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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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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手电光作用有限,周吉平也识相地收了起来。一是怕电量用完,二是万一手电光招来蒙塔亚的边防军怎么办,一旦他们和部落警察一个想法,自己恐怕和落入狮口没什么区别。

继续在包里搜寻——两个避孕套(可以用来盛水,乱想的人去面壁+撞墙)、一个急救包、几根钢丝套线(下猎套用)、打火机……怎么办?难不成点把火扔下去?

不成,恐怕狮子没烧着,非让边防军当纵火犯抓住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接着找找看:净水药片、吃剩的压缩干粮、几根绳子和背包带、一条床单布和一身衣服……哦,还有清凉油和风油精,这些东西动物都讨厌——哎!动物讨厌的东西,周吉平忽然想起了——石灰盒,因为每天都要用,自己把石灰盒单独放在最外边,反倒忘了。

取出石灰盒,看着下面因为没了光源的影响,重又再慢慢向树下集结的狮群,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过了一会,狮子们又紧密地聚集在一起,似乎准备二次开会,瞅准机会,周吉平迎着风向把手中的石灰一扬,一片石灰雾几乎没怎么浪费,就向狮群的头上罩去。一把不放心,周吉平又抓出一把,再次借风势一扬。

其实,第一把石灰的效果并不好,狮子们正在专心地开会(绝对没有睡觉的),研究分吃周吉平的具体可行性方案。石灰一洒下来,只有部分迎着风的狮子迷了眼,不舒服地晃着脑袋。等到第二把石灰下来的时候,大多数狮子都仰起头观察着这些随风飘来的奇怪东西,仔细地用眼看,用鼻子嗅……

好惨!对于视力敏锐、嗅觉灵敏的狮子而言,石灰已经是如同生化武器一般的可怕了。

狮群开始集体打起了喷嚏,不停地用爪子揉擦着眼睛和鼻子,严重的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中了魔似的不停地甩着头,大部分狮子都成了暂时性的瞎子。接着,整个狮群骚动了起来,狮子们感到不安和恐惧,石灰对眼睛和鼻子的刺激让它们无法镇静下来,暂时失去视力的狮子在躁动中又撞到了别的狮子,被撞到的狮子也看不清楚,本能地发出威胁性的嘶吼,它的嘶吼声又刺激到了同伴,同伴直接挥起了爪子……

吼声连连,狮子们开始狂暴地拍打、扑击,做出撕咬动作,几头直接冲突的狮子甚至开始闭着眼展开疯狂地相互攻击,恐惧感像象瘟疫一样迅速地在狮群当中扩散,狮子之间的打斗越来越激烈,树下一片尘土飞扬。

周吉平这个始作俑者在树上看得是心惊肉跳,狮群所暴发出的原始野性让他无法不感到震惊,狮子们所展现出的恐怖攻击力也让他胆寒。狮子爪子拍击在地上的啪啪声,刺耳的啸叫声混杂在一起,荡起的尘土让周吉平呼吸困难;而格斗中的狮子撞到树上,把树撞得嘎嘎作响,剧烈的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不用想周吉平也能猜得出来,只要自己掉下树去,以现在狮群的狂暴攻击,片刻间自己就会成为一堆碎片。

嗷——

黑暗中传来的一声低吼划破了沉沉的夜色,接着又是两声低沉而短促的催促声,狮群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撕斗,彼此间保持着距离,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除了个别的发出一两声示威似的低吼声外,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不停地有狮子停下揉擦头部,看得出它们真的很难受。

片刻功夫,狮群就与暗黑的草原融合在了一起,听着狮子渐渐远去的声音,周围安静了下来。

可能刚才是雄狮的召唤声吧,看来雄狮远不像传说的那样是个只会吃喝的废物,它们显然是整个狮群的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不然狮群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其实自然界的很多事情都是人类所不知的,大多只是人类的妄自揣测而已。

不过,好在自己就要离开了,草原的一切与我无关。只要明天走过边境,以旅游者的身份向军方求救好了,然后自己会被交给大使馆……然后回国……还有一些债务要偿还……塞维尔说要补偿,怎么补偿呢?斯莱德死得有点冤……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应该是不错的小说……

