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为了帮助小莲，决定出逃
柳青青回到寝室，看见的景象叫她觉得既好笑又感动。满满一桌子菜，都用盘子扣着，小莲左手托腮，正在打着瞌睡。高架上一盏红烛，灯芯燃得很大，柳青青脑袋里嗖地一下跳出一句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而当前景，正是红烛高照，红妆沉睡。在盆中洗洗手，柳青青坐在桌旁，开始晚餐。折腾了这一阵子，很饿。很累。她一一打开扣在佳肴上的盘子，美味的香味四散扑鼻，看来也是刚刚送来不久。
香味袭人，柳青青的味蕾立刻感觉到，拿起碗筷，柳青青一顿胡吃海塞，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忙的不亦乐乎。杯盘响动，惊醒了小莲。看见柳青青正在大快朵颐，恹恹说道：“九夫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害我都等的睡着了。”
“对不起了，那个卡西莫多没有立刻现身，所以，我等了他一下。”柳青青拿起一个鸡腿，继续大口地咬着，她一向对食物最亲。
“哎呀，九夫人，你不是说晚上不能吃饭，要减肥的嘛。怎么又吃这么高脂肪的东西？”小莲忙阻止道。
“既然不想让我吃，为什么要拿过来？这不是引人犯罪吗？更加的罪不可赦！”说着又是一只鸡腿。“来来，你也吃。我们一起变胖，有你陪衬我，我就不显胖了，不是吗？”
小莲给她逗得一笑：“歪理邪说，九夫人就会拿着不是当理说。老夫人传过话来，说胡少会回来这里，所以要厨房多准备一些饭菜的。”
“我还以为是老夫人爱我到不行，拿了好酒好菜来犒劳我呢，原来是借光啊。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柳青青继续狼吞虎咽。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想，他今晚肯定回来的，因为陈西西去了京都，而我们胡少没有独自睡眠的习惯。”小莲幽幽地说。
“是吗？那我今晚上红马当家，恐怕要由你来伺候了。”柳青青嘻嘻笑着。
“九夫人你想的好龌龊，难道男人女人在一起一定得那个啊？”小莲给柳青青盛上一碗绿豆粥，嘴里也连讽带刺地说着。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不一定那个，可是夫妻在一起就难说了。对了，小莲，我结婚的时候曾经带过来两个陪嫁的丫鬟，我怎么没有见到呢？”柳青青忽然想起任中胡告诉自己有关柳家的事。对啊，古代大家的小姐出嫁身边都有一个两个陪嫁的丫头的啊。不过话说回来，即使这两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不认识啊。因为打她清醒过来看见的就是小莲。
“我的大小姐，你总算是想起来他们了。可怜他们还眼巴巴地盼着你在夫家能够说话顶用，省着他们受其他人的气。”小莲一边给柳青青布菜，一边说着两个丫头的去处，“他们还算幸运，老夫人并没有为难他们，依然在你们的屋子当差，只是当时老夫人气恨你面貌丑陋，行动张狂，不讨胡少喜欢，就想给你个下马威，让你在厢房居住，是以你没有见到她们。不过，今晚好了，老夫人请你去正房安睡，你既可以见到你的两个陪嫁丫头，又能够和胡少芙蓉帐暖夜夜**啦。”
“你这个鬼丫头，看我老虎不威，你那我当病猫啊，左一句讽刺右一句讥讽的，还反了你了？”柳青青笑骂道。
小莲忽然停下了布菜的手。“是啊，以后，你就不用听我讽刺的话了，因为老夫人要把我配给表少爷做妾室，我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这样随便啦！”说到伤心处，小莲嚎啕大哭。
柳青青立时觉得吃兴全无。“你怎么不早点说？不见重点说？还有功夫和我插科打诨。”她走过去牵上小莲的手，“小莲，你先不要哭，你仔细给我说说怎么回事？我要如何才能够帮你？”
小莲停止哭泣：“老夫人的话谁能抵挡，即使你去求恐怕也不顶用。表少爷是老夫人的侄子，她肯定偏向他。要是真招人劝说，怕是只有胡少能够帮忙。只是，我只是一个丫头，他怎么肯因为我伤了他表弟的心呢？”
“那就是说，你不愿意嫁给杨柳青？可是他长的眉清目秀，英俊儒雅，又有经济头脑，还出身世家，挺好的啊。”柳青青觉得杨柳青真的是妖孽，自己看见他心湖都禁不住荡起涟漪呢。
“他是从来不会善待她的女人的，且不说他勾引了胡少的几位夫人，致使她们羞愤难堪，难以做人，即使对她的嫡妻也非常狠心。”小莲以手拭泪。
“他有妻子？”你妈的什么事啊，有媳妇了还得瑟什么啊。愤怒之后随之释然。古代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的很自然；古人结婚很早，他们有妻子也属正常，只是自己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妻子啊。柳青青不觉提出疑问。
“他在胡少和秀莲夫人结婚之后马上成婚，不过，秀莲夫人死后他也旋即休掉了妻子，如今，他的妻子和儿子就住在杨团堡他的老家里，只是他从来也不回去，回去了，也不理会那个嫡妻，往往带着风尘女子回家，杨家老爷因此不准他进门。他也就更少回去。”
