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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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武功？”

顾慎为不吱声，持续擦地。

“教我。”

“做梦。”顾慎为心里暗暗，仍不理他。

“教我‘合和劲’，我把那块布还。”

顾慎为倏地站起身。＇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十五章　传功

丢失白绢是顾慎为最为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没想到居然从遥奴嘴中又听到了它的下落，不由得大惊失色。＇　w　w　w。h　a　o　1　2　3。s　e　＇

但他马上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在奴隶车上，白绢被遥奴拣走了，那时顾慎为正晕着，遥奴虽然离得远，但他在车上“地位”比较高，自然可以抢走任何想要的东西。

第二，遥奴对武术方面一窍不通，拿到白绢，看到了“合和劲”速成法门，却无从练习，他更不知道“合和劲”乃是中原顾氏的绝学，否则的话，他进入金鹏堡的第一件事就是告发顾慎为。

顾慎为站起的速度太快，遥奴早有预备，却也受了惊吓，向后跳了一步，亮出新学的架势。

“喂，别乱来，我也学功夫了，不比差。”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顾慎为太了解眼前这名少年了，于是又蹲下去擦地，道：

“既然这样，我还能教什么？那块布本人留着吧。”

“嘿嘿，不用诳我，我是谁？从诳大的，还太嫩。”

顾慎为到水盆边洗抹布，一边拧一边道：

“爱信不信，雪娘武功比我强一百倍，她教不会的，我也教不会。”

遥奴皱起了眉头，细心打量欢奴，揣测对方的真实想法。

“雪娘是凶猛，但她工夫太短，不肯教我最拿手的功夫，那个什么‘合和劲’，要是真像布上写得那凶猛，而且还能短工夫练成，倒是正适宜我。”

“随意写的东西也当真，瞧，我不就没有练成。”

“嘿嘿，这个骗不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练，要不当时也不会那么紧张。我们有话直吧，教我‘合和劲’，让我当上杀手，我送白绢，怎样样？”

一个“送”字令顾慎为怒火中烧，只得强行忍住，“把白绢如今就还给我，我可以指点几招。”

遥奴连连摇头，“赔本生意我可不做，必须等我当上杀手，最少我得进入东堡。”

顾慎为正寻思方案，韩机奴走出去，不满地将遥奴撵走，自从遥奴跟随雪娘习武，机奴对他的印象直落千丈，向来冷脸相待，遥奴有了更大的靠山，也不把他太放在眼里。

这天接上去的工夫里，顾慎为不断在思索怎样答复遥奴的条件，渐渐地心思渐渐集中在两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上：一是要回白绢，二是防止遥奴泄密。

指望着遥奴长久保守秘密，还不如盼望着仇人们全都得病暴毙。

顾慎为的思绪越走越远，最后蓦然发现本人正在思索怎样杀死遥奴，看上去，这是他独一的选择。

这个选择的理由很充分，遥奴是个很令人厌恶，甚至遭人恨的家伙，他还不知道“合和劲”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旦有所了解，一定会告密，或许他会有意中泄露音讯，雪娘和金鹏堡有阅历的杀手很能够了解这套内功的来历，那样的话，顾慎为必死无疑。

顾慎为不想死，他背负着为全家报仇的重担，神意支撑他走到这一步，所以，也是神意要让那个挡路的遥奴去死。

晚饭时，顾慎为主意已定，先找了个时机告诉遥奴赞同他的提议，但是该怎样动手却还没有想到办法。

他不是院管韩机奴和雪娘，没有权利打死任何人，他也不是绝世高手，可以杀人于有形。

当天早晨，大家预备就寝时，遥奴冲顾慎为招招手，“我们明天早晨就末尾。”

“宵禁令，我们不能出去。”

“没关系，我请雪娘跟堡里管事的打了招呼，我可以早晨出房习武，只需不出院子就行，吗，就算我的跟班好了。”

顾慎为怒火中烧，但还是乖乖当“跟班”，和遥奴一同出房，其他少年见欢奴如此听话，都很不测。

到了庭院里，遥奴伸胳膊踢腿，嘴里呼喝着，算是热身，对面房里的韩机奴推门喊道：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想练武去外面的鬼叫崖。”

