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2）

第二章 巧装

&l;死丫头快给我想个办法&r;

程宗扬劈头说道∶&l;给我装扮一下，让大家看着还是我，生人看着不是我&r;

小紫眨了眨眼睛∶&l;程头儿，你是不是脑壳里进水了&r;

程宗扬咬牙道∶&l;云丹琉来了她若认出我就是在江上吹口哨的那人，以后我这张脸往哪儿搁&r;

&l;不会啊。&r;

小紫一脸天真地说道∶&l;程头儿，你脸皮那么厚，一定不会有事的。&r;

&l;我干&r;

程宗扬叫道∶&l;死丫头你要不给我想个办法，我立即把你扔给萧遥逸那小子鬼灵” >怪的，活活是头小狐狸正好跟你这死丫头配一对&r;

小紫眼眶立刻充满泪水，凄声道∶&l;主人，不要赶小紫走&r;

&l;哼哼，怕了吧&r;

只见小紫一脸悲哀地扑过来，&l;砰&r;的一拳打在他的眼窝上。

程宗扬眼冒金星，身体晃了几下才站住，咆哮道∶&l;死丫头，想造反啊&r;

小紫眨了眨眼睛，充满眼眶的泪水奇迹般消失不见，笑盈盈道∶&l;你不是要让大家看着还是你，生人认不出来你吗你瞧，眼窝都青了呢。&r;

程宗扬揉了揉肿痛的眼睛，拿过镜子一照，左眼果然青了一大块。有这个青眼窝掩护，熟悉的人自然还认识，但云丹琉只是在江上匆匆见过一面，未必能认出来。这易容术倒简单，只不过太痛了点。

&l;程头儿，&r;

小紫柔声道∶&l;要不要人家再给你右眼补一拳&r;

程宗扬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再让这死丫头打一拳，说不定连自己眼珠都被打出来。

&l;不用了，这就挺好&r;

小紫做了个鬼脸，轻笑道∶&l;程头儿，我新收了个女儿，你要不要看&r;

程宗扬失笑道∶&l;你&r;

这死丫头好像刚过十五岁的生日，才断” >几天就收了个女儿突然程宗扬想起一件事，” >神顿时振奋起来∶&l;那个八婆我干死丫头，你真有一套&r;

小紫得意地翘起下巴。&l;那当然。&r;

程宗扬一脸兴奋地搓着手。&l;那个死八婆想要我的命，这么快就投降了嘿嘿，我要在床上一边干她，一边让她给我赔礼道歉&r;

小紫白了他一眼∶&l;大色狼。&r;

&l;什么大色狼你见过我这么倒霉的色狼吗你瞧我喉咙被她刺的这一下，差点儿就没命了。&r;

卓云君逼问九阳神功下落时，险些把自己喉管切断，程宗扬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加怒火中烧。&l;那个贱人我救她一命却被她反咬一口，差点把命赔进去，一加一减，她等于欠我两条命。只干她几次太便宜她了&r;

小紫用诱惑口气地挑逗道∶&l;程头儿，想不想看卓美人儿的光屁股&r;

程宗扬” >了” >下巴∶&l;看完有奖励吗&r;

&l;主人想要什么奖励&r;

&l;看完让她给我爽一下&r;

&l;程头儿，你好着急哦。&r;

小紫娇声道∶&l;果子要长熟了才好吃。她现在只有七分熟，要再长几天，等熟透了才好玩。&r;

看着卓云君那个骄傲的大美人儿被小紫调教，其实挺有趣。不过只能看不能” >就很让人无语了。现在宅中里里外外也有几个女人，但卓云君不让碰，小紫不能碰，那三个侍女自己又不愿意以大欺小地把她们幸了。到时真要看得上火，连个泄火的对象都没有，只能干挺着，还不如不看。

程宗扬板着脸道∶&l;等你调教好再说。还剩三天时间，到时候你再给我推三阻四，哼哼哼哼&r;

今日是家宴，用不上一人一席那么讲究。按照程宗扬的意思，大伙儿直接在院中的大槐树下摆了一张大桌。除了在前面看守走不开的几个，吴战威、小魏、秦桧、吴三桂，还有从南荒跟来的殇侯手下都围着桌子坐下。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