周吉平再也睡不着了,或许是惊心,或许是激动,反正就这样胡思乱想直到天亮。

天亮时,周吉平是怀着忐忑和欣喜的双重心情上路的。

忐忑的是,昨晚与狮群的一番摩擦,证明自己正处在狮群的领地内,不知这些家伙在天亮后还会不会来为难自己;欣喜的是,虽然因为地形的关系多走了一些路,但怎么算今天也将要越过国境,结束担惊受怕的非洲草原之旅了。

几天来,周吉平不但领略到了东非草原广阔壮美的自然风光,也体验到了草原深处充满凶险、步步惊心的恐怖环境。如果换一种心境,比如说旅游,周吉平会很乐意放下心情来享受在这里的每一秒,但现在,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草原上越来越干燥的天气和毒辣的太阳,现在调料包里的那点盐分已经耗尽,再走下去,身体没有盐分的补充,自己体内的电解质会失衡,接下来,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最后会因脱水而死的。

一路向南,小心翼翼地留心着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以及地面上的动物踪迹和粪便,尽量回避着和野兽可能的接触,时近中午时分,一条大河横在周吉平跟前。这是一条比四天前过的河还要宽阔些的河,两边的土崖更为高耸和陡峭。

看到这条河,周吉平心里反倒一喜,塞维尔手中那份地图中,咖啡色和蓝色相交的就是一条河,按距离估计就是眼前的这一条了,这应该是两个国家之间的界河。

第十三章 恶水(1)

但这么宽的河怎么个过法?水里有没有鳄鱼食人鱼之类的东西?还是沿河走走看看吧,也许还可以找到象石窟那样的鸟巢,那样事情就好办了。

打定主意,周吉平向上游走去,大约几百米外就是一座小土丘,登上去可以看得更远。

登上土丘,放眼四顾,周吉平立时被河上游的一幕吸引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黑带子,像蚂蚁那样延伸到河边,穿河而过直向北方,河北岸的黑带子则散成了星星点点的一片黑雾……

角马群!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传说中的角马群迁徙。

壮观,太美了,远远看去密密麻麻角马大军,将草原的绿色全都掩蔽住了,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尽管距离1500米左右,但周吉平还是可以看到角马群跃入河水所激起的一线白浪——真想靠过去,近距离欣赏一下——按捺住激动好奇的心情,周吉平四下观察起来,这么多的角马行动,食肉动物难道不会趁火打劫吗?这一打量不要紧,周吉平吓了一哆嗦,就在两三百米外的山坡上,树阴下,几头狮子正舒服的午睡,有的四脚朝天,有的侧卧打盹,摆出一副慵懒的样子。

运气!周吉平暗叹了一声,幸亏被角马群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继续向河的上游走,不然就把自已送进狮口了。至于这些狮子是不是昨晚的那群,周吉平才不关心呢,赶紧寻机过河为妙。

转向下游,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周吉平终于找到了一处过河的最佳地点。这里两边的河岸土崖都崩塌过,河水也正好在这里拐了一个不小的弯,水流较浅较缓,正好适合自己涉水过河。

看那土崖崩塌的样子,周吉平怀疑这里是不是也曾上演过角马过河的大戏。可是,角马过河的时候,河里可是有鳄鱼守候的,这条河里有没有鳄鱼呢?周吉平踌躇了。

隐藏在河边的草丛中想了半个多钟头,周吉平还是没想出解决办法,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不能等下去了,时间不等人,必须过了。这时,周吉平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眼前这条河是两国间的界河,为什么不见界碑和边防军?难道非洲国家间的关系好到了不需要戒备的地步?如果河对岸真的没有可供求助的边防军,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可眼下,还是先想办法过河为妙。

先从河岸上砍了几根树枝和干草,简单扎成了一把扫帚,用背包里的绳子系在个大扫帚上,来到临近河边的地方。认真地观察一番,确定哪里下,哪里上,看清最浅的地方河水流速情况,做到心中有数。紧了紧鞋子和背包带,左手拿着手杖抱着大扫帚,右手抽出左轮打开保险,心想: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快步走向河边,大步向河里走去,走了没几步一甩手把大扫帚扔进了水里,一手柱着手杖,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河面,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击发,用尽全力向对岸冲去。

走过了河中心,周吉平系在手腕上的绳子渐渐拉紧,扫帚就象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周吉平向河南岸移动——这是周吉平想出的李代桃僵之计。

终于,周吉平平安登上南岸,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观察河面,表面上平静如常。但仔细看过去,河面上多出了几块像烂木头的东西,好险!

