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159章
158、谁也救不了熊辰楷
再擡头看向程景枢的时候,眼底已经只剩下恨意。
程景枢却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轻声问道:&l;小离现在开始恨我了&r;
&l;恨你&r;桑挽离轻笑,眼泪顺著眼角落下来,&l;我哪来这本事你程大少神通广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哪里有胆子说恨&r;他真是太擡举她了她于他不过就是掌心中任由捏圆搓扁的一个玩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还说什麽恨
&l;小离,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r;程景枢不气不恼,云淡风轻的微笑著走过来握住桑挽离的手,将她微弱到极点的挣扎轻而易举的化爲无形,口气温柔宠溺,就像是在哄一个极其不乖的孩子,&l;我有多爱你多宠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r;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那个” >鄙的男人能给她的,他只会给更多,永远不会少。
桑挽离眨著迷蒙的泪眼,给他牵,嫣红的唇瓣却勾起一抹极度瞧不起的笑,&l;你爱我宠我程先生是在说个大笑话吗不要再跟我兜圈子玩游戏了,我斗不过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究竟想怎麽样。&r;她站在原地,宛若被钉在了那里一样不肯动,一双通红漾满泪水的漂亮眼睛里面盛载了满满的厌恶与弃如敝屣。
&l;我想怎麽样&r;程景枢轻笑,温热的指腹摁在她泛著泪光的眼角,一点一点拭去桑挽离的眼泪,&l;我能怎麽样呢我只是想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做我孩子的母亲,实现小时候诺言,一辈子不离开我,就这样。&r;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桑挽离的手握成了两个小小的拳:&l;熊辰楷呢你想把他怎麽样&r;
&l;我能把他怎麽样&r;程景枢不急不慢地反问,漂亮的黑眸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l;他是个强奸犯,准确点来说是个诈死欺骗社会的死囚,他的命运是什麽样的不是我能左右的。犯了罪,就必须承担一切後果不是吗难道小离要我触犯国家的法律救他出狱,还是说 小离准备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以嫁给我爲条件让我放了那头熊呵,小离,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儿的买卖。今儿个就算是你答应嫁给我了,答应再也不起别的心思了,我也不会被你迷惑。熊辰楷必须得死,斩草除” >,我才能保证你的心永远不会离开,也唯有这样,你才能得到我的信任。&r;说完,他温和却坚定地将桑挽离拉进怀里,薄唇扬起满意的笑弧,贴到她耳畔说话,带著不可忽视的佞气,&l;小离三番两次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那头熊做爱,可真是伤了我的心,我只是碰了你一下你就哭得那样厉害,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露出那样放荡沈醉的表情 我也是有底线的。你既然不准我碰,那我就不碰你。但在你成爲我的妻子之後,身爲人妻必须履行的义务你是逃不掉了,我不介意陪小离继续玩下去,看看到底是你逃跑的本事好些,还是我控制的手段厉害些。&r;
桑挽离握紧了拳头,隐忍住眼底的泪花,强力镇定的问道:&l;熊辰楷每次来找我,你都知道我们做了什麽 你你都看见了&r;
程景枢毫不吝啬的给了她答案。&l;如果不是我特地放他进来,小离真以爲那个莽夫有通天的本事至于你们做了什麽 呵,这办公室里的监视器被那头熊发现,你们做爱的地方都是在死角处,所以我倒真是没见过,但是我却想象得到,小离在他身下被他” >著高潮的场景,一定非常美。&r;俊美无俦的面孔撩起一抹浅的几乎看不出的笑,&l;我狠期待我们结婚那一天。&r;
&l;那时候,我一定会弄得你死去活来,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有资格做你的男人。&r;
&l;你&r;桑挽离被他几近下流的话气得小脸苍白,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冰冷的笑容,可是双手却被程景枢一只大掌握住,她只能很很地瞪著他,就像是在瞪一个陌生人。&l;我的男人这辈子就只有熊辰楷一个&r;
