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阅读
二十岁那年,她于严冬在深山中追捕在逃毒枭达五十七天之久,在自己伤病交迫中赤手擒获疑犯,被媒体誉为「神奇少女」,她那钢铁般的意志成为警察学校的书面教材。
二十二岁那年,她只身出海,潜入正在进行走私交易的游艇,破获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走私案。她在身份被识破后被困海中三日,在没有任何保护器材的情况下游泳四十公里返岸,成为轰动一时的奇闻。从那个时候起,她被称作「山谷中擎天的一株红棉」,以英雄树来赞叹她的正直无偏、英挺不屈。
当年,她成为了全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美女队长。
今年,她二十三岁。在短短的五年警察生涯中,她经受了很多,也磨练了很多。她不相信自己会被什么东西击倒。
她从心内不相信算命先生的鬼话。
但最近,偏偏那些鬼话阴魂不散的,总在她的脑海附近徘徊。
「你是红棉!你是最好的,是最坚强的!」她对着镜子激励自己。伸手拿过毛巾抹了抹脸,然后梳一梳头发,苍白的脸上回复了红润,回复了笑容。
红棉再一次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精神焕发地走出她的宿舍。
「哈罗!谷队长。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啊!」同事向她打着招呼。
红棉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红棉!你来了,正要找你呢!」一踏入重案组的办公室,警长立刻对她招手。
「有案子?」红棉面带笑容,眉头皱了一皱。这两个月来,本市的罪案比去年同期增长了六倍,警察局里没人心情好。
「绑架案!」警长将一叠资料交给红棉,「这次的受害者,是胡氏药业集团总裁胡炳的弟弟胡灿。歹徒索要五千万!这是胡灿的资料。」
「有什么线索?」红棉随手接过资料,却看都不看一眼。如果有人讲述,她并不喜欢看这些资料,太枯燥了。
「据胡炳自己认为,他弟弟九成九是被他的合作伙伴陆豪绑架的,最近他们有严重的商业纠纷,已经撕破了脸。」
「陆豪?是不是议长陆光明的儿子?」
「是,」警长一脸的严肃,「所以这件案子,你务须小心在意。如果鲁莽行事,如果万一不是陆豪干的,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知道了。」红棉道。这个警长什么都好,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这一点不好。
她想。
「那就这样了。这个案子处理起来有很麻烦的地方,小心一点,就交给你的第一分队去办。」
警长信任地拍了拍红棉的肩膀。
「没问题。」自从担任重案组第一分队队长以来,她还没办砸过一件案子。
「开工了,弟兄们!」红棉回到第一分队,马上高声招呼她的队员们。她的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绝不浪费一分一秒。
「阿辉阿标,你们两个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监视陆议长家的动态,观察陆豪的动静。注意绝对不能让人发觉,我们手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简要交代一下案情之后,红棉立刻分派任务。
「收到!」阿辉和阿标应道。因为是议长嘛,影响不一样。他们完全明白谷队长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阿冲和小崔,你们收集最近一段时间胡灿和陆豪分别的行事资料,看看有什么可疑。注意,同样不要太声张。小赵你跟我去胡氏公司找胡炳。」红棉一口气分配完任务。
「收到!」阿冲和小崔也应道。
「那开工吧!」红棉不说多余的废话,对这帮手下的办事能力,她有足够的信心。
天色灰蒙蒙的,一场倾盆大雨眼看就要降临。谷红棉和小赵开着车前往胡氏集团。
「谷队长,姓胡的声誉一向不怎么样,有传闻说他的药业集团一直在制造违禁药物。这次的事你怎么看?」小赵问。
「他的声誉怎么样不关我们的事,现在他是受害者。」红棉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案子必须分开处理。如果真发现他犯法,我们也不会放过他。」
「明白了。」小赵道,「听说胡炳是个挺狠的角色,不知道长什么样……」
「见到就知道了。」红棉不多说废话。从警长处听到胡炳这个名字时,她就觉得有点耳熟,只是想来想去总想不出在什么地方听过。
胡炳是个四十来岁的消瘦的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眶让人感到有一股稳重的气息,还算俊朗的面孔看上充满着书生气,感觉上是一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