“原来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呢？”柳青青在房中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一筹莫展。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拿出从当铺当来的五百两白银和银票，连同收据一起收好。“我们趁今夜逃到京都去，你觉得怎样？”
小莲泪眼婆娑：“那怎么行得通？我是胡家豢养的家奴，被抓住会吃官司的。再说，这样也会连累到你，你何必因为我千山万水的吃尽苦头呢。”
“不会连累我的，因为我也想逃跑啊，只不过，那个卡西莫多给我出主意说叫我赎回当铺里的珠宝，这样与胡家的瓜葛会少一些，既然，现在你遇到了事，凡事从急，我们就拿这些到京城去，这些银票全国通兑，也够我们吃一阵子的了。你马上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两人开始收拾衣物，正在忙碌之间，外边传来一声轻咳。借着脚步声传来，侧耳倾听，是胡中人来了。小莲望一望柳青青，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柳青青以口型示意，“砸昏他。”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柳青青拿起一个大胆瓶，高高举起，胡中人刚一露头，柳青青照着头颅就是一下，胡中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晕倒在地。小莲探手一摸，“没有气了。”话里就带了哭音。
柳青青摆一摆手，“没有事的，就是晕过去了而已。”示意小莲提了包袱在前边走，她自己轻轻地迈过胡中人，断后。小莲蹑手蹑脚的走出寝室，忽听得后边“扑通”一声，急忙转身看去，胡中人一只手抓着柳青青的脚踝，柳青青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柳青青双手支撑，身子向后一缩，一只脚踹向胡中人的脑袋，胡中人赶紧松手缩头，退向寝室，柳青青把包袱解下，扔给小莲，“你先走，别管我。”两人站在一起。
别看胡中人一腿已瘸，动作却依然灵敏。柳青青招招狠毒，竟然近不了胡中人的跟前。室内杯盘飞舞，一片狼藉。小莲只觉得目不暇接，惊心动魄，暗暗在心里为少爷和夫人喝彩。柳青青在外婆的教导下觉得自己的武艺精绝，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一见暗暗吃惊，原来，古代还真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一个闪神，柳青青已经被胡中人锁住咽喉。一只手也给背在背后。小莲一见，吓得跪地求饶：“少爷饶命！少爷快些松开，夫人快没气了。“柳青青脸色苍白，呼吸困难，胡中人稍微松了一松手，柳青青又想逃脱，胡中人又胳膊锁住柳青青的脖子，另一只手扯下床上的红帐系绳，将柳青青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床上。
柳青青破口大骂，胡中人随手扯下自己的头巾，塞进柳青青的嘴里，但见柳青青呜呜啊啊，说不出话来。
小莲跪地求饶，“胡少饶命。”
胡中人长披肩，俊朗飘逸，脸色因为刚才的激斗而有一点泛红，更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朱。好比贾宝玉再生一般。“说说吧，为了什么，要连夜出逃啊？”
小莲连连磕头，额头都见了血了。也不会说个别的，只是口中喊着饶命。
“不要磕啦，我不会惩罚你们的。你说，究竟为了什么，你们要连夜逃走？”胡中人心说“好家伙，幸亏我赶到的及时，要不，这两个是要亡命天涯啊离家出走啊！究竟出了什么事，这是？”
“老夫人要把我许配给表少爷做妾室，九夫人想救我，就打算带着我去京都，这都是我不好，不能怪九夫人。”小莲心想，实话实说，也许胡少可以帮助自己也说不定。再说，九夫人给捆住，都是为了自己，大不了自己嫁给表少爷，可万万不敢连累九夫人。
“是这样吗？九夫人自己没有像逃跑吗？”胡中人目光阴冷，逼视着小莲。小莲连连磕头“没有，绝对没有，刚才九夫人还和我说明天要去当铺把压在当铺的珠宝和银器赎回来。以后一定和胡少好好过日子。”
胡中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杨柳青吗？”
“奴婢不愿意，奴婢愿意伺候九夫人到老死。”小莲下重誓。
“只是表少爷未必肯甘心。不如这样，你做一个选择，要么，嫁给表少爷，要么，嫁给我，你觉得怎样？”
小莲望一望柳青青，希望她给拿个主意啦。柳青青乌拉哇啦地叫着，胡中人走过去拿出塞在她嘴里的头巾。柳青青干咳一声“瞅我做什么？你自己做主！听从自己心的声音！“
小莲低下头：“奴婢愿意伺候胡少，伺候九夫人。”
胡中人哈哈大笑，“难怪九夫人会喜欢你，真是会说话，会办事！你跟在我们身后，今晚，我和你洞房。”说完，也不给柳青青松绑，将一件大红的披风裹在柳青青的身上，一手托着柳青青的后背，一手托着柳青青的双腿，大步流星，奔出寝室，看见外边的一应仆从，“胡生，你去告诉老夫人，今晚我要和九夫人小莲同时洞房，叫表少爷另觅佳偶吧。另外，留下几个人把寝室打扫干净，明天我如果看见有一片碎片，我就打你们个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