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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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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baosan

10鲜币六十六、逼

“终於来了。”乔少临淡然转身面对这一行人,他的身形虽然单薄,但此刻昂然站立,却俨然有帝王之势。跟著南父子二人的两个太医很明显地都萎缩了一下,眼珠子四下乱转,就是不敢直视他。

“果然还是有几分聪慧的,”南寿笑著走到近前,“既然你在等我们,那事情就简单明了得多了。”说罢他一摆手,身後南峻立刻将一个明黄绸面的卷轴摊到一旁的桌上:“请皇上落笔吧。”

乔少临漠然站立,一动不动,欢颜只当他们是戏弄他,忍不住道:“你们要皇上如何写字”

“小娘有所不知,你的这位皇上不是从小失明,不但识字还能写得一手好字,只需旁人为他整理方向,写封遗诏的问题还是没有的。”南峻笑答。

欢颜一怔,乔少临已经面色微变:“遗诏”

“不错,唐宁之死对皇上打击甚大,近日终因伤心过度病体缠绵,自知命不久矣,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因此立下遗诏,因皇室已无後人,特恩赐下嫡孙南培过继乔姓,登基为帝,下官为顾命大臣,执掌朝政。”南寿神色从容地说完这一段话,乔少临已经面无人色,欢颜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林太医和白太医两位御医馆首座,自然会为皇上证明此事,遗诏一成,便可向全国发布讣告,然後新帝登基,万事大吉。”南峻笑呵呵地说完,却听乔少临冷哼:“好一个万事大吉。”

南峻洋洋得意:“若是皇上不肯落笔,也是不妨,皇上的情形满朝皆知,就算代笔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过家父念在皇上这些年孝恭勤勉的份上,还是希望皇上能自己写这遗诏。”

“孝恭勤勉是指我在床上的表现麽”谁也没想到乔少临竟会说这话,一时间南父子脸色都有些难看,两个御医更是一个朝左一个朝右,装聋作哑,权当自己只是摆设。

南峻冷冷一笑:“你自己知道就最好了。”说罢伸手在桌上一拍:“瞎了眼的奴才,去拿笔墨来。”

小成子被唬得一愣,`南峻立刻一掌扇去,顿时将他打得翻倒在地,欢颜怒道:“这样的东西皇上决不会写,你打他也没有用。”

众人皆是一怔,南寿更是眯了眼睛打量她:“果然是在皇里呆了些日子,脾气胆色都是渐长。”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欺压皇上,就不怕老天降怒吗”欢颜豁出了命不要,大声怒骂,“皇上好端端的就在这里,你们竟敢编造这麽荒谬的谎言,你们这两个太医,太医不就是大夫吗大夫不应该是解救病痛的人吗不是应该有起码的良心吗为什麽看著他们睁眼说瞎话,还要帮著他们,你们的良知到哪去了”

两个太医神色更加躲闪,缩著肩膀只往後挪,直到那南寿一声冷哼,二人才僵住了不敢再退,南峻目露凶光朝欢颜逼进:“我早说过这个小贱人一刀杀了省事。”

乔少临却将欢颜一扯,同时上前一步问道:“唐宁的事查得怎样”

南峻这才停步,嘿嘿一笑:“不过是一夥落山盗匪,是唐宁自己落入人家的黑店,手下百余个侍卫全是酒囊饭袋,让人下了迷药也不晓得,致使自家主子被人拨了个干净勒死遗尸。这件事已经下了定局,东影那边也早已认可对了,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他笑著朝乔少临走去,一脸笑容却是满含恶意:“你那位外公,东影国的老皇帝痛失爱儿,伤心之下,三日之前已经归天啦。”

乔少临浑身一颤,整个人退後数步,欢颜忙抢上相扶,他才勉强站立,可是脸白如纸,连双唇都褪尽了血色,南峻依旧冷笑著逼近他:“想不到吧,这一个月里,同时失去两位亲人,在这世上,你真正的,成了个孤家寡人了。”

