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站在世界的边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里是老杰瑞的私人书房，也许是因为老人家的恋旧，书房里的灯依旧是那种老式的灯泡，有些黄的灯光让书房显得不是那么明亮。
第五玉靠在书架旁边，认真的翻阅着各种资料，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结果显然不是那么美好，而且，老杰瑞的话一直回荡在第五玉的脑海，渐渐地，第五玉竟有些失神了。
……
“那个男人？预？”第五玉挑起眉毛，疑惑的看向老杰瑞。
“嗯，你知道温文这个人么？”
“温文？您是说那个男人是……但是，怎么可能！”第五玉吃惊道。
“为什么不可能？”老杰瑞反问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身为阴阳师，可不要这么轻易的去否定一件事。”
“但温文很久很久前不就已经失踪了么！”第五玉有些皱起眉头问道。
“阴阳师失踪个把年头还算稀奇么？失踪可不代表死亡！”
第五玉闻忍不住撇了撇嘴，失踪十几年也算正常吗？温文比第五玉的大师兄还要早十年，二十八岁成为正式阴阳师，这样的成就已经足以让人侧目，然而，更让人惊艳的是他在“世界”这个秘法上的天赋！原本，“世界”就是“世界”，直到温文的出现，才让人们知道原来“世界”还有着不同的境界！
可惜，在他名气最为鼎盛的时刻，温文却突然如同人间蒸一般。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但既然老杰瑞说的如此肯定，阴阳师又不可能会被人冒充。第五玉只能放下心里的疑惑，继续听老杰瑞的下文。
“一个月前。那个男人……也就是温文，突然来到总部。你也知道，这样优秀的人物总部肯定会有记载，所以很快就确定了他的身份。然后，他讲述了他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跟那个……”第五玉有些别扭的摇了摇头，然后才继续说道：“跟那边的世界有关？”
老杰瑞点了点头，然后扬了扬头似乎陷入了回忆，直到手中的雪茄渐渐熄灭，老杰瑞才缓缓地说道：
“最初的‘世界’。只是为阴阳师们提供一个有利的环境，比如驱魔时不用担心牵扯到普通人，增强自身对于灵力的感应，压制阴气的能力。后来，温文告诉我们，原来‘世界’还有着另一个层次，也就是在‘世界’中可以实现传说中的虚空画符，以及具象化某些事物。”说到这老杰瑞抬眼看了看第五玉，问道：
“你现在是哪个境界？”
“加上这次的突破。应该是第三境界了。”第五玉没有隐瞒，如实答道。
老杰瑞眼神露出一丝惊讶，接着才赞叹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事实上，我个人认为所谓的第一个境界根本不算是境界。那只不过是初学者的层次而已。一直到领悟虚空画符以及具象化这种能力，才算是达到了第一个境界。”第五玉耸了耸肩说道。
“呵呵。”老杰瑞拍了拍手，然后笑着说道：“看来……天才们的想法总能达到共鸣。那天，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也不用纠结这些细节，只不过是一种划分方式而已。”
“具象化这种能力。放在‘世界’中并不会让人惊讶，因为在我们原本的理解中，那个‘世界’本来就是由我们自身构建出来的……当然，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然而，到了你现在这个境界，应该现一些古怪了吧？”老杰瑞突然对第五玉问道。
第五玉愣了一下，接着沉默起来。第三境界并没有延伸出其他的能力，但是……原本只能在‘世界’中使用的能力，渐渐的可以出现在现实世界了！
很早之前，第五玉其实就已经能在现实世界实现一些细小的具象化，但那时的程度实在没法看，也没让第五玉有所重视，顶多当成一种练习熟练度的小游戏而已。但是，真正突破之后，这种能力一下变得明显起来。
而且，不只是具象化，在‘世界’中，阴阳师能够在短时间内跨越超远的距离，有点类似传说中缩地成寸的神通，而现在，虽然跟在‘世界’中的效果不能比，但第五玉确实已经可以在现实世界中实现了。
“如果说……这些能力原本是属于另一个空间的，那么现在，这些能力渐渐出现在现实世界代表着什么？”老杰瑞重新点起了雪茄，问道。
“额……但是这应该是境界的变化带来的啊！”第五玉辩解道。
“我们原先对于‘世界’的理解，有一点是正确的。那就是，精神力是其中的关键。温文的解释是……我们通过秘法改变了自己精神力的频率，从而接触到那个空间，然后，在取得联系之后获得了一小块属于自己的空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世界’。而境界的加深其实就是我们精神力的增加以及对于那片空间熟悉程度的增长，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们与那片空间之间的联系越的紧密了。”
“那又说明什么？”第五玉问道。
“而这一次，所有拥有‘世界’的阴阳师全都有了新的突破，我想，这绝不可能会是巧合。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片空间主动与我们取得了联系……或者说，那片空间离我们更近了！”
“……”第五玉沉默了一会，半响，才沉声道：“他的话不一定就是对的。”
“据他所说，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很可能是到达了那片空间！”
“真的？！他怎么做到的？那边……有什么？”第五玉吃惊的问道。
老杰瑞没有在意第五玉的激烈反应，事实上，当他听温文说起的时候跟第五玉也差不多。
“也许是他对‘世界’的研究太过入迷，有一次，当他身处‘世界’的时候居然研究起‘世界’的边界来。而这方面你应该知道，‘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大的出奇，于是，苦寻无果之后，温文决定破坏精神力构建的序列，妄图在‘世界’破碎的刹那看到‘世界’的边缘！”
“这不可能！”第五玉毫不犹豫的说道，见老杰瑞好奇的看着自己，接着才解释道：“事实上，在韩国这段时间，我也主动破坏过一次‘世界’的结构。”
“噢！天才们的想法都是这么惊人么？”老杰瑞吃惊道。
第五玉苦笑，说道：“我那次可不同，是没办法的事，生死之际的非常规手段而已。”
“但是，在破坏了‘世界’的结构之后，如您所见，我还是在现实世界中！”
“因为我们属于这个世界，也许那片空间……我是指‘世界’之外的那片空间，也许对我们有着隐隐的排斥，所以你才会回到这边的世界！”接着，不等第五玉问，老杰瑞继续说道：“而温文，他对‘世界’的研究太过沉迷，所以，在获得‘世界’的秘法之后，他在‘世界’里的时间远远比在现实世界的时间还要久！然后……”老杰瑞说到这耸了耸肩，接着说道：
“他被接纳了！”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但我还是要说，你很幸运。”
……
第五玉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窗前。窗外正对着北方的那座山，此时在夜色的笼罩下变得越的幽深。
额前的碎随着夜风不断的飘动，接着，渐渐地向后拢起，然后虚空中出现一缕银丝，将其束于脑后。有些黄的灯泡失去了颜色，站在黑与白的世界里，第五玉眉毛一挑，轻轻的伸出胳膊在虚空中按了按。
“世界的边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