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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重温旧梦3
战争开始之初,我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横亘了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
柳砚说的没错,沅唯九的剑再快也敌不过季叔不够多。这次救人简直就是硬碰硬的明抢,没有后援没有部署。我的九叔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手下轻易冒险,除了我。
转眼间,柳砚的兵已经死伤无数,而季叔的大腿胳膊上也被割得血模糊。
而我素来是惜命的人,从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涉险或者委屈自己,更不用说原本就是自己再讨厌不过的家伙。
可是当沅唯九的剑刺向柳砚心窝的时候,我却不知像是着了谁的魔,竟然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挡在了前头……
我靠,一定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救那个禽兽。
“你……”
脸色惨白的望着我,捡回一条命的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那疑惑又惊恐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而我却已经疼得连句“白痴”都叫不出。
“海棠!!”
撕心裂肺唤我名字的是云征月,只见他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抱住已经站不稳的我,漂亮的眉目痛苦的扭曲着。
哈,我就知道这家伙还是喜欢我的。什么恨我入骨,真的不爱了哪来的恨啊……
“云……”
我其实很想矫情一把,因为我感觉得到自己应该是快死了。我想学那些戏文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主人公那样,深情款款的用沾满血的手抚着他的脸,说别恨我,下辈子我一定会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之类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口浓血,呛得我只剩下狼狈的咳嗽。
“为什么?”
直到此时,柳砚才回过神来,一转眼又是那个官味十足却毫无人情味儿的海防总督。只见他早已被赶来的士兵护在中?央,已不是沅唯九能轻易袭击的距离。脸上神色十分复杂,细长的眼睛盯着我不解的吐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
哈。我又咳出一口血。
大概是我忽然想通了,一心求死吧──
“……”
不能说话,我只是对着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我们走!”
趁他分神的功夫,沅唯九早已将季煞解救到手。如此说来,我还算是抢了个头功,无意中帮了九叔一个大忙。
走吧,都走吧……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耳边又听到柳砚狠狠的喊出一声“给我追!”我开始觉得眼皮很沈,身体变得好累好累了。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终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待到山花满头,莫问奴归处。
耳边响起小时候娘亲总喜欢在哄我睡觉时哼唱的歌,年幼时不懂什么,只觉得娘的声音温柔又好听。现在想想,这首歌里面蕴含了她嫁进宁家后不知多少的辛酸与无助。
总赖东君主……
总赖东君主……
为什么女人的命运总是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尽情去爱自己想爱的人,然后让花开在山野烂漫处──
我很想过一次正常人的生活,真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听娘的话,改改我的臭脾气,好好生活。可是我没有力气了,时光也本不会倒流。
疲力竭之际,一股熟悉的酒香包围了我。男人贴着我的耳,极尽温柔的说:
“小海棠,跟我走。”
哦,这是梦吗,九叔──
第四十八章 梦醒时分
“鬼帅,海棠这个样子……情况不太乐观啊……”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送走大夫和几个素来跟我交好的兄弟,沅唯九轻轻的关上了房间的门。
此时的我上半身缠着厚厚的布条,正目光涣散的盯着头顶上的床板发呆。受了这么重的伤,命竟然还能捡回来一条,连我自己都觉得过于幸运了。
虽然仍旧疼的令我几乎不能忍受,虽然呼吸都觉得费力,但是我的心却很平静。兴许是受过伤,那偏走的剑锋刚好剜去了我最痛苦的一块,所以我觉得现在这种平静很好。无悲无喜,不死不活,正巧是最舒适的状态。
当然,别人都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我是疯了──
“你,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静静的来到我的床边,沅唯九看着我苍白的脸,轻轻的问道。
“你真的杀了聂风么?”