右侧的主位还空着，云苍峰坐了上首主宾的位子，旁边是一个红衫少女。程宗扬快步走过去，先向云苍峰打声招呼，然后笑道∶&l;这位就是大小姐了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r;

程宗扬换了件刚洗过的外衣，腰间左右各挂把刀，显得神采飞扬，只不过左眼一个大大的青眼窝，平添几分狼狈。

云苍峰指着程宗扬的青眼窝道∶&l;程小哥，你这是&r;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l;不小心碰了一下，见笑见笑。&r;

程宗扬留神看着云丹琉的举动，他挂了两把刀不是摆酷，完全是为了保命。

他已经计算好了，一旦她有拔刀的动作，自己立刻双刀出鞘，先用一招&l;虎战八方&r;护住周身要害，等秦桧和吴三桂出手拦截，接着再一招&l;虎视鹰扬&r;迅速脱离险境，然后撒腿就跑，能逃多远逃多远，回头再找小紫算帐。

云丹琉微微露出一丝讶色，似乎看出些什么又不好确定。犹豫片刻，她起身抱拳道∶&l;听伯父说，公子在南荒大展神威，力斩巨龙。丹琉最仰慕英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

这丫头片子身材果然高，自己身高已经不算矮了，她比自己还要高出少许，两条美腿又直又长，流露出勃勃英姿。今天云丹琉穿着一袭火红的衫子，眉峰挑起，一双明亮的眸子英气逼人，衣内隐约能看到那件” >致的银甲；” >部高高耸起，” >甲间嵌着一块火红的宝石，里面彷佛有火焰隐隐流动。

发现云丹琉没有认出自己，程宗扬暗自庆幸躲过一劫，随口寒暄几句，侍女已经送上酒菜。

程宗扬身边这些人打打杀杀算是顶尖，要论做菜的手艺，全加起来也就是童子军野炊的水准，裹腹还行，待客就太寒掺了。还是云苍峰考虑周全，这次的厨师、菜蔬，包括使用的炊具、木炭，都是他从云氏商会带来的，做出的菜肴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吴战威早已喜上眉梢，盯着云苍峰带来的美酒口水直流。等两边寒暄完，他立刻拿起碗先干了个见底，舒服得眯上眼，彷佛浑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都一同张开，同时喊出一个&l;爽&r;字。

从殇侯那里带来的几名护卫都不是外人，这些天下来大家已经混熟，也不讲那么多礼数；程宗扬举碗说了声&l;干&r;

云苍峰领头，众人都举碗饮尽。

小魏拿起吴战威的空碗低声笑道∶&l;先前祁四哥说过让我盯着你，一天最多半斤酒。吴哥，这一碗我给你满上，再有一碗可就够数了。&r;

小魏去拿酒瓮，旁边却伸来一双纤纤玉手捧着银制酒壶替他斟满。小魏愣了一下，只见那侍女晕生双颊，轻声道∶&l;公子慢用。&r;

然后退到一边。

石胖子送来的三个侍女分别叫雁儿、莺儿和鹳儿，这些金谷园的侍女不但容貌出众，席间传酒布菜更是训练有素。吴战威这样刀头舔血的” >汉，平常三块石头支个锅就是一顿好饭，什么时候见过吐” >鱼刺就有人收的细致手艺被莺儿姑娘在后面伺候，顿时没了脾气，拎只腿使绣花的功夫慢慢啃着。

程宗扬叫道∶&l;再拿三张椅子来，你们几个也过来坐。吴大刀一点眼力都没有往旁边挪点，让莺儿姑娘坐下&r;

几名护卫同时搬起椅子往旁边挪去，&l;轰&r;的一声，二十四条椅子腿在地上只发出一声响，动作像刀切一样整齐划一，一下空出半张桌子来。

云丹琉目光闪闪看着程宗扬。晋国男女除了至亲极少同席宴饮，像这样与下人同坐一席更是闻所未闻。

看着云丹琉眼中的讶色，程宗扬干笑道∶&l;这些都是” >人，” >人&r;

说着他虎着脸呵斥道∶&l;挪个椅子还砸那么响一点礼貌都不懂。&r;

