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部分阅读
上官飞不再追问了，那一百万两银子本是压在他身上的大山，好不容易转让出去，他可不想再沾上边。
替卫公子洗尘的筵席一连举行了三天，内容大同小异，卫灵妙似乎对钱不怎样感兴味，总是找时机向顾慎为讯问十公子，顾慎为一概草草应付，。
卫灵妙大概认定欢奴是接近上官如的必经之路，对杀手的冷淡不以为然，反而一味示好，在菩提园的最后一天这种示好达到了极致。
玩了三天的卫公子终于要做点正事，仍由巡城都尉钟衡出头，约请九少主商谈秘事，上官飞自然明白“秘事”所指，所以很安然地承认虬社曾经兼并到鲲社，一切事情由十公子说的算，假设一定要找人谈的话，杀手杨欢也是更适宜的人选。
就这样，在菩提园的一间书房里，顾慎为单独面对卫灵妙与钟衡。
钟衡难得地直爽了一回，“杨堂主，后天就是正日子了，十公子这边都预备好了吧。”
顾慎为摇摇头，“后天不行，得再等一个月。”
钟衡可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脸上愁容不变，看了一眼卫灵妙，那位风流公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检阅书架上从来没人读过的书籍，一句话也不说。
钟衡也摇摇头，“杨堂主，我们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慎为的目的就是想应战督城官的底线，“嗯，不是这么说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办法，银子不够，谁也不能变出来。”
钟衡的愁容快要挂不住了，他跟少年杀手打过几次交道，还按月承受对方的例银，不断觉得杨欢是个可塑之才，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谙官场规则，“十公子这边要是有困难，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可以向石堡寻求协助。”
这是一句要挟，顾慎为伪装听不懂，“十公子不会向任何人求助。要么等一个月，要么增加额度，没有别的办法。”
“这是十公子的意思？”钟衡诧异了，心中隐隐生起怒意，当着卫公子的面，杨欢在让他下不来台，。
“这是她的意思。”顾慎为一定地说，其实上官如根本不关心这件事，她全权交给了欢奴，任他自行处置。
氛围一下子变得僵硬了，顾慎为的方案是用这个办法激怒督城官，然后察看石堡的反应，从中找出两者联络的渠道，他想知道，默默无闻的督城官到底有多大影响，当年卫嵩对亲家的灭门不闻不问，是有不得已的缘由，还是另有内情。
金鹏堡是一个杀手组织，在顾氏惨案中，不断缺失的角色是雇主，顾慎为一旦想起督城官卫嵩与自家的关系，就觉得这是一条线索。
神游物外的卫灵妙突然转过身，“等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公子……”贿银虽然落不到钟衡手中，他却要向督城官担任，担不起随意服软的罪名。
卫灵妙挥挥手，表示知道本人在做什么，“不过有点条件。”
“什么条件？”顾慎为的语气变得愈加冷淡了。
卫灵妙咳了一声，钟衡立刻退下。
“你该知道我的心思。”
顾慎为知道，但他不想帮忙，“我只是杀手，除了杀人，别的什么都不懂。”
卫灵妙笑了，他比钟衡还不容易被激怒，“好吧，替我杀个人，那笔钱可以推后一个月再交。”
“什么人？”顾慎为随口一说，没想到卫公子竟会顺势真的提出杀人的要求来。
“如今还没想好，让我思索思索，过两天再告诉你，反正对你来说杀人是很轻松的，对吧？”
“随时侯命，。”顾慎为悄然点头，恨不得手里有把刀，抵在卫公子胸前，逼问出一切真相。
顾慎为前往南城，许烟微则留在了菩提园，她似乎真有拢络住卫公子的能够，不过接上去的争抢仍很艰辛，被留下的妓女太多，谁也不敢说本人独得欢心。
