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绝望(二)
笔趣阁 www.bishige.com ,最快更新王二小的奇妙江湖 !
这是一份让了解的人,都无法拒绝掉的诱惑。
长生,多么美好的一个词,从古至今,没有多少人能打破这个魔咒。古往今来,明面上虽有没有多少知名的人物寻求长生之道,因为除了当朝天子,并没有多少人明目张胆的敢于触动这个眉头。
毕竟,皇帝是真龙之子,寻求长生之道那是天下万民之福,是江山社稷之福,可是,普天直接,皆为皇土,你在这皇帝脚下要寻求长生,是有什么想法呢?
所以,为了避开这个众人心知肚明的眉头,没有多少人会那么大胆子去做这件事。若是为了寻求长生,那也得另外寻个名头。
总是自己心里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托之于人之口,那无异于自己把把柄给别人送上门。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畏惧天子的威严,特别是位于江湖之远的某些人,他们本来就对朝堂之上缺乏小民的那种畏惧感。
可以算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他们,大多数时候所信奉的,只不过是手中的那把武器罢了。别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们也不会轻易臣服。
而他们之中的那些佼佼者,那些武力高强,又没有什么门派朋友拖累的散人高手,他们其实是最适合寻求长生的这一类人。
但是到了他们这一程度,本身的性格决定了,他们中并不会有多少人对长生真的感兴趣。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若是想长生,那自然都是想的。事实上,大多数人是抵抗不住这两个字的诱惑的。
而到了真正去做的地步的时候,则是基本都是暗地里的行动了,也许明面上还要安排各类名号,或者干脆就直接暗中行动,绝不透露半点风声。
这样的情况下,寻求长生之道一直是各家闭门造车的行动,除了某些明面上永远不会流传的消息以外,各家或多或少,只要对长生有所窥伺,那在各家的祖籍上总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痕迹。
但是各家的消息各不相同,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老祖宗留下的传记之类的东西,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负责记录的读书人都有这个性子,喜欢往大了说。这也就导致即使有了真的线索,在快要发霉腐烂的典籍中找到了真正的消息。
等到了消息所说的地点的寻找部分时,一个“百丈”或者“天上”之类的词,瞬间就能让所有寻找的人将自己掐死的心都有了。
这可不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地方,再加上,谁都不知道,当时记下的老祖宗,究竟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只是酒醉后的牢骚而已。
而这些情况,综合在了一起,便是如今的局面了。对于长生的消息,各家其实或多或少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总会了解一些。
但是有的势力并不在乎这些,因为没有实锤的证明,他们并不会轻易的相信这些消息的真实性,这么多年来除了传说中,好像也没有什么真的求得了长生的人物。
所以,他们虽然偶尔会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但是他们并不太在乎,最多只是当做某些交流时候的谈资或者作情报收集之用。
而有的势力则是对于长生的追求兴趣要高一些,他们不像第一类那般,只是随缘来,对于长生,他们总是会派出固定的人力物力,为了那些传说,所谓的民间传奇,他们往往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去求证,抱着一个希望去赴死。
而这些势力的同意特征则是经历的时间比较长,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起起落落,但是他们对于长生的需求,从来没有被抹消过。而一类势力,自然比这第一类势力的数量要少的多。
至于最后一类,则是比第二类还要少的多的。
他们由三种不同的来源的构成,一是皇家专门培养的,为了寻求长生而组建的家族或势力,平日里他们并不会表露出什么特异的地方;二是那些本就祖上开始寻求长生,对于他们来说,功名利禄都不是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唯有长生,是他们永远的追求;而最后一种,则是如黄家这种,偶然得到消息的,所以开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
而以上的这些势力,则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对于寻求长生,他们都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寻找的,那些投入进去的,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像是前朝的那些“摸金校尉”,“寻龙师”等,他们虽然确实是如同江湖流传的消息那般飘忽不定,但是他们真正的工作,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般,而是遍防名山大川,寻找长生的线索。
只是这些人中,并不是都能留下自己的传承。再加上一些鱼目混珠的角色,这样的情况下,慢慢就有不少的这类职业慢慢忘却了自己本来的职责,而开始了如同人们口中一般,做起了下九流的事情。
事实上,不仅仅是各个势力不敢明目张胆的寻求,就连皇帝,高高在上的君父,也不是每一位都能有这个能力去发动大量的人力去为了寻求长身的。
虽说有先秦的例子,徐福跨海求仙。但是更多的皇帝,那些在位期间遇到了天灾人祸的倒霉例子先不提,就说大部分算不上多好,但是绝对也算不上多坏的皇帝,他们想要寻求长生,首先要过的,便是言官那一条路。
毕竟,几千年来,武皇帝就那么几位。而也就那么几位,能够无视朝堂的声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变这个朝廷,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更多的皇帝,他们并没有这个能力,去挺住那些言官天天上言进谏的压力。毕竟,与那些私下里的寻求长生之道不同,若是皇帝本人,沉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朝廷的官员看来,这自然是大大的不好了。
