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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越想越累,我竟然就睡着了,直到觉得浑身发冷才起来。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地说:“喂,妈妈,还没睡觉呢?(才八点,也就是我会睡觉,还醒了)”
妈妈用温柔的语气骂着我:“你睡觉就睡吧,干吗说我呢,怎么了,有事吗,钱够不够,衣服穿得暖和不暖和,饭吃得好不好,和同学关系处的怎么样……”一连串的发问,让我本来不及回答,似乎她知道我可以应付一切,只不过是问问我,表示一下关心,也顺便表示一下担心而已,并没有想得到我的肯定回答。
“我很好啊,就是打个电话问问。” 其实我真得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家里的情况。
“家里很好,你不用挂着,记住了要好好学习,”妈妈在那边满意地说着,“记住了,你要是真得想谈恋爱,千万不要找那些随便的女孩子啊……”妈妈用很小声的话对我说,从小到大,我的每一段感情她都知道,并且帮我瞒住了老爸,“还有啊,现在你也上大学了,千万不要跟社会上的人走得太近啊……”妈妈又开始了她的“社会威胁论”,我一向不相信,这次也不例外,但是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反对,只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在妈妈的唠叨中,我差一点就倚着墙睡着了,太年轻的我们大概都是这样吧,总是听不进去父母的劝导,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甚至错了都不愿意承认。
挂了电话,心里觉得踏实了一点,但是我基本上什么都没有说,都是妈妈一个人在那里唠叨,然后我这边就“是是是,好好好”的回答着。不过跟妈妈说完之后感觉好极了,头一次离开家的我还是免不了偶尔会想家的。
突然门被推开了,是隔壁的李亚军,他一脸荡的笑容,用他的家乡话莒县腔朝着我说:“哎,你这个贱人(我看你才是贱人),你怎么没去上自习啊?”
“贱人你不是也没有去吗?”我没给他好脸色看,这个家伙老是拿我开涮,不过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他是个损友,让你很难受的那种损友。
“我还用上自习吗?哼,我是谁啊?”他一脸的自大,可是他拼命的装出来的毫不在意和戏谑本就掩饰不了他纯良的本,他就是一个很混蛋的好人而已。
“靠,你不就是亚军吗,你以为你是冠军啊?”我干脆拿着他的名字开玩笑,以报我老是被他开玩笑之仇。
他没在乎我开他玩笑,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话锋一转,开始骂我:“妈——的,你说,你是不是勾搭上了小妖了,你竟然敢勾搭我的情人?”虽然他说的好象是真的,但是看他一脸的奸笑就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拿我开涮。
我乜斜着眼,看着他说:“哎——,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就都认定了我跟小妖有关系啊?”
他一样乜斜着眼看着我,歪着嘴说道:“切,谁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跟刘鑫一起从后门回来,你猜猜我们会看到什么,我们回来,会不说吗?”
“那又怎么样?”我看着他,实在是想不出我只不过跟一个女孩子比较亲密而已,怎么把事儿弄得这么大。
42、喜欢上了学校有名的“交际花”
他看我不明白,直接骂了起来:“!那怎么样?你知道不知道小妖是咱们学校有名的交际花,交——际——花,你懂不懂?看过〈上海滩〉没有,里面交际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听到这里,我才有些明白,但是还是不很清楚,因为我对于学校里的名人向来不太感兴趣,只是隐约感到他跟我说这些事情好像是为了我好,“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啊。”我很困惑,交际花就这么可怕吗,她只不过是个女孩子而已。
他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我拜托你找女人的时候先去打听一下她是什么人!光为了她,咱们学校已经有十几个男生被社会上的人打了,你是不是想下一个被打的是你啊?打她注意的人多的是,可是没有人敢上,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还是不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了小妖跟社会上的人有很深的联系,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既不吃惊,也不害怕,更不想感谢他。
“,你自己想想吧。”他看我一脸的茫然,摔门而去。
我不感谢他的提醒,因为我并没有爱上小妖,我也要感谢他的提醒,因为我开始喜欢小妖了。不知道我会不会是下一个被人打的,我不害怕。我开始沉浸在那次迪厅里偶遇的回忆之中,小妖那满脸泪水的样子和我看得并不真切的一丝绝望的眼神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她在为什么事情伤心呢?
