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阅读
提起本人的父亲，许小益还是愤愤不平。
铁寒锋扬起头，回想本人嫖的第一个妓女，不一会面露愁容，点点头，“还真是这样，啊，你要是不提这荐，我都快忘了那个女人。”
只要顾慎为冷着脸，他一身未处理的费事，面前的这两个人都帮不上忙。
许小益也扬起头，显露跟铁瘸子差不多的表情，“所以啊，第一次一定要慎重，瞧我，到如今还在寻寻觅觅。”
“你是由于没钱。”铁寒锋不留情面，揭许小益的老底，“你要是嫖女人，得先向我解释钱是哪来的。”
许小益讪笑着，将话题转回孟五公子身上，“这行里还有一个说法，妓女绝不可以爱上嫖本人的第一个男人。”
“为什么？”铁寒锋虽是风月常客，却没听过这句话，“我说当初那个女人怎样突然不搭理我呢。”
“这都是阅历之谈。”许小益呷了一口酒，仿佛资历比铁寒锋还老，“那些个毛头小子，将之事想得比什么都美，第一次，满心的梦想都移植到妓女身上，情愿为她付出一切。等他看腻了玩腻了，就想着再找下一个妓女，然后发现，原来第一个没什么特殊的，总有比她更好的。所以啊，你若是动情，就是掉入圈套，等到被丢弃了，既无面子又无钱财，连哭得地儿都没有。就说五公子吧，当初那么爱我姐姐，我和姐姐去年落难的时分，他可是一点都不怀旧。”
这话分明不是许小益能想出来的，顾慎为对“妓道”不感兴味，铁寒锋却大受感动，连说“原来如此”，一工夫悲从中来，不停地喝酒，上床之后还在梦里念叨着什么。
第二天一睁眼，铁寒锋就恢复了常态。
快到半夜时，孟五公子带着一帮随从赶到，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许烟微互诉衷肠，也不管别人在场，撒了几滴眼泪，才换上笑脸，跟铁寒锋互道久仰，对欢奴这个“拿刀的小子”，他独一的表示就是点点头。
顾慎为心里清楚，这桌宴席白摆了，他不只得罪过孟明适，还曾亲眼见到五公子在危难时辰的丑态，这种仇恨是永远无法化解的。
对罗宁茶和铁寒锋来说，这次见面才是有意义的，前者显示了对家奴的控制力，后者结识了一位重要人物，铁寒锋曾经见过孟五公子，但这是第一次同席把酒言欢。
宴席摆在楼上，顾慎为正式地表达歉意，取得孟五公子模糊的体谅之后，他的义务就算完毕了，根本没有人再搭理这名褐带杀手。
孟明适一多半的工夫都用在与许烟微打情骂俏上，几年前的记忆重现心头，这个女人在他眼中似乎又充满了魅力。
孟五公子带来三名清客，各司其职，第一位担任串话开玩笑，保证不会冷场，第二位不常说话，大部分工夫都在往嘴里塞东西，但是目光不离五公子，时不时拍手叫好，当五公子一时语拙，他马上用粗浅易懂的话解释明白，第三位专门招待铁寒锋，拼酒拼得不亦乐乎，看架势，不等喝完，两人就得结为异姓兄弟。
许小益跑上跑下，指挥暂时雇来的仆人们端菜送酒。
因此，当顾慎为坐在窗前一个人想心事时，甚至没人留意到他离席。
秋风飒爽，吹到脸上非常惬意，顾慎为急需让脑子更清醒一点。
白天的留人巷比较热闹，街上简直没什么人，各家妓院也都关门休息，只要对面楼里的一名丫环正在收拾衾褥，拍打灰尘，砰砰的闷响时时传来，仿佛整个留人巷的繁华都在顾慎为身后的宴席上。
就在外面这一片仿佛凝结的现象中，一名黑衣蒙面人踩着房脊悄声走来，猫着腰，手中的狭刀曾经出鞘。
到了正对面，黑衣人扭头看了顾慎为一眼，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暴露，然后跃到房檐上，使出一个轻巧地鹞子翻身，蹿进楼内，手起刀落，拍打衾褥的丫环摔倒，黑衣人上前抱住她，防止弄出声响。
又有两名黑衣人从房脊前面现身，同时跳入楼内，与第一名黑衣人分路寻觅目的，很快下楼去了。
他们都不在意顾慎为的目光。
顾慎为认得这三个人，他们都是小旗营的褐带杀手，其中一个还是前“臂奴帮”成员，对欢奴非常忠实，虽然蒙着面，顾慎来也能认出来。
大白天搞暗杀，这可不像金鹏堡的风格，不过顾慎为立刻醒悟，留人巷乃是彩色颠倒的地方，夜里繁华，昼间热闹，褐带杀手们的选择是有道理的。
接上去的事情顾慎为又不明白了，黑衣人杀完目的并没有顺原路悄声退去，反而打开楼下大门，放出一名魂飞天外的老仆妇，撕心裂肺地喊道：“杀人啦！”