见她如此愤懑,程景枢不以爲然,只是轻笑他实在是个可怕的男人,与人勾心斗角刀光剑影也依旧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他似乎永远不会生气,而在你方寸大乱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猛兽一般” >冷地注视著你,将你的一切弱点尽数透析,从而轻轻松松地掌握在手中,再之後,任他如何玩弄,你都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l;话说的太早了,小离。&r;程景枢挑起桑挽离的下巴,仔细端详著她美丽的容顔,漆黑的眸底隐隐有著近似疯狂的占有欲,&l;七年前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但是七年後你再一次和那个强奸犯走到一起,甚至将自己的身子跟心都交给了他,这绝对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纵容你惯著你,但不会一直这样任你把我牵著鼻子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对你,温柔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只要占了你,扣住你的弱点,你就再也别想逃离我了。&r;不爱他没关系,他有的是手段让她屈服,让她对他表现出爱意,即使那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桑挽离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喃喃地道:&l;你真是疯了 &r;
&l;我是疯了,却是你把我逼疯的。&r;程景枢轻轻亲她一下,温柔的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丈夫,&l;你注定是属于我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r;
&l;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爸妈。&r;桑挽离得了个空儿,抽回自己的双手抵住程景枢的” >膛,阻止他再向自己靠近,大熊已经入狱了,现在做什麽都晚了,唯一能够救他的就只有父亲了她要冷静、要冷静才行害怕紧张是救不了大熊的,她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l;熊辰楷已经被带走了,你可以放我自由了吧&r;
程景枢沈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而就在桑挽离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他居然点头了:&l;也对,既然威胁不在了,我也能安心了,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去。&r;
&l;不用了,我还认得自己家的路,不需要你多事。&r;桑挽离立刻拒绝。
下一秒,她的小下巴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捏了起来,程景枢听似温柔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膜:&l;小离,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讲话。啊,忘了告诉小离了,桑伯父这些日子来身体狠不好,前些天还因爲腰伤的老毛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因爲他的血压过高,狠容易造成脑溢血,小离回家要注意一下,千万别让伯父受到什麽不该受的刺激,毕竟父亲 只有一个。&r;
只有一个
桑挽离剧烈的喘息著,他是在拐著弯儿的告诉她谁也救不了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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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只能乖乖地嫁给程景枢,却不能以此爲筹码救大熊,还要眼睁睁地看著因爲七年前的案底受罪
程景枢,你好歹毒的心思
他是铁了心要让她看清现实:嫁给他是必须的,而她不能有任何别的心思,因爲任何心思,他都会先她一步将其扼杀
159、在父亲与爱人之间做选择
不过是几日没见到父亲而已,桑挽离便发现他的鬓边已然有了深重的皱纹。那个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抱起来转圈的父亲、那个总是一脸骄傲牵著她的小手送她去上学的父亲、那个无论何时都刀子嘴豆腐心的父亲 他真的已经老了。
桑挽离坐在客厅,看著父亲与程景枢边下棋边相谈甚欢的场景,默默不语。
程景枢是桑父最爲欣赏的年轻人,他也一直认爲只有程景枢才能给自己的女儿带来幸福,所以从狠久狠久以前开始他便将程景枢视爲准女婿的人选,待他如同待自家人一般毫无隔阂。而桑父也是程景枢所敬重的爲数不多的长辈之一,在他心里,桑父的地位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高出一些来。
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女儿,桑父落了枚棋子,小小声地道:&l;离离这是怎麽了,你小子是不是欺负她了&r;唔,可能” >不大,这小子只怕没把女儿捧在手上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有女儿欺负他的份儿才对。
程景枢苦笑,也跟著落了枚棋子,学著桑父的样子压低了声音:&l;爸,您这是准备夸我呢还是准备骂我呢&r;还没结婚就欺侮他的宝贝女儿,这要是真的,他会把女儿交给他才怪。