这是红棉的视角,她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斯文有礼,很有气质的感觉。
虽然知道他用着有点不太自然的眼光在看自己,但这一点很正常,几乎所有的男人见到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刑警队长,都会表现出一种诧异的情色。红棉早已见怪不怪。
「有劳谷队长亲临,真是不好意思。」表明身份后,胡炳立刻对红棉表现得十分欢迎。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想了解一下案情。」红棉坐定后,单刀直入,「据胡董事长的口供,您认为此次绑架令弟的是陆议长的儿子陆豪,有什么根据?」
「老实说我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胡炳十分坦白,「不过,根据最近本集团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舍弟跟陆豪的关系,我推测这件事应该是陆豪干的。当然我只是推测,因为他有很明显的意图,而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他有足够的动机和能力。」
「可以说说贵集团和陆豪之间的纠纷吗?」红棉道。
「我们集团一直跟陆豪的公司做药品原料的贸易,本来一向合作愉快。但是两个月前,我们通过陆豪在南美订购了一批价值大约一亿元的药品原材料,在交货之前出了事。」
红棉静静地听着,小赵认真地做着笔录。
「我们之间的交易一向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是到交货的时候,陆豪只交出了大约十分之一的货物,而且是价值最低的那一部分,总数估计价值不超过一百万。陆豪说,他的货在途中给一个黑帮中途截劫了去……」
「什么黑帮?」红棉问。在重案组干了几年,她对本地的黑社会可谓是十分了解了,但还没听说过黑帮抢劫药材的。
「据陆豪说,那是一个很秘密的帮会,他也不清楚底细。只知道带头的是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据说她身上有血红色红棉的刺青,所以绰号叫做『血红棉』。」似乎突然想起对面这个年轻美丽的女警官名字就是叫「红棉」,胡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没听说过。」红棉直截了当地回答,对于是否存在这样一个女人,心里不太以为然。
「因为运输的过程,舍弟胡灿是参加了的,所以陆豪认为我们应该负部分的责任,要求我们承受一半的损失。我们当然不同意,因为运输方面一向是他负责的,舍弟因为跟陆豪是老同学,关系一向都很好,只是提前去自愿协助,并不算是真正交货。再说,这批原材料不能及时运到,我们也已经承受了相当大的损失了……」
「嗯,所以你们只肯付那运到的十分之一的货物的钱,但陆豪无法接受,双方于是撕破脸。」
红棉插嘴道。
「唔,是的。」胡炳似乎对她这种不礼貌的插嘴有点不快,但还是继续道,「陆豪已经多次的威胁过我们,说如果我们不承担另一半的损失,他绝不善罢甘休。这些话我们集团上下有很多人都亲耳听过,谷队长有必要的话,可以去问一下。」
「不必了。」红棉道。既然胡炳这么说,问出来的结果肯定会和胡炳的说法绝对吻合,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结束了对胡炳的访问,红棉带着小赵立刻赶去跟阿冲和小崔会合。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确认陆豪作案的可能性。
种种迹象显示,最近陆豪确实是碰上了大麻烦,正在焦头烂额中,他的公司现在面临倒闭。
而他最近行踪不定,神色匆匆,显得十分忙碌。
「我们在陆议长家的别墅旁边监视了几天,我觉得陆豪确实可能有问题。」阿辉汇报道,「这两天陆豪可以说是深居简出,出门时也左盼右顾,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而经常从别墅里面走出来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在门外把风,逼得我们不敢把车停在他们别墅门口。」
「不明身份的人?什么样子?」红棉问。
「都是年轻人,打扮十分入时。」阿标道,「最近总是有几个这样的人进入陆议长的别墅里,一进去就几乎不出来。他们即使出门,通常也就一两个人,另外也总有一两个人守在门口。总之,别墅起码都能保持四五个人的数量。」
「陆议长呢?」红棉问。
「据说他这几周出国去了……」阿标道。
「嗯,照现在看,陆豪的确很有作案的嫌疑。如果是的话,那肉参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囚在他自家的别墅里!」红棉分析道。
「他还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小赵接口道。