“东影国新君已立,皇二子唐,这人跟你不对盘吧他和你娘还有那唐宁并非一母,更是自小就不受老皇帝看重,对你们怕是怨多而疏远,情份什麽的,就不用提了。”他一边说一边笑“总之,今时今日,你已经没有任何可倚傍的亲人,除去这身衣服,我的小皇帝儿你就什麽也不是了。”

殿内似乎卷过一阵冷风,吹得欢颜从心里打起哆嗦来。原来南家步步计数,竟已将乔少临的退路全部断绝,此时此刻,是真的如他所说,乔少临一个无权无势的瞎子皇帝,再也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靠山,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他身为傀儡的价值,因此,南父子已经不介意在别人面前原形毕露,或者,此刻见到他们这幅嘴脸的人,都没有命活过天明

南峻看著他们的目光果然就像看著死人,冷冷的目光一扫,落回到那桌上:“怎麽样动笔吧我的小皇帝儿写下这东西之後,我会给你换一个更舒服更自在的好去处,从今往後,你还是可以在那儿做你的小皇帝儿,只要你乖巧听话”说著他的手已朝著乔少临脸上来。

一旁欢颜大急,用力将乔少临推开,瞪著他道:“你做什麽动手动脚”

南峻一愣,看著她那涨地通红的脸,竟是大乐:“还真别说,这小娘有点意思。少临,若是你依著我们,这个小娘我们也就让她跟著你,还可以解解乏呢不是吗”说罢伸指在欢颜下巴一挑,同时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一个人忽然从他们身後冲进殿来,将南峻往後一推,同时跪到了南寿面前大声道:“爹爹你还是立刻悬崖勒马吧”

殿内众人都受此人的闯入而惊愕,而最吃惊者莫过於欢颜,她怔怔望著那个跪伏在地的人,那个口称南寿为爹的人,竟是那个侍郎

这个时常进陪伴皇帝的温柔敦厚的人,竟也是南寿的儿子

11鲜币六十七、螳螂捕蝉

那边南寿也因他的出现而错愕,不过只是短暂刹那,他便喝道:“越儿,这里没你的事,立刻给我出去。”

侍郎南越却依旧跪地不起:“爹爹,少临既为天子,那是有天命所在的真龙之子,受上天庇护,爹爹还是速速回头,不要一错再错了。”

南寿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抬脚将他踢翻在地:“逆子,你竟敢直指老夫麽什麽叫真龙天子一个六岁娃娃坐上皇座时,若不是老夫扶持相助,咱们南沂早就让北凌拆得骨头都不剩一”

“爹爹身为首辅,确是对南沂对皇上有大恩典,可是皇上早已成人,爹爹应该还权应该让他自已做主。”南越不但寸步不让,言语更是步步紧逼。看得一旁欢颜乍舌不下,简直忍不住要为他喝彩,这个侍郎平时里跟皇上说话都会脸红的,想不到居然有这样的胆识。

“还权一个瞎子皇帝能做什麽”南寿气得脸都青了,“何况现在还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是无理取闹。你就看著他胡闹吗扔他出去”後面的话是对南峻说,南峻忙上前去抓南越,哪料他就地一滚,避了开去又是大叫:“爹爹,你快回头吧。”

南峻笑道:“哟,没想到书呆子还有点身手,别是瞒著我跟爹暗地里练吧”一边说一边又是长手朝他抓去。

他是练武之人,速度力量都是极快,眼看著五指就要触到南越时,眼前忽然白光一闪,南越的手上竟然多出一把匕首,并且已经直抵到南峻下颌处,他也不理旁人的惊诧,依旧只是大叫:“爹爹快回头吧。”

南寿眼眸一眯,冷哼:“若不是回头,你待怎样”

南越比南峻瘦弱的多,可此时在他怒目注视下,南越却是神色镇定,手腕丝毫没有颤抖,直直指在南峻咽喉处:“还是求爹爹回头。”