顾慎为身后的宴席戛但是止。
铁寒锋第一个蹿到徒弟身边，向外张望，回头说道：“对面的柳荫儿被杀了。”
许烟微尖叫一声，躲在孟五公子身后瑟瑟发抖，专门担任讲笑话的清客仿佛一时没反应过去，“柳荫儿是五公子的相好，谁敢杀她？她想让五公子过去陪她吧。”
柳荫儿不只是孟明适的相好之一，还是依靠于孟家权利的妓女，这些天来，南城的各家妓院简直被金鹏堡雇来的刀客翻过了个遍，唯独留人巷没人敢动，就由于这些妓女背后靠山都很大。
孟明适一手抚着许烟微的肩膀，一手端着酒杯，跟清客一样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烦人的表子，打扰我的酒兴，待会儿我亲身去杀了她。”
不用孟五公子亲身过去，对面楼里的仆妇早知道五公子在这里喝酒，曾经跌跌撞撞地跑下去，许小益居然拦不住她。
“五公子，大官人，我的祖宗，天哪，杀人啦，姑娘……小姐……”
仆妇语无伦次，不过她襟上沾着一大片血迹，确凿无疑地表明了对面楼里发生的血腥事情。
“雨公子来了。”顾慎为提示道，隐然明白了这次明目张胆的暗杀意欲何为。
上官雨时带领十名褐带杀手骑马飞驰而至，停在对面楼下，听一名黑衣人报告状况。
仆妇的叫喊曾经惊醒了整个留人巷，简直每座楼里都有人探头出来查看状况。
孟五公子神色骤变，扔下酒杯和许烟微，几步跑到窗前，“你……雨公子……你干什么？怎样杀我的人？”
上官雨时低头看了一眼，没有答复，而是走进许烟微的小楼，脚步蹬蹬迈步上楼，还是不理孟明适，“欢奴，你仿佛忘了本人是小旗营杀手。”
上官雨时要求欢奴与荷女每日酉时报告停顿，顾慎为费事缠身，昨天竟给忘了，“忙着找线索，没来得及前往。”
“荷女呢？”
“在监视。”
孟五公子神色由白转红，“停停，你俩的事到别处说去，先给我一个解释，干嘛杀我的女人？”
上官雨时仿佛才看到孟明适，昂然说道：“你的女人？她是晓月堂弟子，五公子跟金鹏堡的敌人很熟吗？”
“怎样能够？她不是……”
“我有证据。”
“栽赃陷害，你想报复我，走，我们去金鹏堡讨个说法！”
两人唇枪舌剑地吵起来，别人都不敢插嘴。
上官雨时有备而来，大占下风，偶然还要转向欢奴，指摘他背叛十公子，在她看来，孟明适与上官如是敌人，欢奴居然与十公子的敌人同席共饮，乃是大逆不道之举。
柳荫儿是不是晓月堂弟子，顾慎为不知道，但他知道上官雨时此举的目的，她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人人都知道欢奴成了孟家的人，到时不用她启齿，也有人将这音讯传到上官如耳朵里。
上官雨时或许从没听过杀人之前“斩断关系”那一套说法，但她正按照这一实际，斩断欢奴与上官如的关系。
仿佛许烟微的小楼还不够繁华，不知道是谁传信，没一会，率主郭先生也来了，他要责问小旗营为何擅离划定的区域，跑到留人巷杀人。
楼里人越来越多，顾慎为被挤到窗边，简直没有转身的地方，然后他听到有人宣念佛号，回头望去，留人巷居然来了两个和尚，一个皮肤白得透明，一个强健得仿佛护法金刚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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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忙碌
顾慎为站在窗边，楼上楼下围绕着一堆费事，个个都需求马上处理。龙腾小说网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
有一些才能隐藏颇深，不只外人难以发现，就是拥有者本人也常常浑然不觉，只要进入到某种特定的地步，潜伏已久的才能才会在瞬间迸发，于是，沉默寡言者滔滔不绝缄口不语，懦弱无能者仗义直言拔刀相助，在突发而至的危机关头，自告奋勇的指导者能够是往常的碌碌有为之辈，抗住木梁救出幼童的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顾慎既非碌碌有为之辈，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他依然要被逼到死路上，才灵光一闪，想明白了许多隐藏的真相，也想出了摆脱之道。