想了想,我说。
“我不知道。”
似乎我问出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意外,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不管相处的如何,不管对我怎么无视与冷漠,沅唯九都是一个了解我的人,包括我的好和我的怪。
“我的确下了杀手,但是我离开的时候那家伙还没断气。”
“哦,这样啊……”
的疼痛似乎因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而变得纾解了一些,我勉强的咧开干燥的嘴唇,露出一个笑容。
“他一定还活着,他是个好人。”
“……”
男人看了我一眼,曲腿在我床沿坐下,从腰间取出那个惯用的羊皮酒壶开始一言不发的喝酒。
“我会不会死?”
“那要看你自己,还想不想活着。”
“九叔,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我知道。”
“我在外面遇到了很多男人,他们都很优秀,也都很喜欢我。”
“嗯”
“可是九叔,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要不要来口酒,喝醉了你就不会觉得那么痛苦了。”
将散发着酒香的壶口递到我的唇边,男人依旧是淡漠的表情。我笑了,嘴唇因干燥而裂开流出鲜血来,之后便混着酒流进我的喉咙。
“咳咳……”
我开始剧烈的咳嗽。
“我送你走不是因为我不要你了,也不是真的要拿你去换全船人的。我看得出来那个姓云的小子是真的喜欢你,他年轻、富有,对你的怨全是因为爱。”
“我本以为你跟着他,会比在船上当一辈子海贼要好。小海棠,是九叔对不起你。”
“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不合适,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那种生活。”
“那你为什么要碰我?”
我瞪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仇家。索命一般执着的想得到一直以来令我生不如死的陷入无限自弃与偏执的答案。
“因为寂寞吧──”
他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残忍的说。
“很久以前,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很美,也很聪明,那个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愿意把世界上最美的一切都给她。”
“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别人,嫁人、生子,就像是我从没有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他说的是那个胡国的公主,我一直都知道的。那女人最后带着丰厚的财富嫁给了另一个国家的太子,离开遍地金银却荒芜贫瘠的陆羽国到了富饶安逸的新世界生活。
哈,好可笑。这真的就是因果报应吗?
被我当做毕生梦想的九叔原来也被别人弃之如草,他在我身上造下的孽债早就有别人来索讨。而我伤害了云征月他们,也有九叔来替他们惩罚。
全部都是错位的爱情,全部都是爱而不得的一厢情愿。
老天,你可真会跟我们开玩笑……
“我忘不了她,我也等了她十几年。”
“那我呢?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睁眼看看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么?”
被剜去的腐仿佛再重新生长,我又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生不如死,欲死不能。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对你没有那种爱情的感觉。小海棠,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
“哈……”
“沅唯九,你该早一点跟我说的。如果你早说你不喜欢我,或许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别傻了。”
低头望着我眼中的泪水,以及歇斯底里的愤怒。男人的大手轻轻的盖上我的额头,继而下滑遮住我湿乎乎的双眸。
“我给你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是你自己一直在骗自己。小海棠,忘了我,去找真正爱你的男人吧。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不会若即若离、不会找任何借口、不会像我一样对你不闻不问──”
“真爱你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会想要和你在一起,等你遇见了,请务必珍惜。”
“懂了吗?”
“……”
“哈……”
第四十九章 再启程
“海棠,在做什么?”
夏季渐至,海风湿热中散发着一股腥咸。我一个人坐在船头呆呆的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只觉得舒适又惬意,那些琐碎又不开心的事儿一件也想不起来。
季叔端着碗稀饭,一边喝一边好奇的往我这边瞅。他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当初的割生生的毁了他一条胳膊的纹身现在只剩下纠结的疤痕。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有命在,其它的都不算什么。
“没事啊,我只是在想不知道陆地上的故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将额角多余的碎发抿在耳后,我望着显国的方向轻飘飘的说。
的伤已经全好了,不过多了一道疤而已。心里的伤好像也不会再痛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不会痛不再是我自己的自欺欺人,而是和九叔把话说开了之后,完全绝了念想,想通了。
爱,或者不爱。多简单的一道题目,我竟然花了十年才想通。
“哈?你还惦记着那些欺负你的王八羔子啊?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快醒醒!”