“你就是这麽求的”南峻虽然怒极,却因颈下白刃不敢稍动。

“咱们家尊荣从先帝开始,到现在实在已经至顶,培儿不过也才五岁,你们为什麽要让他坐上皇位又是一个傀儡皇帝吗那接下去又会是谁别人见到我们南家的孩子继姓为帝,会不会也想来争夺皇位我们终究会老会死,那将来培儿会不会落得比少临更凄惨的地步如此循环,到哪里才是尽头呢”南越说著眼眶渐湿,显然这番话确是发自肺腑,可惜他的兄长父亲却是全然不为所动。

南寿神色更是冷:“生你养你,想不到到头来竟是一个仇人。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还不将你哥哥放开”

南越直直看著他,两人对视良久,他眼中终是流露彻底失望的神色,握著匕首的手颓然放下,南峻一声冷哼,正要上前将他拿住,却听他道:“既然你们不听劝告,那今日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恕越儿冒犯了。”说罢他大退一步,喝道:“来人”

顷刻间,从殿外涌进十数个侍卫,将南寿父子与那两个太医围在其中,南越手执匕首走到乔少临面前一挡:“送大人回府”

这一下事起忽然,所有人再度陷入惊诧之中。

南父子自从唐宁死讯传来就已经将正阳殿出入全禁,留在里面的不过是些太监女,因此今天才会只带著两个太医进来,却没想到事到临头二子南越却会跳出来上演这出,一时间,不止乔少临与欢颜等人目瞪口呆,就连南父子都是满脸诧异,更别提那两个簌簌发抖的太医了。

“逆子,你要做什麽”南寿怒喝。

南峻将身边侍卫打量一遍,冷笑道:“原来全是家奴,好你个南越,居然瞒著我跟爹暗地里偷养死士”

“我只是要保护皇上。”南越也是脸色雪白,紧紧咬牙。

父子三人隔著侍卫们对视,场面僵持片刻,那南寿忽然仰天大笑,张狂而得意地笑声简直冲破殿穹顶,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凭你这小畜生,也敢与老夫斗”

南越脸色一变,殿外同时传来纷乱地脚步声,银白的盔甲转眼间已经密布在殿门外,无数把直指殿内的银枪锋刃,映著惨白的月光。

这一批全身装备的侍卫与方才南越的那批人完全不同,他们一出现,优劣顿显,南越脸色惨白,只见南寿冷冷一挥手:“杀”

他话音一落,殿外侍卫已经同时涌进,十数个南越这边的人围著乔少临等人疾退,当先几人立刻与对方展开博杀,刹那间,大殿内一片兵刃碰撞,可是南寿安排的人装备即,人数也多出一倍有余,几乎只是转瞬之间,伴随著此起彼伏地惨叫声,南越的手下就被杀得尸横遍地。

鲜血在青石地面缓缓溢开,就像一朵朵开到惨烈的罂粟花。

“你以为只凭这几个家奴就能跟老夫对抗”南寿面目狰狞,“既然不同心,那就不能同荣华,是你下手在先,不要怪为父太狠。”说罢长手一伸,竟是从身边侍卫身上夺过一柄长枪,朝著南越疾刺而来。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宰相居然也有如此身手,那柄银枪被他舞得如同一轮满月,团旋的白光将南越步步紧逼,他手中匕首终是被其挑飞出去,随即长枪一记忽刺,只听南越闷哼一声已经中招,他的右肩被长枪刺中,再也支持不住的一声单膝跪地。

南寿大笑道:“这时求饶,会不会迟了点”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长枪用力扭转,一声清脆地骨骼断裂声响彻殿,听的众人头皮发麻,南越大声惨叫,而右臂就这样被那管长枪活生生的挑断,的一声落在半尺之外,南越断臂处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地上,欢颜惊叫一声,正要飞扑过去,却见那血淋淋地长枪转过锋芒,竟是笔直点在她前。