几个人低头闷声不响，只有秦桧悄悄朝程宗扬使了个眼色；程宗扬没有在意，一边招呼旁边侍女。&l;你们三个就挨着云大小姐坐吧。&r;

三名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l;奴婢不敢。&r;

&l;这又不是金谷园，有什么敢不敢的&r;

程宗扬这才注意到秦桧一个劲儿地朝自己使眼色，他琢磨一下，然后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地对云苍峰说道∶&l;云老哥，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啊&r;

云苍峰一直含笑不语，这时才大笑道∶&l;合适怎么不合适三位姑娘一起坐吧。&r;

三女是奴婢的身份，让她们和客人同席是大大的失礼，换了别人早已拂袖而去。云丹琉微一错愕，等她意识到程宗扬并无恶意，不禁对这个多少有些狼狈的年轻人多了一分讶异。

秦桧微笑道∶&l;云大小姐请别见怪，我们程少主一向率” >而为，不为礼法所拘。若有失礼的地方，请大小姐多海涵。&r;

云丹琉爽朗地说道∶&l;这有什么我在海上的时候也是大家一同吃饭。有时困在海上，几个人分一碗水喝也是有的。三位妹妹都过来坐吧。&r;

三名侍女迟疑半晌，这才小心地坐下。

云苍峰持了持胡须，笑道∶&l;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当日在南荒与龙神一战，这些兄弟都有份。大伙生死交情不用多说，难得程小哥更是重义之人。&r;

提到南荒的往事，在座的除了四名女子，众人都亲历过屠龙一役，话题一下热络起来。

说起吴三桂指挥护卫们参战，秦桧亲手施放大黄弩，击中龙神的眼眶。云丹琉惊讶地说道∶&l;大黄弩是汉军的绝密利器，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r;

&l;在下曾观摩过羽林天军在甘泉” >的车弩演练，依样仿制了几具。&r;

秦桧谦虚地说道∶&l;较之原器，威力是远远不及了。&r;

程宗扬心下暗赞，这家伙真不愧是奸臣胚子，撒起谎来，表情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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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

秦桧这么说无非是掩饰这些大黄弩的真实来历。但大黄弩将纯粹的机械力量发挥到极限，制作技术是汉军绝密，看几眼就能仿制出来以为汉军的工匠都是白痴啊。

云丹琉更是惊疑∶&l;竟然是你们仿制的我们本来想在舱船上安装几具以增强远程攻击，但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来。你们既然能够仿制，可否给我们制作几具&r;

好嘛，有客户上门订货，这下牛皮吹破了。程宗扬笑咪咪看着秦桧，看他怎么收场。

秦桧不动声色，轻轻一脚把皮球踢给程宗扬∶&l;大小姐若是有意，可以与鄙少主商议。&r;

程宗扬也不含糊，接口道∶&l;不过是几架大黄弩嘛，这点小事就交给会之去办，保证大小姐满意。&r;

云丹琉唇角弯起，高兴地说道∶&l;那就多谢了。&r;

秦桧捧了个烫手的热山芋，脸上却没露出半分为难，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从容笑道∶&l;听说云三爷的几枝龙牙都给了大小姐&r;

&l;不错&r;

云丹琉高兴地说∶&l;这几枝龙牙帮了我们大忙。&r;

秦桧道∶&l;难道是海上不太平吗&r;

云丹琉看了云苍峰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说道∶&l;这一趟出海，我们损失了三条船，对外面说是遇到风暴，其实是被海盗劫走。&r;

&l;海盗&r;

秦桧更觉惊讶∶&l;哪里的海盗敢来拦截贵商会的船队&r;

云丹琉道∶&l;我们的海船虽然坚固，但船体太大，船速和灵活” >都不及海盗的轻帆，一旦落单，很难从海贼手中逃脱。&r;

程宗扬见过云氏商会的出海巨舰，十几条巨舰一字排开，一般小贼早就躲得远远的，这些海盗竟然能从他们手里夺走三条船，称得上实力不凡。

旁边人也有相同的疑问，吴三桂问∶&l;大小姐是在哪里遇上海盗&r;

&l;海棠花环附近。&r;

