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做侧室吗?
翌日,夙昔日为了弥补昨天的疲劳,直睡到正午都尚未起床。
容四海难得清静,便安心地趴在桌面上继续完成服饰设计图。
她心血来潮地画了一系列十二生肖q版的连体衣,帽子上带着两只耳朵,臀部后则缝着一条尾巴。假如能做出来,小狗的那一套当仁不让地送给靠,白兔的则给雪泠捎回去,至于粉猪的……哈哈,干脆送给颜如玉罢,却不知他穿上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美人配猪真是暴殄天物啊。
容四海正遐想得兴奋不已时,忽闻窗外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匆忙脚步声。接着,紧闭着的木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昨日那个娃娃脸少年一脸慌张地闯了进来。
“你怎么了,赶着去投胎?”容四海惊讶地打量他。
他顾不上回话,一边喘气一边四处张望,最后闪身藏到了一展硕大的琉璃屏风后边,探出头对容四海道:“待会儿若是有个丫鬟追过来,你就说没见到我,拜托了!”
约莫半分钟后,果不其然有个端着瓷碗的丫鬟匆匆跑进房中,头上的珠花相撞发出清脆如银铃的响声。
容四海只觉她看着十分眼熟,心下沉思一会儿,才记起她原是上回与夙昔日一齐出现在盘龙客栈里的香荷姑娘。
香荷见着容四海,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恭恭敬敬地垂下头,问:“请问容姑娘可曾见过一个身穿薄罗长袍的公子路过?身高大概到您肩膀处。”
容四海神色自然地摇摇头,“不曾见过。”
香荷焦急地蹙起眉,道:“噢,那奴婢再去前边找一找,打扰你了。”
“无妨。”
香荷后脚刚离开,容四海立即将门关上,回头对着屋内轻声道:“她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少年的身影这才缓缓从屏风后边显现出来,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拍拍心有余悸的口,随便拉了一张四角凳坐下。
容四海满腹疑惑,不禁发问:“刚刚那丫鬟追着你是为了比你喝碗中的东西吗?”
“嗯。”少年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容四海只觉好笑,调侃道:“你昨日还信誓旦旦地说不能浪费任何一味药材呢,怎么今日却又不肯喝药了?”
闻言,少年倏地昂起头来,语气激动地回道:“那是圣水,不是药!”
圣水……这不是基佬们用来繁衍后代的东西吗?
容四海心想这事似乎另有蹊跷,又问:“香荷为何要逼你喝圣水,她想让你怀上她的孩子?”
“怎么可能!”少年摇摇头,道:“她只是个奉人之名行事的丫鬟罢了,圣水里融入的是三王爷的血。”
什么!?
容四海万万没料想过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瞬间紧张起来,心脏仿佛被人用力绞拧,七上八下的。“你是什么人?三王爷为何要让你怀他的孩子?”
“我叫童恩。”少年言简意赅地回话,难掩一筹莫展的愁色,“目前只是王府里的一个闲人,要是不幸怀上三王爷的孩子后,会成为王妃。”
容四海的大脑一阵强烈的晕眩,原本放晴的心情忽然变得复杂沉闷,满堆思绪茫茫然搅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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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的清辉笼罩大地时,挨家挨户都陆续熄灯入睡了,唯独夙昔日因为将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日一夜、如今神采奕奕,满身力只愁无处发泄。
坐定思忖一会儿后,他决定换上夜行衣,再去采一采容四海这朵鲜花。
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黑暗无法被清莹的月光融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夙昔日踮着脚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索到了圆桌边上。他费了好些功夫才点亮煤油灯,视野顿时变得开明起来。
床榻之上,绡帐轻垂,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女子窈窕有致的诱人曲线。容四海背对着他,安静得一动不动,似乎已睡熟了。
夙昔日窃喜,心中邪念大起,当即便欢快地撒丫子朝她奔了过去。孰料右手刚黏上那柔软浑圆的娇臀时,佳人忽然一个转身,飞腿横扫将他踢了出去。
夙昔日微微吃了一惊,随后唇边泛起了然于心的浅笑,“你没睡着?明明知道我进来了,却故意装作不知情?”
容四海仿佛将他当作空气,不理不睬,从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理好被角又继续睡了。
夙昔日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连忙坐到容四海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问:“很困么?怎么不搭理我?”