在鲲社门口，顾慎为看到一辆马车，几名奴役正往院里搬东西，都是用绢丝包裹得整划一齐的礼物。
上官如在荷女的陪伴下，正在书房里练习写字，看到欢奴出去，问道：“怎样回事？那个卫灵妙每天都派人送东西来，他不是来要钱的吗，怎样大方起来了？”
“他喜欢上十公子了。”顾慎为很直白。
上官如神色一变，荷女退到墙边，她有本事让本人变得跟不存在一样。
“大胆无耻的家伙，整个璧玉城的女人还不够他享用的吗？”
上官如的反应在顾慎为的预料之中，然后一个主意突然间就在他的脑子里蹦了出来，“卫公子随便不会死心。”
上官如作为杀手的意志或许曾经崩溃，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成为脆弱可欺的小女人，“是吗？那我们就做点‘困难’的事情让他死心。”
“他是督城官的公子。”
“那又怎样样？我连什么‘安全符’都不想交，该给这对父子一点经验。”
的确该给一点经验，顾慎为心想，关键是经验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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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求见
上官如要挟说要经验卫氏父子，其实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督城官虽然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但是他所代表的中原却是庞然大物，十公子这点见识还是有的，。龙腾小说网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
要不是卫灵妙接上去做得太出格，她也就忍下这口闲气了。
风流公子卫灵妙万里迢迢离开璧玉城，没看上任何一名南城的名妓，反而对上官家未长成的十公子念念不忘，日日送礼，只求一见，这件事不知怎样就泄露了，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石堡十公子？鲲社社主？杀人不见血的小魔头？南城一半商户投靠的霸主？别开玩笑啦。”
这是人们的第一反应。
“错不了，你去鲲社门口看看，一箱箱的礼物往里搬，都是中原的珍宝，日洒千金，知道不，日洒千金啊，！就是南城最有名的表子加在一同，也不值这个价。”
说这话的人事隔一日被人割了舌头，从此再没人敢拿十公子跟表子比较。
卫灵妙亲身来南城拜访十公子的那一天，看繁华的人简直将整条街都堵住了，人人都在心中赞赏这位卫公子果真是天下第一等的情种，胆大心痴，口味独特，居然恋上了女杀手，而且还是杀手主人。
上一位喜欢女杀手的人大家还有印象，孟五公子的遭遇可不怎样值得羡慕，不只爱的女人死了，大把钱财也都打了水漂，莫明其妙给上官家的双胞胎做了嫁衣。
卫公子的容颜、风度都比孟明适高了几等，所以当他骑马出现的时分，引来一阵称赞的骚动。
成队的护卫前呼后拥，费力地分开密集的人群，开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卫灵妙对人群的注目与指点毫不在意，他仿佛行走在自家的院子里，面上带着沉思的浅笑，翻身下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又惹来一阵叫好声。
贴身仆人出来递名贴。
守门的刀手们都被卫公子的架势震慑住了，扭捏不安地相互看着，用力绷住笑意。
很快，贴身仆人出来了，被人扔出来的。
整个人冲向门外的卫灵妙，一名护卫伸手推开人形暗器，让仆人安稳落地，本人立刻退下。
卫灵妙叹了口吻，扇子在手掌上一敲，抬高声响叫道：“十公子，故友来访，何不相见？”