下午三点,我一分不差的迈着方步走进了校电视台的录制中心,除了新成员和在维持秩序的老成员,给我面试的那三个人一个都还没来,看来他们是领导了。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看着那些好奇的家伙们互相介绍着自己,七嘴八舌的猜测着自己将会分配到的任务。我却没有一点兴趣,我在等那个唐敏华来,她是我来这里最重要的,其实几乎也就是唯一的目的。
门被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那个被我刺挠的很难受的副台长肖云璎,然后是那个被我一句话差点噎死的男生,后面还有那天给我面试的另一个男生,最后是我梦寐以求想与其共事的美女——唐敏华。屋里面立刻静了下来,大家都转过头去看他们,而我稍微有点近视的眼睛立刻就被唐敏华吸引了。
她越走越近,我的失望却越来越大,原来她长了一脸浅褐色的雀斑,气质也不怎么好,既不是高傲,也不是温婉,更不会是娴淑。她跟电视上的那个美女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她上半身的身材,因为我觉得她似乎下半身有些发育失调,或者说是体形是上下半身一般长的那种(在此之前我只看到她的上半身,因为女主播都是坐着的……)……总之我是享受了一番从天堂到地狱的急速坠落之旅,我彻底失望了,我发誓再也不会据电视上的影像来决定我对一个女人的喜欢与厌恶。
于是我开始怀疑同样作为一个新生,她凭什么可以比我早进电视台工作,因为在此之前电视台并没有公开招收新成员,原来我为她编造的解释理由竟然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和满嘴的苦涩。
43、美女朝我坏笑,上她有戏!
肖云璎拍了拍手,高傲的昂着头走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块黑板前,开始了对我们这些新生的第一次训话:“大家好,我是副台长肖云璎,面试的时候已经和大家见过面了,就不再作自我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电视台的摄影和记者的主管,李承焘(就是被我噎了一句的那个男生)……这位,是我们电视台后期制作总监,胡志刚(另一个面试我的男生,他怎么不叫胡志明呢?);这位,是我们的播报组的新任组长,唐敏华,和你们一样是新生,希望你们能以她为榜样,在这里闯出自己的名声来!”她似乎在尽量克制着自己高傲的语气,尤其是在她环视我们这些新生的时候,她尽量避开与我目光的接触,不过我也没空理会这些,正伤心着呢。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得到一个职位,见习期一个月,到最后将会由我们四个来给你们评分,如果不合格,就会被从这里开除,当然这不是我希望的,好了,下面发分工表。”她一拍手,示意旁边的胡志刚接手下面的工作,而站在一边的李承焘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胡志刚从墙边的一个档案柜里面拿出了一叠印好的纸,挨个的给我们分发,“这上面是你们的具体分工,不在列的将会受肖副台长的直接领导,成为特别小组,随时处理一些突发问题并作支援工作。”
我虽然刚才听见了胡志刚的话,却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看纸上没有印我的名字就喊了出来:“啊?怎么没有我的名字?”接着我看到了肖云璎的坏笑,她笑起来也不难看嘛。
“哦,那恭喜你了,你会受肖副台长的直接领导。”我看着胡志刚那近乎谄媚的笑容,突然觉得他和喜欢抢位置的李承焘不相上下,一个喜欢抢(位置),一个喜欢拍(马屁) ,于是我对他也开始厌恶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发现好像只有我自己成了特别小组的成员,大家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不就是被副台长直接领导嘛,怕什么,被台长(校长)直接领导才好呢。更何况,肖云璎可是个美女,跟美女(由于唐敏华给我的打击太大,我已经看谁都是美女了,更何况肖云璎的确很漂亮)一起共事,不知道有多么的好(共事过才知道,我现在兴奋得太早了)。
没想到才开始就要结束,才说了几句话,肖云璎就宣布结束:“好了,散会,发给你们的纸上都有你们想知道的基本工作的相关安排,回去好好的看一下,我不希望你们以后工作的时候还来问我关于工作是如何安排的问题!特别小组的成员留下,今天有任务!”我晕,我突然明白了,之所以让我成为特别小组成员,之所以今天要我留下,是因为这个女人在报复我,报复我昨天顶撞了她。
44、美女皮笑不笑的扑了上来
看着其他人陆续离开录制中心,我身上突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可是我今天穿得不少啊。肖云璎皮笑不笑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先是很镇定的坐着,但是她越是走近,我越是害怕(有点见到杨明兮的感觉,不同的她是张扬的那种),最后我不得不站了起来,与她对视。
“坐,坐,坐,别站着……” 她眯缝着眼,有点咬牙切齿的对我说着,还伸手把我推坐在了椅子上,她脸上的微笑变得十分可怕,事实上那还是笑,但在我看来却比哭还难看,“你害怕我吗?昨天你不是还很牛气的批评我吗,怎么了,今天变成死狗了?”