南寿的声音森冷酷:“请皇上动笔吧。对了,你瞧不见眼前情形,就让老臣来告诉你。那个妄想助你的南侍郎已经被斩断右臂晕厥过去,不用多少时候,流血也流死了他而你的心头小娘,此时此刻,她那嘟嘟的子面前就有一管长枪戳著,你若是喜欢,老臣可以立刻将这对子削下来,为你佐餐”

若大的殿内陷入彻底的死寂,浓烈的血气,遍地的尸体,还有南寿狰狞的脸孔,这一切,如同一幅地狱的图卷,凝固如死。

但是,一个声音忽然如天籁般响起,柔和而淡定,仿似还有笑,蕴含其中:“是谁告诉你,朕,看不见的”

10鲜币六十八、黄雀在後

南寿浑身剧震,不止是他,几乎是所有人,都是一寸寸地转过身去。

只见那站在血泊面前的乔少临微笑回眸,黑玉般的眼睛闪动著动人心魅的光芒,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随即淡淡一笑:“这真像一出全本的闹天啊。”

南寿死死瞪著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一会才嘶声道:“不可能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当年银针火熏什麽法子都试过你明明是看不见的”

“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确实难了点。不过你家二公子有句话说得不错。朕,是真命天子,受上天庇护,自然也不会被你们这些险小人算计得逞”

“不可能”南寿将长枪一扔,也顾不得别的了,朝著乔少临步步逼近,“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才刚刚开始,”乔少临淡淡注视他,“就怕你接受不了。”

南峻虽然也陷入巨大的震憾,可他也是反映极快,立刻上前一拉父亲,厉声道:“就算他看得见又能怎样此时此刻,就凭他孤身一人,他有翻盘的本事吗爹爹莫要被他唬乱了阵脚。”

南寿经他提醒也是眼神一正:“不错,看得见又能怎样你那双眼珠子我照挖不误。”

乔少临摇头浅笑:“真正是,人是不是一到得意忘形时,就总会说些傻话呢。”

“既然你看得见,可想而知,在我们胯下承欢时,你是更享受的吧。”南峻哈哈大笑。

乔少临面色微变,却依旧笑著看他:“看进眼睛的,并不代表挖不出来。”

南峻笑声一滞,上前在桌上一拍:“你既看得见事情就更简单,立刻写遗诏吧,若是你不照做,你那小娘就立刻身首异处。”

乔少临这才朝欢颜看过来,漆黑的眼睛温柔似水,目光相碰的一刹那,欢颜忽然泪如泉涌,“傻丫头哭什麽朕看得见你难道不喜欢”乔少临朝她伸手,她正要走过去,身子忽然一轻,南峻竟然飞身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更伸手在她房上用力揉搓,大笑道:“既然你看得见,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你这小娘的床上功夫。”说著就要去撕她的衣裳,欢颜奋力挣扎,又踢又咬。

乔少临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看待他的目光却如同看著一个死人:“此时放下她,朕能让你死得轻松一点。”

南峻朗声大笑:“就凭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家寡人你有什”

他话未说完,欢颜却忽然地声掉到了地上,她惊魂未定的回头看去,只见南峻张大嘴巴,一动不动的僵立著,他的双手甚至还保持著环抱的姿势,但却全身僵硬,只有眼珠子骨溜溜转来转去。

众人惊诧注视,才看到他身後走出一个黑衣人,沈默不语的扶起欢颜将她带到了乔少临的身後。

欢颜惊魂未定,却听南寿与那两个太医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她扭头顺著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到殿後深处有人徐徐走来。

那身紫裘,那玉带,那笑容──

唐宁

“谁说少临是孤家寡人”唐宁笑意满满,想了想又道:“不过也对,对於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言,他倒也确实个个孤家寡人。”