自救之法就在脑子里，只是如大家闺秀普通，深藏楼阁，千呼万唤始出来。
上官雨时拿出对面妓女是晓月堂弟子的证据，几件绣有新月图案的黑衣，十支锋利的钢刺，都是刚刚搜出来的，而且暗杀的时分，那个妓女分明会武功。
孟五公子当然不认，宣称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雨公子栽赃，至于柳荫儿会武功，反正人曾经死了，上官雨时想怎样说都行。
郭先生与孟五公子交情颇深，却伪装不熟，质问上官雨时为何私自分开南城东南一片，跑到留人巷杀人。
上官雨时地位渐升，已不像从前那样惧怕郭先生，力排众议，说这条线索是在东南发现的，她只是顺藤摸瓜而已。
顾慎为知道雨公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于是“满足”她的希冀，站在孟五公子这一边，插言说无论柳荫儿是不是晓月堂弟子，都与孟家有关，既然孟家与石堡是姻亲，利益分歧，小旗营暗杀柳荫儿，似乎应该提早知会一声，或许让孟家自行处理，没准还能由此找出更多晓月堂弟子来。
孟五公子还以为这是欢奴认错的表示，所以毫不犹疑地承受了这套说辞，以此跟上官雨时辩驳，郭先生想要暗示，却曾经来不及了。
上官雨时非常生气，一多半的指摘都抛向了欢奴，在说了几十遍“叛徒”之后甩袖而去，连率主郭先生都叫不住她。
直到第二天早上，孟五公子才从清客嘴里知道本人中计了，欢奴的说法表面向着他，可是却将柳荫儿是晓月堂奸细这事做实，孟家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由此，他更将欢奴咬牙切齿，铁寒锋那顿酒席糜费了。
上官雨时分开之后，顾慎为马上请郭先生密谈，遭到预料中的拒绝之后，低声对他说，本人得到情报，大荒门的确要攀崖上山，铁钉是证据之一。
异样在顾慎为的预料中，郭先生本来就对欢奴不满，对他这番老调重弹的阴谋愈加听不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呵责了他。
各方人员一拨一拨散去，许许多多明仇暗恨都留在日后处理。
铁寒锋对徒弟昏头胀脑的应对表现很是不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揽祸下身，老实站在一边不就好了吗？
顾慎为没工夫跟师父吵架，借口要见四谛伽蓝的高僧，匆匆下楼，他曾经让许小益将莲华、莲叶两位法师请到楼下的卧室里。
许小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四谛伽蓝的和尚，既惶恐又猎奇，难得的是其中的白面僧人没有高僧架子，不在意少年的身份，向他讲了许多佛理，甚至教授了几段《断执论》。
许小益学得很仔细，不过当顾慎为揪着他扔出卧室时，他曾经忘得差不多了。
顾慎为一改前晚的粗暴态度，恭恭敬敬地向两位和尚躬身行礼。
莲华法师多年未出伽蓝，第一次涉世就深化烟花之地，目的仍是劝说两名少年出家，修行整本《断执论》，彻底消弭杀心。
和尚虽然有些迂腐，目光却很锐利，看出少年别有用心，也不戳破，只是因势利导，大讲生老病死、世事无常。
顾慎为耐着性子听了一会，末尾提成绩，他很关心虎僧法师手中那块泥板的来历。
莲华法师知道得不多，只记得跟当年金鹏堡、晓月堂在四谛伽蓝立约有关。
顾慎为又问了几个成绩，都没得到准确的答复，站在一边观看的莲叶法师启齿了，“师兄，这小子病入膏肓，活不了几天了，还跟他罗嗦什么？”
莲华法师不懂武功，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忙问是怎样回事。
顾慎为也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莽和尚知晓内功，连脉都没按过，就能看出本人内息有成绩，想到他没准有才能去除八荒指力，扑通跪下，“莲叶法师所言不错，弟子虽有意放下屠刀，只怕屠刀却要先放下弟子了。”
顾慎为知道莲叶法师对本人印象不佳，所以一味只求莲华法师。
莲华法师果真慈心大动，讯问病情，转向莲叶，“师弟，你给这位小施主看看吧。”