遥奴虽然得到特许，但也不敢当面违逆机奴，笑着应声是，转头看着西墙的门，神色有点发青，除非必要，大白地利就没人情愿去鬼叫崖，何况天色完全黑了当前。

深吸一口吻，遥奴带头走向西门。

出门之后，紧贴着金鹏堡城墙，尽量远离抛尸的崖边，遥奴重新定了定心神，：“末尾吧。”

“给我白绢。”

“咦，不是好了……”

“我得看着白绢上的文字才能教‘合和劲’。”

“嘿，这样就不对了，我们曾经谈好了买卖，不该再使诈。白绢上的文字我仔细心细看过了，那下面想要速成，至少要先练成‘合和劲’阳劲第一层和阴劲第一层，我要教我普通的‘合和劲’，速成法门我本人也能练，还用教？”

顾慎为这时确定无疑，白绢上果真记载着速成法门。

“我没看过白绢，怎样会知道这些？想学‘合和劲’，我教就是。听着，阴阳合和，太冲莫胜，龙虎不测，神鬼难鸣……”

顾慎为虽然学得不够刻苦，花了近十年工夫才练至阳劲第一层，但是对家传内功的文字却是记得倒背如流，当下一句句背出来。

遥奴紧皱眉头用心记忆，等欢奴背完阳劲第一层的功法，眼珠转了转，“再一遍，我没记住。”

顾慎为又背了一遍，遥奴时不时还要他暂停解释某个词句的意思，如此背了四五遍，数百字的功法才教授终了，然后又将修练时的步法与姿态逐一解说，“合和劲”以练劲为宗旨，与普通的内功不同，没有打坐功夫。

“这就对了，别看我没练过武功，可是我能听出来是不是在编谎言，不是我自诩，我聪明着呢，早晚我会成为金鹏堡最凶猛的杀手，给‘独步王’当左膀右臂。欢奴，也不是蠢人，别跟那哥俩瞎混，他们一看就是粗俗野蛮的狼崽子，头脑复杂。跟着我，我想办法让进入东堡，也当杀手。”

看得出来，遥奴很兴奋，伸出右掌，等着欢奴的回应，仿佛他曾经是天下出名的金鹏堡杀手，正在屈尊纡贵笼络一位忠心耿耿的同伴。

顾慎为寻思了一会，也伸出胳膊，抓住遥奴的臂。

不管遥奴的中原话得有多好，他还是用西域胡人的方式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从这天末尾，两人每晚都出西门到鬼叫崖修练“合和劲”，这里无人打扰，连守夜人都不会来此巡视。

对遥奴与欢奴的这种关系，同住的少年们都很不解，遥奴的地位因此得到了进一步提高，本来倒向韩机奴的几名少年也末尾用磕磕巴巴的中原话拍他的马屁，想为本人留一条后路，遥欢对此很受用。

戚奴、谢奴兄弟俩却正相反，不只对遥奴不理不睬，如今对欢奴也冷脸相待，往常见面时还点点头，这时却成心视而不见。

遥奴虽然爱吹牛，但他的确很聪明，修练“合和劲”的第三天，丹田中已有热感出现，他按着腹，像发现本人怀孕的妇女一样兴奋，“这就是‘合和劲’？我感觉到了。”

“这是第一层阳劲。”

“哈，我会内功啦！这股气不太好控制。”

“正常，阳为直、为刚、为大、为猛，感觉越剧烈越好。”

“没错没错，我觉得力气大了好多。”

遥奴跟着雪娘学的是一套拳法，当下发挥开来，果真虎虎生风，虽然练得不到家，却也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顾慎为暗道：这就是我顾家的绝学，练成之后，就算“独步王”也不是对手。

第二天傍晚，遥奴从雪娘那里回来当前，兴致勃勃地对欢奴声：

“嘿，雪娘明天夸我了，‘合和劲’还真是有用。”

顾慎为心头一震，雪娘是个风险人物，她虽是西域武林中人，但也能够听过“合和劲”，于是笑了笑，道：

“跟雪娘提我了？什么时分让她也教我武功，我们好一同进东堡。”

遥奴立刻收起愁容，满怀戒心，“我会的，别急嘛，进东堡不那么容易，一次只选一名，等下一次吧。”

顾慎为稍稍松了一口吻，遥奴一段工夫内不会对雪娘提起“合和劲”了。

当天夜里，遥奴比往常沉默，临近子夜预备回房时，他突然问道：

“欢奴，觉得我这人怎样样？”

顾慎为对这个成绩很不测，但不觉得有伪装的必要，“很无耻。”

