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阅读
“好了,大兄莫再啰嗦,早些走吧。”
“珍重!”
步骘的声音有些颤抖,若不是他控制力不差,恐怕早就流下泪水。
少女则瞪大眼睛,盯着刘闯仔细看了一会儿,又随着步骘向刘闯微微一福,转身匆匆离去。
“这些人怎么办?”
刘闯目送步骘兄妹背影消失,怅然若失。
忽听裴绍开口,刘闯蓦地清醒过来。
四周,有许多围观者,却一个个躲得很远,噤若寒蝉。步家两兄弟和一干泼皮躺在地上哀号不停,令得刘闯眉头一蹙。
他突然一声苦笑,轻声道:“裴老大,看起来咱们要有麻烦了!”
“麻烦?”
裴绍眼中凶光一闪,“有甚麻烦,把这些腌臜货杀了就是。”
“杀了倒是简单,可这样一来,恐怕会惹来更大麻烦……”刘闯目光扫过步仁步勇两兄弟,突然上前一人一拳,把两人打昏过去。
子山,你倒是好算计!
他心里苦笑一声,已明白了步骘的想法。
步骘方才带着少女匆匆离去,想来是希望刘闯等人把步家人拖住。怪不得他临走时说出了粉身碎骨也难报答的话语,这心里面怀得就是这么一个心思。罢了,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脱身不得,也只好硬撑着头皮帮步骘解决这个麻烦。否则的话,步家人追上步骘,会更危险。
“奴心,速去营中通知麋涉,就说咱们在这边和人冲突,请他帮衬一二。”
裴炜一怔,向裴绍看去。
裴绍朝他点点头,裴炜这才转身飞奔离去。
“你以为,麋涉会帮忙?”
“不是他帮不帮的问题,而是他麋家脸面的问题!”
刘闯笑了笑,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慌乱。当下,他和裴绍常胜两人便守在闹市,以免步仁步勇兄弟去找步骘的麻烦。至于麋涉能不能解决这麻烦?刘闯倒不是特别担心。虽说步家是淮阴侯后裔,在淮阴县城颇有根基。但毕竟已经没落,而且不是一般的没落……麋家商贾出身不假,可麋竺乃徐州别驾,更兼家财逾亿,其势力之大,绝不是一个没落步家可以相比。
不过,麋涉真会出手相助吗?
说实话,刘闯心里也没有太大把握……
他是在赌,赌麋涉会出手相助!
麋家这时候跑来淮阴易货,相信也不会是普通的货物。
刘备虽占据徐州,但实力却算不得强横。身为刘备最忠实的拥趸,麋家现在的所有行动,恐怕都是围绕着帮助刘备增强实力为主。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麋家而今就是刘备的代表。
自己虽麋家前来,相信麋家也不会任由自己被当地豪强所欺凌。
那一来,刘备的颜面何存?
刘闯想到这里,也就轻松下来。
他和裴绍低声交谈,而常胜则站在一旁,保持警戒状态。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在淮阴生事!”
脚步声杂乱,人群蓦地向两边分开。紧跟着,就见一个彪形大汉,身披暗红色皮甲,赤帻抹额,手持一口缳首大刀,带着三十多个巡兵便闯进人群。那为首大汉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步仁步勇兄弟,脸色顿时大变。他二话不说,举刀遥指刘闯三人,厉声喝道:“便是你们三个杀才在这里闹事?”
“闹事不敢,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耳!”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大汉脸色更加难看,恶狠狠道:“想逞英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
打了我兄弟还敢留下,你们三个倒真是胆大……来人,给我把这三个反贼拿下,若敢抵抗,格杀勿论。”
大汉身份似乎不一般,开口就把刘闯几人定了罪名。
刘闯眸光一冷,“阁下何人,怎可如此不问是非缘由?我等不过仗义出手,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三人就是反贼。”
说着话,他抬手压住了裴绍。
因为在大汉要动手的一刹那,裴绍和常胜都做出准备搏命的姿态。
大汉闻听,哈哈大笑,“不长眼的毛贼,连爷爷是谁都不知道,也敢在淮阴闹事?