把大扫帚向岸上连拉几把,然后割断了绳子,把余下来的绳子收好,登上了南岸的崖顶。

欲哭无泪!

这就是另一个国家?南岸与北岸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枯黄,一样的广阔——

但是,还有选择吗?

……

又是连续五天走下来,周吉平的心一天天沉下来。没有遇到想像中的边防军,没有遇到村镇,甚至连个原始人都没有。

或许可以说,周吉平对这片草原已经熟悉了,躲避食肉动物、夜晚宿营都已经是得心应手。尽管食物耗尽,但利用背包里的套索和绳子,几天来还是捕到了一些小动物,尽管吃不饱,但维持生命和体力还是足够了。

但是,最大的威胁已经来到眼前,旱季开始光顾这片大草原,土地干得冒烟,水源开始难以寻找。每天,周吉平需要花大半的时间在找水上,即使找到了水源也不能马上去取,因为水源周边经常埋伏着食肉动物,它们在那里“守水待猎”。只有中午前后最炎热的时候,水源附近才是安全的。

现在,清晨和日落前是周吉平行路的时间,这段时间动物们都忙着饮水和解决生计问题,它们的活动范围总是距水源不远。而当时近中午,动物都开始躲避炎热的炙烤时,这才轮到周吉平解决水的问题。

为了照顾寻找水源,周吉平每天的行程缩短了一半儿,净水药片也消耗待尽,现在周吉平已经不再奢望含盐的水了,保证正常的饮水都是很困难的事了。

调料包里的那点盐早就用光了,缺乏盐分,又需要经常在炎热的天气里行走,周吉平感到自己的体力在慢慢的流失。他也曾想过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据说动物的血液里含有一定量的盐分,所以每当捕到猎物,只要动物肉色是正常的(没有病变),他会豪不犹豫地喝下动物的血,至于动物血液里是不是有寄生虫,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还记起有人说过有的土质含盐,他也试着尝过一些水边林下的土壤,但一无所获。

10天,现在的周吉平已经是胡子一大把,身带着一股食肉动物特有的恶味和血腥气。即使是草原上的猛兽远远地发现他,也会尽量的回避,避免与这个奇怪生物的冲突。

冬日的山岭,雪花飘飞。一队士兵全副武装急行在山道上。

嘟——嘟——

尖利的哨声在山谷中回响。

“有敌人伏击,迅速进入战斗位置!”队伍前面有人大声喊。

队伍骤然加快了速度,平稳而有序。类似的训练进行了多次,士兵们已经习惯了,只要跑到坡上,然后跳到下面那个山坡临沟的平台上,做出战斗反应就可以了。

“周吉平,快,楞什么楞!”站在半坡的尉官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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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吉平:老犇,昨天在网上一搜,居然有一哥们想看《非洲部落中国酋长》txt版全本的,不是你找的托儿吧?

老犇:天地良心,现在我光琢磨着怎么把故事铺开好呢,我可是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哪怕为了少挨骂,怎么着开始时也得心细点啊。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有这心思也算是对你表现的肯腚(又写错字了,上学时光玩了)。

周吉平: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写完啊?

老犇:我估么着怎么着也得明年见了。哎?你丫不在非洲好好呆着,跑我这儿干嘛来了?

周吉平:这不时差吗?那边现正黑着呢,我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老犇:滚回气,现在的主角怎么一点不敬业?