遥奴笑了，不是恼怒的假笑，是真心的欢笑。

“没错，我很无耻，我为什么无耻？由于这是一个无耻的世界，想在这个世界生活，得无耻，想出人头地，得加倍无耻，想望风披靡，得抢在对手之前无耻。这是我独一的假话，想想吧，这跟的‘合和劲’一样精深。”

顾慎为觉得遥奴出了一些真理，他想报仇，就得比仇人更心恨手辣才行。

他看着遥奴那张尖瘦的脸，心中的愧疚云消雾散，由于这个自以为“无耻”的少年练功走火入魔，活不了多久了。＇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十六章　入魔

“合和劲”越往上练威力越是庞大，但是从浅到深的修练进程却不容易，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有名师的指点与协助。＇　w　w　w。h　a　o　1　2　3。s　e　＇

阳有老阳，阴有老阴，所谓“亢龙有悔”，任何一种劲力过头即变利为害，所以修练阳劲时必须以阴劲为护佑，反之亦然。

“合和劲”阳劲第一层乃是登堂入室第一步，修练者体内没有阴劲加以调和，只能借助于外力，这个“外力”必须拥有阴劲第二层以上的功力。

顾慎为修练阳劲第一层时，引导者是父亲顾仑，顾仑的“合和劲”已练至阴劲第五层，向儿子教授功法时仍心翼翼，常常提示他宁求稳不求快，打好阳劲第一层的根基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年来，顾慎为也正是以此为借口不肯勤修苦练，导致他阳劲第一层练成之后不断一往无前，迟迟没有进到阴劲第一层。

顾慎为教遥奴时有意隐瞒了这一关键提示，反而鼓舞他加倍努力，以求一日千里。

遥奴的阳劲练得越是快，走火入魔就越深。

只要用这个办法，才能不露痕迹地除掉遥奴，遥奴有雪娘和欢奴这两个“师父”，他要是练功猝死，首先被疑心的也是雪娘。

这个方案近乎天衣无缝，独一的成绩是走火入魔不可控。

顾慎为只是从父亲那里了解到与走火入魔相关的信息，到底要练到什么程度或许到什么时分才会发作，他一点也没谱。

假设遥奴几年当前，甚至是几个月当前才入魔，对顾慎为的意义就不大了，遥奴一旦进入东堡，那里高手如云，早晚会识破新弟子的“合和劲”，此外，还有不到半个月，认得他的韩世奇就会回来，而且曾经“钦定”他陪夜。

风险重重，顾慎为没不足地心慈手软，但他终归不是冷血杀手，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少年，由于本人的设计而一步步走向死亡，有时不知不觉就会陷于自责。

遥奴该死吗？必须死吗？

自从顾慎为教授“合和劲”以来，遥奴似乎把他当成了冤家，当然，在遥奴的体系中，“冤家”也是分上下尊卑的，他从来不会忘了提示欢奴：他的地位更高，他是强者，提供的是智慧与势力，欢奴需求报答的则是忠实与报恩。

他还常常向欢奴贯输本人的处世之道。

“听过金鹏堡的‘杀手两戒’吧，第一出手要稳尽量躲在暗处，第二下手要狠务必斩草除根，我跟，当主子和当杀手是一样的。主人位尊，主子位卑，想往上爬，就得抛掉一切准绳与尊严，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还得高高兴兴的。就像我常的，‘把屁股洗干净’，光是洗干净吗？不，还得自动迎合，搞点把戏，让他喜欢，欲罢不能，然后终有一天，会无时机踩着旧主人投靠新旧人，到时千万别犹疑。冤家？主子怎样有资历交冤家？大家都是相互踩着的阶梯，明天我踩着，明天就能踩着我。”

对这种“推心置腹”的交谈，顾慎为唯有倾听，然后对暗暗对本人：他得没错，所以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杀死他。

遥奴的内功停顿非常快，劲气越来越强，他从雪娘那里学来的是一套“伏虎拳”，也是刚强的功夫，两相配合，越发地威猛。

两人常常对打，顾慎为只会一套“八卦掌”，学得还不残缺，但是也比初习武的遥奴强，尤其是头几天，完全占据了下风，可是随着遥奴体内的阳劲不受控制地增长，顾慎为渐渐竟有不支之意。