“你你不是

兽奴的幸福生活sodu

死了吗”南寿直指著他声音嘶哑。

“你才死了。”唐宁嘿嘿一笑:“小爷我活得舒服自在,你这老不死的才离死不远了。”说著话他已经走到了乔少临身边,“就凭你们那点下角料的把戏,也想置小爷於死地”

“不可能”南寿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弄糊涂了:“我明明亲眼见到你的尸体,你你是假的,你是什麽人”

唐宁气吐丹田,故意笑的震耳欲聋:“就凭你那双眼睛也能分辨直假小爷我身边就有天下无双的易容师,何况那具尸体给拨得光,赤条条的太子爷摆在眼前又有谁会去仔细看他的脸说起来也拜你之赐,事发後这一个月里,你将正阳殿封闭得严严实实,倒是方便了我们的行动准备。不妨告诉你,此时此刻,正阳殿里的人可全都认我不认你。就凭这几个侍卫,还不够我们洗刀子的。更何况”他目光一厉,在这些侍卫身上流转,“篡谋皇室,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们可得想的明白了”

侍卫们都是浑身一颤,手上的枪戟不由得都有些垂落,南寿大喝:“休得为其所惑老夫走到今天,难道你当老夫手中只有这点人马”

“当然啦,还有你这个宝贝儿子平远大将军嘛。可惜呀,你迟了一步。”唐宁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虎附来,递给乔少临。“自认为稳胜券这是最能令人失去正常心的状态,你们父子这些年来事事顺心,早将戒备防范忘到一边,输得可是一点也不冤啊。”

南寿浑身发抖,盯著那个虎符被乔少临收进怀里,出了会神才道:“既然已经准备到了这个地步,为什麽要隐忍这麽多年”

“因为你没有动手你在等著东影变化,你畏首畏尾,懦弱不前”乔少临淡笑回答。

“不可能就因为这些你竟甘愿忍受你的心,到底有多深”南寿死死瞪著他。

“其实也是因为朕确实曾经心如死灰。”乔少临语气淡漠,眼眸中透著深沈地寂寥:“母後死前那一晚,她对你说的话朕藏在帷幔下每一个字都听在耳中,她不爱朕,她想要的是皇权,她想要做女王,想要报复父皇她将她的可怜可悲传承到了朕的身上,她虽然生了朕,可是毁灭朕的人,也一样是她。”

南寿目光闪动:“原来你早知道了所以你才自称失明,哭瞎了眼睛,看著我们做这跳梁小丑”

“这个词用得不错”乔少临微笑:“不过之所以不想再等,却是因为朕终於等到了需要的人。”说罢他握住身边欢颜的手,语气回复温柔:“将她送到朕面前来,这是你这一生做的唯一对的事,凭这一点,朕会让你选择一个死法。”

12鲜币六十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南寿怔了怔,忽然仰天大笑:“你以为老夫会落到你手上”说著话他忽然向著一旁举戟的侍卫们冲去,他们的武器还在手中,看他迎面冲来,都是愣怔,而仅仅是这一愣,南寿已经撞上数支枪戟,锋利地枪刃直刺入腹,他大喷鲜血,喃喃低语了不知什麽话,头一歪,死在了殿门边上。

乔少临冷冷看著,神色冷淡:“倒是便宜了他。”说罢目光转向南峻。

南峻动弹不得,可豆大的汗已经顺著脸颊如雨点般滴落下来。乔少临神色淡淡:“缝上他的嘴,先关押起来。待南逆谋一案定罪後再施凌迟。”话音落下,顿时从殿外涌来另一批侍卫,人数竟是极多,刹那时黑压压的将正阳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殿内那些侍卫吓得呆若木,手上枪戟纷纷落地,後来的侍卫中一名高个子男子一挥手,众人一拥而上,顿时将这些人全部挟制。这男子的脸露到烛光下,南峻嘶声惊叫:“你你背叛我”

那人压不去理他,俯首在乔少临面前跪拜:“御军统领左晴已将中逆者净数清剿,待皇上发落”

