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部分阅读
婴儿想要的,却非她的奶水。
他的牙,竟是与生俱来的。分明是在嘶咬,拉扯。半个乳房的血肉被他撕下来,挂在嘴角,血水洗面。
苍兰呆滞了,这巨大的惊怵超越承受的极至!
她无法惨叫或抗拒,无法动弹或挣扎,无法昏迷或死亡。
从未想过国破身败,未想过亲弟的奸淫。而她可以坚强存活,即便是孕。
更未想过真正撕碎她的,是她孕育的孩。
再无更凄惨的人祸。
婴儿是饥饿的,她的肉,在被他吃。胸腔内找寻鲜活柔软的脏器。母亲的血用以沐浴。
她呆滞的,绝无一丝的表情。身体是腐坏和血光,一寸寸蚕食,在她的面庞泛了幽蓝。
婴儿蠢动,牵系母体摇晃。
姬娜和贝玲达托起她美妙的臀,分居左右。
「我的姐,你是不死的。每日每时,姬娜将用丝线织结你的脉络。贝玲达的津液再造你的血肉。到夜间,我们的孩必会吃食你,以此维生。」
「我的姐,而我要日夜奸淫你。在你回复美艳的身体,降下刑罚。这刑罚是轮回不休的,你当谨记。」
苍兰竟是不死的。母婴的脐带相连,这本是同生共寄的躯。
「同生的,便落互相的残害。我的姐,这是你我的孩,亦是你我的命中。」
这连绵不绝的事。
……
她还在他的抽插中摆动着身体,而每一次摆动却给她极大的疼痛和快感。她甚至分不清哪样多一点,她听见内心深处那个声音的呼召,那是清甜而空灵的声音。
她还在扭送纤细的腰肢,收翘完美的臀。
她还在用翅膀怀抱弟弟的脊背。
而桫摩终于不支,激射出白浊。
他大声的嚎呼,顿时背上那对黑色的蝙蝠翼又暴胀一倍,青筋毕露,游走着恐怖的纹路。
他震开巨大的一对翼,背着夕照,飞向某处不知所踪的长空。
残阳如血。
美丽的贝玲达,蜷着蛇的身。它和姬娜一起,舔食残余的。令她腐烂的身体重归曼妙,令她残损的血肉重归美好。
是在这之前与往后的度日。
那牵连脐带的宿魔,寄生在她。
白昼里都在安眠,只待夜间吃食。
每当桫摩飞离的时候,即是日落的时辰。而夜幕初降,婴孩醒转,便是这夜的凌迟。
到日出之时,妖媚必来再造身躯。这身躯一天天愈发光鲜明媚,翅膀也滋养。这完好的身,是供奸淫和吃食的,再无其它。
蛛蛇爬行的时刻,学会冷眼对峙。抑或桫摩归来奸她,凭他狂妄不可一世的姿态,身体可会浮躁。
这光线下,可见盘丝交峙的结界。苍兰禁束其间,无可救解。当以怎样的方式,或在万世的来世,剪破这永无绝期的施害,轮回炼狱。
愈美丽,愈无常。
灰是沦丧败落,红是凄艳焚烧。鬼畜气场,超度忠贞。绝色的面庞,情欲火咒,不敌而乱。她不见自己的淫态,因为那淫态是供桫摩赏的。
她的躯体早已回复往日的漂亮。乳房、小腹、美臀和性器都是绝好。这是妖媚所妒忌的。桫摩以手抚摩或者拧捏,以充血的阴茎与她交合。妖媚迎上来,辅助她达到新的高潮。
肉身是禁锢的,纵然有羽翼也不得飞翔。而灵魂却在高处。惟有阴户虚空的时候,灵魂落回原地。这本是应当的。
在她的乳房上,粘着口水和精液。翻起白眼来,口鼻吹出湿热的气息。胸和臀荡漾起优美的弧线。不去奸淫她,这些都是看不到的。
忍受着虫蛇的淫祸和乱伦的加害,除此别无其他的方式。在劫难中,连死亡的权利都剥夺,竟无以涅盘。
婴孩连着她的身体,以她的血肉为生。奸淫完毕之后,婴孩必在时刻睁眼,随后延她身体的曲线,一寸寸吞噬。
泪在此时,即会静流。这一日日的血泪,连绵不绝,相续无常。
朱颜血的第六滴红泪,于焉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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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言 」
这故事的初稿,写在《暗花2》之前。能拖到这时才完成,也算有够淫贱。
《倾城》之后,口味居然有些变化。从前比较中意灰色哀伤的文风,在《暗花》系列中,已过足瘾。这篇《朱颜血。苍兰》,应划入《倾城》那类款式。
我自己的话来说,是香水味很浓的露骨色文。分明血腥又恶心的场面,要用美好的文字来净化。写的过程中,意象会大过想像。先是捕抓某种感觉,再努力营造画面,最后老实巴交的用文字表达出来。