老犇抬了抬脚尖,想起上回的教训,脚跟没离地面。

周吉平早吓得腾空而起,眨眼间骑着木杖消失在空中……

第十四章 恶水(2)

“应该没事,应该没事!”强压下心里那一丝模糊的不安,周吉平紧跟在小龙的后面:“这个地方跳过两次了,应该没事。”

小龙跳下去了,略一沉,看小龙平稳站住,周吉平也向下跳去。在空中看到,小龙摔倒了,仰面看着自己向他砸下来,坚硬的作战靴,对着小龙的胸口。

向右,猛甩背包,拧腰,展腹,脚向左探,嘭——,坚硬的军靴踏在山石上,周吉平从小龙的身上,仰面向右侧摔去。

啊——

躲在树床里的周吉平一下子惊醒过来,小龙没有了,雪和山道没有了,只有弓着的腰在隐隐作痛。

疲惫袭来,周吉平偎在树床里想:还有希望吗?

盐没有了,四天来每天喝的都是淡水,旱季高热的气温让周吉平整天汗流浃背,身体里的盐分大量流失,这两天头晕无力的情况越来越明显,心虚气短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本来人流出的汗液是咸的,但现在伸出舌头一试,无味。

抬头看看天,一丝苦笑,这个游戏老天终于玩腻了吗?头几天刚给了我几次运气,现在就要收回所有的一切吗?

来吧!我已经走过10天了,多走一天,这个游戏就有被老子通关的可能。既然老天让我活到现在,我就得接着玩下去,为了我的家人,为了女儿,还为了我的那些债主们——相信他们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恐怕天天要拜佛为我求长生吧?早知道那样就多欠点钱,那样岂不是更保险,要是欠老天爷的,他还会这么作贱我么?

老天,你拿走了我的大学,拿走了我的军校梦,又拿走了老子一块骨头,这次想拿走什么?现在老子只剩下一条命,想要,尽管来取。

不管周吉平是如何想的,在前几天还眷顾他的幸运之神,似乎终于厌倦了。

第十二天的中午,太阳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整个草原似乎都化为了沙漠,动物们都躲避到阴凉的地方去了。周吉平却不能躲到树阴下休息,体内电解质失衡造成的心慌气短,手脚无力已经很严重了,但他必须走下去,断水十个小时了,再不喝水,严重透支体能的情况下,等待周吉平的是脱水而死。

坚持,坚持,为了家,为了女儿……

坚持,坚持,深呼吸,保持头脑清醒……

是幻觉吗?好象前面有水。好象嗅觉越来越灵敏了,自己似乎可以闻到水的香味儿,那是一种能滋润咽喉和肺叶的甘甜……

周吉平判断,不远的地方就有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摇晃,食肉动物会发觉自己的虚弱,要坚持住,前现就有水。

周吉平一步步向着理想中的甘泉走去,或许他的坏运气真的过去了,转过一个小土丘,前面300米远的树从旁边,正有一片浩然的白练等着他。

真的有水,狂喜!一瞬间,周吉平的体力似乎迅速恢复了,先是抽枪在手,一边走一边转着圈观察着四周,很安静,鸟鸣啾啾,草虫还在歌唱。用手杖拨开杂草,登上旁边的土丘,居高临下看着这一条沁人心脾的白练,活水!

压抑着内心的躁动,又认真观察了水边几个食肉动物可能埋伏的重要位置,周吉平大踏步地跑向水边,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临到水边,左手拿着水壶,右手持枪再次转体360度观察一圈,安全!

咕嘟,咕嘟,水涌进壶内,周吉平的心似乎也被这声音浇灌了。

水满,站起身来,把净水药片投入,轻轻摇晃,继续观察四周。

终于,略带点草腥味的甘甜,真实地涌进周吉平的喉管。慢一点,慢一点,观察四周!周吉平提醒着自己。

整整一壶水入口,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蹲下身,把壶伸向水面,还需要……

不安!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袭上心头。周吉平迅速站起,环视四周,没问题呀!

只要50米以内没有危险,就可以打完这壶水,就可以撑过一整天,手里的韦森≈38也不是吃素的。

再次蹲下,把壶伸向水面,手去停住了……

还是不安,更清晰的不安,环视周边,没异常!嗅嗅空中的风,没异味儿!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烈,猛然间,周吉平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鸟鸣声,没有了,虫子,也不再唱歌,周围一片死寂。

危险的源头在哪?