乔少临点头:“先将这一干人关押,愿供出南谋反佐证者从轻发落。”左晴领命而去。

一旁两个太医全身瘫软地跪伏在地,乔少临倒是神色和蔼:“你们也是被迫,退下去拟一份南寿逼的罪状来看,若是事事俱实,便将功赎罪罢。”两个太医都是大喜过望,头磕得咚咚响,好一会才半扶著出去了。

欢颜早在南寿寻死时就已经跑到南越身边,他的鼻息渐缓,虽然晕厥可只要止血倒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乔少临看著他沈默了一会,终是点头让人把他扶去太医馆治疗。

闹了这麽一通,天色已进三更。

唐宁捂著鼻子说:“这地方呆不得了,得好好清理几天才成。”

乔少临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明日早朝,还得陪我再做场戏。”

“是呀,忽然就看得见了,又生出这麽些事来,总得料理。我明白。”唐宁笑笑,转身正在离开,却又顿住道:“那边”说著目光转到欢颜身上。

“我自有安排。”乔少临淡淡回头,伸手将欢颜搂到身边:“去你的偏殿歇一歇吧,我好累。”欢颜忙扶著他朝殿後走去,唐宁倒不急著走了,而是对著二人背影出了好一会神,才摇头离开。

虽然欢颜立刻给屋子里熏了香,门也关的严严实实,可是正殿那边的血腥气似乎还是传了过来,压抑的恐惧感依旧盘旋心头,帮乔少临解了衣裳,两人睡在小床上时,欢颜还是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

“现在知道怕了”他笑了起来:“方才跟个小老虎似的跳出去骂人时怎麽不怕”

“没,没想那麽多。”欢颜红了红脸,抬头再度仔细打量他的眼睛,又去抚:“你真的看得见吗”

“不信”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将盖的被子掀了,却用一只手按著她肩不让她起身,另一只手则将她衣襟腰带都拉了开去,赤裸裸地雪白身躯顿时展现眼前。

他眼神温柔,在她胴体上缓缓移动,微凉的指尖慢慢拂动:“你可知道在这麽美的身子面前,要装作看不见得有多难,这可比当年他们试我时难忍得多了”

欢颜本来羞涩的想躲,可听他後半句话却又被带离了思索:“他们真的用银针火熏试你的眼睛吗那得多疼呀,你怎麽能忍受”

“当忍耐与命权衡,没有什麽是忍不下来的。”他的语气淡淡还带著笑意,可欢颜却觉得满心酸楚,不由得伸手去抚他的头发,他却笑了起来:“你按我的头,是想让我看看你最漂亮的地方吗”

“呃”欢颜完全没明白过来,一阵传自双腿间的酥麻已经先行袭来,他的手指正在抚那块微微隆起的“不毛之地”:“真是漂亮干净。”他说著已经俯身上去亲吻,同时他的指端更是探到口,在那里轻轻厮摩。

她顿时觉得痒,不由得挺了挺身体,双腿也分开一点儿,他立刻将她的双腿抬起往两边分,让她的双脚都踩在床上,花顿时显露无遗,“不要动,我想好好看一看,”他制止她的动作,甚至起床拿了桌边的蜡烛过来,移到她双腿间照亮。

微暖的热逼至肌肤,欢颜忍不住往回缩身子,又怕被它烫到不得不更加使力地张开双腿,而他的手指已经灵巧地拨弄上来,正在将花外的两片嫩轻挑开来,内里露出色质粉嫩地缝隙,一点晶莹地露水半掉不掉地凝在口,“你湿了。”他轻叹,伸指将那点露水粘到指尖,带著湿润,开始朝里探进。

欢颜忍不住呻吟起来,怕那蜡烛只得竭力控制著自己不挣扎,“小口的缝隙真小,连我手指都吃的这麽困难,”他说话声轻轻,可却充满挑逗,引得欢颜花更湿,同时他的指腹已探入其中,缓慢地一抽一送,带著更多的水份进进出出。