嘿,爷爷便是步家五虎之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步义大爷便是!至于证据……嘿嘿,真是笑话。你家步义大爷要抓人,还用得什么证据?在这淮阴城里,你家步三爷便是律法。”
刘闯脸色微微一变,还想开口拖延一下时间,却听得人群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步家五虎,好大名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步义有何德何能,敢说出这等张狂话语,难道就不怕为你步家惹来灭顶之灾?在这淮阴城里,你步三爷便是律法,可知淮阴也是我大汉治下!”
“哪个混蛋,在此呱噪?”
步义勃然大怒,回身向人群外看去。
十数个跨刀负弓的护卫,簇拥一个年约三旬左右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那男子分开护卫,走上前来,瞄了步义一眼之后,冷笑道:“某家广陵陈登,步三爷所言之混蛋,不知要治某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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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乱 第十三章 湖海之士(下)
陈登?
刘闯的眼睛顿时睁大,向那男子看去。
这个人,就是陈登?
在三国演义当中,陈登的戏份不多,出场也没有太多精彩的表现。他是广陵望族陈氏子弟,其父陈珪,乃广陵名士。而陈登本人,也素有声名,二十五岁入仕为东阳长,后拜典农校尉。
陈登的政治立场非常模糊,甚至很难界定他归属于何方。
刘备在徐州时,他对刘备颇为赞赏,甚至言生平仅佩服三人,刘备便是其中之一。但后来吕布驱逐刘备,陈登又迅速投靠了曹操,拜广陵太守之职。不过,他又时常协助刘备,对抗吕布,同时又和吕布暗地勾结,谋取更多利益。这样一个人,忠奸难辨,令人无法琢磨……
不过,刘闯还是很兴奋!
不管怎样,陈登是当今名士,若能结好此人,倒也是一条捷径。
只是陈登走出来后,并没有理睬刘闯等人,却目光灼灼,凝视步义等人。
步义也吓了一跳,当他听闻陈登的名字,顿觉形式不妙。步家在淮阴也许有些声望,但是和广陵陈氏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多。以至于陈登自报家门后,步义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陈登年纪,也就是二十七八。
身材不算太高,体型单薄而瘦弱。
一袭青色长衫罩在身上,他负手而立,盯着步义道:“小小一介步弓手,也敢妄言代表淮阴,真是好大胆子。若淮阴侯地下有知,定会被你这厮气得吐血。想淮阴侯,当年也算得豪杰,怎就有你这等子弟?不学无术便罢了,还敢横行街市,莫非以为这淮阴便无人能治你们?”
陈登声音不大,但气势却是咄咄逼人。
步义被骂的顿时冷汗淋淋,忙躬身道:“先生有所不知,非我张狂,实……”
“尔还不住口!”
陈登不等步义说完,眼睛一瞪,声音陡然转厉,“自家做得好事自家明白,连族人都容不得,还要闹到这街市上惹人笑话,你不要脸,我陈登还照拂广陵人的面皮……还不给我滚开。”
陈登这一发火,步义被吓得面色如土,忙不迭让人抬着步仁步勇兄弟,搀扶一干泼皮狼狈而走。
刘闯犹豫一下,上前躬身刚要开口,却听陈登冷哼一声,“你这少年,生的好相貌。
既有一身好武艺,为何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在这街市中逞强斗狠?今日若非看你是仗义出手,定要让你好看。以后还需老实本份,莫仗着学了些拳脚武艺,就行事肆无忌惮,早晚惹来杀身之祸。”
说完,他也不理刘闯,拂袖就走。
刘闯愣在当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别看陈登和他说话时的语气比之与步义等人温和,但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以及暗藏于话语中的不屑之意,让刘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孟彦,孟彦!”
