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 苏家的表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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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的身体的恶化速度,完全打破了苏武所有的幻想,他本还以为着苏牧还能有机会醒来,至少,能交代一下,究竟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局面。
若不是幻想着苏牧还能有机会起来,苏武当时也不会那样直接把担子挑起来。最初的时候,他只是以一个过渡的姿态收拢了手里的权利。
但是若是苏牧醒来了,他自然不会死抓着权利不松手,毕竟对于他来说,苏牧这种人,从来都不是他需要对付的对象。
正好相反的是,他对苏牧在苏家的定位有一个清醒的认知。如果说苏家谁不希望苏牧倒下,他绝对能算一号。
都不是蠢人,自然不会随意的树敌。只是他被赶鸭子上架的时候,本还抱着一些希望。但是真正到了苏牧真的可以确定醒不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那个人就这样即将离开人世。
相比与外界的人,同一个家族的苏武自然更了解苏牧这个人,不仅仅是生活,更包括方方面面,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放心苏牧的决定。
但是,也正是这一份了解,让他对苏牧倒下的这件事,这么的凑手不及。甚至在城主可能知道苏牧病倒的情况下,选择了摆明车马要扳手腕的姿态出来。
现在想想,其实这并不算是上策。但是做出去的决定泼出去的水,即使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但是当时没想到就是没想到,现在后悔早已经来不及了。
特别是对于那位守备大人来说,他向来对这种事情毫无容忍可言。苏家现在能做的事情,不过是静静的等待着狂风骤雨的来临而已。
而在苏武看着苏牧的样子发愁的时候,在无数明里暗里的注视下,守备大人,第一次正式露面了。
而他第一次的出现,便带来将整个震动了一番的大消息。
红日高悬天空中央,而在城西的一片专门划拨为扩编令所招收的聚集地的广场上,守备大人的身姿在头顶的红日映衬下,让人难以轻易看到他的眼神与神情。
而看着眼前完全可以称为乌压压一片的队伍,黄守义不禁暗自有些失望,虽然他知道这些人里不乏高手,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甄选出其中最有用的那些人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只剩下直接让这些计划好的东西,没有任何失误的推行下去。
至于现在,还不是将里面的沙子解决的时候。他对这些人里面能有多少真正为自己所用有一个很清醒的认知。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属墙头草的,哪边强,他们往哪边倒,哪边弱,他们就会抛弃哪一边。而在现今显然没有人愿意直面自己的情况下,这些人当然愿意在自己的队伍中滥竽充数。
若不是苏家临时的变化,让他的计划又多了一些变数,不然的话,他哪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局面下。
暗自叹息了一下,他是真的有些可惜。若是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顺利执行下去,让下面这些人中自己和温家安插进去的那些人能够掌握到更多的话语权,那一切将轻松太多太多。
只是现在再可惜也没有用了……清了清喉咙,黄守义打破了全场的寂静,开始将整个襄城的未来娓娓道来。
这份计划,下面的人信多少他并不关心,唯一的问题是,无论他们信或不信,下面的这些人中,究竟有多少人,被这些日子的利益给勾中了心底的那份隐藏的渴望。
无论他们的欲望,究竟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权。今日他所画出的这些蓝图,都将这些东西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
至于最后的那段话,更是直接对话了这支队伍里的那些钉子,或者他本来就希望这些钉子能将自己的这些消息传出去。
与原来局面不同的是,现在的他给了襄城所有的势力一个选择,跟着自己后面,或者与这支扩编令组成的队伍为敌。
当然,这件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便结束掉,对于黄守义来说,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至于苏家,在苏牧倒下以后,虽然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是倒是省了如何立一个反面典型将不愿意为自己出力的势力一网打尽的功夫了。
今日黄守义所宣布的消息,总结起来其实并不多。除了站队以及苏家的问题的处理以外,更多的便是为下面的这些人画出一些大饼。
而一些富有暗示性的话语,以及某些势力原来串联时所准备的消息从他口中露出后,想必这些人在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之前,至少得留出三分力来防备背后可能捅来的刀子。
守备大人的话,并不长。他也没有停留太久,大家都是蠢人,他也没必要三番两次的强调什么,那样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虚。
他只是就那样平淡的,将选择与问题摆在了桌面上。这些势力,究竟是什么尿性,他早就这这么多年执掌大权的时候摸了个一干二净。
当然,他更多的底气,并不在这些地方,而在于这么多年他手下所培养出来的那些人。看着下面的人群的时候,他一直抱着一个简单的信念,他相信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即使时间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已然能够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好。
这并不是什么痴人说梦,或者说什么妄想。因为对于手下的那些人的了解,他才会制定出如今这个计划,事实上这支队伍如果能为他所用的不超过一半,这个计划其实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即使没有温家这道保险参与进来,单单凭他一家的势力,所要担当的风险,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大。
毕竟,当年,他能爬到现在这个位子,靠的也是下面的人争气做出了足够的贡献,不然的话,他想要到目前的位置,可没这么简单。
不仅仅是时运的原因,如果没有足够的政绩之称,这样一座雄城的守备一职,可不会这么轻易的交给一个寒门出身的人。
