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喜闻乐见的娘化状态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概念,任由薛定谔狞笑的头颅和尸身在虚无中坠丨落消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我突然想要一个使魔了……”
“那就抓一只吧,大哥哥。”
芙兰朵露乖巧地来到王暝身旁,将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像只猫咪一样眯起眼睛慵懒地回答道。
“不用,这里不是就有现成的材料吗。”
少年将那张符文卡片塞到芙兰朵露手中,将十指笼罩在那团概念之上,沉下心神。
“做一个就好了。”
“薛定谔的猫”这条概念在神祇的手中被塑形,更改,删去一些不需要的地方,增添一些约束性的条约。少年的十指轻柔地跃动着,那团似雾似光的概念迅速聚拢起来,最后化作一只姜黄色的猫。猫咪赭红色的眼眸灵动而慵懒,它露出尖牙打了个哈欠,跃上王暝的肩膀。
“很好,薛定谔。”
王暝拍了拍猫咪的脑袋,让它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之后便不再理会。少年牵住芙兰朵露的手,微笑着说道:
“我们回家。”
少女的脸上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她笑着点头,下颌在王暝的肩头上动来动去,让少年有了“我还活着”的实感。
“嗯,回家。”
————————————————————————————————————————————————————————————————————————
通天彻地的白色光柱一闪而逝,归来的王暝平静地抬起手,向面前惊愕地张大了嘴的蕾米莉亚打了个招呼。
“呦,我回来了。”
“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很正常啊。不要因为我成神了你还卡在大妖怪的门槛上过不去就羡慕嫉妒恨,资质这方面你是羡慕不来的。”
“呸,就你这样的神我一枪能扎死几亿个!”
被王暝的挑衅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的蕾米莉亚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狐疑地绕着王暝转了几圈,锐利的目光在王暝身上逡巡着。
“别看了,才十天不见怎么就好像不认识我了似得。”
“说得轻巧,你变成这幅样子谁认得出来啊!”
在王暝的面前从来都没有余裕在意贵族形象的蕾米莉亚纤细的手指指着王暝的鼻尖,几乎要戳在上面了。
“开玩笑,我跟你打赌咲夜一定能认出来,输的人一个月不允许接触芙兰怎么样?”
“才不要!而且为什么咲夜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
眼看蕾米莉亚没有上当的王暝有些不爽地咂了咂舌,王暝歪过头去,乌黑光亮的长盖住了一部分白皙的脸庞,极端的黑与白相互映衬,竟然也有了一丝艳丽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某个馆长毫无威严震慑不了手下导致下属离心离德自己众叛亲离吧……”
“闭嘴!整个红魔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和我这么说话?不要以为你有芙兰作为后盾就可以肆意妄为了!现在芙兰和我已经和好,你的利用价值早就消失了信不信我把你赶出红魔馆啊!”
“是啊是啊我好怕啊亲爱的馆主大人你来咬我啊?”
趴在王暝肩头的薛定谔也仿佛为主人助威似得抬起头来,懒散地“喵”了一声。
“你——!!”
王暝和蕾米莉亚之间的火药味越浓厚起来,就在王暝悄悄勾动手指,蕾米莉亚身旁雷蛇狂舞的时候,芙兰朵露无奈地推开大厅的门,带着完美潇洒的女仆长走了进来。
“大哥哥,姐姐,你们不要闹了……”
“我才没有闹。”“是他挑衅我!”
王暝和蕾米莉亚异口同声的辩解起来,在现自己和对方毫无必要的默契后不约而同地互相翻了个白眼。
“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芙兰朵露走到二人身旁,犹疑了一瞬之后,走到蕾米莉亚身旁站定。
永远的鲜红幼月得意地看了王暝一眼,不由分说地抓住芙兰朵露的手。
王暝毫不在意蕾米莉亚小人得志的心态——他可是每天每时每刻每秒都和芙兰朵露在一起,这点时间就当施舍给她的好了。
“王暝……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十六夜咲夜低头看了看王暝,有些踟蹰地开口。
“哦,这个呀。”
白衣的少女顺着十六夜咲夜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形,比起惯用的少年形态纤细许多的身体让他有些微的不习惯。
“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在幻想乡之中如果依旧保持着男性形态的话是不是会很惹眼——雄性的强大妖怪不多,可雌性的强大妖怪可是一抓大一把。”
“感觉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能够拉近和其它妖怪间的距离,所以就换成这幅形态了。反正性别什么的对我而也不是那么重要。”
虚无的神祇淡定自若地说出了在旁人听起来有些糟糕的,但其实这只是升华为“神”之后的感悟罢了。
王暝最重要的心脏已经化作不朽不灭的心核,而虚无神符的效果使它可以在被摧毁时转换成不可触碰的虚影。王暝的生存能力在同样到达神祇之境的轮回士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强大——这和他在充满压力的幻想乡中成长起来不无关系。
而这样的王暝,已经不太在意身体的表象了。反正如他这般强烈的自我无论塞在什么躯壳里都还是他,那么性别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地方?
只要芙兰朵露能接受就没关系。
“随你心意。”
十六夜咲夜平淡的点点头,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轻摩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
可惜本质上依旧是个性略有凉薄的少年的王暝没有露出什么“如同小猫一样可爱的姿态”,他只是歪了歪脑袋,面无表地说道:
“就连我父亲都没摸过我的头。”
“抱歉……”自觉有些失礼的女仆长收回了手,向王暝投去歉意的目光。
“没关系,我并没有责怪你,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