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4章 杀死公子
屠杀结束了，熔岩城二十万大军损失了三分之二，仅仅逃走了几万人。至于凶名远扬炽焰军团更是全军覆没，彻底在黑日帝国除名。值得一提的是着一战灰烬城仅仅损失了一千多人而已，这点损失与之收获的战果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战灰烬城绝境逆转，堪称奇迹，可参战的灰烬城的将士却知道这个奇迹并不属于他们，是一个叫龙的男人一手缔造的。如果不是这个叫龙的男人，别说是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了，他们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龙，这个名字在每一个来自灰烬城的将士口中传颂。没人再将他当成奴隶，也没人敢再提龙的奴隶身份。包括夜莺夫人，这一战之后在她的心里夏雷已经不是她的奴隶了，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她可以拥有那样的奴隶。
昏黄的天幕下，血晶矿区燃起了上千堆篝火。来自灰烬城的将士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喝酒，矿区之中最多的就是烂醉如泥的醉汉。
“给老子酒！”一堆篝火旁边，被绑在一根木柱上的血月公子骂骂咧咧，“妈的，你们这些蠢货没有听见吗？”
没人搭理他。
“你们不敢杀我！我是熔岩城的少城主，我是黑日帝国的男爵，你们不能杀贵族！否则就会被株连九族！放开我！放开我！”血月公子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在黑日帝国杀贵族是重罪，所有的亲属都会被株连。在黑日帝国，城市与城市之间交战，获胜的一方通常也不会杀贵族。这条法规，再加上这个不成文的类似“王不杀王”的规矩现在就成了血月公子保命的依仗，也成了他嚣张的本钱。
也倒是的，杀了那么多人的龙没有杀他，大获全胜的夜莺夫人也没有杀他，这不是不敢杀他是什么？
这就是“大难不死”的血月公子的理解。
篝火旁边有一间建筑，它是这座血晶矿的建筑。这座建筑的一个房间之中，正和夜莺夫人看着一堆血晶的夏雷皱起了眉头，“你不想杀他吗？”
神月如一将血月公子交给他，他嫌杀了脏手，所以就将血月公子交给了夜莺夫人。但他绝对不是神月如一说的那样，他用血月公子换取与夜莺夫人上床的机会，他也是觉得将血月公子交给夜莺夫人处理的话会更好一些。毕竟，如果他把所有的风头都占完了，夜莺夫人的在灰烬城的将士心里的威信也会受损。
可是，夜莺夫人却将血月公子绑在了木柱上，这也才有了那些入耳的聒噪的声音。
夜莺夫人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想杀他，我比谁都想杀他，可是……”
夏雷说道：“黑日帝国真的有那样的法规？不能杀贵族。”
夜莺夫人点了一下头。
夏雷看着她的近乎透明的脸庞，“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被抓住的是你，他会怎么对你？”
夜莺夫人微微愣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从她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来，她确实有很深的顾忌。
“你不是贵族？”夏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所以他可以杀你，甚至那个逝长夜也可以杀你，可你不能杀他们，是吗？”
夜莺夫人点了一下头，“我来自一个偏远的地方，我的父母只是平民。”
夏雷说道：“你这样可不行，我知道孤夜城主的情况，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一旦他离开这个世界，你将独立担负灰烬城的一切，还有孤夜城主的心愿，如果你连血月公子那样的贵族都不敢杀，你怎么能够担负起这一切？”
“我……”夜莺夫人欲言又止。
她比绝大多数女人都强，她也有刚正不阿的品质，可她毕竟是一个平民，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夏雷淡淡地道：“熔岩城已经元气大伤，你也掌控了这座血晶矿，等待你和灰烬城的将是一个空前的展机遇。如果你连杀一个小小的贵族子弟的勇气和魄力都没有，往后更高爵位的贵族来夺取灰烬城的利益，来伤害你，你却不是更没有勇气去反抗？”
夜莺夫人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弯曲的长剑上，她似乎想拿起那把剑迈出那一步，可她又显得有些犹豫。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不是还有我吗？杀，后面有事，我给你担着。”
夜莺夫人深深地看了夏雷一眼，忽然抓起桌上的那把弯曲的长剑，然后走出了建筑。
夏雷跟着她走了出去。他杀血月公子犹如踩死一只蚂蚁般无聊，但夜莺夫人去杀血月公子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其实很清楚她面对的压力。所以，他很想看看这个出身卑微的女人是如何勇敢的迈出那一步，向黑日帝国的不公之法典出刺出反抗的一剑！
“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这些低贱的平民，在老子的眼里你们和奴隶没什么区别！”血月公子还在叫嚣，“我告诉你们，我父亲血城伯爵在帝都末日城有王室的关系，你们要是敢杀我，我向你们保证，整个灰烬城都会被夷为平地！你们会死，你们的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会死！”
