第三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转折
信件这个东西，自诞生之日起，就以各种形式传递于官僚与富商之间；土豪与小三之间；西门庆与潘金莲之间——有人说他俩也没写信啊？那是因为秀旻觉得口信也算！
秀旻邮箱里最下面的一封，也是收到的最早的一封email，发件人的名字秀旻完全没有印象，秀旻很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传递与黑客与受害者之间的信件，里面夹杂点病毒什么的，自己乐子可就大了。
但是细想想也不至于，不点附件不就完了么？
疑神疑鬼的打开邮件，开篇启题——在美国过得还好吗？最后落款是——朴槿蕙。
怀疑一扫而空，对于手段神鬼莫测的政要来说，想知道他的邮箱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除了表达对秀旻的问候，email的主要目的是向秀旻传递一个事实——候选人李辉昌宣布退出选举，民主党人获得了胜利。
秀旻没有能看到最后的热闹很可惜，但是如果他身在韩国的话，他基本上就会成为热闹之一，得失之间，秀旻其实还是赚了。
信的后半部分满是叮咛，以一种长辈的语气写的。虽然秀旻不知道朴槿蕙看重自己、把自己当成晚辈看的原因，但是秀旻很受用现在的感觉——没人会不喜欢有人关心自己。
秀旻用很活泼，带着点小撒娇的语气回了email，把这两天发生的种种都写了下来，当然，敏感内容不算。
开心的点击发送，秀旻就准备洗澡睡觉了。
“铃铃铃……”
住宅的座机铃声和淋浴喷头的水声合奏了一段彩的奏鸣曲，就像耙子一样在秀旻的大脑皮层上犁来犁去，好处是让大脑褶皱更多更深了，有助于提高记忆力。坏处是容易把人听得焦躁，秀旻觉得自己现在极其需要吃一些延更丹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披着浴巾走出浴室的秀旻很好奇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晚上打骚扰电话，不知道街坊邻居晚上都是要睡觉的吗？
“摩西摩西，瓦塔西瓦……”秀旻一张嘴，就开始了一串奇怪的日语，目的就是让对方错以为自己打错了。可惜没等他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jamie，这个恶作剧你都玩了好几次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秀旻听到声音一愣：“老peter？怎么是你？你从来不在晚上打电话啊？”
电话里老peter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是还是能听出淡淡的喜悦：“小jamie，我今天接到了一个邀请呦。”
秀旻有些无奈：“邀请？什么邀请让你这么开心的大晚上非要给我打电话报喜啊？”勿怪秀旻的言语里有些淡淡的嘲讽，而是大晚上为这种事儿打电话有些没必要，明天说也不会耽误什么。
“如果邀请的是我，我当然不用打扰你，但是邀请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秀旻一脑门的问号，找自己干吗？客串亚裔小演员么？
“似乎你今天的主意不错，ted打电话给我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多去片场看看，从明天开始。”
“仅仅是看看？”
“也可以提点小建议什么的。”老peter的语气有些含糊。
“但是，仅仅是一个不错小主意就邀请我了？”秀旻还是有点不信，觉得这个邀请来的太容易，容易到像是愚人节的恶作剧。
“你小子废什么话，剧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又不用付你片酬，你去了顶多浪费剧组点盒饭，还能浪费点什么？我估计有可能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找上你的，只要你能提出一点小建议，他们请你吃一个月的盒饭都不亏啊。而且你还是我这个顾问的后辈，不算是外人，不会泄露录制信息。”
“也是哈，那我就这么同意了，会不会显得……我不矜持？”
“你有小泳池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过矜持这玩意儿了？”老peter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嘲讽的意味浓浓的。
“ok，我同意了。”
……
