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林荣的心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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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管家乍一看上去倒是人类，衣冠楚楚，谦和有礼。
不过双耳是黄褐色的狐狸耳朵，身后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是表明了他的身份。
“怐忝管家，师父找我有什么事情？”林荣问道。
这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的怐忝管家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落在叶昭身上，诧异地问道：“这人是黑发黑眼？你怎么将这样的人带进来了？”
林荣目光惊异，跟叶昭迅速交流一下，迅速上前遮住了可能的视线：“怐忝管家，情况是这样……”
怐忝的目光瞳孔霎那间放大，彻底死去的同时消失在林荣身前。停顿了不过一秒，便又迅速出现，被叶昭从亡灵戒指中释放出来。
“主人。”他低声对叶昭说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可以配合你吗？”
“应当不用。”叶昭说道，“古罗其和他的小徒弟今天都在这个大院内吧？”
“是，主人。”怐忝管家迅速回答道。
叶昭说道：“你不用管了，约束整个院子里的所有奴仆，不许他们逃走一个。”
怐忝管家急忙点头：“是，主人，我知道了。”
让他悄声去做，叶昭跟着林荣，继续向着院子正厅走去。
今天古罗其家中无客，正厅中并无他人。林荣对这里的布局极为熟悉，径直绕过正厅，沿着石块铺成的光滑路面来到一处演练的所在。
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正带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演练的空地上修炼，两人身上神能光芒一个明亮、一个黯淡，谁强谁弱一望便知。
那中年人显然便是一远城城主古罗其，高鼻鹰眼，眼角有细微皱纹，面相凌厉严肃，不苟言笑。
林荣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对叶昭看了一眼，询问是不是要乘此机会立刻动手。
叶昭于意念之中回应不必，目光落在古罗其两人身上。
林荣便也熄了念头，跟着叶昭一起默默观看着古罗其与那名弟子的修炼。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古罗其率先收功，浑身光芒渐渐消去。
伸手止住想要开口问好的林荣，眼神古怪地飘过黑发黑眼的叶昭，但是并没有问话，而是又将目光投在那年轻的小弟子身上，静静地等待他修炼完成。
仅仅这个小细节，就足以说明这个年轻人在古罗其的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地位。林荣这个潜力用尽的老弟子，肯定是享受不到这种亲如子侄、无微不至的关心。
林荣静静地站在一旁，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幕——如果放在以往，他肯定会感觉古罗其偏心，甚至生出嫉妒的感觉。
但是此时此刻，有了叶昭作为依靠，有了无限次突破的可能，林荣的心中终于能够平静地面对这一幕。
古罗其所做的事情，并非是偏心，而是抉择。老树枯萎、新树发芽，老树自然就只剩下被砍做柴火烧掉的价值，众人所期待的，自然也就是新树结出的果实。
因为这样的抉择，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对于没有未来的老树，残酷也已经是注定的选择。
既然已经被选择抛弃掉，只剩下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林荣对于古罗其心中的最后一点师徒情分也彻底消失。
林荣之前别无选择，抓住了自己的师父这唯一的希望，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而他的师父已经证明抛弃了他，那又何须犹豫太多？
那个年轻人身体周围的神能光芒终于渐渐消散，表明修炼已经结束。
古罗其这才开口对林荣说道：“正要派人找你过来。”
林荣微微欠身：“师父有什么安排？”
古罗其说道：“有人请我派人护送他的货物，恰好经过国都。我想你许久不回去了，我也有些东西让你带回我家里，就答应了。后天早晨，你就跟着那个叫列巴的富商一起上路，返回国都吧。”
林荣闻言，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古罗其似乎洞察了他的心事，说道：“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你再往前修炼，神能也不可能再有进步。与其如此不如早点停手，在你的神能尚未完全衰退的时候，处理一下你的生活。”
所以，你安排我这样外出的杂事。所以，你安排我离开一远城，不要再来打扰你教徒弟。
林荣心中暗暗冷笑着：他不是记恨师父，只是心中不服。
尤其是现在，他已经有了突破的可能之后，这种不服的情绪更是蠢蠢欲动，让他恨不能将自己的秘密全都说出来，砸在古罗其的脸上——我是可以突破的！我不是全无希望！你看走了眼！
然而，此时叶昭正跟着他，他虽然有冲动的感觉，终究做不出这样的蠢事。
“是，师父。”林荣压抑着心中的感觉，对古罗其回答道。
古罗其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总感觉自己的这名弟子似乎与之前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叶昭身上之时，就有些奇怪疑惑起来：“林荣，你带这样一个黑发黑眼的神弃者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年轻人笑道：“师父，这就是所谓的神弃者？听说他们羸弱非常，走路都可能累死，是真的吗？”
古罗其微微颔首，大约是看到他好奇，特意多解释两句：“神弃者就是不被神灵喜爱的人，跟我们神能武士是相对立的。我们神灵武士生来受到神灵宠爱，一开始就与众不同，可以修炼。”
“其他的人虽然未必受到这种宠爱，但是头发与眼眸带有红色，也都说明神灵愿意给予他不错的体魄。唯独黑发黑眼的人，生来便被神灵抛弃，毫无任何优势，仅能勉强存活。除了少数城市愿意让他们进城之外，像是丰余国国都这样的大城，守门卫兵甚至会阻拦、杀死这样的神弃者。”
那年轻人恍然点头：“我说怎么从未在国都见过神弃者，原来是这个原因。”
又对林荣笑道：“大师兄，你带了这么一个东西前来，就不怕师父不高兴吗？这东西虽然少见，可是并不叫人感觉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