才练了十几天的“合和劲”比三心二意近十年的修练还要奏效。

顾慎为甚至产生了疑惑，父亲是不是错了，根本就没有走火入魔这回事，遥奴生龙活虎的，哪有一点生命风险的迹象？

直到遥奴内丹产生热感的第十四天，打了一套“伏虎拳”之后他大汗漓淋，像是刚洗过热水澡，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事情。

“看上去有点累。”顾慎为提示道。

“没事，我容易出汗，从就这样，我觉得体内有使不完的劲儿，‘合和劲’直是功效无量，是怎样学会的？仿佛不如我凶猛。”

“我学得不努力，要不也不会被人抓来卖掉。”

“嘿嘿。”

遥奴没有再问下去，这群少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也不过问其别人此前的来历，连最爱喋喋不休的遥奴，也从来不提及本人的过去。

脚踩后天六十四卦位，手运阴阳之力，呼吸龙虎之气，遥奴又练了一遍“合和劲”，收功之后他的汗流得更严重了，而且按着心口，似乎有点痛苦。

“不舒适？”顾慎为问道，尽量不让本人的声响显得过于在意。

“没有，我挺好。嗯，这里有点疼，就一点，能够是打拳打得太猛了。”

顾慎为心中一动，走火入魔的第一个迹象出现了，遥奴痛的地方分明是天池｜穴，和父亲曾经正告过的一样。

天池｜穴属于手厥阴心包经，接上去遥奴的双手臂上的｜穴位会一个接一个产生疼痛感，还会不由自主地抖动，等到这种抖动发展到整条手臂，死期就不远了。

“能够是的内功练得太快了，应该稍微收一收。”这并非顾慎为的真实想法，他恨不得遥奴的停顿再快一点。

遥奴皱起眉头，几天来第一次对欢奴使神色。

“懂什么，雪娘逼得很紧，她我如今还差得远呢，进了东堡第一天就得被杀死。ctm的，那里可是真刀实枪，屁股洗得再干净也没有用，我还想活着享用呢。练，再疼也得练，练成了阳劲，就练阴劲，然后就能练速成法门。”

遥奴向来不是能吃苦的人，能有这股坚韧劲，顾慎为也有点佩服他。

“等我当了杀手，先杀那个王八蛋。”

这个“王八蛋”是堡内的人，还是遥奴从前看法的人？顾慎为没问，遥奴也没有再提。

“就凭我，不当上最受倚重的杀手，真是白来金鹏堡一趟。欢奴，我不是有恩必报的人，可是我会记得帮的这个忙，放心，我知道有秘密，我不会泄露的。我要当我的左膀右臂。”

遥奴眨了眨眼睛，即使在月亮下，他那张瘦瘦的脸也显得红统统的，两眼发光，仿佛刚喝了一大口醇厚的老酒。

对这番话，顾慎为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愤恨，或许两者都有，他是顾家的少爷，可不是给主子当左膀右臂的，可是在这个冷漠无情的金鹏堡里，他多希望有一个近似于“冤家”的人。

顾慎为挤出一丝愁容，“恐怕我没有这个资历。”

遥奴拍拍他的肩膀，昂首挺胸，“有没有资历我了算。”

夜里躺在炕上的时分，顾慎为在心中向那个不知名的神意祷告，坚决报仇的意志，希冀遥奴走火入魔能再快一点。

他就像一名心胸叵测的医生，眼看着病人渐入绝症，不只绝口不提，还要提供甜蜜的毒药。

但是若非后来发生的一件事，顾慎为也不会下定最后的决计。

顾慎为不断在心翼翼地打听金鹏堡的监牢在哪里，他置信一定有这样一个关人的地方，姐姐翠兰就在外面受苦。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作为还在受训期的新奴，他甚少无时机走出院子，每次出去又都有人带领，连目光都不能随意审视，更不用与人闲谈了。

除了韩机奴和几名少年，院里没有固定寓居者，来的通常都是垂死之人，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

但是一位遍体鳞伤的人仍泄漏了重要的信息，那人已看不出原来的容貌，伤势与往日的杀手学徒不一样，身上分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刚刚抬进屋子就断了气，抬他的人转身直奔西门。

韩机奴当时正监视着少年们洗衣服，捂着鼻子，道：

“鬼院出来的人都这么臭，真不知道那的看守怎样受得了。”

一位刚学会讨好下属的少年作出不解并非常感兴味的表情，“教习大人，‘鬼院’是什么？”