「对。」红棉说道,「现在进行案情分析。陆豪和胡氏集团因为经济交易上的纠纷,已经反脸,并且多次对胡氏集团出言恐吓。而陆豪的公司也已经深陷危机之中,他确实有足够的作案动机。而以他和胡灿的关系,加上他近期的行动来看,他完全具备作案的可能性和能力。也就是说,只要再有一点证据支持,我们就可以进行解救人质的行动了!」
「是的。」大家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是议长的家,没有确切证据的话,万一不能在行动中证明陆豪犯案,大家都明白那将会是怎么样的一件麻烦事。
「可是胡炳的话也很有问题。」小赵道。
「是的。据胡炳说,他们跟陆豪做生意,一向都不先签合同,货到的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简直就是黑社会交易的干法。甚至涉及到上亿元的巨额货物,仍然采用这种方法,没法让人不怀疑这种交易的实质。再说,陆豪出身一个政治家庭,自身是个法律专业的硕士,不采取法律途径解决纠纷却决定使用绑架勒索的方法,很让人怀疑这次的交易是见不得光的。用没有正式合同来解释十分牵强。」红棉也早就觉得胡炳的话不太可信。
「是的。」小赵说,「连谷队长都没听说过那个叫什么血红棉的女人,我觉得这可能是编出来的故事。」
「不管这个女人存不存在,我们现在的任务还是解救人质。」红棉正色道,「不过既然我们认为胡氏集团和陆豪之间可能存在非法的交易,我们就应该更小心点搜集证据。可惜现在不方便秘密传唤陆豪来盘问。」
「其实我们已经差不多认定陆豪是绑架案的主谋了,只不过还缺一点确切的证据而已……」
阿辉试探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探听一下警长的口气,他同意的话我们马上采取行动!」红棉道。
凭她专业的嗅觉,她已经确认了胡灿现在一定是被关在陆家的别墅里。但警队的纪律有时就是这么缚手缚脚,身为这帮手下的表率,红棉绝对不愿随便违反纪律。
二十分钟以后,红棉阴着脸回到第一分队。她理解警长的处境,警长虽然也希望能破案,但他绝不希望他的警局惹上什么麻烦,尤其是冒着冒犯议长这种大险。
「继续找证据吧!」红棉很简单地只说了一句话,但她的手下已经明白了情况。
「小崔,从现在起你去阿辉阿标那儿帮忙监视。你们三个注意观察地形,为以后行动做准备。阿冲和小赵继续去搜集有关陆豪的情报,特别是绑架时前后一两天的行踪。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到证据。找到证据我们马上行动!」红棉交代道。
「嘀嘀嘀……」手机响了。
红棉的手下看到她面带笑容地接听着电话,相互望一望,会心一笑。跟了她那么久,除了自己这帮人和警长之外,很少看到有别的人打电话给她。谷队长二十几岁了,也该有男朋友了。
「喔?姐姐?」不过一听到对方并不是帅哥,原来是红棉的姐姐,大家失望地起一声哄。
但红棉的脸色不久阴暗起来,对着电话说了声:「真的吗?那一会见。」
「我们干活去了,谷队长有事的话先去办吧。」小赵善解人意地说道。
「嗯!那我办完事再找你们。」红棉说话一向不拖泥带水,说罢进房间换了便服,匆匆走了出去。
第四部 红棉 第二章
「姐姐你说找到了当年害死爸爸的凶手?真的吗?」一见到姐姐,红棉迫不及待地问。
「就是这个人。」姐姐说话也十分干脆,摸出一张照片推到红棉面前,「他叫龙哥,外表是一家小工厂的厂长,其实是个黑社会的头目,做的是白粉生意。我调查过了,当年爸爸就是跟他合作之后出的事,自从爸爸死后,他的公司一夜间暴富起来。」
「这个龙哥我知道。」红棉看了照片一眼,最近她的分队一直在追一条毒品案的线索,已经跟了很久,那个领头的便是这个龙哥。
「你是说,这个龙哥当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吃了爸爸公司的钱,还害死了爸爸?」红棉端详着照片中的男人,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满脸横肉,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差不多可以肯定地说,就是他干的。当年跟爸爸合作,侵吞了爸爸公司几乎全部的资金,还用公司名义借了一大笔外债。后来肯定是被爸爸发现,结果他下了毒手!」姐姐说起那段「推测」,语气十分沉抑。
「嗯!如果真是他的话,我会不放过他!」红棉狠狠地盯了照片上的男人一眼,童年时的阴影重新笼上心头。父亲死后,年幼的姐妹俩立刻由富家小姐变得一贫如洗,家业被变卖精光仍然无法抵偿巨额的债务,年轻美丽的母亲含辛茹苦地抚养着两个女儿成人,其中的苦状,姐妹俩不堪回首。
姐妹俩都从苦难的日子中捱了过来,为父亲报仇的念头无时无刻不缠绕着她们的心头。从小她们就跟着男孩子一起在街头上厮混,打架对她们来说犹如常家便饭一般,即使力气不如男孩子,但整个街区的人都知道谷家的两个女孩是最难啃的硬骨头,打架一定死拼到底,决不认输,所以她们似乎还没怎么打输过。
后来姐姐读书成绩好,一直上到大学,当起了一名专做罪案题材的记者。而妹妹,更是加入警界,亲手打击罪犯。每当她抓获一个罪犯的时候,她都会在心中暗暗安慰,她告诉自己:这个人,可能就是害死父亲的人!