秦桧倒抽一口凉气∶&l;赤鲨&r;

云丹琉有些意外地说道∶&l;秦先生见闻如此广博正是赤鲨。&r;

程宗扬对海上没多少了解，听得莫名其妙。秦桧解释道∶&l;海棠花环是船队通往南海的必经之路，由于礁石露出海面，酷似海棠花编织的花环，被人称为海棠花环。&r;

&l;赤鲨呢&r;

&l;赤鲨是南海最大的一支海盗集团，用赤红的鲨鱼做为旗号。赤鲨用的船只通常不超过三丈，速度极快，听说里面一些海盗还有鲛人血统，寻常商船打不过也逃不掉，见到赤鲨旗只能束手待毙。&r;

秦桧转头对云丹琉道∶&l;我在南荒听说有一支船队在海上与赤鲨交手，领头的女首领临阵斩杀赤鲨悍将屈无伏，想来就是大小姐了&r;

云丹琉唇角好看地向上挑起，&l;侥幸而已。&r;

秦桧肃容道∶&l;屈无伏在海上凶名赫赫，大小姐能斩杀此凶，真可谓女中豪杰。赤鲨海寇即便抢了三条船也得不偿失。那些龙牙，想来大小姐是要用在船上了&r;

云丹琉道∶&l;海战与陆战不同，以冲、” >为主。远程以弓弩” >击，近战则是船首冲撞。那些龙牙锋利无比，装在舰首便是近战时的无敌利器。&r;

秦桧抚掌道∶&l;大妙那些龙牙原本冗赘难用，云大小姐装在船上立时变废为宝即便赤鲨群寇也难撼其锋。&r;

云丹琉说起海战立刻眉飞色舞，吴三桂长于骑” >，对水战不在行，倒是秦桧什么都懂一些，谈起海战也头头是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闹非几。另一边吴战威和那些护卫也聊得投机，却冷落旁边几个少女。

雁儿几个头一次和一群男人同席吃饭，一个个都羞窘得抬不起头。程宗扬却恍如未见，只一味劝酒。

虽然没有被云丹琉当场认出，但程宗扬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为此他连自己屠龙的壮举都没有多说。

云苍峰倾身低声道∶&l;几位姑娘连筷子都没动，这顿饭吃得委屈。&r;

程宗扬微笑道∶&l;我是故意的。一回生二回熟，刚开始不习惯，以后天天这样就好了。唉，我现在也越来越觉得让人伺候挺舒服，若再摆出主仆的架子，只怕往后真会变成石胖子那种废物。&r;

云苍峰点了点头，良久道∶&l;你有这分心思，真是难得。&r;

程宗扬笑道∶&l;我不是那种生下来带着爵位的世家公子，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自己心里有数，总不好刚过两天安稳日子就把自己当人上人了。对了，云老哥，那件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r;

云苍峰摆了摆手。在座的虽然都是心腹，但此事牵涉” >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丹琉喝起酒也颇为豪爽，酒到杯干，不多时双颊微显酷红。席间说起众人用南荒带回的龙筋制成弓弩，云丹琉美目顿时异彩连现，立刻拉着秦桧要去看看那些弓。

云丹琉一走，程宗扬如蒙大赦，交待二吴招呼众人，便与云苍峰一同到书房细谈。

&l;” >里禁军有八千多人，查起来颇费时日，眼下还没有线索。&r;

云苍峰道∶&l;倒是帐目又清查出一些，其中有一笔兑换金铢的数额极大。&r;

云苍峰手指敲着书案，&l;更奇怪的是那笔金铢直接被人运走，没有再运回内府。如果鄙商会所查无误，现在内府已经没有多少钱财可以动用，帝室再有大额支出，只怕要借贷了。&r;

程宗扬失笑道∶&l;皇帝还要借钱晋国商税一年下来数额就不小，那些钱还不够花吗&r;

云苍峰笑道∶&l;程小哥有所不知。商税、农赋都是国家收支，由尚书省的度支曹管理，只能用于公事开支。皇帝自己花钱是靠内府收入。&r;

程宗扬不知道这个，原来皇帝也要公私分明，不是想花钱就能花的。

&l;那笔钱不会是飞了吧&r;