裴绍上前,连声呼唤。
刘闯总算是反应过来,再看陈登时,却发现陈登一行人的背影,已消失在长街拐角处。
突然苦笑一声,刘闯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这不是后世,讲什么人人平等的时代……这是东汉末年,世家门阀已初具规模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人分三六九等。似陈登这种望族出身,又岂能真的是为他一介平民出头?他今天之所以站出来,恐怕也是为步家着想……步义那番话传出去,弄个不好便会惹来祸事。他今日站出来训斥步家,便等于把这件事摆平。说一千,道一万,陈登还是为步家的未来着想。
毕竟,步家也算是淮阴望族!
湖海之士!
不知为何,刘闯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一个词来。
在后世,这个词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个褒义词。但刘闯曾在明人所著《幼学琼林》中看过一段相关解释。
无系累者曰江湖散人,负豪气者曰湖海之士。
豪者,骄横也……
若以这个解释来看,湖海之士并非一个褒义词。
偏偏在《三国志·魏书》中对陈登有这样一段评价:陈元龙湖海之士,豪气不除。
按照幼学琼林之中的解释,便是陈登这个人,乃骄横之人,而且一辈子不改其骄横,难以亲近。
如此骄横的人,会讲道理吗?
刘闯不由得哑然失笑,回头对裴绍道:“裴老大,看起来……我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裴绍一怔,露出不解之色。
他不明白刘闯为何突然间发愣,更不明白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就在他呐呐不知如何开口时,刘闯展颜一笑,“不管怎样,倒是多亏了陈元龙解围,否则又少不得是一个麻烦。
走吧,想来子山已经带着家人离开,这里也没咱们什么事了。
回营休息一下,明日便返回朐县,了结这桩差事。”
“那步子山他们……”
“放心吧,陈元龙这一出头,步家五虎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有张狂之举。”
说罢,刘闯拔脚就走。
裴绍搔搔头,一脸糊涂之色,和常胜紧跟在刘闯身后向城外走去。
这世家望族的心里,裴绍想不太明白。
不过刘闯却看得很清楚,特别是陈登出现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更让刘闯对这时代,有了深刻认识。
陈登表面和善,却又暗地里拒人千里之外。
说穿了,无非声名作祟……包括步骘,便真的看不明白刘闯的心思吗?而今想来,只怕未必!只是刘闯没有那个资格,更没有那个威望。君不见刘玄德落魄时,如丧家之犬般惶惶,可身边却始终跟随一帮谋臣名将。名声,名声!在这年月,名声就是一个人的敲门砖啊!
刘闯扪心自问,若现在投奔刘备会如何?
思来结果,却让刘闯心中苦涩……哪怕是有麋家人可以做跳板,那刘备也未必会真正看重他。
现在投奔刘备,为时尚早。
刘备而今正风光无限,便投奔过去,也是锦上添花。
倒不如等吕布驱赶走了刘备之后再去投奔,那就是雪中送炭,想来受到的待遇,也不会一样。
只是,吕布会何时动手?
刘闯搔搔头,最终发出一声幽幽叹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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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淮阴城后,刘闯有些闷闷不乐。
裴绍和常胜倒是看出刘闯心情不好,但却猜不出其中缘由。
不过,两人和刘闯原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裴绍之所以来,是看在朱亥的情面;而常胜,则是因为裴绍的缘故而来,在此前甚至没有见过刘闯,更不要说交情。所以,只要刘闯平安无事返回朐县,两人的任务就算完成。至于刘闯的心情如何,说实话裴、常二人倒真不在意。
回营的路上,正遇到麋涉。
他原本做完了交易,收取了货物,正打算休息一下,明日回转朐县。
哪知道裴炜却匆匆赶来,告诉麋涉说,刘闯在城里遇到了麻烦。
麋涉,本不想理睬。
可刘闯毕竟是二老爷麋芳安排进来,又有三娘子麋缳的关系在里面,麋涉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至于帮到什么程度?
