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探底细
因天色刚刚黑下来，客人们还不多，春风楼的规矩，是从天黑后两炷香左右时间，开始表演。
楼里二十几位接客的姑娘们，包括花魁，一一轮番上阵展示才艺。
那情景就跟前世电视里演的那些也差不多。
大厅中央搭建着一个戏台子，台上铺着红毯，姑娘们一个个的莲步上台表演，有跳舞的，有唱曲的，有抚琴的。
四周的看客们，要么来此打发时间的，便吃酒看表演，兴致来了就打赏几个碎银子。
要是来过夜的，那就直接掏钱包下看中的花娘一宿。
每个花娘的身价当然各有不同，若是多人看上同一位花娘，更是可以竞价。
贾蓉五人身边的花娘，算是已经提前被包下了今晚的时间，所以可以不用下去表演。
当然，若是缺人的话，妈妈也会跟花娘以及恩客商量，让人下去表演个才艺再上来。
贾蓉几人在包间里看了半个时辰的表演，几乎春风楼里剩下的花娘们，都一一上台了一遍，顾公子四人倒也有趣的很，上去一个姑娘，几人便各自点评一番，评到最后，几个人加起来，几乎就没有哪个花娘是没陪过他们的，简直各个了如指掌。
贾蓉则全程笑呵呵的欣赏着，偶尔附和他们几句，吹捧吹捧，偶尔跟喜娘亲密一下，撒一把狗粮。
……
……
待楼下客人越来越少时，贾蓉问向几人，可有人熟悉城东张家？
然而这个问题问出来后，现场几人当即出现了一瞬的冷场，大家都有些吃惊的看向贾蓉。贾蓉心道，“不会吧，普通老百姓怕他张家，你们也怕吗？”
倒是顾公子最先打破沉默问道：“贾老弟何故突然问起张家了？”
贾蓉无所谓的道：“没啥，就是听闻了大名，心下好奇罢了。”
顾公子闻言，思索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老弟，听愚兄一句话，道听途说罢了，不要理会，老弟若是跟张家有旧，那我等说说也没什么，要是老弟跟张家素无瓜葛，还是不知道为好。”
贾蓉故作疑惑的问道：“顾兄何故此言？”
顾公子迟疑了一下，喝了口酒才道：“一般人只知道张家厉害，却不知张家到底有多厉害。张家在这黄庄县，连县太爷都要听他的。一般人根本惹不起，我知老弟是京城来的，许是在这里听了些流言蜚语。劝老弟别打听张家的事儿了，这张家，真不是能随便招惹的。这两年也有过几个想抱打不平，找张家麻烦的人，最后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贾蓉一听，顿感诧异，这张家不显山不露水，怎么还是龙潭虎穴了不成？山神爷爷也没说过这边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啊。
便又问向顾公子，“这张家到底为何这般厉害？又到底有多厉害？”
顾公子看贾蓉真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便皱眉看向几女，略显严肃的道：“都出去，管好自己的嘴。”几女便知趣领命而出。
顾公子亲自检查了一遍门窗后，才回到位子上小声说道：“这张家在咱黄庄县里有上百年了，一直都是县里有数的大户。手里的财富，据说能早就能买下整个黄庄县。
而且祖上还有个血脉分支是在京城里，也是个大户人家，官面上也有人，而且恐怕官位不小。听我祖父说，二十多年前，有人到顺天府去告张家，都没能动的了张家半根汗毛。
这些还是官面上的东西，私底下，黄庄周围的大小黑恶势力，也几乎都有张家插手的痕迹，前两年我家的商船被水匪劫了，就是我爹亲自去请张万两帮的忙解决的，没少花银子。”
说到这，顾公子又喝了杯酒，唉声叹气道：“这下子你该知道了吧？不管是哪条道上，张家实力都很强，这些我们都很清楚，所以在这黄庄县，张家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县太爷想在黄庄县里坐稳位子，第一件事，就是得备上厚礼，去张家拜上码头才行。”
贾蓉闻言，心下略放了心，原来只是这些手段，那自己不怕。不过嘴上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张家确实不同凡响。对了顾兄，我刚听你说你爹之前去过他家，那你去过吗？”
顾公子闻言，略愣了愣，有感于贾蓉思维的跳脱，但也不以为意的答道：“去过啊，当年我爹去时，我也一起去了，不仅我去过，常兄也去过。要说起来，这张家，别看外面还算寻常，但是这院墙里边的家底是真殷实啊，一应用品全是上等物件。除了贡品不敢说，这世上其他的好东西，他们家里几乎都能找到，真真是富贵逼人。”
贾蓉一听，心下乐了，有钱好啊，小爷这纳袋里面除了一堆水果，就空的很了，正好去充实充实。
……
待几人不再聊张家了，顾公子便又把几位花娘叫了进来陪酒，又吃喝闲谈了会儿，便要散了，各自带着花娘回了房间。
贾蓉走在最后，轻声嘱咐喜娘先回去，自己有事找顾公子，便跟在顾公子身后，进了他那间房。
问翠娘要来了笔墨纸砚，便打发翠娘去给顾公子准备洗漱的水来。
自己则是拉着顾公子来到桌前，让他帮忙画出张家府邸的草图来，哪里是张家父子卧房，哪里是张老太爷的卧房，等等。
可惜顾公子对张家宅子也不是太了解，在贾蓉软磨硬泡下，只得按贾蓉要求，将自己记忆中的，都画了出来，大概有张宅的三分之二面积了。
贾蓉嘱咐顾公子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便对着他神秘一笑，转身出了门。
回到喜娘的屋子里，贾蓉让喜娘找来一块可以蒙面的黑色纱巾，这才和喜娘双双上床睡觉。
其实贾蓉则是躺床上闭目修炼去了。
……
待到子时，贾蓉睁开眼，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喜娘，便轻轻的起身，外衣也没穿，直接穿着鞋子，就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又回头看了喜娘一眼。
其实通过呼吸声，贾蓉知道他起来时，喜娘也醒了，只是在装睡，于是贾蓉对着喜娘笑道：“等我回来，最多一个时辰。”
说完，贾蓉便纵身跳出窗外，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