“这还用问，在外面是人，出来就是鬼，们这帮崽子，谁要是不听话，早晚进鬼院，还没死就先烂半截，哼，我看那个遥奴离鬼院不远了……”

遥奴还在雪娘那里学拳术，听不到他这句要挟，不过到了早晨他就会知道了，除了戚奴与谢奴兄弟俩，别的少年都会争抢恐后地向遥奴报告一切。

韩机奴东拉西扯，顾慎为不只知道了鬼院的存在，而且知道这个院子离此不远，就隔着几十步距离，真正的名字是“洗心院”。

鬼院和鬼叫崖，本来就应该是邻居的。

那天早晨，与遥奴练毕“合和劲”，顾慎为却怎样也睡不着，别人都曾经发出鼾声，他坐起身，悄然下炕，第二次偷偷分开房间，他不断在黑夜中睁着双眼，曾经能习气外面暗淡的月光。

他先走到韩机奴的房间外，机奴睡觉很少锁门，仿佛随时在等什么人，但一定不是欢奴。

顾慎为悄然推开房门，他常常打扫这里，对外面的规划了然于胸。

机奴睡得正熟，手边放着红木棍。

门后挂着三枚钥匙，其中一枚能打开东院门，早开晚闭，这是机奴的职责之一。

顾慎为摘下那枚钥匙，参加房间，掩好门，走向东院门。

上次他只是推了一下大门，就引来了守夜人，他觉得那能够只是巧合，守夜人刚好巡查到附近而已，这次只需一点运气，应该可以不惹起任何人的留意。

为了找姐姐，他情愿冒一切风险。

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顾慎为开锁出门，又蹲在地上细心谛听，确定没有人躲在附近，站起身，贴着墙壁向窄巷深处走去。

每天早上拜见八少奶奶时，他都会走过这条巷，曾经一次次路过那扇朴实无华的高大木门，从没想过外面会是一所监狱。＇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十七章　真话

从院到鬼院不过数十步的距离，顾慎为紧紧贴着墙壁前行，每迈出一步都要先听后看，仿佛前面就是悬崖似的。龙腾小说网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即使这样，他还是低估了金鹏堡守卫的威严，他刚刚迈出十余步，就被人抓住后脖领子提了起来。

守夜人就像鬼魂一样，不断潜伏在人类身边，在最想不到的时分突然显形，无论怎样防备都没有用。

顾慎为骤然就擒，反而冷静上去，声道：“放开我。”

这名守夜人与上次那个大概不是同一个人，见顾慎为如此镇定，稍有些不测，虽然面孔藏在黑布前面，但是目光中少了一点杀机。

“违犯宵禁令。”

“我出来做事。”

“什么事？”

“我……”顾慎为一工夫编不出合情合理的谎言。

“我让他出来的。”遥奴的声响突然冒出来，顾慎为自以为不惹人留意，其实一早就被跟踪了。

守夜人没想到前面还有人，显然吃了一惊，扔掉顾慎为，右手握刀柄，左手按住刀鞘。

“谁？”

“八少主院里的遥奴。”遥奴的声响比顾慎为还要镇定，甚至还带有一点不耐烦与痛斥的滋味。

“也违犯了宵禁令。”

“什么宵禁不宵禁的，我在八少主院里落了一件东西，让欢奴替我取回来，怎样了，这样也不行吗？”

顾慎为没想到遥欢会突然出现，还会帮本人圆谎，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感激，可是凭遥奴的身份地位，想随意打发守夜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真，守夜人不把遥奴的解释当回事，“跟我去见当值刀主。”

刀主是金鹏堡杀手中的指导人物，一共有十几名，面见刀主，违犯禁令的行为就会记载在案，并停止相应的惩罚。

仅仅是夜间私出本院还不是太严重的违纪行为，可是顾慎为手中还拿着偷来的门钥匙，这才是不可赦的大罪，十有**会被扔进鬼院。

顾慎为倒是有几分希望被关进鬼院好寻觅姐姐的下落，遥奴可不想。

“不是杀手刘选吗？大家都是八少主的主子，犯得着相互拆台吗？八少奶奶近来心境不断不好，把这事闹大，有意思吗？”

遥奴居然能叫出守夜人的名字，顾慎为与刘选都很诧异，守夜人全身黑衣，蒙着面孔，目的就是不被认出。

“、怎样认得我？”

“唉，紧张个什么劲儿，前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