她忍的腿都打战,正想求他将蜡烛移开,腿间的灼热感忽然消失了,她抬眼一看,乔少临已经将那蜡烛放到床一边的小几上,同时衣襟解开跪到她双腿之间,“我没办法忍了,可能还不够润滑,你忍一忍。”

她还不及点头,整个下身已经被他抓住抬起,双腿被他各握一只在手中,随後花顿时传来涨地侵入感,极至地大令她的花一阵痉挛,痛感忽袭,她咬著牙硬挺,他更是猛然抽送起来,势头竟如疯了一般横冲直撞直捣黄龙。

就著烛火,她看到他直挺挺的跪在她双腿间,他的身体剧烈抽动,而他的眼睛则灼灼地望著她,墨一般浓黑的眼睛如泡过香油的黑珍珠,充满了魅惑与霸气

大概是因为眼睛的关系,他那倾绝温润的容貌竟是完全变化了,往日那总是散发著淡淡忧伤的面容,此时此刻却被一种全新的感觉替代,有一些,陌生

欢颜有些愣怔,他立刻察觉到了,对她展开一个迷人笑容,他的声音微嘶:“你是我的,欢颜。”

她呆了呆,他不容她有任何游离的状态,猛地匍匐过来紧紧吻住她的嘴唇,将那点柔软地花瓣含在嘴中用力吸吮嘶咬吞噬,他整个人如同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并且他将这把火带进她的身体,让她跟著他共同燃烧,她又将热传回他的身上,引得他为之疯狂。

她很快就被身体的感觉覆盖,眼睛半眯身体弓起竭力呻吟,而他即使已经落入一样的境地,漆黑的眼睛依旧死死看紧她,如宣战般再说一句:“你是我的。”

然後,他猛然挺起身体,抓紧她的双腿,疯狂地朝她全力抽动,她的下半身悬空著,随著他的动作抖动的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雪白的双更是颠抖如两只玉兔,整个人失控地尖叫嘶叫起来

10鲜币七十、你是我的

极致的欢畅令她昏睡过去,他也在不停急喘,可却没有从她身上下来的打算,甚至他的分身还埋在她体内,下身紧紧摁在她双腿间,手还在一下下抚她的身体,他的眼中充满了爱怜,用手臂将她的头圈在自己怀里,贴得近近地看她,想到她种种样子,又忍不住轻笑,再度轻吻她的嘴唇。

她终是被这细碎的打扰吵醒,睡眼蒙蒙地看到他近在眼前,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什麽时辰了,今天你得上朝有好多事”

他笑得像要化开:“还早,你才睡了一小会。”

她这才放松了,随即受到身体感觉的提醒,脸不由得又红了:“你先下来,我去弄水来给你淋浴吧。”

“不要,”他轻抚她的嘴唇:“以後这些事都不用你做。”

“为什麽”她有些昏沈沈的。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掬到你面前来,让所有的人都要仰视你在你的面前伏拜。”

他的眼睛离她很近,明亮地注视却令她有些不安:“不用啦,我这样就很好,这样我很自在呀。”

“真的自在”他笑问。她忙点头,他便搂著她道:“好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只是有一件事,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她露出询问的表情,他轻点在她唇上,笑靥如花却是眸色深沈:“你说过会永远陪伴著我的对不对”她一愣,他已经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不容置疑地如同烙印般落下,将她的声音吞没。

她有些呆呆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一头靠在她颈边用撒娇的语气说:“我这一天是真的太累了,就这样歇一歇吧。”

她忙答应了又伸手拉过被子盖著他,又温柔地将他环在怀里,身体绷著一动也不敢动,他埋在她头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的重量总是在的,此时全部压在她身上,她只得慢慢喘气,怕惊到他也不敢挪动身体,他的鼻息也在她脸边起伏,慢慢地她也有些迷糊起来,似睡非睡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有人在门外轻声唤:“皇上,该起啦。”声音有些熟悉,可那态度却是从未有过的殷勤。