我真的被吓傻了,语无伦次地说:“我,你,我……”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可怕的女人,虽然她没有撒泼骂人,更没上来撕挖抓咬,可是就她那股气势就足以令我不寒而栗,说不出话来。不过好在还不是杨明兮那种背后暗算,正面冲突我还是可以顶住的。
她用极度讽刺的眼神看着我,用最不屑的语气对我说:“你真没胆,小孩子!”
我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就算我是小城市来的(好像跟这没关系,可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谁说我没胆,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就算你是副台长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不玩了,走人还不行!”我想拍案而起,不想面前本没有桌子,起是起来了,可是整个人却闪了一个趔趄,差点拍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结果旁边就传来了肖云璎银铃般的笑声。
“笑什么啊,没见过差点摔倒的人啊?”我朝着她挥了挥拳头,但是一想到这是男生之间的动作,我马上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拳头,藏在了背后,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然让她笑得更加开怀了。郁闷,本想来搏美女唐敏华的一笑,不成想却搏了肖云璎的一笑,还是嘲笑。不过好在肖云璎也是美女,美女笑了总会带来点阳光雨露什么的,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因为我决定就此退出电视台。
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决定再看看这个美女吧,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没好气地看着她,却看了足有一分钟,我本想再看一眼就走的,但是没想到看了一眼她的笑,就一眼,我就被她流露出的那份真实可爱的美丽吸引了,拔不动腿了。她一直在笑,我一直在看,很和谐,也很默契。
“你看什么……”她看我在呆呆的看她,忍住了笑,想板起脸来,但是却做不到,因为脸上的肌还是保持着笑容的颤动,看她那一脸的古怪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我看,我看你……哈哈,你,你笑什么?”我想反问她一句,却因为笑得太厉害说不成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怎么好笑,我们却笑的不可自抑。
45、我对美女说:调戏的就是你!
我们对着笑了足足有五分钟,终于笑完了。我发现自己刚才的失望和郁闷都不再是问题,而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的恶毒,略微带了一丝歉意和一丝佩服,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消除得差不多了。于是我放弃了离开这里的决定,重新坐了下来,等待她给我分配任务,和美女共事是一种荣幸,为什么要走呢?
我看着她,用上了我最擅长的眼神攻击法,一直把她看到脸红,然后才问:“副台长同志,请问,我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我故意用上了我们宿舍老七的那种语调——调戏的就是你!
她有些嗔怒的白了我一眼,但是还是笑了出来,那小儿女的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没有任务,解散!”说完就背起自己的小包包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我在她背后打出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搞定!可是我搞定了什么呢,我想了想,似乎什么也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搞定了……
算了,该吃饭了。
我浑身抖擞(贬义,老爸送我的词儿)的走在去后门的路上(我当然不去餐厅,花同样的钱我还不如在外面买盒饭吃划算,味道还好),满心的得意,却找不出点得意的地方来。突然我有种被跟踪的感觉,身后似乎有个人在跟着我。我猛然转身,于是我的鼻子撞倒了一个小巧的拳头上,纯粹是自己找撞的那种,无论从哪个角度(我只有一个角度)来想,来看,都是我自找的。
拳头移开了,又是杨明兮,我早该猜到是她,又被暗算,不爽!