听我这样说,季煞立刻不爽了起来。他一吼,我立刻想到了当初在石室里聂风和柳砚强奸的样子,脸上也忍不住跟着一热。
“这个……季叔,不是这样的,你想多了……”
“什么想多了!咱们好不容易又回到了海上,那些狗官兵也不会来打扰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干嘛还要去惦记那些坏人?”
“因为那里有她放不下的人,季煞,你这个大老哪里会懂这些女儿家的心思。”
不知什么时候,沅唯九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
他今天没有喝酒,也没穿黑色的衣服,一身白色素衣倒真是惊到我了。哇塞,真看不出来,九叔还有当小白脸的潜质……
“放不下的人?谁呀?”
挠挠头,季煞端着空碗一脸的不解。
“海棠,你准备好回去了么?”
没有理会季煞,沅唯九只是带着了然的笑容看着我。
“九叔……”
我惊讶的望着他,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出来我想上岸的心思。
是啊,放不下的人……
沅唯九和我的情感纠葛已经理清楚了,可是显国还有那么多的男人有我欠下的情债还未偿还。
云鹤影到底被柳砚威胁着做了什么事,聂风究竟是死是活,云征月是不是还在闹脾气……至于柳砚,我只希望他不要再害人了,然后看在我脑子坏掉救了他一命的份上,能给我一纸休书。
更重要的是──
我的毒瘾……
这个王八蛋,当初骗我吸那个什么“百忧解”。害得我上瘾,现在一发作只能靠迷?药把自己迷昏了来抵制。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给我把瘾去了,不然我就让他真的死一次!
“海棠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哦……”
留季煞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继续不着头脑,我跟在沅唯九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坐。”
没有喝酒的男人显得十分谦和,脸颊上青青的胡渣也损不了他丝毫的英俊,反倒有一股饱经世事的成熟韵味。
我看到他那桌子上依旧陈放着当初他为此还推了我一把让我伤心的翡翠耳环,看来沅唯九对那胡国公主果然用情颇深。至于缘由,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我这个外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感同身受的。
好可怕,难道就这样一直等,枯守一份无望的爱情么?
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我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当初的自己,差一点就走了和他相同的道路。多情自古空余恨,人还是要想开,比起过去,我现在更想拥有新的未来。
“九叔,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是不是很好奇,柳砚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诶?”
“呵,当初他还以为我看不出来,装模作样的竟然想来围剿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他那个九姨太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他的秘密而被灭了口,什么死于海贼之手,荒唐。我沅唯九还没有卑劣到要亲手去杀一个女人。”
“啊?”
“小海棠,你笨了。”
男人笑着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柜子边上从里面拿出一个景泰蓝的小瓶子递给我。
“柳砚本就不是本尊,那个姓柳的恐怕早就死了。现在的海防总督是我的师弟,以妖邪之术和易容的本领混迹江湖的邪神──慕容岚。”
“……”
一时之间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我只顾张大嘴巴,脑子里懵懵的,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递给我的瓶子被我握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那冰凉的质感却令我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只觉得好像遇上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什么情况……”
我害怕的说。
沅唯九轻抚着自己的额头,目光由开始的温和逐渐变得凝重,而后汇聚成了两道利光。
“好久不见了,想一想,也分开十几年了。若非当初他在缠斗时踢到火把烧了鞋袜让我无意看到他脚踝上的胎记,我也不敢相信这家伙已经由当初缠着我比试的少年变成了什么海防总督。”
“他这个贪慕荣华的子是一点都没变。为了名利,慕容岚可以出卖身边的任何人,甚至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杀手。”
“没错……那个王八蛋就是这种人……”
想起柳砚当初对我说的话,以及威胁云鹤影利用云征月的事儿,我忍不住小声的嘀咕。
“呵──”
看我一脸嫌弃的样子,沅唯九笑着摇摇头。
“武术武术,当初我师父教了我武,教了他术。因他子偏激,小时候又吃了太多的苦对名利过于执着。师父担心他日后在江湖上会犯下错事,便另授了我破解他要术的方法。”
“诶?”