欢颜正要叫醒他,乔少临已经回答:“都料理好了”

“是。”那人又答。

“朕自己会起,你们不用进来。”

外头人又低声应是。

乔少临贴著欢颜:“你亲亲我,我就去上朝。”欢颜看著他笑笑的黑眼睛,不由得也笑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他笑道:“亲的没点份量,这会儿就饶了你,晚上你记得赔我。”

欢颜脸都红了,看他慢慢起身离开,他的竟然没有完全软垂,从湿润的花里抽出来,又有些抬头的样子,“晚上这里也得赔我。”乔少临看她注视自己便加了这一句。

欢颜顿时扭开头,他这才低笑著起来,拿著一边的袍子随意一披:“你好好歇著,天还没亮呢。”说著他打开房门又随手带上,跟著脚步声响起,像是在好些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欢颜却没有睡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床纱顶子又望望四周,总觉得一切照旧的样子,可却又完全不同了。

昨夜那一幕,是真的吧南那父子两个坏人的把戏失败了吧南寿死了南峻被抓了,唐宁却没有死,乔少临这下子不再是傀儡皇帝了吧,真好

越想越觉得像在梦中,又哪里还能睡得著,折腾了一会终是掀被子起来,将衣裳穿好了,一开房门,迎面却是两个陌生女,都是鞠著身子看她出来顿时弯下去一大截似的:“姑娘醒了让奴婢侍候您去沐浴吧。”

欢颜一愣:“是呀我是要淋浴,我正要去打水”说到这里想起乔少临的话,忙改了口:“那就麻烦你们帮我拿浴盆来吧。”

两个女都是神色怯怯:“皇上叮嘱了,姑娘若是醒了,让奴婢侍候姑娘去暖春阁淋浴。”

欢颜有些犯傻,呆了一会才明白了,便跟著她们二人出来,路过大殿时,她伸头进去看了下,殿内已经整理干净,别说血腥气,就连往日沈闷的气息都被抽换了一样,整个跟换了地方似的。

她在那里探头,两个女立刻停下了等她,谦卑恭敬的样子倒教她有些不安,慌忙不看了,跟著她们往南走,不一会就到了暖春阁。

这是位於皇帝寝後侧的温泉汤池,硕大的玉白石园池子,深陷在地里,四周都有几级台阶,大池一旁有个小小的池眼,是用来温酒的。地上铺著厚厚的绒织的绣毯,摆著八宝香炉,一张极矮地几上放著各色小点,另有致的书架,供小憩时消遣。

欢颜站到池子边又发了一阵愣,这地方她都没见乔少临来过,他以前都是用正殿後那个小浴池的,想不到这里头还有这麽大的地方。

两个女看她站著不动,也不敢上来催促,只在一边呆著等待,直到她朝前移了几步,她们才上来帮她脱衣裳,欢颜实在不习惯这样让人侍候著,顿时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几步就跨进池里整个沈下去,只露出个头,那两个女却靠近过来,伸长手要为她擦洗,吓得她大叫:“不用我自己来吧。”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低喝:“怎麽侍候的惹得姑娘不高兴了吗”两个女的声就跪下了,趴在一边簌簌直抖,欢颜转过头看,围屏那边一个太监弯著腰靠近几步,隔著池边的茶几朝这边笑道:“这两个女侍候不周到麽这就打发了去,老奴给姑娘再叫几个来。”

欢颜看那两女一眼,忙道:“不是她们的错。”那太监这才点头道:“那就让她们侍候著吧,有什麽不到的地方尽管说,如今姑娘身份不一样,转眼就是要大福大贵之人啦,就算一时不习惯,慢慢的,也就习惯啦。”

欢颜怔怔地看著他,好一会才道:“你你是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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