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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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童的暴力分子’单手挠了挠脑袋，“我……我以后不会向以前那样了。”
小孩听到乔秋的保证，终于从被他压得很难受的哥哥身上起来，双眼亮晶晶的，软糯糯坚强的擦了擦脸，大度的表示原谅父亲之前的失职。话刚说完，肚子里肠胃蠕动的咕噜咕噜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大厅格外的响亮。
乔秋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仔细的检查屋内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万一有留下几百块的现金在衣服兜里面么，也可以解决他们饿肚子的问题。
把小孩给他的巧克力撕开，隔着塑料包装袋用力掰成两半，一块喂给小孩，另一块递给了少年。
小孩看了看巧克力，看了看微笑善意的乔秋的脸，咽了咽口水，还是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鼓起勇气拿过巧克力放到嘴里，小嘴可爱的嘟着，用力认真的咀嚼着。
柯裕看着相来对他冷淡的父亲，今天居然把巧克力分给自己，愣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接过他手里的剩下半块。看着小孩费力满足的咽下后，把另一块交给小孩，小孩刚刚吃过一块，想伸手在拿，想一想哥哥和爸爸还没有吃，手背过后面，不停地摇头，因为动作的原因，小肚子腆着，露出半截腰。
“小阳乖乖拿着哥哥不饿。”柯裕盯着小孩很认真的说道，看着小孩怯生生的拿过他手中的巧克力吃进肚中后，紧蹙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
本来以为少年那种不好接近的性格，会对弟弟采取无视的态度。没想到柯裕小时候也是好哥哥，只不过从醒来开始，就觉得他对待自己一直是冷冰冰甚至包含着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厌恶。
唉，一名喜欢喝酒后打孩子的父亲，很理所当然的会被厌恶。
他摇了摇脑袋，“整理整理！小阳坐在这里休息，小……小裕”一说到前任名字的他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的停顿一下，“和我一起去楼上整理房间。”毕竟他们在一起最甜蜜的时候，他也只是喊柯裕。
一顿地毯式的搜索过后，他在屋里面发现对于他们目前有用的三个物品，橱柜深处一袋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面粉、一本破旧老式的电话薄、还有同样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咸盐与味精。
至于rmb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单手拎着那一小袋面粉放在地上，半蹲着仔细的寻找着保质期，嗓子有些干涩的乔秋情不自禁的轻咳几声，咳嗽间吹动着面袋上的面粉，白花花的面粉倏地飘在空气中，钻到了乔秋的眼睛里。
他难受的揉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
揉着眼睛的双手被粗鲁的从眼部扯下，紧紧桎梏他手腕的那只手，手心有些潮湿与炙热，突然失去视觉的他对紧贴右耳的呼吸声更加敏感，丢脸的感觉到脸有些发热，想必他现在一副不知所措涨红着脸的模样……
眼皮轻轻的被撑开，与粗暴按压他头部的单手相反，一层水雾笼罩湿润的双眼，感受着温柔的吹气。
视野渐渐清晰，呆呆的看着，模糊间少年与熟悉恋人的脸瞬间重合。
急忙的摇了摇头，退后几步后撞在沙发上，捂着在医院饱经折磨的腰部，可怜兮兮的躺在沙发上。
柯裕眯着眼睛看着，眼角还残留着红痕的老男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停后退，瞪着湿漉漉双眼倒霉的摔倒在身后沙发上，居然心情大好的，罕见的笑了。
乔秋看着柯裕笑容没有抵抗能力的怔怔的盯着他，看着他直到变回面无表情，他才缓过神来，从沙发上费力的起来。
“我刚才看了，没有过期。”柯裕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面说道。
他听到少年的话，轻咳两声深深的猛吸两口气，努力维持一位父亲的威严，严肃的从厨房里拿出小碗，盛出一些面粉倒入身旁的小盆里。
看着两孩子都因为第一次看到父亲下厨，很好奇的跟着他身后犹如一条小尾巴。乔秋霎那间涌起一股自豪感，哼，柯裕虽然成年的你没有福气尝我的手艺，但是幼年期的你偷着乐吧。
有模有样的打开煤气灶，把清洗好的锅放在上面，因为没有油与其他材料的原因只能倒了半锅水。舀了一点清水又倒入面盆里，认真仔细的清洗双手后，拿着干净的筷子，把面粉和成面块后状，又加了点水继续和，看面块变软才放在一旁。