“慕容岚想杀我,并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柳砚这个事实,而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能毁掉他易容术的人。”
“……”
“他这种变脸之术,极为邪,由内力催生,血异位。能使一个人容貌不借助任何工具,完全改变,看不出任何再造的痕迹。”
“他现在是海防总督,日后可能是太子、是皇帝。”
“海棠,你离开鬼王号,九叔不知道我们日后是否有缘再见。这瓶药水是我师傅给我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万不得已的时候,将它倒在慕容岚的饭菜里。每日一滴,一共九日。九日之后,他内力尽散,再也骗不得人。”
“这么狠……”
我被沅唯九话中的严重到,差一点失手将瓶子摔破。
“还有,这些金银首饰你拿着,就当是九叔给你的嫁妆。女孩子身边还是要有些银钱,这样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九叔……”
我有些哽咽。
“去收拾包袱吧,明天我会让鬼王号靠岸。迷?药我已经让兄弟准备好了,你犯瘾受不住的时候找个安全的地方用它来暂时抵抗一下。”
“九叔……”
“叔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羊皮酒壶跟随了我多年,替我解去不少忧愁。心烦意乱的时候,一醉方休吧。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不必每件都介怀。”
“……”
“海棠,忘了我,好好生活。”
伸手宠溺的了我的头顶,他无比温柔的说。
第五十章 我衰啊
“老板,再来一碗豆花
“好!,这位小哥儿真是好食量啊!”
带着被肯定的喜悦,头发斑白的摊主又亲自为我端上一碗令我流连忘返的美味。
“呵呵,多谢。”
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吃着,我背着包袱坐在这热闹的市井之中,就像一个平凡过路的旅客。
初夏的风带着微微的热气吹在我的脸上,将我束好的长发吹乱。临下船前我特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男装,虽然身型偏瘦弱,但是在中州我这等身材的男人也并不少见。应该说,是聂风柳砚他们那种人高马大的家伙太特别了而已。
别了,鬼王号。
来了,我的新生活。
“你们听说了没有,云家商号的大公子要娶苏丞相的女儿了。”
“……”
刚喂进嘴里的豆花忽然间变得无法下咽,握着汤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我默默的将它放回碗中。
“你说的可是那个其丑无比的苏家么女?哇……要说这官家的魅力可真是大啊,若不是看重他家的权利,哪个男人会瞎了眼娶个癞蛤蟆一般的老婆。”
“可不是,你看那云大公子长得多风雅。以前觉得他年纪已长还不娶妻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看来,倒是寻常家的姑娘人家看不上吧。这做生意出身的人都忒明了,婚娶都是大买卖啊……”
“听说,他这红线还是御史大夫的儿子肖允给牵的呢。要说这云家的靠山也不弱了,表亲在朝中做官就是人脉广啊……”
“……”
那几个**婆的人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脑子里略一总结,不过几个大字──云鹤影要成亲了,娶得还是一个风光的不行的老婆。
我靠,这是要闹哪样!
