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阅读
“好吧，破案我是不敢保证的，但有些事情总得走下方式，不如我们先去鞠王府解释一下。”
石国是西域的国，王族姓鞠，十年前，由于一场宫庭政变，两名王子带着数名家人逃亡至此，愿想借兵讨回王位，却不断凑不足钱数，没想到好运天下去，国际僭王暴毙，未留子嗣，两派大臣争我夺，最后决议迎回旧主之子。
大王子鞠高泰，接到恢复王位的音讯仅仅十天，死在了南城妓女家中。
所谓的鞠王府是所宅子，外面住着两位王子与随从家眷，颇显拥堵。
二王子遁辞不见，接见三人的是邀王回国的大臣，还有大王子的一名贴身护卫。
大臣很会话，与钟衡、铁寒锋相谈甚欢，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顾慎为恍然回到了中原，身处父亲与那群同僚们中间。
虽然大臣对王子之死表达了恰如其分的哀悼，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对王子感情不深，也难怪，他从石国赶来，才与未来的国王相处了几天，而十年前，王子还是孩子。
真正悲伤的是那位贴身护卫，也姓鞠，出身王族支系，配着西域弯刀，他大概觉得王子遇刺乃是本人渎职，所以不断冷冷地盯着顾慎为，似乎随时都会拔刀替主报仇。
聊了近一个时辰，只厘清了一件理想，大王子鞠高泰是前晚一个人出门的，还有三天就将出发归国，他想与十年的逃亡生活做一次告别，结果昨天半夜传来凶讯。
“许官人与王子殿下私交甚厚，惋惜惋惜。”
大臣唉声叹息，就此发表了一篇情辞恳恻的演，将两人的友谊、石国与孟氏的交往回溯一番，仿佛他不断跟在王子身边似的。
顾慎为听了好一会才明白，那个“许官人”就是“大肚佛”。
铁寒锋借机谈到查看遗体的事，大臣很是为难，虽然尚未登基，那也是一国之主，遗体曾经入棺，不太好再打开，最后是钟衡以官职担保，宣称他亲身检过尸，一刀毙命，伤口位于脖颈右侧，非常，很像是金鹏堡狭刀形成的。
铁寒锋没有坚持，顾慎为觉这是个失误，但他没有启齿的资历。
三人告辞的时分，鞠护卫突然启齿，“钟大人，不会置信这个孩子吧？金鹏堡这事与他们有关，我置信，可是想要为他脱罪，石国虽，却也能聚起精兵数千。”
钟衡尴尬地打哈哈，铁寒锋抢先道：“嘿嘿，金鹏堡若是真想替谁脱罪，绝不会费事钟大人，贵国精兵数千，去问问他们有几个不是举着金鹏旗？”
金鹏堡是杀手组织，同时还养着人数众多的雇佣军，常为西域诸国服务，铁寒锋的话倒也不全是虚词恫吓。
鞠护卫神色变得跟铁寒锋一样红，大臣忙上前劝止，化解风波。
三人分开鞠王府时，氛围不像来时那么融洽。
钟衡将师徒二人请到署衙，品茶吃点心，眼看着傍晚已近，终于末尾到正事，顾慎为刻不容缓地抛出本人的观念，“那两个人杀死了王子，大臣迎王是假，弑主为真，动手的是那个护卫，我把一柄仿造的狭刀扔在屋子里，谁都能拣起来杀人。”
都尉钟衡第一次细心打量这名少年，并没有由于他的地位而显出轻视之意，“的想法倒是大胆，可是为什么呢？大臣要与护卫联手杀死王子，要知道，这位王子马上就要成为国王，讨好还来不及呢。”
“由于二王子。”顾慎为曾经想了很长工夫，越想越觉得本人的猜测不会错，“哥哥死了，弟弟就有资历成为国王，所以他要收买大臣与护卫弑主，而这两个人之所以赞同，是由于迎主归国远远不如协主夺位的功劳大。”
顾慎为以他在金鹏堡受训的目光对待这桩谋杀，觉得一切明晰了然。
铁寒锋嗤了一声，不以为然，钟衡却颇感兴味，末尾认直地对待这名“一身杀气”的少年了，“避实就虚，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有一件事错了，石国的风俗，王族护卫终身不能换主人，大王子死了，那位鞠护卫必须为他终生守墓，永远不能再返宫庭。”
“规矩可以改，二王子当了国王……”
钟衡摇头，“不不，不还不了解这里的风俗，国王的权利没有想象得大，与中原的帝王之尊完全不一样，破坏风俗，即使国王本人也保不了本人。”
顾慎为在西域生活了好几年，倒是听父亲过一些本地风土人情，钟衡所言似乎没有夸张，铁寒锋也点头默许了这种法。