上官如手里拎着刀，面沉似水，在荷女的阻止下，才没有跑出去杀人，这个卫公子真是个无赖，甚至没有提早打声招呼，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了，仿佛她在不断在等着垂青似的，。
顾慎为走出鲲社，命令刀手们将看繁华的人赶出巷子，劝说卫灵妙分开，“十公子昔日不能见客，请卫公子见谅。”
小小的波折打不垮卫公子，“转告十公子，我明天再来，每天都来。”然后他冲杀手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似的。
卫公子分开了，上官如的怒火却没有熄灭，终于下定决计要惩治这个好色之徒。
第二天，卫灵妙果真又来了，这回鲲社大门紧闭，连仆人都不让出来了。
卫灵妙连声叹息，将礼物留在门口，带人离去。
一连五天，卫公子真的每日必来，看繁华的人越来越少，他却越挫越勇，送的礼物也越来越奇特，有一天傍晚甚至请人来表演烟火。连位于绝巅之上的金鹏堡都能看得到。
第六天，卫公子依然不露气馁之色，但是觉得生活过于平淡了，需求调剂一下。
南城除了十公子，还有什么女人值得卫灵妙亲身前去探望呢？
只要一位。
南城最顶尖的妓女是不会跟许烟微一样能被随意传唤的。
留人巷向来不留人，一拨拨妓女来了又走，红了又遭遗忘，唯有萧凤钗成名已久，多年屹立不倒，成为璧玉城脂粉圈里的首领人物。
那些见不着萧凤钗的人常说一句话，“那个表子长得其实普通，而且年岁老大不小了，要不是孟家出血本不断捧着，谁会排着队嫖她？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见过萧凤钗的人听到这种话，总会带着优越感轻哼一声，然后昂首离去，让对方自惭形秽，面红耳赤。
卫灵妙见过萧凤钗，上一次来璧玉城，他在萧凤钗家中逗留十日，成为在那里待得最久的男人，要知道，萧凤钗是挑主人的，她若不是喜欢，纵有千金万贯，也只能喝喝茶聊聊天而已，想留宿得看本人有没有这个造化。
因此，卫灵妙觉得本人会在这里得到安慰。
所以，当一楼的丫环让这位贵客稍等的时分，他可有点不高兴。
卫灵妙很快豁然了，萧凤钗毕竟是萧凤钗，值得一等，想当年他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分，也不是立刻就上楼的，异样得连过三关。
第一关是钱，萧凤钗挑人不挑钱，想见她，礼金不能少于一千两，假设能附加几样时兴的小玩意儿，效果更佳，卫灵妙早有预备，礼金预备了三千两，从堆在鲲社门口不被承受的礼物当中挑了十几样，一并送上。
第二关是人，在楼下喝了一刻钟的清茶，卫灵妙被请上二楼客厅，这里装饰得极为豪华，西域的地毯、中原的字画、四谛伽蓝开光的佛像、陆地之国运来的檀香，应有尽有，更有几位国色天香的丫环晃来晃去，假设主人一上楼就被这些东西弄得眼花纷乱，显露怯意或是色相，那就别想见着萧凤钗本人了。
卫灵妙什么没见过，只是在几幅名家字画前稍做停留，其它东西都不入他的法眼，而且他知道，一墙之隔，萧凤钗正看着本人。
第三关是耐烦，卫灵妙在二楼又喝了两刻钟的清茶，勉强压下心中的恼怒，跟第一次来的主人玩这种把戏也就算了，本人可是二度重访，当初的柔情蜜意怎样说没就没了呢。
表子终归是表子，卫灵妙心想，总是一招鲜，万年不变。
等待终于完毕了，两名绝色丫环卷起珠帘，卫灵妙知道本人可以出来了，。
坐在窗前的女子正是他记忆中的萧凤钗，快三年了，她的容貌简直没有任何变化，脸上不施粉黛，穿着淡雅的浅黄|色长裙，凝望窗外，似乎没听到有人出去。
屋子里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卫灵妙心中一荡，一切的不满立时云消雾散，“凤钗……”
砰，卫灵妙脑后一痛眼前一黑，晕倒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表子无情”。
想抓住卫灵妙可不容易，来南城这种地方，他身边总是带着数十名护卫，其中颇有几位高手，不弄得血溅街巷，休想接近这位贵公子。