“呼……”
一想到对方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心里没由来的又嫉又气。我都不知道云鹤影在我这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地位。看看天色,离太阳下山已是不远。尽管心里藏满了疑问,我还是决定等夜深了再行动。
唉,看来麻烦事还是很多啊──
☆☆☆
是夜,月色撩人。我却无心欣赏,一个人孤身来到云府最偏僻的一堵围墙边,将做好的绳索用力的扔了过去勾在墙沿。
“妈的,老娘都沦落到要翻墙了。”
一边爬一边骂,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个轻功什么的,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要当梁上君子。不过比起柳砚的总督府,没有士兵把守的云家还是好入许多,我该知足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哥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大表哥,你要说话算话,一定要帮我们找回海棠。”
“你放心,月儿,你们现在也只能依靠我。没有我海防总督的势力,光凭你们,是绝无可能和那个海贼头子抢人的。”
爬到一半,我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心中一动,云征月的声音我不会认错。但是没有喊出声的原因则是因为另一个人恰恰是我最讨厌的柳砚──
不,确切的说,是冒名柳砚的慕容岚。
“行了,都这么晚了我先回府了,余下的事我们慢慢再商量。反正你大哥的婚期也近了,只要这事成了,其他的都好办。”
“月儿,你好好想想,他一成亲我找回宁莫言她就只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你要一直站在表哥这边,只有我才能给你最想要的。”
“……”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大表哥。”
沉默了片刻后,是云征月坚定的承诺。
“……”
这个傻乎乎的大白痴,又在被老狐狸牵着鼻子走了。
挂在墙头听着,我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心道果然是柳砚你这个王八蛋出的馊主意,逼得我的云鹤影要去娶一个据说长的像癞蛤蟆一样的女人。又欺骗我的善良二哥去做背叛亲兄弟的事儿,你这种男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等下,我为什么要连用两个“我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
似乎对云征月的听话很满意,柳砚笑了笑,便随着一连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走了吗?
感觉墙对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我这才挪动快要拽不住绳子的手,继续努力的往上爬。
“嗯什么人!”
气喘吁吁的翻上墙头,我一只脚才迈上去,便看到仍旧立在原地的云征月警觉的往这方向看来。
是我是我啦!!
因为逆着月光又被一棵大树挡着,他应该看不到我,但是我却能清楚的看到云征月的脸。几个月不见,他又瘦了好多……
抓紧身下的墙沿,我激动的张嘴想喊他的名字。不敢从正门进去就是不清云府现在的状况,怕万一遇见不想见的人,那真是活该倒霉。现如今一下子就撞见云征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云唔……!”
可怜我兴奋过头,完全想不到人要是真的走背字,那是挡也挡不住的。
就在我马上就要成功的那一刻,一只鬼魅般的大手从我身后伸出来将我的嘴巴捂住。紧接着,我人也被他搂在怀里,轻而易举的就拉了下去……
靠,我白爬半天了……
“唔唔唔!!!”
感觉到自己落了地,我开始死命的挣扎。然而对方显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一下子就点了我的道卸了我反抗和出声的能力。
“嘿诶,我就说刚才说话的时候这边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一只小老鼠……”
下巴被轻而易举的端起,当柳砚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几乎要懊恼的背过气去。
“哦哟,真是天助我也啊。丫头,为夫想你想的可紧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在那里?!”
墙的那一头,云征月还在傻傻的问着。我已经快哭了,只希望他能跳出来看一看。
“跟我走。”
没给我任何被救的机会,柳砚邪笑一声将我拦腰抱起。
我衰啊…
第五十一章 何以解忧1
“呵,穿成这样,你是想勾引谁啊……”
视死如归的坐在柳砚房间的椅子上,我欲的长发又用丝带松松的绑了个结……而后就像是准备慢慢的玩弄一般笑瞇瞇的向我走过来。只觉得自己已经变为别人刀俎之下的鱼,除了粉身碎骨还是粉身碎骨。
“柳砚,你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满眼厌恶的盯着他虚伪的脸,一想到这张脸只不过是他变换而来实现自己?望的工具,我只觉得阵阵作呕。
真见鬼,这慕容岚真人还不定是什么扭曲的样子呢。
“有话请讲啊,我不是松开你的哑了么。”
明知故问的和我打着太极,男人不动声色的解下我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细细的翻查了一遍。
真不愧是险狡诈的他……
不过还好,我早有准备,已经将能破解它易容术的药水藏在安全的地方了。
“你逼云鹤影娶苏丞相的女儿,究竟是要做什么?”
看着他轻蔑的勾着唇角将我装迷?药的瓶子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全部倒进洗脸的水中销毁。又将我作为防身武器带在身上的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没收,放进自己的柜子里,我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
“怎么,好久没见为夫了,你心里想的却都是别的男人么?”