“那就是二王子与大臣勾搭，杀手另有其人。”顾慎为迅速调整思绪。
这回驳斥他的是铁寒锋，“笨蛋，的脑子还没有清醒吗？我们并非来找真正的杀手是谁，而是要证明第三个人不是杀的。”
寻觅真凶与摆脱嫌疑仿佛是一回事，但顾慎为还是明白了师父的意思，“那对姐弟可以证明我只杀了两个人。”
“他们俩失踪了。”钟衡皱起眉头，似乎也感到疑惑，“我派人找遍了南城，他们就是消逝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自从许益在酒馆里把带走，就没人再见着他们，这个我可以保证。”
铁寒锋也做出保证，顾慎为很是诧异，铁寒锋在南城的人脉他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曾经悄无声息地调查过了。
案子进入死胡同，顾慎为虽然有疑心的对象，却没有真实的证据。
“来吧，时分差不多了，我们四处看看问问，没准事情仍有转机，最好能碰着那两个鬼头，假设理想如所言，他们是最好的证据。”
钟衡唤来两名巡捕，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出了衙署，一路前往南城，到了有名的“留人巷”。
留人巷两边尽是两三层的楼，总数不下百余家，璧玉城最好最高级的妓女尽聚于此，许烟微即是其中之一。
铁寒锋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地方就是他也没来过几次，“瞧这楼没？外面住的是萧凤钗，啧啧，了不起的女人，贵得让人想自杀，我俩有段缘分，可是瞧门口的丑婆子，就跟不看法我似的。”
钏衡含笑不语，顾慎为伪装听不见。
许烟微的楼还跟昨天上午一样杂乱，楼上的尸体曾经移去，血迹仍在，顾慎为能认出“大肚佛”与保镖的地位，第三处血迹位于床上，正是顾慎为杀人时许烟微坐着的地方。
“这里曾经摆着一千两银子。”
顾慎为指着那张空空的矮桌。
“没了，巡捕来的时分什么也没有，或许被姐弟俩拿走了，或许被凶手随手牵羊。”
或许被先到的巡捕当外快了，顾慎为心想。
“大肚佛”管着五名妓女，都住在附近，两名巡捕奉命去把其她四人召来，她们都不愿上楼，讯问只能在楼下停止。
“大人，您这个时分找我们可真不是时分，主人刚多起来，耽搁一会也是损失。”一名看上去很泼辣的妓女一见面就抢白道，“大肚佛”尸骨未寒，她们曾经找到了新主人，持续本人的生意。
钟衡先问姓名，无非是莺燕金玉的名字，顾慎为留意到，她们没有跟着“大肚佛”姓许。
接着场面就有些乱了，婆子仆妇一拨接一拨地来催人，不是“王子”来了，就是“侯爷”要走，问答颠三倒四。
石国王子？是，菊高泰常来玩，可是有几天没见着他了，他真是王子；昨天上午？都在睡觉，仆人也在休息，那么早的时分，街上根本没人；许氏姐弟？谁知道，或许被人杀了抛尸荒野也不定。
在这一片混乱当中，钟衡与铁寒锋谁也没问出有价值的线索，却有一名妓女伪装站立不稳，撞在顾慎为身上，贴在他的耳边，“四更，一个人。”
妓女名叫沈燕诗，就住在许烟微对面〖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八十六章 问题
第八十六章 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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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为寻思着妓女沈燕诗的那句话，不明白她为什么为约见一个孩子，而不是两名成年人，他突然思念起本人所熟识的东堡，在那里杀戳既是手腕也是目的，复杂直接。〖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钟衡自回北城衙署，铁寒锋领着徒弟依然到“南墙”落脚，他比往常喝更多的酒，见更多的人，顾慎为坐在一边听着陆续传来的音讯。
许益自称在南城谁都知道他，看来不假，大家都叫他“鬼”、“子”、“蹦豆”一类的代称，但是没有人发现他和许烟微的下落，姐弟两个在南城消逝了，周围十里以内的郊野也没相似的尸体。