被打(其实是自己撞的,说成被打,心里舒服点)到的鼻子是我初三的时候撞到的鼻子(纯属废话,但是我很讨厌别人打我的鼻子),这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几乎是当场就吼了起来:“我说大姐,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你想整死我啊?”
结果路上的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我的怒吼引了过来,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已经无可选择的被认为是一个混蛋,竟然对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发脾气(我不得不承认不是很漂亮的杨明兮可爱指数绝对很高),真没人!
说到装腔作势,我想我们宿舍老七安雨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她竟然就当着我的面眼圈红了起来,做被人欺负后的瑟瑟发抖状,如果不是看到她眼里那隐藏的很好的一丝笑意,我也差点就再次上当。但是我却不能再说什么了,不然我可能会被周围已经义愤填膺的男同胞们群殴致残。
“请我吃饭!”破涕为笑,乘机敲诈。
“好!”被逼无奈啊。
“我要出去吃!”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好!”我忍了,该我倒霉。
“去你昨天去的那个餐厅!”这不是当面打我脸吗?
“你……”忍无可忍,我要反击!
可是看到她那欲哭的模样,我不免心中一软,再说周围好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监督着呢,我的火气也不好发作,于是我只好认命似的的乖乖答应:“好好好!您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46、那天我让贼婆娘给骑了
她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开朗起来,最后竟然浮出了一丝诡笑,然后对我说:“逗你玩的,当真了啊?”我晕,被耍了!
“你……”我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噎死,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拍着我的背,然后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我请你吃饭,做姐姐的哪有让弟弟请客的?”
众人皆倒,我们闪。
她竟然比我还能吃,吃完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肚皮满足地说:“啊,好饱!”
我吃惊的看着她一点都不胖,甚至很瘦的身体,忍不住想上去她的肚皮,到底饭都吃到哪儿去了?我忍住不对她翘起了大拇指,“能吃……不好养活!”下半句话立刻招来了一顿拳头,这次可是明目张胆的暴残。
“哎呀,”她突然停下了打我的动作,“我要去买点东西,你去自习教室吗?”
吃人家的嘴短,不想去也得去啊,我只好说:“去啊,给你占位?”就是这个在大学自习室里带有普遍和严重的问题——占位。
“对了,我小弟真聪明,”她拍着我的头(就像我拍我家的小狗的头),眉开眼笑的去结账了。
“快点去啊,不要忘记了!”她一路小跑的离开了那个小餐馆,天知道她去买什么了,我想大概是卫生巾之类的吧,不然怎么会连我这个免费的劳力都不用,自己去呢。
今天是校电视台每周一期的下午电影时间,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事实,影片是一部名叫《星河战队》的科幻片,里面人类在顽强的抵抗外星虫子的进攻。男主角的爱情非常有戏剧,绕了一个圈,他还是回到了原点。个人观点上,我非常喜欢这部影片,偶尔也会希望和主角一样可以成为一个英雄,但是不知道在和平了几十年的中国我还有没有机会。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天就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了,突然我想起了要给杨明兮占位的承诺,乘着大家都还沉浸在电影里,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固定自习教室门口,却发现杨明兮正在占座位,竖着占,一占就是一排七八个位置。看到这里,我偷偷的转过身,准备开溜,虽然我想得很好,可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今天大家都在看那每周一次的电影,教室里人很少,我推门的声音已经引起了杨明兮的注意,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只听背后传来杨明兮略带怒意的声音:“晓林,你跑什么?”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转过身,推开门,硬着头皮走进了教室,做好了再被暴残一顿的准备。她走得很慢,只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我感觉她走了有一个世纪,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她突然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知道她又想暗算我,我赶紧往后一躲,顺势做出了一个“金**独立”的姿势来防守,没想到她却一脚踢在了我的支撑腿上
47、上她还不如看
“啊——”还没叫完,嘴上就多了一只手,还蛮有香味的,我毫不客气的把它当成了“猪玉手(猪蹄)”,张口就咬,算它识相,飞快的撤了。不过另一只手却突然出现,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虽然不重,但还是让我感觉鼻腔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哎呀,你哭什么啊,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就是没给我占位嘛,我不是已经来了吗,你还哭什么啊?”她倒会得了便宜卖乖,可怜我挨了打还不能申诉,我冤啊,为什么天还不下雪?不过都要过元旦了,下雪好像是正常的,看来是做不成窦娥了。
我是真的怕了这个女人了,从来没有碰到一个女孩子能像她一样把我吃得死死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虽然我是想躲,却发现她已经把我的书包夺了过去,和她的书包放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我指着她占的那一排的座位,有些结巴的问:“你,你占了这么多位,没,给自己占?”