做完这一切,他俯下??子,大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我脸上来去。最后竟然将我绑头发的发带用力一扯,任由那如瀑般的青丝坠落下来。
“小丫头,我还是喜欢你当女人时的样子。”
出神的看了我一会儿,他突然喃喃的说。
“回答我,你到底把云鹤影怎么了!”
无视他的轻佻与戏弄,我冷冷的望着他,不愿在他身上浪费一点好脸色。
“他呀,好得很。很快就是当朝丞相的乘龙快婿了,又有什么好不快乐的呢。”
“倒是你……”
温热的手指慢慢的由我的脸滑向我的脖颈,而后竟然毫无顾忌的伸进我的衣服里,另一只手甚至开始拉扯我的腰带。
“我的十四夫人,之前为为夫受的伤,现在怎样了呢……”
“你干什么!不要碰我!”
身上的衣物被柳砚一件一件的剥落,当我赤粿的完全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我看到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房上缘那道狰狞的疤痕,竟是痴迷了一般……
好吓人──
他这么看我,那细长的眼睛里出奇异的光芒,让我完全读不懂。
“很痛吧,这里。”
修长的指尖轻触我的伤口,他按在那象牙色的疤痕上,慢慢的来回摩挲。紧接着,男人竟然将脸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轻舔我的伤疤。
哇靠……
我受不了了。
“我不痛,你不要这样!”
我承认自己是惊恐多余兴奋,男人半拥着我,开始还只是专注的舔我的,慢慢的却变成了吸吮我的。
等他凑过来,开始亲我的嘴唇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了了,尖叫着用力咬了他一口。
“嘶……”
唇上传来的痛觉令发昏的柳砚清醒过来,也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冷。
“你拒绝我?”
“没错,休想碰我!”
一想到他对云家兄弟那么坏,我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
“哼──”
他冷笑着。
“百忧解,你好久没抽了吧?难道你不想么……”
“……”
第五十二章 何以解忧2 [慎]
你就不想吗──
你就不想吗──
你就不想吗──
这个王八蛋,每次都用这句话来逼我。
“哈啊……啊……啊……”
我承认当迷药已经不为我所用的时候,我对百忧解的抵抗力几乎为零。没做什么激烈的挣扎就将柳砚递过来的金烟杆含在口中,我深深的吸了几口,吞云吐雾之际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都被痒到了一样……那种美妙,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呼……唔……”
一口,接着一口。
男人知我无暇逃跑,便解开我的道。任由我像个饥渴多日的乞儿一般很快找了舒服的角落蜷缩成一团慢慢享用手中的美味。
“嘶……”
抽得爽了,我幸福的松开手中已然变成灰烬的毒药。颤抖着兴奋的身体在床上兀自回味那销魂的感受,脑海中一片茫然过去和将来全都忘得一干二凈。
如果人生可以永远这般快乐,该有多好──
“开心了?”
一直倚在床侧静静的欣赏我自我荼毒模样的柳大官人,见我昏昏欲睡,这才沈的一笑。大手从容的划过自己颈间的乌发,像是在逗弄宠物一般的伸向我,停留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
“嗯…唔……”
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出离在一种飘然欲仙的状态,见他问,我便傻笑着点头。竟然不知深浅的将他移到我唇边的手指含在口中,婴儿一般的吸?吮。
“好可爱,小丫头……你真的很有趣。”
男人笑意更浓,索指探入我的口中,不停的搅弄我的舌头。
“唔唔………嗯”
口中突然被充实,我只觉得某种奇异的需求倏地被满足。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又过了没一会儿,两腿经被人压着分开,摆成我已经理解不了的奇异姿势。
“来,张嘴……”
口中的手指不知何时被抽离,男人的舌伸了进来,湿热的嘴唇贴着我的。深深浅浅的用舌尖进出我的口唇,而后严丝合缝的同我接吻。
“唔……”
突如其来的狂吻封缄了我的呼吸,令我在迷离中也能感觉出强烈不适。然而我的力气并不足以控制这场暴虐,一个沉重而结实的身体很快压了上来。柳砚用力的吻着我,大手分别握住我的两个房开始死命的揉捏。
我看着自己的被他揉成各种靡的形状,粉嫩的头从他的指缝里钻出去。又被他用食指和么指共同捻着,玩具一般的捏来揪去……
“唔……唔唔……”
我受不了了……
腿心处湿成了一片,身体里空虚的要命。
“花花…”
放开我沾满他津又被吻肿的唇,柳砚亲了亲我的脸颊,便呼着热气将薄唇移到了我的耳边。
“为什么…………告诉我一个理由……”
“唔……呜呜……”
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揉我的动作越来越鲁。紧接着两腿间一痛,一个偌大的硬物便直挺挺的进来,将我一瞬间撑开到了极致。
“呜呜……不舒服……不舒服……”
身体被又酸又胀,我只觉得下体像是钻进了一壮的木桩。对侵入我的身体毫无怜惜,更不用说他进来后只是一动不动。就像是成心要我感受他的存在一般,仅仅在我欲哭无泪之际缓缓动了动腰,以臀部画圈的方式令那东西在我体慢条斯理的研磨、深搅。
“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怜惜你,我只会加倍、再加倍的折磨你……让你哭、让你痛!!”