第二天上午9:00，秀旻再次踏入了剧组，不同于昨天的小跟班身份，今天怎么着也算是一个编外了。
gore导演这时候正在研究剧本，听到有一个小孩子来找自己，就知道是那个小jamie来了。
说实话，昨天的邀请，是gore导演在好奇的驱使下做出来的，现在好奇心淡了，对秀旻也就谈不上多重视了。
gore导演今天会带着秀旻一起去拍摄，依旧是海战的场景。
摄制组和演员都是看过剧本的，自然是知道该如何拍，如何演，但是秀旻却是云里雾里的，这不单单是因为没有看剧本，还因为电影的拍摄并不是沿着剧情线走的，而是按场景走的，再加上没有经过特效处理，他完全不知道现在拍的是哪个镜头，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见解。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导演的后边，与其说是来提建议的，倒不如说是来学习的。
gore导演一开始忙碌，就陷入了狂热的工作状态，完全没顾忌，也可以说忘记了有秀旻这么个人了。而秀旻就在导演身后玩起了躲避球，躲避着导演因为表达情绪而肆意挥舞的双手。
这种透明人的状态直到他们回到岸边看母带时才结束。
“啊，小jamie，来一起看看母带吧。”说完，还抖了抖手里的盒饭。
秀旻一看，你这哪里是找我看母带啊，是想找个人陪你吃饭吧？
但是没得选，不浪费剧组的一针一线可不是秀旻的追求，为了消灭盒饭，秀旻只能选择跟着。
看母带的时候，是按着剧情走的，把这几天拍摄的母带串起来一起看的。
不得不说，这就像是拼图，拼得越多，剧情就更鲜明更明朗，很多记忆片段都从脑海里破土而出，和剧中镜头对上了号。
“gore导演，这段镜头是接舷战的呀？”
“嗯嗯。”嘴里嚼着食物的gore导演回答的时候带着蛮重的鼻音。
“这个镜头呢，德普递酒壶是为了……”秀旻还在酝酿形容词，gore导演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这是为了表现船长的不羁和洒脱。”导演顿了顿：“船长的形象定位就是个玩世不恭又有些小风度，说话不靠谱却又有原则的人。”
“那么这个镜头，就暂且叫做船长救美好了，可不可以让船长在抓住海盗的手的时候，除了扭头一笑外，再调侃的说点诸如这样不绅士或者这样不礼貌之类的话？”秀旻指了指继续播放的画面，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gore导演歪着脖子想了想：“想法不错，还能丰富和调剂一下节奏。”
似乎是建议被接受，使得秀旻来了兴致，接下来就是秀旻的独角戏，指着屏幕挥斥方遒，唾沫如雨，让gore导演很是接受了一番口水的洗礼，但是好的建议也提了不少，都是对照着记忆回忆来的。有的和导演的所想不谋而合，而有的则让导演眼前一亮。
这几天拍的海战镜头，剪辑完可能就放送10分钟，但是拍出来的胶片愣是看了近2个多小时，很多都是同一个镜头的不同角度拍摄，让秀旻深深了解到电影的后期剪辑多么考验一个导演的能力。
看完了胶片，gore导演有些感慨，“小jamie，要不要和我学做导演啊？我觉得你可以胜任半个电影剪辑师的角色了。”
秀旻心说：我算是什么剪辑师，只不过是把记忆当创意说出来了而已，真论创意，秀旻自认为和好莱坞最不入流的剪辑师都比不了。
而且他志不在此：“其实我想当的是编剧。”
“没关系。”摆了摆手，gore导演说道：“这不冲突，不知道很多电影导演的剧本都是自己写的么？”
“那好吧，我会试着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导演的。”
“我很期待。对了小jamie，现在的你和拍摄的时候真的是一个人么？那时候你的主意可没这么多，没什么存在感呢。”
秀旻无奈的抓了抓头发：“gore导演，我没看剧本，不知道拍的是哪个镜头，加上眼看到的画面和镜头扑捉的取景也不一定相同，我能说什么？现在看着按着剧情走的母带，我才明白拍的是什么，也有了点思路。”
说的gore一愣，这倒是真的，自己没给剧本，也没有讲述镜头，就直接拉去参观拍摄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gore导演道：“确实怪我了，明天会给你准备剧本的，给演员讲镜头的时候你也跟着听听。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是回家的时间了，当然，我会开车送你回去。”
“我有问题，我要德普的签名！”
“解决不了。”导演摊了摊手，“你看胶片的这段时间，德普早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