她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我,奇怪的说:“我说过那里面有我的位吗?我那是给我们宿舍的人占的。”我一数,可不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就差她一个(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们宿舍就七个人)。
我认了,我也忍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能把我整死吗?谅她也不敢,我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可是马上我就开始后悔了,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发现整个教室里面的男生只有我是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大家都是年轻人,对这种事情一定会往那个地方想,我是有口难辩啊。
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我的头就没抬离桌面半尺,最后我干脆趴在桌子上,以期减少大家的注意力(我是想跑,但是每次都被她发现,给镇压了)。可是我发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虽然我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杨明兮却好像是非得让大家知道我们俩坐在一起似的,先是和前后位说说话,接着又赶着我让我给她让条近路走……于是大家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喧闹给勾了起来,然后连带着我也就成了大家的注视对象。
我拼命得想要镇定,可就是镇定不下来,我发现我的手开始发抖了,抖得很厉害,我问坐在我旁边的李亚军:“你说我是不是得了帕金森氏综合症了?”他说:“你神经病?等你把现在的年龄倒过写的时候就差不多了!”说完白了我一眼,继续看他的去了。
等我的年龄倒过来些?那岂不是八十一?我能活那么久吗?我很怀疑……
我发誓:从今往后,答应女人的事情一定优先做到!我受不了了,这个女人真的是想整死我啊!突然我发现她不在我身边,于是我灵机一动,乘她还没有回来,收拾好书包,悄悄开溜。
一走出教室,我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教室跑到了楼下,从楼下跑到了主楼,然后坐在主楼前面的楼梯上大口的喘息着。老天,我——终——于——自——由——了!
48、美女不多玩一会儿岂不浪费?!
就在我享受着内心呐喊给我带来快乐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女声出其不意的从我的背后传来:“嗨,你在干什么呢?”
我猛然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很漂亮的天蓝色风衣的长发女孩,正弯着腰看我。她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她是谁呢,不过长得真漂亮,我喜欢。“嗨,美女,你好啊。”我假装认识她,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笑你个头啊,”她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纸筒,敲在了我的头上:“今天下午刚跟你谈论完任务问题,你就不认识我了啊,你还想不想跟着我混了?”她故意作出一脸的威胁模样,但是却掩饰不了她见到我的高兴,可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难道她当我是个小丑,能逗她开心?