只是回去的路上,想起昨日急匆匆的过来找自己的段无敌,这位老友如此急匆匆的脸色可不常见。
而他带来的消息,更是让习武只能算是二流的守备大人吃了一惊,他自负至少襄城内的消息,他基本不会有什么遗漏的。
但是在段无敌描述下,他却发现这样一个高手竟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到了如此接近自己的地方。若是没有那一道剑气,在某个重要时刻他突然发难的话,那可能对自己的计划是毁灭性的。
看着自己周围已经提升了好几倍的守备力量,黄守义对于自己的安平问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只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前兆便突然出现的超一流高手,让他总是在心底有着隐隐的不安。
特别是那道剑气传来的方向,离自家的距离不远,自己女儿的住宅,可是就在那个被锁定的区域之内……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黄守义这几天可是被这个消息整的有些心神不宁了。他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这种实力的剑客,但是这种级别的高手,如此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这个地方,却又突然暴露了一下自己,其中深意,虽然不得而知,但是仍是让黄守义已经放在心上了。
当然,他若是知道了这位让他忌惮不已的剑客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带回来的那个瞎子的话,只怕也会惊的说不出话来。
孙思则是面色平淡的将今日黄守义的训话一字不落的说与眼前的人听,这段时间里,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可是真的算是尽心尽力,费劲心思了。
而迎春则是恢复了孙思最初时见到的样子,似乎她一直都只是那样一个不通世事的妇人一般,而孙思所说的消息,至少她的脸庞上,并没有露出多少很在意的神色。
只是孙思虽然见她如此作态,却没有什么办法,反而仍是保持着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当生死大权不握在自己的手上,且对双方的差距终于有了一个明显而正确的认知后,孙思的心思自然就已经转换到怎么尽力让她满意,从来留下自己的小命上去了。
对于现在的孙思来说,襄城的局势诡变,影响并不如以前那么大了。而他的心底,更是暗暗打定了注意,这位肯定不会一辈子留在这座城池里,而只要等她表露出离开的意思,他就立即从这座雄城里离去,离的越远越好。
这么多年挣得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够他打通关系,购置上几十亩上好的水田,再配上百亩旱田,做一个小地方富甲一方的地主,对于现在简直没有自由可言的他来说,吸引力简直不要太大。
而迎春可没有多少心思去想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手套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实际上她已经将襄城守备的计划推断出了一个大概。
这个计划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的吗,不过是以势压人与和合纵连横的结合而已,但是,正是计划的简单,才会让人深切的感知到,其中的利益,是不是真的那么容易得到手。
特别正是这种情况下,显然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了。毕竟,襄城这些势力,并没有什么机会是能狞成一股绳的。
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迎春便让孙思先离开了,而她本人则是坐在对窗的椅子上,静静看向外面的天空,那一夜的那道剑意她并没有感受到,但是,那道冲天而起的剑气,却是让正好起夜的她看的那么真切。
虽然不是用剑的人,但是江湖经验丰富的她,自然明白这道剑气究竟意味着多么扎实的基础,与多么强大的实力。
虽然西厂在这座城内的势力并不算大,但是近两日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而那个手套对于这个事情的消息,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一时间,本地的势力与外地的势力,竟是对这个剑客的状况,都一无所知。这让现在没有什么比较重要到必须去马上完成的任务的迎春越发好奇了起来。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静静呢喃着没有人会回答的问题,迎春的目光,在阳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慢慢亮了起来。
二小自然不知道,自己那一剑,究竟造成了什么影响。事实上,心剑成型时从他身上散落的那一缕剑意引来的那些注意,更是他完全不知情的事情。
他只是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安安静静的休息,接受黄丽的关心,以及,多了一个项目,去附近的酒楼听说书。
在还没有适应黑暗的生活的情形下,虽然不太愿意一直在这个地方叨扰着,但是现实很明显的告诉他,他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当时被救下来的他,身上被摸走的银票,也没有被追回来。即使是去茶楼听书,也是黄府的下人付账买茶的,而他,其实是处在身无分文的尴尬现状。
当然,他也对黄丽提过想要离开的事情,只是,在明知道他没有现银的情况下,黄丽哪会这么容易放下心来让他离开。
而她的反应,更是让二小深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的本意本来是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下去,黄家虽然有权有势,但是他也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
至少现在这个年纪的他,在解开了一些心结之后,并没有什么想要攀附权贵的想法。但是黄丽却认为他是因为失明后,整天躺着太无聊了。
一合计,正好想起了附近的酒楼有个说书的比较有名,黄丽便安排仆人日常带二小去点上一壶茶或者一小壶酒,没事便听上几段,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可让二小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话不知怎么便成了黄丽理解的那样,这个女人的思考方式,他是真心琢磨不透。
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接受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