这篇本想做成史诗来写,因为「巨大白鸟上的城市」,「长着翅膀的女皇」
这样的元素设定,真的足够创造一个世界。无奈,写写写发觉自己写不出那样大器的手笔。只得当成小场面来写。
小归小,这故事我还是喜欢的。情节性增强了,少了许多玄虚。也许,这会是一个转型的开始吧。
第六部 苍兰
黑暗海虎:「这篇苍兰,是朱颜血系列之中,唯一令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受到性兴奋的一篇。苍兰这个角色从出场到最后,都没有令人感到性兴奋的地方,开始时是像是一个冷酷的女将军(不像女皇,连出使他国要求联婚亦要亲自出马,手下无可用之将乎?而且女皇亲自南征北讨,诛杀妖魔,令人觉得她是女将军而非女皇……)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阶下囚,饱受弟弟凌虐。论惨痛的程度,可说是由云端直堕落至地底泥,加上剧情的血腥,好像很惨痛的样子,但却完全不能令人有黑暗系的败德兴奋啊……」
古蛇:「看上去,苍兰根本不值得同情,一切惨事,都是这傻婊自找的。首先,我一直看不懂,她为的是什么?救天空之城一族?如果要天空皇族和拜亚斯皇朝通婚,生下的灵童,其血可令白鸟回复精力万年,那她大可以嫁给奥托皇帝嘛,那就不用放出那个被预言成魔的桫摩,在文中,苍兰都好像是为了族人而不惜一切的吧?为了救白鸟而放出弟弟与拜亚斯皇女通婚,为了救族人而甘愿受弟弟当众奸淫,为了救族人而诛杀妖魔,加上苍兰对族人存亡比对自己生命更重视,那一开始她不放弟弟出来,自己跑去嫁奥托不就没事了?」
小色鳖:「再反过来想,如果说是为了救弟弟那又如何呢?
结果一样说不通,她其实不用等十年才救他出来,早就可以这样做了,那不但可以避免令弟弟生怨,亦可以培养姐弟感情,后来亦不用三番四次的想杀弟弟。既然重视弟弟,没理由试试先劝导弟弟回归自己那方,而且奥托那时死了,拜亚斯皇朝没有男人,如果苍兰杀了弟弟,天空之城如何和拜亚斯皇朝通婚?女皇和公主搞同性恋是生不出灵童的呀!所以苍兰一看到弟弟入魔就急不及待、三番四次的想杀他,如何说得通?不论苍兰的目的是为弟弟还是为族人,她的行为还真是莫名其妙!」
焚摩:「如果说她是为了自己,那她的牺牲就更奇怪了,为了自己,就应下手理智,出手狠辣,怎会像现在那样?看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傻婊,绝对令人欲念全消啊……如果说苍兰是怕弟弟入魔,其实剧情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弟弟根本对两人的姐弟之情仍有眷恋,入魔后没有失去这份情感,是苍兰数次动之以情却下杀手,令桫摩彻底成魔,结论就是:根本一切都是苍兰这傻婊搞出来的嘛!看来真是没有半点悲剧性……由头至尾,苍兰都是一个莫名其妙,愚笨透顶的人物,即使文中再怎么用心描写她如何如何高贵、如何如何性感,在读者看来,都是一个地道白痴的大傻婊,不值得可怜。但朱颜血最重要就是女主角,如果女主角引不起读者的同情和怜悯,那黑暗系的败德欲念又如何被激发出来?所以苍兰一角的失败,就已注定了在朱颜血系列中,这篇是最难引人入「性」的作品了……」
秦守:「说到桫摩,亦是缺乏深刻的描写,总之一出场就被囚禁十年,再出来之后又浑浑噩噩的听姐姐命令,然后又戴上大大的绿帽,看上去就是一个窝囊废,对读者来说,这种废柴可真是半点好感也没有,希望他早死早超生……之后,入魔的桫摩根本就不再是他了,行事的手段其实是暗灯转世,再没有之前温吞吞的性格,一切都尽在这入魔桫摩手中,天空族和地上皇族,只是被他玩弄的东西而已……」
魔力大熊猫:「这篇故事最可惜的就是小公主姬娜,总觉得描写她的剧情不足,浪费了这个可爱公主的角色,她与姐夫的交流也太少,随便就被父皇弄死了的样子,可惜得很。」
