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跪
呆呆站立在于石碑之上的晨始，其双眼鲜血依旧流倘。被染红的双目之中那浓浓的散之不去的怒火已然占剧了其全部。
心神之中也是那挥之不去身影。那陷入沉睡，生死不知的倩影。虽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外界发生了什么。但是兰竹的沉睡，却能让晨始清楚的感受到，在自己离开之后处界定然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晨始虽说在那急速出现的画面中，没有看到太多的东西。但那些画面的印，却有一股惨烈的气息透出。只是画了面就能将惨烈的气息传递而来。可想而之，外界发生了多么可怕的变故。
晨始也隐隐有所查觉。这变故只怕全都发生于河部内，才会通过思绪让自己感受到。就算这样。晨始也能想象得到，那变故之严重。整个河部都可能在那变故中不复存在了。
这让晨始如何不去愤怒。那里面不光有兰竹，还有武辛、阿公这些都是晨始放不下的人。就算是河部现任的大公、族长，此时在晨始眼中也看明白了许了。虽说没有太多的接触，但对自己的关照，晨始也能隐隐感受得到。
在晨始用计害死清风兄弟与墨刑之后。虽然在当时的晨始看来，自己做得滴水不漏。然而此时想想，却是能发现很多漏洞之处。
但事后两大部也只是派出邪风与离南做了一番表面工作便不了了知。
这些事情，此时想来。若其中没有河部大公与族长的干预与帮助。此事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揭过。毕竟清风清扬是两大部的长老……
只是这些事情晨始一直以前都没有去想过。此时在看到那画面之后，在这愤怒中才去稍微回想了一下在部落之时的种种。
不光如此，就算那晨威、战之列。虽说其针对自己是真，却也没有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危害。而且还将自己的心智培养了起来，这难道真的是偶然。
那部落之人大多都对自己冷淡，让自己从小孤独，使得自己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凡事都喜欢思考。这难道也真是整个部落之人就真那么痛恨自己。
若不是因为这些，自己能走到今天，没有了在河部便养成的心机与思考。自已此时能够站在此地么。
立于石碑上的晨始，在其愤怒中，在他离开部落如此之久后，在其修为到了现在程度，在他对世事的理解有了新的变化的此时。从那画面中却是猛的惊醒过来。
原来在河部的种种，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在此之前，自己对河部大部分的人都存有恨意，甚至对一些人还生出了杀心。这让晨始内心抽动中，无比的愧疚起来。
其眼中那强烈的愤怒也是瞬间融入了悔恨！
然而在此时，晨始对面。那第七鬼尊随着天空的那旋涡阵法的恢复，也是再次出现在祭坛之上。只是此时的他不再是虚影，而是如晨始般的实体，样貌也和晨始一般，显得异常年轻。咋看之下竟是与晨始想差不多的少年。只是其一身的白袍与整个鬼冥族的幽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这第七鬼尊望着晨始的同时，脸上笑意显现间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晨始这里在其理出了一些思绪之后。在这悔恨中，没有去顾忌身上的伤势。其眼中原本愤怒的血泪，此时也变成了悔恨。
抬头望天之下。此时的晨始猛的升起了想要立刻回到河部的冲动。要去看看，倒底是谁敢对他的河部下手。敢于将河部如此践踏，让那惨烈之意都能透过画面传递给自己。
这冲动瞬间弥漫其心神之下。使得晨始身体不由自的颤抖起来……
转眼看向那祭坛之上的第七鬼尊，却是正好看到其摇头的动作。这让晨始内心也只得无奈……
站在石碑之上。晨始在身体的颤抖中，其身下的石碑再次有白光冲天而起。那光芒似也感受到了晨始的思绪。也随之有些波动起。强大的威压散开间，神拢罩在其内的晨始双腿缓缓弯曲中，于那石碑之上跪了下来……
只是晨始的这一跪，还没待得其完全跪倒。那将其拢罩的冲天白光竟是猛的强烈的波动起来。威压散出间，使得晨始下跪的动伤猛的一顿。其双膝半曲之下。竟是再也跪不下去了……
见此，晨始双眼于那悔恨之中再次有怒火升腾而起。
“我晨始有意识以来，不跪天，不跪地，更不跪人，此次我晨始甘愿去跪我那惨死的无数族人。你也要阻我……你也敢阻我……”