萧凤钗转过头，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她见过太多世面，三个年轻的杀手唬不住她，就是在鲲虬大战最剧烈的时分，也没人敢来她家放肆，直到明天。
“哪位是十公子？”
“我是。”上官如走前一步，既然对方曾经猜出身份，也就没必要隐藏了，她扯掉面罩，目光咄咄逼人，“嗯，你的确是美女，传说也不都是假的。”
萧凤钗悄然一笑，“你也很美，怪不得小妙儿这样一个人，居然偏偏对你痴情。”
“是他痴心妄想。”上官如恨恨地说。
另外两名杀手依然蒙着面，从身形上看，其中一个也是女子，另一个却是男的，萧凤钗收起愁容，“我这里随便不准男人进入。”
这话由一名妓女说出来，颇具有讽刺与虚伪效果，不过萧凤钗说的是假话，这三名杀手从隔壁许烟微家里偷偷摸过去，着实吓了她一跳，却也有几分刺激，如今她想完毕这场游戏了。
顾慎为从铁寒锋那里听过许多关于萧凤钗的传说，尤其是她协助一些富人隐藏金银的事，不由得疑心卫灵妙来这里另有目的，。
“我们抢走你的主人，你不介意吧？”上官如对这个妓女有点好感，对方非常配合，省了她不少费事。
“不介意，明天我真没想见他，不诚心的主人仿佛嚼蜡，心思都在别人身上，却要我哄他开心，这种事我不做，所以他不是我的主人。而且你不要在留人巷用‘抢’这个字，别人会曲解的。”
萧凤钗脸上闪过一丝调皮的浅笑，仿佛大姐姐在跟小妹妹说话，上官如居然没法生气，还以一个浅笑，带着杀手与俘虏原路分开。
许烟微还在北城，她的卧室是空着的，后窗与隔壁的萧凤钗家的窗户有一丈多的距离，这自然难不住金鹏堡杀手，他们用飞抓扣住房檐，拽住绳索一荡就回到了许家，前街的护卫们一所无觉，还在羡慕主人的艳福。
顾慎为抗着卫灵妙，将他放在地板上，卫公子哼了两声，就要醒转了。
这是他出的主意，花钱打通卫公子的一名随从，打听其主人的爱好，很快就得出结论，卫灵妙必定会去拜访萧凤钗。
上官如、荷女、欢奴在许家住了三天，才等到这个时机。
“怎样办？”顾慎为问道，与荷女一同看着上官如。
上官如握着刀，但她不想杀人，也没法杀人，“这人太脏，得好好洗一洗才行。”
地上的卫灵妙嗟叹了一声，刚要睁开眼睛就被黑布蒙住了，嘴里也塞进破布，他心中一惊，本人来璧玉城肩负宏伟大计，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妓院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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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折莲
卫灵妙果真被彻底洗了一遍，至于有没有更干净一点却不好说，。〖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急得要跳河的护卫们居然真的在河里发现了督城官之子，卫灵妙两手被绑在一根圆木上，在河中起坎坷伏，双眼被蒙，口中有物，不能视物也无法呼救，不知道本人身处何方，只觉得水流湍急，似乎随时都会将他冲下悬崖。
卫灵妙受了不少惊吓，但是等他回到北城重整衣冠、心境平复之后，却将这件奇遇当成可供宣场的风流韵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啊。”
本来想笑话他的人，竟也被他折服，觉得卫公子真是难得的情种，石堡的十公子可是大煞风景。
谁都知道下手的人是谁，即使卫公子从始至终没见过绑架者真容，即使萧凤钗宣称那些人是偷闯出去的与她一点关系没有，璧玉城的居民们却心知肚明，。
卫灵妙原谅了十公子，但是严峻惩处了本人的护卫，好几十人，居然就这么让主人被绑走，真实是渎职。