古蛇:「如果故事的男主角改为奥托皇帝,描写他觊觎天空城和,天空皇族,间中使计害死苍兰之父,再令苍兰之母为了救白鸟,而选择将苍兰嫁给奥托或是将桫摩入赘拜亚斯,再通过种种卑劣手段,将苍兰之母、苍兰都弄上手,而姬娜和贝玲达自不能放过,最后为了天空城,苍兰母女都屈服在奥托的淫威下,更被设计成遭到桫摩的奸淫,沦落成美人犬……那绝对比现在更令人兴奋呀……」
召集人:「很特别的一篇朱颜血,不管好不好,总是有独特味道的,值得欣赏。下面我们欢迎一千零一夜的第二夜?幸福家庭俱乐部。」
第七部 雪芍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雪芍
本部简介:
继第五部「月冷寒玫」,由一夕间痛失双亲、遭遇惨绝人寰的小男孩─龙朔揭开故事,非男似女的身体,仇深似海的恨,让这滴朱颜血显得格外妖艳凄厉……
朱颜血·雪芍,即使对某些残虐血腥的手段跟描述画面已适应不少,但每每看到人性中善与恶的冲突,不惜牺牲至亲至爱的桥段,仍让人心里颤栗发寒。
……
……
朱颜血第七颗红泪,于焉坠落
第七部 雪芍 01
朔月房心——朔:当月亮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之间,光明的一面朝着太阳,黑暗的一面朝着地球,叫做「朔」。这一天人们看不到月亮,但它依然存在于夜空中,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以无形的力量操纵着潮汐和天癸的消涨,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孕育着生命。
房、心:属二十八宿之东方苍龙七宿。房宿四星,第四星称明堂;心宿三星,心宿二称天王,又名大火,另两星分别称大辰、鹑火。相传此两宿皆兼具男女之形,阴阳共生于一体,玄奥莫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秋日的黄昏,几名帮众奔过来拉开大门,高喊道:「帮主回来了!」
紧接着数十名大汉奔出大门,分列两行,抱拳齐声叫道:「参见帮主!」
广宏帮帮主柳鸣歧高踞马上,只点了点头,鼻孔里嗯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冲进大院。在他身后的一群彪形大汉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那孩子看上去只有八九岁,清秀的小脸比女孩还要精致几分。众人围猎方回,都不禁面露疲色,但那男孩坐在鞍上,身子却挺得笔直。
马蹄践起的尘埃腾然而起,带着夕阳的红色扑向路旁的土屋。那些土屋外面只有一人高矮,一半建在地下,依着地面掏了一个窄洞算是窗户。尘埃落定,洞中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
柳鸣歧一勒缰绳,翻身下马,走过来关切地说道:「朔儿,累了吧?叔叔抱你下来。」说着伸出手臂。
男孩摇头说道:「不用。」说着跳下马来,落地身子微微一沉,站得却是极稳。
柳鸣歧呵呵一笑,扯出一角汗巾,帮男孩抹去脸上的灰土、汗水。那男孩长得极是俊美,双目灵动,眉毛又细又长,直如画上去一般。柳鸣歧端详半晌,忽然叹道:「越来越像你娘了呢……」
男孩眼中光芒微闪,一面向后避开,一面接过汗巾,低声道:「谢谢叔叔。我自己来。」
他叫龙朔,本是八极门掌门百战天龙龙战野的独生儿子。两年前在塞北与星月湖一战,龙战野和门中八杰全军覆没,所带弟子无一生还,夫人唐颜与爱子龙朔也同时被擒。当时的星月湖宫主慕容龙将唐颜折磨至死,却留下了龙朔的性命,把他扔在草原中自生自灭。
龙朔当时只有七岁,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但他性格坚毅之极,硬生生用牙齿咬断了碗口粗的木桩,葬了母亲的尸身,最后凭着不知何人扔下的包裹,硬是走出了茫茫草海。
但此时安定八极门已经被星月湖连根拔起,再无片瓦遗存。龙朔走投无路间,幸而遇到了父亲的结拜兄弟柳鸣歧,被他收留。
