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选择（四）

“咳咳咳.....”一声咳嗽将这微妙的气氛打断，雪歌羞红脸松开了凤澈。

凤澈略带恼怒的看着来人，竟是稳婆，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是不是南宫出什么事情了？”凤澈问道。

稳婆说：“南宫少爷方才惊惧过度，本就是要快生产的人了，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啊！现在气血倒流，胎位又不正.......”

“别那么多废话了！快告诉我南宫到底怎么样，是不是难产？”

“现在您要做出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稳婆为难的看着凤澈。

一般遇到这种保大保小的问题，都是最为纠结的时候。

“****！我两个都要保！”情急之下，凤澈不小心一下子说了一句脏话。

东方老妇人外出礼佛，至少半个月才能回来，东方又不在，现在这个困难的选择就落在来凤澈的身上。

若是东方还活着，或许在紧急状况下不得已时，凤澈会选择保南宫，孩子没了两个人可以再要，可是现在东方已死，这个孩子就是东方最后的骨肉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这.....这，老身已经尽力了。刚才南宫少爷动了怒又受了惊导致早产，现在南宫少爷使不上力......”

凤澈一下子推开稳婆，大跨步的走了进去，雪歌紧紧跟在后面。

一走进去传来浓重的血腥气，下人端着一盆盆血水神色匆匆的走出去。

凤澈攥紧了拳头，心一下子被想什么揪扯着一样，呼吸都有些困难，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进去。

这时，雪歌从后面走过来，牵住凤澈的手，报以微笑，像是在给予她力量一样。

床榻上的南宫轩没有来昔日的雍容华贵，汗水湿透了全身，额前碎发遮迷来双眼，双手已无力的下垂，全身的血液似乎被抽空了一般。

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整个人苍白如纸。

“凤，凤澈.....”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手指努力抬起。

听到南宫微弱的声音，凤澈快步跑过去，将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暖着。

“南宫，我在这里。”

“我，我......我的孩子......”此时的南宫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到南宫轩如今的样子，难过的呼吸都十分困难。

凤澈知道南宫轩要自己将他的孩子保下来，可是.....她是真的狠不下心这个心来啊！

窗外狂风忽气，卷着落叶拍打着窗子，不一会暴雨落下，院子里弥漫了一层淡薄的雾气。

雾气顺着窗缝流进来，屋内的温度渐渐下降，南宫轩的体温渐渐流失。

“南宫，你要振作一点，你不能睡过去啊！”

“孩.....孩........”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出现幻觉，而此刻，南宫轩便看到了东方凌霜站在自己床头。

一身金丝镶边黑衣，发丝清爽的扎起，露出浅浅的微笑，伸出左手，眼含笑意。

眼看着南宫的瞳孔开始慢慢扩散，凤澈内心焦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