不提劳民伤财的问题,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的事情古往今来发生的可不要太多。若是皇帝露出了这个口风,那上有所好,下必所效。
这样的话,就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寻求长生的问题了。若是严重些,动摇国本都是可能的。这也就导致了,即使是皇帝,这些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而前朝的皇帝,便是如此。所谓的探星,若是真的只是为了观察天像,那每年拨下的那么多钱粮,那么多人力,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么。
至于等老皇帝已经快要不行了的时候,他对于长身的渴望早已到达了巅峰,而这段时间里,他所派出的那些队伍里,可不是每一支都没有任何的成果的。
如果对于刚刚求学的黄守义说寻求长生的事情,他肯定会嗤之以鼻,因为他并不相信这些事情。
但是那本传自老皇帝时代,由某位不知明姓却具备了一直到现在黄守义都觉得叹为观止的才智的风水师留下的书籍。
其中的记载,到现在黄守义都能倒背如流,“……拿到地图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确认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放弃了所有的东西,所梦寐以求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对于我留下的这本人之书作何感想,希望你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我还活着……”
那本书上,详尽的记载了真正的相人之术,以及救了黄守义无数次的《九记》一章,这是他当初能够脱颖而出的最大的原因。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黄守义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在他看来完全可以称之为是鬼才的人,究竟是否还活着。
一怔,黄守义看了以下已经没有任何热气冒出的茶水,又想起了当年,他一次得到那本无名书的时候,那时候,他坐在茶摊上,爱书的他发现垫桌角居然是一本书之后,便掏出了当时身上最后的几个铜子将书带了回来。
这么久的时间,他早已忘记了那时所喝的茶水究竟是什么滋味了,但是想来,应该是同样的冰凉吧。
“师傅,你究竟成功了么……”
黄守义的手指一直在楠木制成的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对他而言,现在的事情,已经快要到最关键的部分了。
他所做的这些准备,虽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是他不会因为考虑了失败的情况,便轻易的放松下去。
黄守义一直信封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若是不尽人事,他自己都不会觉得侥幸成功了有什么意义。
可是,现在的情况下,真正到了解决了苏家的时刻,接下来便是真正的征程了,他的思绪却突然转远了起来。
而在苏家的府邸上,苏武就没有黄守义那般,还有空思考一些与当前的局势毫不相关的事情。他现在,比之前的那些日子里,都要憔悴的多。
甚至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从苏家更进一步的美梦里清醒过来,那个扩编令,在他看来,或者在他们看来,本来只是一个剥削的手段而已。
虽然可能会有些难缠,但是众人所防备的是,黄守义可能出现的后招。可是,这几日,扩编令的优势,却是让城内的这些势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活在梦里了。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没有多少人能想到,为了这个扩编令,黄守义这么多年的力量的积蓄,究竟投入了多少。
更何况,经过这一次的血战的筛选,又进一步将里面的渣滓给筛了出去。
可以这么说,若是让他们对付等同的军队,没有足够的纪律与法规约束的他们,可能会被压制到死。
可是,若是只给他们一个目标。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也许会远远超出你所能想像的。
现在的襄城便是这么一个局面,没有人实现想到了,黄守义一纸公文,所拉起的队伍,竟然已经这么强了。或者说,各家放在里面的那些沙子,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身边那么看似平常的江湖人,在这种时候,竟然展现出了,他们压根没有想象过的实力。
事实上,若是将这群人,拉倒江湖上。有不少人也算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的,不是谁都能随便使唤的。
而最让襄城内的势力心惊的是,他们先前,压根没有想到的事情不是一件,而是两件。第一件是扩编令的队伍实力竟然远远超过他们的估计,而第二件,则是苏家,远比之前所有的时候,是所有的时候,还要弱。
这么多天,苏家处处受制,却没有任何足够亮眼的表现。即使那个名叫苏秦的小辈,展现了不容小觑的实力,可是,他终究是太年轻了。
若是再过上个五年十年,或许要更久些,他可能会成为一个难以忽视的人物活跃在城中。可是,现在的他,虽然实力不容小瞧,但是终究,也只是这样一个评价而已。
若是真的想要对付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更何况,苏家的表现,已经让许多的势力摇头不已。
苏牧全然不露面,无论是在正面,还是暗地里的争斗,苏家在有着这么多支持的情况下,却被黄守义仍是压得抬不起头来。
这让许多下注的势力,肠子是真的都悔青了。他们没想到,苏家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还敢出岔子,每次催促苏武有什么好招快使,但是都得不到什么满意的结果。
这让这些势力对于苏家的态度,终于也逐渐恶劣了起来。
毕竟,就算他们现在想要退出,先前投入在苏家的那些人力物资,也等若是打水漂了。这样不划算的生意,着实足够让他们每一夜都拥有婴儿般的睡眠了。
特别是苏家现在明显的颓势下,他们越发觉得自己的前途暗淡了起来。上一次,被扩编令收拾的少了许多进项的伤口还没好,现在又被一刀砍在了伤口上。
那滋味……那酸爽……
若是可以的话,这些势力,绝对不会再选择将宝压在苏家身上,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