是肖云璎,不过这改变也太大了点,前两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一副谁欠她几百万一样,一脸的傲气,一脸的冷酷,而今天却如此的青春靓丽,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噢——”我拖着长腔,装出十分惊奇(的确也很惊奇)的样子,指着她的头发,她的衣服,她的脸,“哎,哎,哎呀,比你穿职业装的时候好看多了……哎呀,大美女啊,你不去参加选美真是太浪费了。你有没有想过去参加选美呢,你的条件实在太好了,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我的嘴就像是充足了气的气球被针扎了口子一样,疯狂露着气,不由自主地说了一些不经过大脑就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话。
她好像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程度的表扬,我说得越多她就越高兴(赞扬女人的话总是会受到很好的效果的),看着我兴奋的就像是一只发现了鱼却吃不到的小猫,有点迫不及待了。“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我突然怀疑起来,那个高傲自信的副台长去了哪里,怎么这么白(痴),这么好玩。
“是啊,是啊,”我忙不迭的点头,这么好玩的美女不多玩一会儿岂不浪费,“你要是参加世界小姐选美也可以,我有几个朋友在国外……”这句话说露了嘴,谁都会猜到这是骗人的,不过看她一脸兴奋的模样竟然没有听出来,我暗叫一声好险,接着开始了胡说八道:“你知道吗,选美有三个必要的条件,第一,必须要有很好的气质,气质,你知道吗,这个东西是后天无法培养的,先天的最好……”我真是佩服死我自己了,居然把我本不清楚的事情还说出了个一二三来,难得对面是个白(痴)美女,心无戒备的听着我吹牛,还信以为真。
说着说着我累了,于是换了一个位置,站到了她的身边,继续着自己的长篇大论。越说越是天花乱坠,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济南的天空本来就有点暗无天日的感觉),突然我发现她打了一个哈欠,可是如果她是认真听我说话的话怎么会打哈欠呢,难不成她从开始就打算逗我玩?我有点晕了,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白痴,白痴的那个是我。
49、阳痿的老二又开始了呻吟
我闭上了嘴,无可奈何又十分的愤怒的看着她,我不想再说话,因为我被人耍了。比起杨明兮的能装,她一点都不差,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可怕,这么能装?
她半闭着眼,毫不掩饰的用小手拍着自己还在打哈欠的嘴,用那种睡意惺忪的语气对一言不发的我说:“你怎么不说了啊?”突然她像觉察到了什么一样,对着我莞尔一笑,“你的口才很不错,看来我当时选你加入电视台没有错……这算是我对你上次面试的补试,你很合格,满分通过。”竟然把这当成面试,这个女人还真有一套。
我垂头丧气的看着她,不想发表任何看法,刚才的丑已经出够了。我竟然把肖云璎是大三的学生这个事实给忘记了,大三的人自然比我这个大一的新生有更多的社会阅历,尤其是她还在电视台这么一个跟人打交道的地方工作了两年,怎么会被我那一派胡言乱语骗过呢?以前我总以为别人是傻子,现在发现其实傻子是我自己。
她看着我的神情,安慰我道:“别在意嘛,就当开个玩笑啦,你的口才真的很好啊,也很喜欢表现自己,我们电视台很需要你这样的新人,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长舒了一口气,调头就走,也不管失礼不失礼。今天被两个女人耍,狠狠的打击了我的自信心。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到了大学之后好像每个人都能涮着我玩呢?先是李亚军和老大,接着就是杨明兮和肖云璎,其实不止他们,几乎我所有的同学都已经可以任意调戏我了。这跟我在高中时候的情形一点都不一样,或许能够进大学的人都是英,跟我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超过我,很多……
熄了灯,我迟迟不能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家似乎也没有卧谈的欲望,也没有睡觉的想法,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老七和老八还在为早上谁欠了谁五分钱而争论不休;老二又开始了呻吟一般的哼唱,唱到后来就变成了鼾声;老大在和老四谈论着关于勤工俭学的事情,老四因为家里比较困难,一直在考虑关于勤工俭学的事情,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门路,“好管闲事”的老大经常给他打听相关的事情,然后晚上回来再细谈。
当我就要睡着的时候,老大突然问我:“晓林,今天在校电视台怎么样?”
“也没什么事,那个副台长是神经病,留下我说有任务,结果笑了我半天就解散了。”我翻了个身,看着老大那边的床铺,却没有发现他,再找,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的床头了,脑袋就探在我的脑袋边上。
50、男人都是好色的!!!