&l;离离虽然” >子好,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难免娇气一些,你还得多担待点才是。&r;桑父摇摇头,拈起一枚棋子沈吟了一下,&l;这些年来你们这俩孩子的情形我跟老程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但离离一直在疏远你却是不争的事实,对吧&r;
&l;什麽都逃不过两位老爸的眼睛。&r;程景枢大大方方地承认,深邃如星的眸子静静地凝视著棋盘,忖度著下一步究竟该怎麽走。&l;如果不是我抓的紧,小离说不定早就离我远去了。但不管发生什麽,我都认定了她,手段或许会过激一些,但是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到她。爸的火眼金睛还真是让我佩服,什麽都逃不过您老的眼睛。&r;
桑父斜睨他一眼:&l;你小子少给我灌迷魂汤,我还不了解你你把你两个妈的眼睛骗过去了,可不代表我跟老程也被你蒙在鼓里你这小子,看起来好说话又软和好糊弄,但谁也别想从你身上沾到便宜恐怕离离就是看透了你的真面目才选择一点一点疏远你的吧&r;浓黑的眉头挑起,桑父问的” >有成竹,这些小辈折腾的感情事他虽然不管,但不代表他就什麽都不知道。
程景枢一愣,随即哑然失笑:&l;爸 你真的没在我们身边安” >眼线吗&r;
&l;那麽下三滥的事情我怎麽会做&r;有感于自己的人格被侮辱,桑父立刻撇清,&l;要做也是老程那个老小子,他最卑鄙了&r;
黑眸闪过一抹笑意,程景枢落下一子:&l;将军。&r;
半晌後,桑父咆哮:&l;你个死小子,就不知道让让老人家老子刚从医院出来你知不知道&r;这样不懂得尊老爱幼 怎麽能把宝贝女儿交给他
&l;我看你中气十足,一点事儿也没有&r;桑母不知什麽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著一盘菜,笑啐道,&l;多大年纪的人了,一输棋就耍赖,我都替你的老脸感到羞愧。嗓门儿还这麽大,敢情你前些个日子去医院专程打酱油去了&r;
被妻子这麽一噎,桑父顿时悻悻然地哼了一声,开始用眼神凌迟程景枢。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餐,桑挽离留在了家里,而程景枢则驱车去公司上班,桑氏夫妻年纪大了,也都有了午睡的习惯,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桑挽离一个人。
她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一张小脸皱得像个包子。天知道现在她有多麽冲动想要冲到父亲面前将一切事实都说出来,可是面前却又有那麽大的阻碍。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地看到大熊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却不能救他,甚至还要披上嫁衣嫁给另一个男人这怎麽可能连尝试都没有,她怎麽就确定自己救不了大熊
身随心动,当桑挽离恢复意识的时候,双脚已经站在了父母的卧室门口。擡手准备敲门的瞬间她却又犹疑了,程景枢说过的话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里。
还有一件事,可能伯父自己也不知道。
啊,忘了告诉小离了,桑伯父这些日子来身体狠不好,前些天还因爲腰伤的老毛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因爲他的血压过高,狠容易造成脑溢血,小离回家要注意一下,千万别让伯父受到什麽不该受的刺激,毕竟父亲 只有一个。
如果她开口了,程景枢势必就会将那个秘密说出来,那个爱自己的父亲 还会继续爱吗
不、不能说
可是大熊又该怎麽办
父亲与大熊,爲什麽就不能同时拥有爲什麽一定要她做选择爲什麽她这麽没用,这麽懦弱,只能被程景枢掌握在手心里,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儿,只能伏在笼子里哀鸣,连话都不能说一句。程景枢甚至自信到将她送回桑家之後,连监视的人都没有留下
他是笃定了自己逃不掉了是吗
桑挽离咬紧了嘴唇,苍白的唇瓣隐隐泛出了鲜红的血丝。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她好想那头熊。
纤细的身体慢慢地倚著墙壁滑到了地上,她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啜泣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的指缝中溢出来,一颗又一颗,迅速在原木地板上形成了两个小水洼。
过了好一会儿,桑挽离才勉强站起身,绝望地看了卧室的门一眼,转身走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床上,双眸茫然地看著前方,神情迷离。脑袋里一片挣扎,四周都是白茫茫的迷雾,她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被父亲爱了近三十年,这麽多年来他一直宠她疼她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从来不许人说她分毫。这样的父亲 如果不再爱她了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这样问自己:&l;那大熊呢大熊怎麽办呢你难道不爱他吗&r;
我当然爱我爱他甚至超过自己
那他和父亲,如果非要选择失去一个,你要怎麽办呢
怎麽办
是啊,她要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