柳鸣歧是武林名门大孚灵鹫寺的俗家弟子,与洛阳孙同辉本是师兄弟,又都是八拜之交。后来孙同辉被星月湖指使的长鹰会一夕灭门,龙战野大怒之下才有了血洒塞外的惨败。柳鸣歧痛定思痛,恳求大孚灵鹫寺方丈出面,联络江湖英豪,先灭了长鹰会,再次与星月湖决战终南。那一战惨烈之极,星月湖固然销声匿迹,白道群雄也伤亡殆尽。事后柳鸣歧带着龙朔回到江州宁都,一意经营广宏帮。他师门显赫,又交游广阔,两年来,广宏帮蒸蒸日上,已经成为宁都第一大帮。
柳鸣歧对故人之子极为关爱,时常把龙朔带在身边加以照顾。龙朔对柳叔叔也甚是感激,但对一些关爱的举动却难以接受。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柳鸣歧笑眯眯拍了拍龙朔白皙的小脸,「饿了吧?先歇歇,一会儿把你打的獐子炖上一盆。」一边说,一边拉起龙朔,走进大厅。
「龙哥哥……」厅角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扶着墙壁,蹒跚着走来。她是柳鸣歧的女儿柳静莺,年方四岁。
龙朔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蹲下来抱住女孩,说道:「怎么跑出来了……哎呀,别舔,」他转过脸,避开女孩流着口水的小嘴,「好脏呢。」
女孩格格地笑了起来,软软的身子象牛皮糖一样黏住龙朔哥哥,怎么也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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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叔叔,」席间龙朔突然说道:「徐阿姨教我的流云掌法我已经学会了。」
柳鸣歧一愣,流云掌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功,但招式繁复,平常人花半年功夫也不见得能学全,龙朔不过学了几日天,竟然就学会了?
龙朔推开碗碟,在厅中试练起来。这套掌法本来就以柔美飘逸见长,龙朔又是跟女子所习,一经施展就像一个拈花少女在厅中翩翩起舞。旁边的柳思莺惊奇地瞪大眼睛,拍着小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啊,好啊……」
龙朔手上没有半点力道,但一招一式却极是认真,就像下了数年苦功一般,待看到他身子一旋,手掌行云流水般从腰后抹出,姿势婉妙动人,柳鸣歧不由高声叫道:「好!」
一路拳法打完,龙朔微微有些气喘,他抹着汗水道:「柳叔叔,我还要学。」
柳鸣歧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徐副掌门再教你一些。」
「不。」龙朔道:「我要学内功。」
柳鸣歧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朔儿,不是叔叔藏私不愿教你,你也知道……丹田受了重创,是无法修习上称内功的。」
「我不信。」
柳鸣歧放下筷子,正容道:「朔儿,你家传的六合劲是武林有名的内家玄功,龙大哥虽然不幸遇难,但行功诀窍早已传授予你,可……」
龙朔紧紧捏着拳头,竭力忍住眼中的泪水。三年前,他的六合功已经练至第三层,进境之速八极门历代无人能及,当时龙战野也对儿子的进境大为讶异,认为他二十多岁就能超过自己。然而那个慕容龙临走前,却一脚重伤了龙朔丹田,使他终生无法修习内功。
柳鸣歧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抚慰道:「不要伤心了。有叔叔在,朔儿就是不会武功也无妨。」
龙朔眼睛发红的低声道:「我要报仇!」
「星月湖已经被叔叔们剿灭,替你报了大仇。朔儿莫要多想了……」
龙朔却固执地说道:「我要报仇!」
虽然星月湖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但没有人见到宫主慕容龙的尸身。龙朔坚信他还躲在某个角落——等待自己取他性命!