他咧嘴对我一笑,然后神秘的对我说:“哎,你知道吗,那个肖云璎是校长的外甥女,而且她绝对没有男朋友,你要是能搞定她,绝对有你的好日子过。怎么样,考虑一下吧,机不可失啊!”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点别的东西,但是我说不出来,也就是因为这说不出来的东西使我在心理上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一想到肖云璎,我就连带着想起了杨明兮,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一个漂亮,一个可爱,人都不坏,但是他们对我的折磨让我几乎崩溃,我苦着脸说:“算了吧,我才不上呢,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的心里还是稍微有点松动。男人都是好色的,美女越多越好,这是我的观点,恐怕多数男人也都是这个观点吧。
“嘿嘿,看着办啊。”老大转身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床上去,缩到了被窝里瑟瑟发抖,“记住啊,绝对不要去碰小妖,你老大我都不敢。咱们学校就算没有美女,给你找个比她漂亮的女人还是很简单的。”他这句话说的很快,我几乎没有听清,或许是他不想让我听清,又或许是我本就不想听清。
济南一般很难看到明亮的月色,即便是十五十六,而今天,月色很好,怪不得前几天电视上报道了济南的空气质量已经大幅度上升了呢。可是月色虽好,我的心情却不怎么样,在莫名的失落中我沉沉的睡去,也许梦境才是我理想的世界。
这几天又是紧张刺激加沮丧,我开始有点承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每每打击来得如此突然,而且愈加的猛烈,我怕真的有一天我受不了了,就算不得帕金森氏综合症,也会是老年痴呆症提前反应。我得好好的休息几天,缓解一下情绪,顺便去探听一下别人的虚实,打听一点学校里的强人强事,免得以后总是傻乎乎,直愣愣的到处乱闯,碰到了小妖这样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人家是谁,还要老大他们来提醒。
从哪里开始呢,除了本专业的人,我谁都不认识,再说我还没有想到把自己的触角伸到全校范围内。这一点老大做得非常好,但我不是他,所以我没有这样做,我选择了就在本专业内先打听一下。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土木工程专业竟然是建校之初的七大专业之一,我还一直以为这是个为了顺应近年来社会发展,对大量土木专业毕业生的需求设立的呢。学院里的能人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有个大三的女生竟然保送去了北大读研,我得天啊,我连上完四年大学干什么都没有想好呢;五年来,学校里的学生会的三人领导组一直有我们学院的人,学校学生处的学生助理几乎全是从我们学院去的,学生处权力之大,远非学生会可以相比,甚至可以任意修改一个学生的档案;我们学院的足球,向来是学校的三强,只不过体育运动在这个大学里并不受重视……
不过我们学院的女生实在是让人不能满意,“不但数量少,而且质量差”,这可是我们的某位年轻的男老师私下里跟我们开玩笑时候说的一句话。其实这不能怪我们学院的女生,因为少有女生喜欢土木工程专业,的确她们也很难适应这种比较辛苦的工作,再加上工科院校一向就缺少美女,所以,就出现了这句“量少质差”的评语。
其实我知道得最多的事情是我们班的,比如某人勾引了一个外系的女生,某人看上了我们班最矮最不漂亮的女生,又某人暗恋某人,某人基本追上了我们学院新一届院花最有力竞争者苏慧……等等,谁追上了苏慧?苏慧竟然被人追上了?李飞贺?这不是我们宿舍老八吗?这个小子竟然,竟然……
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学我的深情眼神了,而最后我也教给了他,难不成他真的就是用我教给他的眼神……我靠,怪不得这个小子这几天不来烦我了,那不成了我把苏慧送到他手里的?可是他到底怎么得手的呢?可能是我对放弃的女孩没有兴趣了吧,没有注意……算了,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没必要再想了,老八是个不错的男孩,人虽然荡了点,但是心还是不错的……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应该对苏慧说的吗,可是我算什么呢,算了吧,散了吧……难道我想唱歌?