准备工作做完的乔秋，被针刺般的视线扫射的他，后背凉飕飕的扭头看着身后的少年，少年突然被他盯着似乎有点害羞，别扭的转身抱着弟弟走了。
乔秋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一时半会不能习惯恋人转变成儿子，虽然是父子间的亲昵，他还是感觉怪怪的。
没过多久，锅内的水就烧开，沸腾的冒着热气不停翻滚着。
快速的把粘性的面块一点一点揪入锅内，盖上盖子。把面盆放在水槽中，拧开水龙头，在清水下有些难受的扯着黏在手上的面团。
这个面团还是他小时候，家里面的保姆为了哄他吃饭才交他做的，许多年没有做不知道怎么样。
擦干手后，把盖子放在一旁，用勺子轻轻的搅动着，为了防止锅底与面团粘住。
洒了一旁放着的点盐和味精，尝了尝汤，味道感觉还好，重新盖上盖子。身子倚在冰箱上，从兜里拿出刚才发现的破旧的电话薄，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如今的现代人大部分早已抛弃了纸张，只需把电话存在手机里面。
上面有些电话号码因钢笔水蒸发的原因变得看不清，他只能等下能按照比较清晰的号码拨打过去，总有一些人会借给他的吧……
人总是在失去生命的一瞬间才会发现，原来他是有多么不舍得离开，这冰冷且又带有矛盾温暖的世界。
他拍了拍脸小声喃喃道：“乔秋，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老头，好了没？”身后的柯裕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我鼓励催眠。
还在矫情伤感着感叹人生含义的他，听到柯裕的话，心里默默的想：‘啥……老头……喂，小崽子，这么没大没小，怪不得你原来老爹揍你，欠削。’
但心里这么愤怒咒骂少年的同时，脸上却挂着狗腿的笑容，“好了，我这就盛上去。”
白瓷碗装着热腾腾的面疙瘩汤端上去，两碗上放着配套的瓷勺和筷子。
小孩急忙把筷子伸进，但是滑溜溜的面疙瘩，不停的滑落，身边的少年拿起手边的汤匙，盛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吹，喂进特别期待的小孩嘴里。
少年看着小孩吃下去后，很开心的从他手里抢过汤匙，又歪歪扭扭的盛了一匙囫囵吞枣般咽下，才放心的拿起自己的瓷勺吃起来。
唇角偶尔沾到粘稠的汤汁，也会小心翼翼的擦干净，尽管饥肠辘辘，优雅的动作彰显着贵气的家教。
这一切都与在暴发户家里生长的乔秋不同，他叹了口气，乱搅着汤，慢悠悠的吃了几口。心中太多让他压力的事情，尽管很饿，吃了半碗后，就吃不下去了，筷子放在一旁，揉了揉还是很酸疼的臀部。
他开始拿起电话，按照电话薄上面的号码，一个一个拨打去——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拨打了半本号码，很多人都是听到原身体主人的名字，就猛地挂断电话，只留下冰冷冷嘟嘟声，或者是敷衍似得干笑几声后借口说很忙挂断电话。
最让他生气的是，中途有个人还没等他说出名字，就被恶狠狠骂道：“你特么还有脸管我借钱。”
可是，他听到对方的说话声音，心里莫名一惊，眼角湿漉漉的，手一抖快速本能的挂断了电话。
心脏砰砰剧烈快速的跳动着，犹如要跳出胸膛般，隔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暗暗念着本上深深记下的名字，“池椋”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个人一定与原身体主人柯逸彦交情不一般呢，他笑了笑，指尖用力的戳着电话薄上下一名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面并没有人说话……
他嗫喏的说道：“您好，是谢言森先生么？我是柯逸彦。”
乔秋边说，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这父母得多恨这孩子，居然娶个名字叫斜眼神，电话那边的人该不会真的是斜眼吧。
少年听到乔秋喊着电话那面人的名字，皱眉不满怒视着乔秋有些担心的坐在他身旁。
乔秋还没来及纳闷柯裕狠狠瞪着他监视的模样，电话那边的人低沉的笑了，“逸彦，我可以认为，你这通电话是答应我的请求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坐在身侧紧贴着他的柯裕，清晰的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粗暴的夺走电话用力的挂断电话，透明的桌子因撞击动作，留下一条浅浅的裂纹。
乔秋有点生气的想抢回电话，但是被少年恶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脸侧麻辣辣的，清脆的巴掌声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脑海里旋绕几个字……他被儿子揍了，揍得好疼。
“你不就是想要钱么！我有！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柯裕冰冷冷的说着，从沙发下拿出一张折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