目光滑过水壶,落在水面上,水面上波纹轻荡……不好!

忽地一声,周吉平挺身而起,与此同时,水中一个巨大的阴影“哗”地一声破水而出,直袭周吉平的面门,周吉平用力把头向后一甩——整个人像个刚出水的鱼一样,重重地反扣在河边的泥地上。

嘭地一声,周吉平的后脑在泥地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发黑,金星乱飘。顾不得许多,向后连蹬两下,向右一个侧滚,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水面。

水面,一个几乎达到成年人齐腰高度的硕大头颅,张着如刀的巨口,意犹未尽地停滞在那里,锯齿样的白牙透着水下的阴寒。缓缓地,头颅落了下来,生长着利齿的巨口意犹未尽地张着,似乎在品尝周吉平留在空气中的味道。

周吉平急促地呼吸着,想要给自己聚集点力量,可猛然间,周吉平却发现自己居然站不起来了!怎么回事?摔到了头?怎么会这样?

头在嗡嗡地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脉搏涌动的力量震得自己喉头生疼,但整个身体依旧变得异常沉重,关节和肌肉好像在一瞬间都僵住了。

不行啊,老天!你不能这样,老子不能这个死法!快动起来!

看到猎物停在那里不动,水中的巨兽缓缓地行动了,哗然一声从水中挤到岸上,晃动着覆满鳞甲的躯体,沉重的爪子上流下来的水滴,在干燥的河岸拖出一条条泥痕。

砰——

周吉平的枪响了,子弹打在鳄鱼背上的鳞甲上,哧楞一下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好硬!

砰——

第二枪打在鳄鱼的微张的嘴里,打碎了一颗牙齿,扎进鳄鱼的口腔,鳄鱼摇摇头,继续前进。

周吉平暗暗叫苦,努力稳稳了心神,竭力控制着有些发抖的手臂……砰——

近在咫尺的鳄鱼眼睛像破碎的鸡蛋一样暴开了。鳄鱼吃不住疼,猛地扬起头,抖动着身体,粗大的尾巴扫得河岸上泥沙乱飞,接着象发疯一样转过身,哗啦一声冲进水中,整个身体消失不见。

第十五章 女孩(1)

水面上涟漪飘动,许久才回复平静。

定定地坐在河岸边。好一会儿功夫,周吉平一动不动。

重生的滋味竟然是这样难以忍受的痛楚!整个身体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将骨头勒得咯吱吱作响,上下牙死死地咬住,下巴似乎与整个头颅连成了一体,身体硬得像块从水里捞出来的木头,又重又沉。

过了好一会儿,周吉平才嘘出一口气。不行,得快点走,这里是非之地。试着一使劲,发现身体已经复原,可以活动了。观察一下四周,抽身站起,拍拍身上的泥土,抬起头看看天,呼出胸中的一口闷气——

天怎么这么暗了?阴天了?太阳怎么也不亮了,好像家乡堂屋里的灯泡,昏黄……

扑通——周吉平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手枪摔在地上。

三声枪响,震动了整个草原,这种特殊的,从未在草原上出现过的声波,传播范围极广。草原上的动物都悚然而惊,对它们来说,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所有的动物都沉寂下来,食肉动物也谨慎地取消了晚间的捕猎计划,安静地倾听着草原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声音变化。

对于周吉平来说,生命只剩下几个闪念。只要水面上观察着他的那双眼睛的主人胆子再大一些,一切就都结束了。或者一头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食肉动物来到水边查看,那么它将毫不费力获得一次难得的美餐。

一阵震动声自远处传来,水面上的两只眼睛倏地沉入水下,水面上只留下一片浅浅地波纹儿。

医院,雪白的墙,大门上方的手术室牌子下面,“手术中……”的红灯正亮着。

两位少校,一个尉官,一个士兵坐在门口的长凳上,轻声说着话。

灯灭了,林主任面容平静地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看到门口等待的众人,用有点嘶哑的声音说:“手术基本成功,四个小时以后能够醒过来。”

向两位少校点头示意,林主任缓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两位少校随后跟来。

洗过手,换过衣服,林主任斜靠在椅背上,不再掩饰疲惫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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