麋涉没有考虑……正如刘闯所猜测的那样,步家虽说出了个淮阴侯,却已是百年前的事情。百年之前,麋家还是个私盐贩子,而今已成为东海豪强。可步家呢?这百年之中,却没有出现一个杰出人物,早已经没落。哪怕麋家在名望上比不得步家,却也不是步家能够抗衡。
刘闯是从麋家营地里走出去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麋家。
麋涉很清楚,如今正是麋家崛起的关键。
麋竺身为徐州别驾,深得刘使君所重。越是这种时候,麋家就越是要强硬,不能露出半点软弱。
否则的话,麋竺的脸面便不太好看。
正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思,麋涉赶来为刘闯解围。
哪知道,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刘闯,让麋涉不由得有些吃惊。
“大熊,你怎地在此?麻烦解决了?”
刘闯张嘴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笑呵呵道:“已经解决了!”
麋涉脸色一变,“你不会又杀人了吧。”
说着话,他还上下打量刘闯三人,心里面顿时紧张起来。
朐县大牢之中,刘闯以寡敌众,斩杀四名刺客;出狱之后,又在马场下狠手,轰杀了马场管事。
两次杀人,无不显露出刘闯的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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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徐州乱 第十四章 军械(上)
麋涉是真有些担心了!
如果只是和步家冲突,问题倒是能够解决。在淮阴和麋家交易的人,本身也是广陵望族,地位比之步家,不晓得要高出多少。到时候只要请得那家人出面,步家绝不敢再穷追不舍。
可如果杀了人……
刘闯笑道:“麋管事说笑了,那可是在闹市,好端端我怎会杀人?”
“那你们……”
“只是贵人相助罢了,步家那些废物,焉敢再出来闹事?”
“贵人?”
麋涉闻听,顿时一愣,“何方贵人?”
刘闯微微一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轻声道:“广陵陈元龙。”
嘶!
麋涉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看着刘闯。
只是刘闯没有再和他解释,只轻轻一点头道:“麋管事,我们转了一天,也累了,先回营歇息。”
说完,他拔脚就走。
裴绍也唤上了裴炜和常胜,连忙跟上。
陈元龙?
那岂不就是陈登!
刘闯知道陈登其人,却不清楚陈登在徐州的声望。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位名人!也许在刘闯看来,陈登更像个有能力的投机主义者。可是在麋涉眼中,陈登和他背后的陈氏家族,便是徐州最大的豪强,哪怕陶谦在世,也不敢招惹。
陈登此人,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
刘备曾说过:若元龙文武胆志,当求之于古耳,造次难得比也。
也就是说,陈登这个人文武双全,胆略和志向过人。这样一个人物,也只有古人圣贤可以相比,当世之中,没有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麋家是东海豪强,可陈登却是徐州望族。
怪不得刘闯三人能平安无事出来,原来是陈登出面……不对,陈登此人素来骄横,放眼而今徐州,除了刘使君之外,便无人能入他法眼。而且此人眼界很高,非高士不得与他同席。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为刘闯出头?
麋涉越想,就越觉得不正常,心里面便有些紧张起来。
回去后,要禀报二老爷知晓此事。看起来,刘闯这厮并非如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先是在淮水河畔赋诗,引来陈长文与之相和。而今又有陈登为他出头……嗯,这家伙,定不简单!
回到营地之后,刘闯自回小帐歇息。
裴绍和裴炜常胜两人也进了自家的小帐,方一落座,就听常胜道:“裴帅,这个刘闯,不简单!”
裴绍一怔,抬头问道:“伯林此话怎讲?”
常胜笑了笑,而后一脸若有所思之状道:“裴帅难道没有看出,那刘闯方才与麋涉说话时,借了陈登的势。”
“哦?”
裴绍仔细回忆,而后笑道:“如何借了陈登的势?”