……
我们宿舍很久没有一起在宿舍吃晚饭了,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人都齐了。听着大家一起勺子碰盆子的叮当响声,我觉得又回到了家里,但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我对宿舍并没有很强的归属感。
老大第一个吃完了,然后敲着盆子对我们说:“弟兄们,最近学校里不少人感冒发烧,你们都要小心点啊。这样吧,咱们收点舍费,买点醋回来烧了熏一下,消消毒,怎么样?”说完他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大家,他一向很喜欢家长制,每次这样的事情都是他来拿主意。
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家都点了点头,然后由老八开始收钱,每人五块。平常这种事情都是交给老八来做的,这是老大的主意,说应该让年龄最小的老八干这种需要很大责任心的事情。不过这招也很奏效,老八还真得有了特别强的责任心,连宿舍的卫生他都会自主自动的打扫,甚至连宿舍污染源——老大的袜子都会帮着洗(在我看来老大是在滥用他的责任心)。
老大简直就是乌鸦嘴,比巴西的足坛神话贝利还要强,一说就中。从第二天开始,我们5号楼乡传播瘟疫一样的传播着流感,每过几个小时就会多出一批人躺倒在床上,就像是一群新出生的婴儿哭闹(咳嗽)着等待着别人的照顾。
我们宿舍因为事先作了抵抗,坚持到了第三天,我们的公仆——老八,也就是李飞贺同志第一个倒了下去,当天晚上就把脑袋的温度加热到了40摄氏度。我们不得不在晚上12点叫开楼门,把他送往医院急救,我和老大、老五看着他打吊瓶,守了一夜,一直到早上五点。
正当我们认为老八已经脱险的时候,老五不行了,开始咳嗽,两眼通红,他是下一个。结果是老大把老八送回去,我继续看老五打吊瓶,一直到上午10点。当我伏在老五的病床上小睡的时候,老七又被老大送了进来。
老五勉强的抬起了头,“下一个是谁?”
老大扶着老七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一边看着护士给他上针,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老四还在宿舍呢,一会还要回去把他弄……”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老二和老三夹着老四进来了,于是我们宿舍七大巨头齐集本病房。
看着这盛大的场面,我刚想说什么,老二突然对我说:“晓林,校电视台的一个女的说叫你下午四点去主楼录制中心,好像是有什么事。”
我没什么感觉,也记不起校电视台的女生是谁,因为我的脑袋空空的,只想睡觉,彻底的休息一下。“爱谁谁……我困死了,什么电视台,不去……”当“电视台”这三个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清醒了,打了个激灵,站了起来,困意全无,然后说:“噢,知道了。”
大家看着我,有点奇怪,随即笑了起来,老大说:“晓林你回去吧,这里人够了,记得照顾老八。”
我随口说:“不用我照顾吧?”
老大说:“哦,也是,嘿嘿嘿……”听着他的笑声,我就知道他早就清楚老八和苏慧的事情,也刻意不让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我已经放下了,也就没有被欺骗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三个,再看看还站着的三个,我不知道等到晚上我有时间的时候,谁会好起来,谁会倒下去,心中不禁有了一些酸楚的感觉。站在门边,我强忍住哭的冲动,勉强一笑:“我回去了,你们……”我顿了顿,不想再说了,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初冬的阳光还真是刺眼,我揉着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也许我在心里已经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看着自己的亲人受苦遭罪,每个人都不会无动于衷,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归属感,所以我离开了他们。
回到宿舍,我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老八舒服的躺在老七的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正在给他换热敷的毛巾。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女孩回头了,是苏慧。她看到是我,脸有些红,但还是转过身来面对我,不过并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在说话,不过我没看。
“老八,你快点好,咱们宿舍已经倒下一半了,我出去办点事,你没问题吧?”我一边找我的钱包,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对了,苏慧,李飞贺的中午饭和晚上饭拜托你了……再见!”没等他们回答,我就关上门走了出去。相见不如不见,虽然我放弃了她,并不代表我可以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任何感觉。
我很困,想找个地方睡觉,但是现在每个宿舍都躺满了流感患者,教室里面还没有暖气,我该去哪儿呢?还是先去吃饭吧,我拖着脚步晃到了后门,准备去吃个盒饭,既便宜又实惠,唯一的坏处就是稍微远了点,但是途中可以经过女生宿舍,顺便可以看看美女,也算是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