“真是怪了，在南城，就是两只蚂蚁也躲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子夜时分，传音讯的人渐渐少了，铁寒锋紧紧捏着酒杯，对此事越发地不解。
“或许他们躲进了北城。”顾慎为觉得这是独一的解释。
“我早想到了，可是他们俩，一个偷一个妓女，根本没资历进北城，而且各城门的记载也查过了，绝没有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北城。”
顾慎为见识过北城的守卫，对每位进出者都要登记姓名、收缴武器，即使是金鹏堡的杀手也不例外，那姐弟俩想混出来的确不容易。
“除非他们被烧成了灰，总会被找到的。”
铁寒锋完这一句，猛灌了一大口酒，仰头睡去，他从来不睡床，至少顾慎为从来没见过他躺在床上。
顾慎为静坐，看着酒客们踉踉跄跄地分开、昏昏沉沉地倒下，心里默默计算着工夫，南城可没有更夫这种职业，他约摸着快到了四更，站起身。
“干什么？”铁寒锋鼾声息止，闭着眼睛问道。
“透口吻。”
顾慎为走出酒馆，兜了一个圈子，从另一处缺口进城，胡乱走了几条街，确认前面无人跟踪，直奔留人巷。
买醉的主人早已退潮，买春的主人刚刚满足了，走出一座座温顺之乡，有人志得意满，有人行迹诡秘，他们要趁着天亮前回家，没准还能找个理由应对家中的非难。
顾慎为又一次去摸腰下不存在的刀柄，深感两手空空的烦躁与不安。
又走了一拨主人之后，留人巷终于暂时沉寂，楼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总有一些主人最终被“留”了上去。
顾慎为站在几座房子以外，挨着墙角，察看许烟微和沈燕诗的楼，前一座内外都没有灯光，后一座只在门前亮着灯笼，楼里是黑的。
一刻钟当前，顾慎为猫着腰迅速跑到沈燕诗楼的门前，门是虚掩的，仿佛正在等他的到来。
他悄然推门出来，这里的格局与对面的楼简直一样，他直接走到后门，将它也推成虚掩，这才轻手重脚地上楼。
没有仆人的身影，大概也被打发走了。
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的，顾慎为倾听了一会，发现外面没有呼吸声，任何人的呼吸声。
将门推开一条缝，顾慎为闪身出来，马上看到了两具尸体，他悄然地走过去，俯身查看，是沈燕诗和服侍她的婆子，一个腹中刀，一个脖颈被砍。
死人眼睛圆睁，比生前还要大，分发微光，丧失了真实感，却让顾慎为的感觉愈加敏锐，从脖子前面顺着脊柱擦过一道寒意。
他转过身，看到角落里坐着的男人，像死人一样没有呼吸声，但确的确实是活着的。
“我在想，凶手是不是会再回来。”角落里的男人。
“或许凶手正在等替罪羊。”
顾慎为放弃逃跑的意图，由于两人相互看法，他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是一位高手。
“或许凶手正等着这场好戏。”
钟衡站起身，走到尸体前，“又是金鹏堡狭刀的杰作，刀法也像。”
“不像。”
“哦？”
“金鹏刀法要快，刀进刀出只是一瞬间的事，所以刀口非常，比狭刀的宽度还要。沈燕诗的伤口是狭刀形成的，但凶手是渐渐刺入，停留了一会才拔出来，所以刀口要大一点。那个婆子，伤口不深，留血过多而死，不是金鹏刀法一刀毙命的风格。”
完之后，顾慎为本人也很诧异，他在东堡见过有数具尸体，从未特别关注过伤口，可是差别在他看来却是如此分明。
“得没错。”
钟衡蹲下身，甚至在两具尸体的伤口上摸了一会，“杀这个女人的时分，凶手离她非常近，很能够是一手搂着她，一手持刀刺入。杀老女人的时分，凶手用了本人不擅长的平砍刀法。”
“置信我？”
这是顾慎为第二次问不同的人同一个成绩。
“不一定，刀法由慢变快不容易，由快变慢却很轻松，而且又这么快发现凶手的破绽。”
“想怎样？”
钟衡退回角落，坐在软椅上，默默地寻思了一会，“我想处理成绩。”
“我以为要找出真凶。”顾慎为话带讽刺。
“我只想处理成绩。”
“我是的‘成绩’，如今就要处理吗？”
“不，金鹏堡给了三地利间，我不会抢走一分一毫。”
顾慎次盼望身边能有一柄刀，剧烈到嗓子干涩心痒难耐。