“那陈元龙是什么人,想来裴帅也听说过。
此人家世深厚,更兼文韬武略过人。虽则年方二十七岁,确是徐州治下难得的贤才。我听人说,便是那刘玄德对此人,也非常尊重。麋家虽说是东海豪强,可论底蕴,远不如陈氏。
刘闯方才含糊其辞,说什么陈登为他出头。
可实际上,陈登真是为他出头吗?呵呵,恐怕在陈登心里,十个刘闯也未必比得上一个步家的废物。偏偏这种情况下,刘闯借了陈登的名头。麋涉比你我更清楚陈登代表的实力,他回去后,也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麋家之人。我敢肯定,这刘闯回去后,必会得麋家重视。”
不等裴绍开口,裴炜一声怪叫。
“这厮,竟如此奸诈?难道不怕麋家人找陈登询问?”
常胜哈哈大笑,“奴心,你以为陈登,会向麋家人解释吗?”
陈登是个极其自负的人,更兼负豪气,骄横过人。
他做事,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看法,麋竺如果真的过去询问,十有八九也是吃一个闭门羹。
这,就是世族子弟的骄傲。
裴绍轻轻点头,露出若有所思之状。
半晌后,他突然开口道:“伯林,你想说什么?”
常胜是裴绍的下属,但实际上,又是裴绍身边的智囊。
这家伙原本是豫州寒门子弟,读过书,识得字,颇有几分见识。
常胜道:“裴帅,之前亥帅决意报恩,宁可留在那穷乡僻壤,让弟兄们着实心寒。
汝南都帅和辟帅相邀,说实话我原本赞成前去。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必急于决定……今曹操迎还汉帝于雒阳,声势正隆。其麾下兵强马壮,绝非都帅和辟帅可以抗衡。原本咱们投奔汝南,是因为走投无路,不甘心。但我觉得,这刘闯颇有意思,不如留下来再观察一下。
若都帅成事,咱们前去投奔,都帅也会重用。
若他们成不得事,咱们便过去了,也用处不大……但说心里话,我以为都帅他们难成大事。”
裴绍,沉默了!
他闭上眼睛,半晌不语。
片刻后突然开口道:“伯林的意思是,亥帅之所以留在朐县,是另有打算?”
常胜点点头,“想当初,咱们随亥帅纵横青州,官军莫不避让。可自从北海之后,先有曹孟德打压,后有徐和谋逆,数万大军而今只剩下咱们这些人。想来亥帅也因此变得谨慎,不愿意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咱们便等上一等,再看一看局势。
若亥帅别有谋划,还不如留在这边辅佐亥帅……依我看,是个龚都刘辟,也比不得亥帅之能。”
裴绍没有开口,只轻轻点头。
半晌后,他说道:“既然伯林这么说,那咱们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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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步家,没有再出来闹事。
不过,他们随后赶去步骘家中,却发现步骘带着他的婶婶和小妹,已弃家而走,不知去向。
到头来,那份地契还是没到手。
不过对于步家而言,地契没到手就算了,反正步骘一家人已经跑了,那块土地便归于他们所有。如果步骘不知死活,再回来闹事。凭借步家在淮阴的能量,收拾步骘倒也不是难事。
而刘闯等人的身份,步家随后也打听出来。
可步家如今已经没落,如何比得上如日中天的麋家强势。加之陈登的警告,倒是让步家不敢轻举妄动,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至于步家人的真正想法?没有人知道!刘闯更不会在意。
东汉末年,三国时期,似乎除了一个步骘之外,步家再也没有杰出人物出现。
而在三国之后,淮阴步氏也随之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再后来,更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信息……
对于这样一个家族,刘闯又岂能放在心上。
一夜好睡过后,第二天他精神抖擞起床,收拾了一下行李,便牵着珍珠出营,和麋涉等人汇合。
看得出来,麋涉对他的态度,的确是有不小变化。
此前,麋涉对刘闯始终有一丝疏离感,甚至在言语中还会带着些许不屑。
可今天,麋涉虽然依旧没有太过于亲热的举动,但在举止中却不经意的,增添了几分敬畏。
昨日借力,大功告成!
刘闯心里暗自得意,不过在表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之色。
在收整了营地后,商队便缓缓启程。
当天渡过淮水,至淮水北岸休整一夜,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