「姐姐,」红棉道:「你一直在查这种事很危险的,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姐姐是老江湖!」姐姐朝妹妹笑了一笑,头甩一甩,秀发飞扬,飘散出淡淡的香水气味。
她叫谷冰柔,二十五岁,《城市晨报》特约记者。和妹妹的一头短头不同,冰柔留了一头直至腰部的长发,染上了淡淡的暗红色。一对标准的凤眼看上去妩媚中露出几分威严,显得十分精明干练。因此即使年纪并不大、即使配上古典式的鹅蛋型脸蛋和樱桃小口,看上仍然给人以一种颇历沧桑的成熟风韵。
而冰柔饱满的胸前以及纤细的腰部,身材极为惹火,那高高耸起的f罩杯,连妹妹都有些羡慕。难怪妹妹有时都调侃以她的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去参加选美必定会是大热人选。
姐妹俩都继承了母亲高挑的身材,红棉比姐姐略高一点。与作为性感美女的姐姐有点不同的是,红棉的脸蛋看上去非常清纯,令人很难想像她是一位辑犯无数的英勇警官。一对圆圆的大眼睛中早已见不到同龄女孩的那种天真,换之的是一种坚定的眼神,那种不容置疑的英气,很是摄人心魄。事实上,和她相处久了的同事们,彷彿都忘掉她其实也是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早已被她那种不屈无畏的气质所折服。在大家的眼中,红棉根本上就是一个出色的斗士。
「你最近好像又瘦了。」冰柔专注地看着妹妹的脸,有点心疼地说道。
「哦,是吗?」红棉似乎对此不如何在乎,「这个龙哥现在……爸爸去世那么多年,应该不会还有证据留下吧。」她关心的是如何为父报仇。
「我想有证据也早已销毁了吧。不过我知道他一直还在做白粉的生意,我正在调查,有什么进展我马上通知你。」冰柔说。
「嗯!你千万小心。等我办完手头这个案子,马上就加紧来查这个人。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抓起来!」红棉深知毒贩的手段,不禁为姐姐的安全有些担心。
餐厅里,音乐声一转,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姐妹俩相看一眼,轻轻一笑,心意相通地同时静了下来,听着这首她们自小热爱的歌曲。
「红棉盛放,天气暖洋洋,英姿勃发堪景仰。英雄树,力争向上,志气谁能挡。红棉怒放,驱去严寒,花朵竞向高枝放。英雄样,万众偶像,红棉独有傲骨干。我正直无偏英挺好榜样,有上进雄心坚决争光。结棉子借风飘,四方树苗坚壮。红棉盛放,天气暖洋洋,英姿勃发堪景仰。英雄树,力争向上,红棉独有傲骨干。」
是刚刚过世的歌坛巨星罗文的名曲《红棉》,是冰柔和红棉从小最喜欢的一首歌。她们曾经省下整整三个月的零用钱,去买这一张令她们意志勃发的唱片。
熟悉的旋律让她们又彷彿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艰苦但却豪情满怀的童年。
红棉,不仅仅是谷红棉的名字,更是她的偶像,还同时也是姐姐冰柔景仰的英雄树。
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令人心潮澎湃。姐妹俩默默地听着,脸上流露着笑容,直到一曲终了。
「你在办的是一件绑架案是吗?」姐姐呼了一口气,问。
「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是干什么的?」冰柔笑了一笑。作为专门报道罪案的记者,她的消息灵通即使在同行中也是闻名了的。
「嗯!」红棉沉默了。警队的纪律是绝对不允许将案情进展向外泄露的,即使是对最可信赖的亲人。
不料冰柔道:「劫陆豪货物的幕后主使,就是龙哥。」
「哦?」红棉神情立即专注起来,「对了,那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血红棉的女人?」