柳鸣歧抹去义侄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不要哭了,明天让徐阿姨再教你一套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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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一片黑暗,他站在黑暗的原野中,茫然四顾,心里充满了恐惧。天气冷极了,他紧紧攥着拳头,生怕父母留在手心里的一点点体温消散。
黑暗无边无际,寂静得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长风吹来,没膝的长草偃然倒伏,露出一排整齐的头颅。他没有害怕,只望着脚边那个满面血污的头颅,在心里轻轻喊了声:「爹爹……」
冥冥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彷佛是从隔壁传来,狂野而又模糊。接着远处亮起一点灯火,彷佛忽然堕下的星光。他没有迈步,因为他已经无数次重温过那些场面,他不愿再看。
然而那灯火却无法抗阻地朝他移来,越来越亮,轰笑声震耳欲聋。他用力闭上眼睛,却清晰地看到满座人影。
周围燃烧的火柱哔哔作响,场中亮如白昼。一个胡服男子盘膝坐在毡毯上,没有血色的面孔苍白如玉,俊雅非凡。在他膝上,软绵绵卧着一个雍容而又艳丽的美妇,不时仰起脸,朝那男子露出妩媚的笑容。旁边坐着一个身着红衫的少女,她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然而那双美目却如清冷的秋水,没有一丝表情。
然后他看到了母亲。母亲染血的衣衫扔在脚下,裸露着洁白的身体,在无数目光的逼视下张开双腿。就像在屠刀下颤抖的花瓣,显得那么柔弱而又无助……
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指,朝母亲白皙的腿间伸去,胡服男子轻轻笑道,「这是女人的屄,你就是从这里面生出来的……」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却没有吸入一丝空气,胸口憋闷得像要炸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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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朔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被冷汗浸透的内衣紧紧贴在身上,又湿又冷。
秋夜凉意侵人,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又急切。九岁的孩子呆呆坐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龙朔却再也无法入睡。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听着窗外秋虫的低鸣,听着月光在屋脊上行走的声音……
「啊——」远处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叫声。声音虽轻,在静谧的夜里却听得分外真切,那是一个女子痛苦的哀叫。
龙朔披衣而起,循声朝前院走去。
声音渐渐清晰,除了那女子的痛叫,还能听到男人的笑声和皮鞭抽击的辟啪声。
龙朔在一座土屋旁停下脚步,趴在地面从狭小的窗洞往内看去。
土屋里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像是一座囚牢。此时虽是深夜,屋里却有七八名帮众,他们赤着上身,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正在拷打一个女子。那女子仰面躺在一张刑床上,两手缚在背后,双腿被绳索拉成一字,用一种最羞耻的姿势把身体暴露在男人们面前,在皮鞭的抽击下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就像他在梦中听到过的一样……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肩头,龙朔惊骇地回过头去,却见柳鸣歧高大的身影立在身后。
柳鸣歧微微一笑,「进去吧。」
见帮主进来,几名帮众连忙停手,看着旁边的龙朔,不禁暗自奇怪,不知道帮主为何会带着这个孩子深夜来到囚牢。
那女子听到声音,连声哭叫道:「柳帮主,柳帮主,求求你饶了贱奴吧……」
柳鸣歧沉着脸道:「贱人!你杀我兄弟,不死已是便宜你了,还想求饶吗?」
那女子泣声道:「那都是他们做的,不关贱奴的事……」
旁边一名帮众叫道:「说出星月湖妖孽的下落,就放你一条生路!」
龙朔心中一震,想起这个女子的身份。她叫薛欣妍,本是洛阳长鹰会的帮主,当日就是她指使手下杀死了广阳帮的孙同辉。两年前武林白道围攻星月湖,柳鸣歧率众攻入长鹰会,为结义兄弟报仇。当时长鹰会人去楼空,只剩下薛长鹰和薛欣妍父女两人。薛长鹰武功被废,在严刑拷打下不久便死。薛欣妍却被囚在此处,苟活至今。
父母血仇,其深如海。知道她是星月湖余孽,龙朔心里那一点点恻然立即变成满腔恨意。
「大爷,贱奴真的不知道……」薛欣妍原是洛阳有名的美女,虽然饱受折磨,依然楚楚动人。她当日虽然名为帮主,其实不过是星月湖的玩物。后来落到广宏帮手中,这些自诩白道的武林人士对她也没有半分怜惜。直把这个美貌的妖女当成不要钱的娼妓,奸淫之余还要百般拷打,逼问星月湖的下落。其实两年下来,每个人都知道这女子只是个傀儡帮主,除了供人泄欲外对星月湖毫不知情。所谓的逼问,不过是淫玩施虐的借口罢了。
「你说还是不说!」
旁边的帮众举起皮鞭,做势要打,却被柳鸣歧拦住。他接过皮鞭,递给龙朔,温言道:「朔儿,你爹娘正是因她而死,如今这个星月湖妖女落在我们手上,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龙朔一言不发,抓起皮鞭狠狠打下。薛欣妍身子被捆在一块尺许宽的木板上,两腿被麻绳吊起,悬空张开,笔直伸成一字。这一鞭打下,白皙的大腿上立刻出现一道鲜红的鞭痕。
柳鸣歧拂衣坐在椅中,注视着爱侄的动作。男孩清秀的面孔因为仇恨而扭曲,他紧紧咬着嘴唇,用力鞭打着无法反抗的仇人,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疚。
正像柳叔叔说的那样,这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况且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