莲叶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不听师兄的吩咐，合掌称是，然后转向东方，连宣佛号，又念叨了几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才定下心来，左手抓住少年的手段，输入一股温凉柔和的内息，右手在少年三尺之外不停弹动，射出劲气，打通经脉，让那股温凉柔和的内息畅行无阻。
顾慎为马上感觉到百汇、璇玑、涌泉三||穴热气蠢蠢欲动，仿佛遭到要挟的小兽，怕得发抖，又想拼死一搏。
热气与温凉之气很快交锋，后者似乎弱小得多，偏偏弱而不亡，又有和尚弹入的内息一路辅助，居然步步推进，将热气逐渐逼出体外。
顾慎为心中又惊又喜，奇经八脉成了战场，却一点也不难受，那种痛苦比走火入魔还甚。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莲叶法师才住手，全身大汗淋漓，顾慎为则是虚弱有力，和尚一松手，就坐在地上。
铁寒锋几次来查看，见四谛伽蓝的高僧正给徒弟治病，不敢多嘴，还看着许氏姐弟，不让两人过去打扰。
“怎样样？”莲华法师关切地问道，《断执论》是他兄弟二人多年心血的结晶，绝不想让第一个实验品出不测。
莲叶法师喘了一会，调匀内息，向莲华行礼，“师兄恕罪，和尚内功不足，这小子体内的气息又比较邪门，我制伏不住，虽能延缓病情，也不过数日而已。”
“有因有果，师弟无需请罪，只能说这位小施主福缘不够，好在还有一位女施主，我们寻她去吧。”
莲心法师倒也绝决，见欢奴治疗不好，居然就要分开。
顾慎为该问的都问过了，能这样摆脱和尚正合他意，“两位高僧请慢走，那位女施主被人藏起来了，两位若能找着，在下感激不尽。”
楼里终于喧嚣了，铁寒锋肚子里的疑问比徒弟还多，一工夫不知该先问哪一个，只好先将重要的事情说了，“上官鸿业来过了，八少奶奶让你马上回堡，说有重要事情。”
顾慎为等的就是这个音讯，这是他花了一大锭金子，让上官鸿业向小姐传的话，他得有个合理借口，才能回金鹏堡。
“我这就走。”
顾慎为勉强站起，向外面走去，铁寒锋拉走徒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顾慎为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心里却没有嘴上那么自信，他要一次性处理太多成绩，搞不好就在哪个环节出现致命错误。
回到金鹏堡时曾经入夜，顾慎为依然前去见小姐罗宁茶，向她讲了白天酒席上的事，说本人如何讨好孟五公子。
罗宁茶还以为欢奴急着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听他说的尽是这些有关紧要的大事，有点绝望，“算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早知这样，你也不用特意回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再去吃顿饭吧。”
原来罗宁茶收买上官鸿业母子的确见了效果，但她终于变聪明了，没有马上将他们当成心腹，而是想让“阴谋教员”看一眼，给出一个判别。
顾慎为心头压着晓月堂这座大山，哪有工夫、心境与上官鸿业母子周旋，不过小姐的指示随便拒绝不得，只得应承上去，然后求小姐帮个忙，给内宅里的上官如带个信，就说欢奴求见。
这个忙罗宁茶可不情愿帮，她恨孟夫人，随带也恨双胞胎，顾慎为不得不搬出一套低调做人、面慈心狠的道理来，才让小姐勉强赞同帮忙，但是一定要知道欢奴见上官如目的何在。
“如今只要她能让我当上杀手。”顾慎为将双胞胎行将树立杀手队伍的传闻说了一遍。
罗宁茶生了怀疑，“你不会就此投靠孟夫人那边吧？”
“怎样会，我与八少主和小姐立过血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小姐您想，八少主目前与孟夫人结盟，诸位少主都给九公子、十公子提供杀手人选，我若是落选，丢的岂不是八少主的脸面？”
好不容易压服了小姐，顾慎为赶在宵禁之前前往东堡铁寒锋的住处，翻出《死人经》，连夜通读，希望能从中找出点有协助的东西来，直到困得不行，才在清晨草草睡了一觉。
