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上手术
“爸，你怎么在这儿？”
三人一走进医疗室，阿文就看到他的父亲和二副两人一边忙着安慰小孩父母，一边手忙脚乱地翻药箱。
“你怎么来了？这里都忙不过来了，你还不出去，别给我添乱了。”自从小男孩被送过来，用了各种抗生素也不见效。郝父本就因为找不出病因而头疼，现在看到不省心的女儿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瞧着勉强靠着椅子坐着的小男孩面容憔悴、眼窝凹陷、口唇绀，不等冯晴郝文介绍自己，李木就走到小男孩身边蹲下，一边摸着男孩额头，一边赞扬地说道：“小朋友，你好坚强，病得这么厉害，都忍着不喊痛。换做是我，我可做不到。”
得到李木的鼓励，让脸上出着大汗的小男孩勉强笑道：“我没事，医生叔叔说，吃了药就会好的。”
小男孩天真的笑容，让他的父母更加心疼。虽然感谢李木的鼓励，但是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闲人，男孩父亲还是不满意对郝父和二副说道：“两位医生，我孩子到底是什么病？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不行就靠岸。”
靠岸？说得轻巧，这可是跨国远洋，哪里是那么容易靠岸的？
就在郝父一筹莫展的时候，基本确定男孩病的李木，把冯晴和郝文拉到病房角落，小声地说道：“男孩病重，需要马上手术。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主刀，但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毕竟是无证行医，虽说这是在公海，但是以后查起来，他李木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还以为郝文和他父亲会有一番争执，没想到刚把李木的话一转达，郝父就把李木也拉进他们四个人的小圈子联合问话。
“小子，听我女儿说了，你就是最近火遍全国的罗城神医？眼前的况，真的如你说得那般严重吗？要做手术，这可是在海上啊！”
郝父的意思，李木当然明白。哪怕再简单的手术，在波涛间自然少不了海浪的颠簸。要是遇到什么狂风大浪，手术中有任何误差，都会出大事的。
但看到小男孩咬着牙努力忍着痛，嘴硬心软的李木郑重其事地解释道：“经过初步判断，这不是一般的腹痛。而是阑尾穿孔，估计已经感染了腹膜炎。必须马上手术，不然感染到血管就是败血症，那才真是回天无力。”
“什么，腹膜炎？你随便看看就确定了，是不是真的啊？”当做一般胃病治疗的二副，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说过，信我就别多问。”
对于这种兼职医生，在李木眼里，仍就是外行人。
“你——”
李木年纪不大脾气却颇大，二副这个魁梧汉子气极就想动手。没想到刚抬起手，就被轮机长郝父抓住手臂，只见后者说道：“好，我信你。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听郝文说，您是轮机长，在船上权利应该不小吧？我的行李有全套手术器械，手术必用，马上把我的行李搬到这儿来。我叫李木，登船记录应该可以在货舱很快查到我的行李位置。
另外，男孩父母那边也需要重新沟通，把病和手术说清楚，并让他们在外面等待。冯晴、郝文，你们两个没事也出去等，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一上手术台，一接触病患，李木的性格就变得自信霸道，一改之前懒散萎靡的颓废样。
没想到李木这个家伙翻脸无，明明是她们两个把他带进来的，现在居然要她们出去，还说她们碍事。
当即炸了毛，就要揪李木衣襟的郝文，结果被郝父一把拦住，并大声斥责道：“出去，一切按他说的做。”
尽管不愿，但谁让这里郝父官最大，冯晴郝文就算再气愤，也只能在心里诅咒李木。等一切准备妥当后，临时手术室里除了病人，就只有李木、郝父和二副三人。
就在李木准备开始做手术的时候，海轮的动机声突然消失了，颠簸的船体也逐步平稳下来。
见李木一脸惊奇，轮机长郝父说道：“我和船长说了这里的事，我们最多能帮你到这儿了。只希望你能手术成功，救下这个孩子。”
“那真是帮大忙了。不过，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一定能行？”没想到这艘船的人还挺有人味，竟然敢耽误航程在海上停船。
“那场车祸视频，我看过。能在短短半个小时里，先后完成心包穿刺、动脉损伤修复、心脏按摩、心肌缝合。虽然都不是什么复杂的手术，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顶着非人的压力，还能将四场手术做得那么漂亮。心理素质非常人可及，既然你说有把握，我为什么不相信你能行？”
“哈哈，郝伯父看得还真是透彻。要是有时间，倒是想我和伯父好好聊聊。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所有器械消毒过后，手术马上开始。”没想到兼职医生中也有专业素养不差的人，李木倒是来了兴趣。
也不是郝父真得那么有把握，毕竟他和二副不是这个专业，现在也只能孤注一掷地相信这个罗城神医，希望不是媒体炒作出来的。不过在看到李木一针就将男孩腰椎麻醉了，郝父也是放心不少。
这时，李木一边让二副固定小男孩侧卧的姿势，一边对郝父说道：“伯父，注入200cc抗生素，另外注意观察病人生理征象数值，尤其是血压和心跳，有异常况立刻告诉我。”
见二人按自己说得做，李木找准麦克伯尼点，手术刀在右下腹斜切一刀，腹膜随之被拉钩分开，就显露出一条大得过头的阑尾和盲肠粘连在一起。
“郝伯父，生理盐水、普鲁卡因。”
果然是腹膜炎啊，不过幸好感染不算严重，脓液是可以洗掉的。一边用砂布垫保护好腹壁各层，李木一边处理系膜结扎阑尾动脉并切除。
当用生理盐水洗干净脓液，缝合并关闭腹腔后，一条臃肿伴有多处穿孔的阑尾就被李木丢进消毒盘里。
看到男孩脸色好了起来，血压心跳也趋于正常，一直绷紧神经的郝父终于能给孩子父母有个交代了，于是感谢道：“罗城神医，名不虚传，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能挽救一条生命，李木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这罗城神医的称呼也是被人叫得越来越顺口。处于流亡状态的李木可不敢得意忘形，再次叮嘱道：“记住，这里的事不要传出去。这个孩子的命，就算你们的救的，当我没来过。”
还真以为李木高风亮节，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之前和李木闹脾气的二副主动握手和，感慨地说道：“医生，刚才是我犯浑，你别当一回事。你真是医术好，医德更好，我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