长腿慢慢的向后伸直,另一条则支柱般的撑在我的腰侧。男人的双手由抓我的改为扶着我的腰。一头长发垂在身前,毛绒绒的跟随着他的动作在我光粿的皮肤上滑来滑去。
“直到你痛苦的只记得我为止……”
自说自话的念完这句,柳砚终于动了。
“唔……”
一感觉到体一直得我难受的棍开始被抽离,我松了口气,嘴角挂上不合时宜的微笑。
然而,我真的是得意的太早了──
“笑什么,等下不要哭就好。”
就像是故意要折磨我一般。他抽的慢,拉得轻,刮搔着我丝绒一般的内壁,让我只觉得小里痒紧,却又半骚不骚的被人挠着……真是比蚂蚁钻心还要难受。
“怎样?”
明知故问的找我晦气,男人将退至口只留下一个膨胀的头在里面,恶质的说。
“呼……啊啊……啊……”
卑微的在他身下喘着大气,我急得满身热汗,除了用手求饶般的抓住他胳膊上的肌再无其它办法。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啊……!”
就在我可怜兮兮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柳砚用力的挺腰一顶。下体的阳物直直的再度撞入我的通道下子顶到了我的花心。
“痛……”
我呜咽。
“呵……痛就对了!”
不再跟我玩游戏,男人开始大刀阔斧的抽起来。我头晕眼花,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觉得眼前雄健的体靡的摆动着,两腿间的那深色的阳来来回回的进出,撞得我身体波浪式的乱颤。
“啪啪啪……啪啪啪……”
体的拍打声紧凑而激烈,我被浑身发烫,汗水一个劲儿的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流,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舒不舒服?”
又是用力的一顶,将整凶残的撞入挤出更多黏稠腥甜的花。柳砚低下头来舔我脸颊上的汗水,声音喑哑的说。
“呼……唔……”
我开始发抖──
原来和男人交欢如同毒瘾一般,都会令人在达到一个无法言说的高度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失控颤抖。
高潮将临的我只觉得自己体的某一个部位变得好舒服又好痛苦,又想要对方更用力更快速的抽里一会儿,又惶恐幸福来得太快灭顶的快感会令我承受不住……
“想要了?叫声慕容哥哥来听听。”
趁我迷乱之际,柳砚竟然提出一个在我清醒时将会无比震惊的要求。
“慕容……哥哥……啊!”
小剧烈的抽搐着,在我顺从的喊出那个名字之际我只感下体像是尿床了一般出一股来。而后就开始不停的自己痉,按摩吸吮着仍旧深我体的阳具
“真好听……”
男人笑了,俊脸在我眼前放大,紧接着我的唇就又被他给深深的吻住了。
“花花…”
唇齿痴缠之际,他温柔的不像他自己。
“花花…我很开心……能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