天亮了，顾慎为起床，脑子里乱糟糟的，曾经想好的方案仿佛不翼而飞，然后事情一桩桩地浮现，他得去和上官鸿业母子吃饭，见上官如，半夜还得去积薪院外垂下绳索。
这将是愈加繁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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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友情
天色大亮之后，顾慎为先去向小姐罗宁茶请安，得到的音讯是在鲲化院等着，上官如二更当前才能出来见他。〖 w w w.h a o 1 2 3.s e 〗
鲲化院是上官如在内宅以外的住所，留着等她成为少主入住的，顾慎为曾经去过，知道在哪，可是二更天真实有点晚了，离三更只要一个时辰，但没有办法，他只能承受。
接上去，他前往西堡，拜访上官鸿业母子。
这次见面是罗宁茶突发奇想一手促成的，末尾时单方都有点尴尬，名义上，上官鸿业是主人，独步王的亲侄子，宴请一名主子真实惹人笑话，理想上，母子二人无法拒绝罗宁茶的金银攻势，八少奶奶或许心慈手软不近人情，钱可是多得很，出手大方，能让鬼神开道。
上官鸿业的母亲三十几岁，姓杨，曾经的风韵早已消磨殆尽，如今只剩下挣扎求生、笑脸事人的圆滑，家中装饰破旧，一名小厮一名丫环还是堡里分派的，常年没油水可捞，弄得一肚子怨气，只在主人面前勉强装装样子。
对亲兄弟的遗孀与儿子如此冷漠无情，独步王上官伐的心比最无情的杀手还要冷三分。
不过在这个家里，独步王是忌讳话题，比堡里其它地方执行得都要严厉，顾慎为隐隐感到其中蕴藏的不满。
最后的尴尬过去之后，上官鸿业母子热情了许多，或许有些过于热情了，顾慎为感到有点不自在。
儿子说的话少，母亲杨氏喋喋不休，先是聊家常，羡慕欢奴少年有为，叹息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弄得上官鸿业很不高兴，然后话题很自然地转移到八少奶奶和孟夫人这对婆媳身上。
顾慎为不断在敷衍，心事全不在这里，直到杨氏以一副猎奇的表情问出一句话，他才猛然警醒。
杨氏以八少奶奶心腹自居，话语中带着点指摘的滋味，问欢奴时常为十公子奔走，会不会让八少奶奶不高兴。
顾慎为仍装作心猿意马的样子，说本人首先是八少主的属下，侍候十公子也是八少主的意思，婆媳是一家人，做主子的就是要尽其所能促成两人和好，云云。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顾慎为立刻告辞。
他先去了一趟学堂，拜见张楫先生，可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张楫了解权谋的历史，对武功知之甚少，关于《死人经》的来历他说不出什么。
出了学堂，顾慎为直奔八少主正院。
罗宁茶对本人能成功笼络到杨氏很得意，这可是第一次在妇女堆里有人站在她这一边，而且还是公开的，不管怎样说，那女人名义上也是孟夫人的妯娌、八少奶奶的婶子。
“如何？她可信吗？”小姐刻不容缓地问道。
小姐身边只要一名瞎眼无舌的丫环翠女，罗宁茶的怀疑也越来越重，不怎样置信其她丫环了。
隔着一道方格木墙，顾慎为只能听到小姐的声响，他犹疑了一会才说，“不可信。”
小姐的语气中透着绝望，“怎样会？她在内宅里可是挺帮着我的。”
“这正是成绩所在，孟夫人在内宅只手遮天，普通人就算同情小姐，也不敢当众表露，杨氏做得过火了，阐明她是奉了孟夫人的命令，探听小姐的底细。”
罗宁茶寂然叹息，接着老脾气发作，摔茶杯、打翠女、指摘欢奴，“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当初说杨氏容易收买是你，如今说她替老女人当奸细也是你，大头神让你帮我，真是瞎了眼，我怎样就会置信你这个小子呢？雪娘总说要防备你……”
顾慎为低头跪在地上，不断等小姐的怒气发泄完，“如今敌强我弱，收买人心自然困难些。”
“那你说怎样办？成堆的银子就都白送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