随着晨始话语轰轰中响起。其修为运转间，轰轰中要去对抗那石碑散出的白光。只是石碑之强。那里是晨始能够对抗得了的，虽是全力，晨始这一跪也本就跪不下去。
似晨始生来就是这样一般，本不容其曲膝，这是晨始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但其之前本没有去在意。因为在他的思绪中，此生也本不会去做那下跪之事。但此时的他却是对于这点无比的痛恨起来。
此时在这冥族空间中，这种限制似也被更加的放大了。使得晨始想要一跪，本不可能。若他一心要如此，整个天地都会与之抗衡……
见晨始如此，其对面的第七鬼尊此是脸上却是有凝重之色闪现。修为运转中竟是有警惕之意闪过。
就在此时，晨始在嘶吼传出的瞬间。其身之力猛的暴发开来。其衣袍瞬间被撑碎之下。双膝猛的再次下曲。
虽说有那石碑的阻止，但其本身就被晨始控制了大半。那阻止之力，晨始若在全力之下，也可抵抗。
随着其双的缓缓下曲。那将其包裹的白色光芒也是在波动中，似有浓浓的怒意透出。其威压再次暴发间。有轰鸣之声回荡。
也就是在此时。在离第七圣地极远的地方，那不知道是第几圣地之中。随着晨始双膝下曲的持续。其内猛的也是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全力暴发的晨始，其内心也有所感应。一阵苦涩之感升起的同时。其内心第一次对自己升起了无尽有痛恨。
“一个连悔恨之意都不能去表达的人，一个处处受到限制的人，一个连曲膝都要受到天地限制的人。这样的人，其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随着晨始内心的嘶吼。其眼中一股狂暴与狠辣之色瞬间显现。
“我若要跪，谁能阻止……”
随着晨始咆哮之声的传出。其修为轰轰运转中。两声脆响猛的响起。那是晨始自己粉碎了其腿骨所发出的声响。
巨大的痛苦瞬间冲斥而来。便得晨始脸上一阵抽动的同时。其双膝猛的完全弯曲了下来。
“哈哈！你如何能阻止得了我。我晨始欲为之事，就算是老天不愿，也都不行。”
随着晨始疯狂的大笑出声。其脑海中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响起。那叹息不知来自何处。其内透出浓浓的无奈与失望。
没有去理会那叹息。在跪下去的瞬间，晨始的心绪瞬间恢复。其眼中痛苦之意流露而出间。向着天空一拜……
这一拜，不拜天，不拜地。拜的是那些从小照顾、关心、培养自己并虽已经在不明的变故中逝去的河部族人……
随着晨始一拜的结束，缓缓起身之下。其身下的石碑威压也是渐渐散去。天地恢复了正常。其粉碎的双膝也是在被粉碎的瞬间。被那石碑散出的力量修复。那修复之力本是想要阻止晨始。但却还是慢了半步……
也是晨始的果断，在那第二处圣地白光散出的瞬间便做出选择。才能去真正完成这一拜。
在这一拜之中，蕴含了晨始的悔恨。蕴含了他要反抗的决心。更是将那服复的誓言，透过这一拜，深深的烙印在了心中。扩散于天地之间……
“晨始也将在有生之年，去找出河部变故的原因。无论是谁都将面对晨始无情的服复与杀戮……”
对于自己内心一直对河族人的误解，本以为一生会孤独下去的晨始。在发现那一切被自己当作‘敌人’之人，原来是最关心，最在乎，最重视自己的一群人。晨始心中的复杂与悔恨可想而知。
然而这一切随着晨始感受到的那变故。使得他连想要报答的机会都没有了。晨始能做的也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弥补罢了……
起身之后的晨始，一切的思绪也是被其隐藏了下来。一身的伤势也在双膝被修复的那一瞬间完全恢复。
转看看向远处的第七鬼尊。晨始眼中已然是一片清明。
“呵呵！晨小兄弟果然与众不同。只是不知此时你内心可已有了选择与判断。”
随着第七鬼尊微笑中开口，传出了话语。对于结果，似其心中已然有了把握一般。
“你真想知道晨某的选择！”没有直接回答，晨始开口反问道。
“老夫虽说也能猜测出一些，不过那也只是猜测而已。却也真想听晨小兄弟亲口说一下。还望小兄弟莫要介意才好。”听着晨始的话语，第七鬼尊也不见气。再次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那晨某便将选择告知于你也无仿……”说着晨始话语一顿。脸上狂傲之色显现的同时。这才说道。
“绝道鬼尊，晨某要与你战，先论输赢再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