她想解开心内一个疑团。
冰柔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个不清楚。怎么了?」
「没什么。」红棉反正也不是太在乎这个问题,「龙哥要药材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冰柔道,「我正在查这个。再说,抢劫虽然是一条大罪,但可能还要不了他的命……」
「你的意思是说……」红棉的眼神渐渐变得凶狠起来,「你要找到他贩毒的证据?」
「对!」冰柔的眼神也渐渐阴冷起来,「我知道他一直跟一个大卖家交易,而且很快就有一大批毒品会运到……」
「是吗?」红棉略一沉吟,「我尽快办完手头的案子。姐姐你一切小心,太危险的事千万慎重,留给我去办。」
冰柔开颜一笑,道:「怎么?信不过姐姐?」
「不是。」红棉面色凝重,「但我是警察。再说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警察去办的,你去偷偷调查毒贩实在太危险。」
「放心吧,姐姐有分寸。」冰柔朝妹妹笑一笑。
看上去姐姐是这么的自信,红棉也深知姐姐的能力,但心中的担忧,却是挥之不去。一个年轻美丽的女记者,要是被毒贩发现,那种后果红棉不敢想像。
「对了,下个月是妈生日,你打算怎么庆祝?」冰柔岔开话题。
「是啊!我都忘了,看我真是的……」红棉一拍自己的额头,「还能怎么庆祝?难道搞个party?我们可都没那个时间,再说妈从来都不要我们麻烦,连送点礼物她都一直说不要不要。到时我拣一大束最好的康乃馨送给妈妈好了,我们都回家吃饭吧。」
「那我买些好吃的。」冰柔道。
因为职业的关系,姐妹不仅相互间很少碰面,而且两个人都很少回家,只留下母亲一个人独自守着那间旧房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家三口好像有半年没一起吃过饭了吧?」红棉一想到下个礼拜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对了。」红棉忽道,「我前几天去查夜总会,妈妈的那首《花开花落》到现在还很红呢,放个不停。」双手捧着头,笑笑地对姐姐说。
「是吗?」冰柔眼光也是一亮。她们的母亲唐羚,年轻时是一名十分走红的歌星,有不少经典歌曲到现在仍然被人传唱着,姐妹俩也一直引以为豪。
「妈年轻的时候真是好漂亮……」红棉悠悠地道,想像着母亲当年的美丽的骄傲,心头隐隐作疼。那样漂亮的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变成一个操儿带女的管家婆,在岁月中渐渐老去。
「妈这些年来也真苦……」冰柔也低下头去。
「好啦好啦,不提了。下个月十号是吧,大家准时哦。」红棉可不喜欢长时间沉浸在不欢的气氛里。
「那记住了哦,不许再爽约了!」冰柔笑道。对红棉来说,答应了回家吃饭而临时爽约的事,可谓是常家便饭。
「知道啦!」红棉用有点调皮的语气对姐姐说,「那我有事先走了,有事及时联系。」
「好的,你去忙吧。」冰柔知道妹妹是个工作狂,何况手头还有很急的案子在办,绑架案可是拖不得的。
冰柔也在回家的路上,对于长时间寄居在外的人来说,家庭团聚总是一个温馨甜蜜的梦想。
虽然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能够聚在一起的时间,在这几年中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每当想到母亲一个人独自生活,冰柔心中也会感到不安,但她实在没有时间去陪她。不过母亲的生日,她无论如何一定要表示一下做女儿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