夜莺夫人大步向血月公子走去，她的眼神冰冷，她的步伐坚定。
血月公子看到了夜莺夫人，他冷笑了一声，“不敢杀我就放了我，或许我会不计前嫌饶了你。”
然后，他忽然看到了刚刚从那座建筑之中走出来的夏雷，他的脸色瞬间就灰白了，双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夜莺夫人在血月公子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放了我，我不和你争这座血晶矿，我向你誓，我不会报复。”血月公子一下子变乖了，可他的心里却在暗暗地道：“妈的，等老子回去，我一定从别处借兵，雇佣更多的佣兵彻底摧毁灰烬城！老子要把你这个卑贱的女人绑在广场上，让一万个男人排着队凌辱你！”
夜莺夫人回头看了夏雷一眼。
夏雷冲夜莺夫人点了一下头。
夜莺夫人突然抬手，一剑捅进了血月公子的心窝里。
噗嗤！
黑色的鲜血喷溅，血月公子惊恐地看着扎进心脏的长剑，他张大了嘴巴，“你……竟然敢……杀……我……”
夜莺夫人的右腕一绞，血月公子的心脏顿时被绞成了碎块。
血月公子的脑袋垂搭了下去，眼睛里满是不甘和愤怒。可他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他死了。
篝火旁边，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夜莺夫人的身边。
“夜莺夫人！”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
“夜莺夫人！夜莺夫人！夜莺夫人！”广场上一片吼喊的声音，群情激动。
夜莺夫人从血月公子的尸体上抽出了她的长剑，这一刻她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舒服了。她又移目看向了夏雷，可是刚刚还在的夏雷却已经没有踪影了。
“龙？”夜莺夫人还四周，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夏雷的身影。
“夜莺夫人！夜莺夫人！夜莺夫人！”欢呼吼叫的声音传染到了整个广场上，十万将士呼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就像是海潮一般壮观。
可夜莺夫人却仿佛没有听见这些声音，她的心中空荡荡的，也多了一丝焦虑。
龙走了。
他还会回来吗？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
广场的角落里，夏雷的视线从夜莺夫人的身上移开，他将手中的一块极品血晶矿石抛了起来，然后接住，转身离开。
一个蓝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跟着他走。
“神月，你对血晶了解多少？”夏雷没有回头去看，可他知道神月如一就在他的身后。
神月如一说道：“我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蓝月上，对这种守夜者掌控的血晶矿石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守夜者的文明是建立在它之上的，就像是阿希米斯人的文明是基于灵石展起来的一样。”
夏雷看了手中的极品血晶一眼，说道：“我倒是有一点理解，它所蕴藏的能量是一种生命能量。”
“生命的能量？”神月如一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
“我拥有解析能量构成的能力，这是我解析的结果，也是我的理解。”夏雷缓缓说道：“我怀疑黑暗死亡世界能孕育出如此繁多和强大的生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还怀疑古灵族人进入黑暗死亡世界，找的就是血晶，要解的谜也是血晶的谜。”
神月如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夏雷的话。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现在我来问你。”夏雷停步转身，看着神月如一那一双大得有些夸张的二次元美目，“我一直认为你对那个使命有一定的了解，关于那块碎片，你知道些什么？它在什么地方？”
神月如一并没有避开夏雷的视线，她也没有半点犹豫，“我不知道，或许……”
“或许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碎片？”
夏雷顿时愣在了当场。
根本就没有那块碎片？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如果没有那块碎片，他所做的一切，他所经历的一切，他所为之奋斗的一切岂不是都失去了意义？
如果没有那块碎片，那为什么起源城，还有起源城背后的大手要用两个世界的命运逼迫他进入死亡世界找到那块碎片？
这不可能！
“我只是一种假设。”神月如一说。
夏雷这才回过神来，他莫名其妙地笑了，“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假设，算了，就当我没有问你吧，我们回去，希望阿米多从那台信号射器重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说是这么说，可神月如一的假设却已经给他造成了影响。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神月如一也一路沉默，没有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