&l;若是靠钱庄兑换，自然有迹可寻。那笔金铢足有五万枚，以两辆马车载运，除非找到载运的人，否则很难查出下落。五弟现在正动用他的关系，看内府当时是谁出面办理此事。过几日便会有线索。&r;

六朝通行的钱币有铜铢、银铢和金铢三种。三者规格体积相等，但重量和价值相差极大。程宗扬估算过，一枚铜铢的重量在五克左右，银铢是六克，而同样体积的金铢重量达到十一克。三者的兑换比值为一枚金铢兑二十银铢，兑两千铜铢。

由于金铢价格高昂，日常交易中大多数人都习惯使用铜铢，并把一千枚串为一贯。在建康这样的大城，银铢的使用量也相当可观，但使用金铢交易的仍是少数。毕竟像张少煌、王处仲那样动辄上千金铢，相当于数百万钱的大手笔并不多见。

因此金铢一般做为存储货币，比如建康与临安之间的大额交易，一笔生意可能要牵涉到上千万钱，若全以铜铢交割，仅货币的重量就达五十吨。以金铢计价，总数不过五千枚，重量不超过六十公斤，能起到定额支票的作用。

萧遥逸的身份一直是秘密，程宗扬也不好告诉云苍峰自己准备潜进” >里探查。正琢磨间，云苍峰微笑道∶&l;丹琉从小就好强争胜，以前经常和她几个哥哥闹别扭，心” >倒不坏。这些年在海上漂泊，比从前沉稳许多。&r;

心” >好坏自己不知道，脾气可是够火爆的。程宗扬试探道∶&l;大小姐是不是还有个姑姑&r;

云苍峰神情一凛，&l;绝无此事&r;

程宗扬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觉纳闷。云苍峰一口否认，情况似乎不那么简单。但云苍峰对自己一向知无不言，连临川王的事都没有瞒自己，何必在这件事上撒谎呢

程宗扬笑着转开话题。&l;昨天筵席上看了大小姐带回的珍宝，却没有见到特别出彩的，是不是老哥藏私了&r;

云苍峰也露出笑容∶&l;果然瞒不过你。你既然要开珍宝行，老哥总不好和你争。你们赴宴之前已经有一船货物先送往临川王府。&r;

程宗扬微笑道∶&l;云老哥这一注下得有些大吧&r;

云氏和临川王走这么近，显然在他身上投了重注。一旦出岔子，恐怕收手也没那么容易。

云苍峰低声道∶&l;刚才我提到还查到一些内府购置的货物，程小哥可知道是什么&r;

&l;什么东西&r;

&l;药材。&r;

云苍峰冷冷道∶&l;一大半都是春药的材料。看来我们这位陛下，一年来在” >里是夜夜春风。&r;

程宗扬恍然大悟。晋帝” >神不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云氏查出” >里暗中购置大量春药，推断出晋帝在” >内毫无节制的大肆纵欲，很可能命不久矣。此时抢先下注，将来的得利必然丰厚异常。

云苍峰毫不隐瞒地说道∶&l;陛下至今没有子嗣，一旦龙归大海，按道理该兄终弟及，临川王大位有望。&r;

虽然殇侯让自己专做晋国” >廷的生意以接近” >中权贵，但程宗扬对晋国政局既不了解，也无兴趣，笑道∶&l;那就先祝云老哥心想事成了。&r;

云苍峰苦笑道∶&l;此事岂是易与若让我自己选择，宁愿与丹琉一同出海、游历天下，只是为了云氏家业不得不如此。唉，丹琉也是&r;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l;我听说大小姐要到” >里任职&r;

云苍峰点头道∶&l;这是陛下亲下的诏令。不知他从哪里听说丹琉力斩海贼的事情，命她入” >担任侍卫。&r;

&l;大小姐一旦入” >，要打探消息就方便多了。&r;

云苍峰叹道∶&l;眼下还不知道是否进入内” >。若是担任内” >侍卫就不用我们整日在外面猜测。不过若非此事由五弟极力主张，否则我绝不会同意。&r;

程宗扬心里明白，想必云苍峰看到” >里购置的药物生出一丝警觉，看出此事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