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花语:幸运
雪影斑驳。
“奇迹”
千翎喃喃重复了一遍,目光有些涣散:“奇迹”
澜风倚在窗边,点头,双肩狐裘镀着光:
“不论是那个死里逃生的孩子,还是哥哥,综合这一切不可思议来看”
“比起某种巧合,更像是奇迹降临。”
他注视着眼前困惑的女孩,眼神深邃了些:
“本该死于母腹的孩子,奇迹般活了下来;本该天生携带缺陷的混血后裔,奇迹般拥有了强大天赋能力。”
“本该贯入心脏的短刀,奇迹般偏移了要害;本该大出血的伤口,奇迹般缓解稳定了;本该危机四伏的路途,奇迹般顺风顺水;本该效果微弱的蛋清,奇迹般使伤口翌日结疤”
千翎呆呆看着他,眸光颤了颤。
澜风注视着她,抄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神情由复杂深邃逐渐变得清明:
“千翎,综合这所有的不可思议来看,你的四叶草,能力恐怕是”
“幸运。”
清冽的嗓音,从床头传来。
她呆呆侧过脸,看向床上的人。
白纱飘飞,雪影朦胧。
少年靠在床头,黑发顺着白色睡衣流泻而下,散开在雪白被褥。
风起,
掀起黑色发丝。
他缓缓抬起睫毛,凝视她,秀美侧脸晕着光影,玫红双眸清澈见底:
“四叶草花语幸运,翎,你的能力是幸运。”
千翎呆呆看着他,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映着飘飞白雪的光,渐渐溢出清透晶莹的光亮。
像清风吹开了迷雾,显露出晨曦阳光。
澜风托着下巴,点头:
“嗯哥哥这话有道理,比起奇迹,幸运确实更符合。正好是祝福方面的能力,花语也一致”
“只是,”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挑眉,“别人的能力一般都指向明确,你这个幸运范畴有点太广了呢,简直是非主流啊。”
“不不不”
千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一看床上的澜月,又看一看他,满满洋溢着光亮:
“我、我喜欢这个能力我喜欢”
小羽也好,小若小果也好,阿菁阿夕也好,珑牙澜风也好还有小月和大叔。
我喜欢四叶草,喜欢幸运的能力我喜欢你们。
能把幸运带给身边重要的人,
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事呢
澜风看着她满脸的笑容,又看向床上的澜月,淡淡一笑:
“现在水落石出,没我什么事了。哥哥,谷底还有事,告退了。”
澜月点头,开口想说什么
“等等澜风。”忽然被打断。
一只手贴上脑门。
澜风愣住了,一眨不眨盯着眼前凑近的女孩:“你要干嘛”
风起,吹开浅栗色头发。
晶莹萤火飘飞而起,自额心缭绕成一枚嫩绿四叶草。
千翎踮起脚伸手贴在他脑门,一双琥珀色眼睛氤氲着淡绿萤华,神情认真:
“这是谢礼谢谢你帮我鉴定出四叶草的能力如果以后受伤或是看书疲惫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因四叶草的幸运而缓解一些”
澜风看着她,愣了一下。
白纱飘飞。
树屋温度忽然骤然降低了。
感受到一道冰冻的视线从床头方向射过来,盯在他脑门
澜风咳了一声:
“不用谢我,四叶草的幸运能力是哥哥想出来的,你去谢哥哥就好。”
千翎侧过脸看向床头的人,笑得眉眼弯弯:
“嗯,小月也有功劳”
澜月正盯着她,愣了一下。
也许是受到那笑容的感染,也许是那一声“小月”里满含的快乐欢欣
他瞅着她,缓缓垂下睫毛,像只受到安抚的小狗老实下来。
幽怨的眼神,依旧一眨不眨盯着窗边两人。
夕阳西下,黄昏降临。
飘飞的白雪晕在夕阳昏黄的光里,静谧无声着,覆上森林。
小锅置于火上,甜粥的香味弥漫。
“哒啦哒啦哒啦”
千翎系着围裙在小锅前转悠着,转个圈抬起手,指尖“b”地冒起一片小巧四叶草,摇头晃脑飘洒着萤光。
她瞅着指尖的四叶草,傻乎乎地一笑,凑上去亲亲它。
之前是你救了小若,这次也是你救了小月呢。
真好。
感受到一道视线。
千翎看向厨房外某个方向,指尖轻晃,飘浮的四叶草化作萤光消散。
黄昏旖旎。
白雪簌簌飘飞,染着火色晚霞,仿佛坠毁的星火。
“小月”
千翎蹦跶着跳到床头,像只小狗蹲下,心情很好地朝着他一笑。
“”
被褥里的家伙却没搭理她,默默翻了个身朝向另一边。
千翎蹲在那里,望着他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一束散开在被褥上的黑发,摇一摇:
“小月转过去干嘛,我又不吃人。”
“”
千翎瞅着被褥里依旧默然不语的家伙,毫不介意地咧嘴一笑,伸手把他连着被子一起扳回来。
老是玩同种把戏啊
这只顽固的“蚌”。
感觉着一双手隔着被子逮住了身体,澜月一怔,裹在被子里挣扎了几下却拧不过她,渐渐像只白胖笨拙的蚕宝宝被翻过来,正对着她。
“我又哪里惹你了”
千翎戳戳那张紧绷的脸,好笑又无奈。
黑发散开软枕,他睡在那里没看她,长长的睫毛低垂,顿了顿又缓缓如翕动的蝶翼抬起,露出晶莹漂亮的玫红色眸底。
千翎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眼神里有不满、幽怨、困惑一大堆很好玩地伸手又捏了一把他的脸:
“怎么了小月,谁欺负你了我收拾他。”
她一本正经地拍拍胸脯,又朝着他挤挤眼睛。
他睡在枕间看着她,被人又戳又捏的白皙脸颊显出一抹红痕。
半晌闷闷冒出一句:
“我也要。”
千翎愣了一下:“啊什么”
他瞅着她,缓缓从被褥下冒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她的额心:“那个。”
千翎看着他像个要糖吃的孩子,闷闷不乐地指着她的额心,憋屈又期待的模样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凑过来捧住他的脸使劲揉了揉:
“噗哈哈哈笨蛋小月你就在气这个吗”
脸被揉得生疼,他躺在枕间使劲瞪她,不高兴地挣扎开她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