容四海用力甩开他的手,闷声道:“当然不搭理你了。既然已是有王妃有家室的人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她的话另夙昔日怔住,沉默了良久。
“你见过小恩了?”
“嗯。”容四海又补上一句,“已有两面之缘。”
“其实他暂且还未成为我的王妃,因为始终不愿意喝下圣水。”
容四海撇了撇嘴,道:“既然你有意让他怀上你的孩子,那么他便算是准王妃了,何时上位只不过早晚问题。无论出于什么缘由,我都不愿成为在你们之间横一脚的第三者,背上黑锅遭受世人的唾骂。”
夙昔日听她语气激动,却并不急着解释,反而先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很厌恶感情中的第三者么?”
“自然!”果断的回答。
夙昔日似笑非笑,道:“你已有举案齐眉的相公,但我却对你纠缠不清。这么说来,我也算是第三者了?”
容四海倏地翻过身来,蹙眉瞪着他,很是愤慨。“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滥情吗?我倘若有了心爱之人,只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接近我的!”
“嗯?”乍听容四海与颜如玉的关系别有洞天,夙昔日心情难以分别是惊或是喜,“你的意思是?”
容四海将实情托了出来。“我与如玉早已和离了,但为了避免他的爹爹得知这件事后会病情恶化,我们达成共识,暂时不将和离的消息对任何人公开。况且如玉对我并无半分夫妻之情,曾经一度厌恶躲避我,如今对我顶多就是感激罢了。我与他并不似表面那般如胶似漆。”
容四海说这番话时大概没留意到自己言语间流露出的淡淡的惆怅之情,但充当聆听者的夙昔日却轻易发现了。他心中一番思虑后,十分狡猾地决定将话题从颜如玉身上引开。
“原来如此。其实……我和童恩亦并没有夫妻之实,我受故人所托照顾他,这些年来始终将他当作弟弟看待,他对我也只是兄长之情罢了。”
容四海嗤之以鼻,明显不相信夙昔日的话。“因为照顾他所以要让他怀你的孩子,三王爷,你不觉得这个解释过于牵强了吗?”
夙昔日叹了口气,“按照皇族的规定,只有怀上孩子,童恩才能成为王妃,这也是无奈之举。”
容四海觉得有一处不对劲,便问了出来。“为何童恩一定要成为王妃?”
夙昔日微微蹙眉,似是被戳中的了痛处,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酸楚回忆不得不被挖掘出来。
“皇兄有意将童恩纳入后,但故人逝世前曾说过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童恩掉进那气回荡、深不见底的染缸里。因此,我曾当着故人的面发誓,只要自己尚在世一日,便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容四海半信半疑,“所以你必须得先人一步娶她为王妃?”
“没错。”夙昔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我并未打算要向你隐瞒这些事,但始终觉得时机尚未成熟,因此一直未提及。”
容四海用力搔头皮,尽量静下心来理一理杂乱的思绪,道:“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你真的没有在敷衍我?……毕竟阻止童恩进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非要让童恩成为王妃?纳为妾不也行吗?”
夙昔日嘴角泛起一丝啼笑皆非的苦笑,“你要知道,对方可是当今天子,他在百姓的眼中等同于神灵,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倘若童恩只是区区一个侍妾,定会被他轻易讨了去。然而王妃地位却远在其上,皇兄即便权威再大,也断然不敢光明正大地夺弟正夫。因此,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最后,他将掌心覆于她的手背上,如珍宝般用力握紧。“请务必要相信我方才说的一切。”
容四海深深叹了口气,幽幽道:“好吧,姑且先算你说的是实情。现在还有个新的问题,既然你不得不娶童恩为王妃,那么……打算如何处置我?”
夙昔日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似是担心她会化作细沙,从指缝间溜走,转眼便消失殆尽。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你愿意在身份上委屈自己,做侧室吗?”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啊。
怎么回事呢怎么回事呢……我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写得不好?
要是以前的太后,看到文冷,肯定会再三犹豫要不要弃文,但这一次意志却非常坚定,一定要把它写完!圆满地画上句号!嘿嘿嘿嘿。
下一章会出来个很冰山很严肃的男……大家要多多留意他
【这个星期太后没申请榜单,所以仍旧是隔日更,下个星期应该有榜单,会日更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