两人沉默了一会，钟衡突然启齿，“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懂猜谜。”
角落里的男人发出好意的笑声，“‘真相’与‘成绩’一模一样，不妨打个比喻，屋子里有人丢了一百两银子，清查真相的人想知道银子到底存不存在、有没有丢、谁是窃贼，处理成绩的人则想变出一百两银子让大家都称心，至于银子从何而因由谁提供，都是有关紧要的事。”
钟衡的话跟铁寒锋那句“不是寻觅真凶而是证明本人没杀第三个人”一样隐晦，顾慎为似乎明白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在这件事里，想处理的成绩是什么？”
“我想处理的成绩是将真凶逍遥法外。”
顾慎为一愣，随即明白对方是在开玩笑，这让他很恼火，事情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地清楚，非要云苫雾罩地绕圈子？他再一次想到，东堡的杀手世界多么单纯，连雪娘都显得那么诚恳率直。
两个男人隔着两具尸体打哑谜，谁也不问对方为何凑巧离开杀人现场。
天快亮的时分，钟衡再次站起身，这回是预备分开了，“我要去四处问问，呢？”
“我也想问问。”
“好。”
原属“大肚佛”五名妓女住得很近，街北三家，街南两家，一名失踪一名被杀，钟衡担任的角色是巡捕与报丧人。
第一名妓女听到死讯，从床上坐起来，像做梦似地，“死了，又死了一个，人比落花，却无流水可付，一抔黄土葬一身，死吧，都死了吧。”随后倒头便睡。
第二名妓女楼上有主人睡觉，在楼下承受讯问，“要我，是她本人寻死，做这行的，二心赚钱就好了，千万不要有野心，她就是野心太大，和失踪的沈烟微一样，不是查鞠王子被谁杀的吗？真巧，这两个贱货正好是那个王子最喜欢的表子，她俩争得死我活，我还以为许家姐弟是被沈燕诗杀掉的呢。”
“昨天没。”
“昨天？大人，我本人也有‘王子’要接待，心思不在这儿嘛。要那位鞠王子，可不是好主人，虽然我是表子，不该编排主人，可他不是我的主人，当然得，是不是？”
“对，接着。”
“他下手太狠了些，也就许老爹情愿把亲生女儿送给他祸患，还有那个沈燕诗，为了钱什么都肯干，要是我，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也不接他……”
第三名妓女不知从哪里曾经提早知道了死讯，在楼下为姐妹点了两柱香，“大家都想挤进北城，结果都进了荒野，燕诗妹妹昨天没接主人，她一早就把门关了，是太累了想休息。唉，们不关心她是被谁杀的，只想知道那位王子的事，我没什么可的，想杀他的人能排满留人巷。”
顾慎为想找许烟微身边的仆妇，据被她提早打发走的那个，妓女们对此一无所知，倒是有一名婆子提示，“去萧夫人那边打听打听，夫人最怜老惜弱，没准收容了李婆子。”
重新回到清冷的街上，顾慎为觉得心口堵了一块东西，不吐不快，“那姐弟俩，真是‘大肚佛’的亲生子女？”
“嗯，所以他们请杀人，大家都不不测，这是早晚的事儿。”
顾慎为扶着墙壁，真的吐了起来，站起身来，，“大家都知道他的行为？”
“这里是璧玉城，能想到想不到的事情都在这里发生，渐渐就会习气了。”
钟衡的语气安静得让人愤慨，顾慎为强迫本人也安静上去，他不是来挽救世界的，没有人能挽救世界，这个世界会本人毁掉，他想。
在整条留人巷，萧凤钗寓居的楼是最宽畅最豪华的，理想上，她一人占了三座楼，打通成为一幢。
萧夫人正在休息，谁也不能打扰她，许烟微身边的李婆子果真在这里，但她提供不了多少线索，鞠高泰是许烟微那里的常客，但不是独一的主人，她事发前一天的下午就被打发走了，所以不知道当晚许烟微有没有主人，更不知道那一千两银子是谁留下的。
“一千两银子？这么豪爽的主人老婆子我可是从来没见过。”
两人正要分开，李婆子又想起了一点东西，“前些日子，有一位米公子常来，看样子像是真有钱，要谁能一掷千金，我看就是他了。”
米公子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不是穿长袍就是戴斗篷，行事诡秘，除了许烟微，谁也没见着他的真面目，留人巷常有这种主人，也不会太惹人留意。
顾慎为想着这位“米公子”，心中的一幅图画渐渐明晰。〖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八十七章 指凶
第八十七章 指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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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巡城都尉在场，铁寒锋没有对徒弟的私自举动太多，只是伸伸懒腰，“，瞧我这徒弟，多会给师父分忧，本人就把案子破了。龙腾小说网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顾慎为没有接茬，而是将搜集的信息一览无余。
早晨酒馆里没人供应美酒，铁寒锋只能一遍遍地用舌头舔舐嘴唇，“这么，那姐弟两个不只是目击者，还很有能够就是凶手喽，真是个残忍的表子。”
顾慎为差点启齿与师父争持，在他看来，姐弟二人的复仇天经地义，铁寒锋的讽刺无异于助纣为虐。
钟衡却不在意，又跟铁寒锋绕起了圈子，两人东拉西扯谈了很长工夫，从天气、女人、美酒不断谈到金鹏堡、北城孟氏，既不连接也没有主题，顾慎为却悟出了其中的密码，不由得越听越是愤慨。
“那就这样吧。”
“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完毕说话，钟衡起身告辞。
铁寒锋又抓起一只空杯，看了一眼，随手扔到地上。
换班的伙计陆续到来，客气地请师徒二人到别处休息，铁寒锋带着徒弟，出门没走多久，钻进了一家褴褛的妓院。
外面的人都在睡觉，铁寒锋就像是回到了本人的家，走进一间屋子，拎起睡在床上的妓女，连被褥带人一同扔了出去，妓女扯着嗓子骂了一会，找别的地方睡觉去了。
铁寒锋第一次在徒弟面前倒在床上，“随意坐吧。”
顾慎为宁愿站着，昨天赋对铁瘸子产生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这么，成绩处理了。”
“狗崽子也有长大的一天，听出什么了？”
“们不是打算把杀王子的事全都推到许氏姐弟身上吗？”
“怎样叫‘推’，他俩嫌疑大得很，又莫明其妙地失踪了，正是心虚的表现，被应用了，但没杀王子，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要太高兴，为了给石国一个交待，我们得找出这两个家伙才行，死活不重要，关键是要见到人。”
这就是钟衡所谓的“处理成绩”，顾慎为明白了巡城都尉的意思，谁是真正的凶手不重要，谁最适宜成为凶手才是成绩的中心。
在许家姐弟之前，最适宜的人选是欢奴，一名普通的金鹏堡杀手学徒，把他交出去可以迅速停息事端。
铁寒锋不知用了什么手腕，居然将徒弟捞了出来，又让“成绩”悬而未决。
三地利间，他们所要寻觅的是另一个“适宜的凶手”，能得过去又不会惹起更多猜疑的凶手，许家姐弟比欢奴还要理想，他们杀死了残虐变态的亲生父亲和以折磨妓女为乐的王子，动机纯正，了如指掌，没有阴谋，也没有人会为他们伸冤。
至于巡城都尉，更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谁，他只想迅速结案，让各方称心，不要因此引发任何斗争，这样他就能持续做官，步步高升。
钟衡毕竟还是出一些真话，按他的那一套“成绩”实际来看整件事情，一切都已在事前决议，只要顾慎为蒙在鼓里，还想找什么“凶手”。
“不，我不赞同。”顾慎为不知道本人为什么出这句话，是想维护正义，还是想跟师父唱反调？他拿不准，他就是不想陷害那姐弟俩。
“觉得他们没杀人？”铁锋惊奇地问道。
顾慎为无言以对，他光想着事情的阴暗面，却忘了许氏姐弟有充分的理由杀死鞠高泰，或许是一切人当中最有理由的。
“知道吗？石国大王子经过‘大肚佛’从孟府借了一大笔钱，如今这笔钱下落不明，要不是被那两个崽子卷走，那才怪了。”
“还有工夫，我能找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