为了保护本人的安全，也为了接近十公子，卫灵妙经过层层关系，甚至动用石堡里的权利，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希望能有一名杀手守在身边，并且指名道姓想要杀手杨欢。
上官如不愿放人，“他知道你参与了绑架，这是要借机报复你。”
“在那一百多万两银子到手之前，他不会把我怎样样的。”顾慎为情愿承受这项义务，他还有很多事情需求从卫公子身上弄明白。
卫灵妙见到杀手的第一句话就是，“还有什么人比杀手更能防备杀手呢？”
“身份地位比杀手更管用。”顾慎为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假设卫灵妙不是督城官的儿子，早就沉尸河底了。
卫灵妙不以为意，他有本人的目的，将十公子最信任的杀手留在身边，那个小姑娘应该随便不敢再玩花招了。
顾慎为成了卫灵妙的暂时贴身护卫，陪着他四处拜访北城的大人物，白天的卫公子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到了早晨就去南城鬼混，硬闯妓院，将主人从床上扔出去，逼着表子陪睡，每天依然持之以恒去鲲社门口送礼。
顾慎为只弄明白一件事，卫灵妙没有固定喜欢的女人类型，他像是一名搜集爱好者，总是寻觅异乎寻常的珍品，高矮胖瘦、美丑媸妍、贵贱贫富，他都想逐一探求。
顾慎为越来越厌恶这个差点成为本人姐夫的人。
他不断没找到时机打探从前的往事，没想到卫灵妙会自动提起。
那是卫灵妙将要分开璧玉城的前几天，他不断没见着十公子，打算去四谛伽蓝烧香拜佛，求一份灵愿，为此卫公子消停了一天，整天没有喝酒睡女人，几次薰香沐浴，整个人的气质因此发生了变化，显得无精打采，多了几分严肃，甚至有一丝超凡脱俗，。
那天早晨，卫灵妙在菩提园的一座亭子里望月，身边只留下杀手杨欢，他良久没有说话，启齿的时分提了一个很突兀的成绩，“听说你有一把剑，剑柄上刻着女人的名字。”
“那没有什么意义。”顾慎为悄然躬身，他的剑上的确有一个“允”字，那是荷女为奴前的名字，两人用这种方法欲盖弥彰，谁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嘿，任何行为都有意义，只是你不承认或许还没发现罢了。”卫公子还是谈起情与女人时更有生机，“比如你以为你喜欢一个人，千辛万苦地弄到手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而你想方设法想要忘掉的人，却总在你眼前飘动，午夜梦醒，甚至分不清她是真是假。”
顾慎为不了解卫灵妙的感觉，他觉得本人没有这种矛盾的心情，爱即是爱，恨即是恨，泾渭分明，“十公子大概不喜欢听这种话。”
“呵呵，你真是一名忠心的杀手，我说的不是她，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的十公子率真心爱、残忍泼辣，没准出嫁之后会是小鸟依人呢，女人，谁也搞不懂。”
顾慎为不接话，遥望湖面。
卫灵妙却不断盯着他，“你知道吗，我应该恨你才对。”
“我只是奉命行事。”顾慎为以为卫公子对被绑架一事耿耿于怀。
“不，那只是个玩笑，无伤大雅，你是在金鹏堡出生的吗？”
“不是，我几年前才进的石堡。”
“那你能够知道，金鹏堡杀了一家姓顾的人，。”
“有点印象。”顾慎为喉中发涩，险些不能自持。
“顾家的女儿是我的未婚妻，我俩差几个月就要成亲，我总在想，她要是没死的话，我一定跟如今完全不一样，不是说我不再喜欢别的女人了，而是会更担任，更知道本人想要什么，那是一个好姑娘，从小就端庄稳重，心肠残忍，我再没见过像她那样的人。”
卫灵妙向一位还不太熟的杀手坦露心声，这些话似乎憋在他心中很久了，说出来之后却让他愈加忧伤，或许还有点愤怒，看向杀手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金鹏堡杀了我的女人，我不只没有报仇，还跟他们玩乐，你一定瞧不起我吧？杀手一定是有仇必报。”
“杀手只杀人，不报仇。”顾慎为强迫本人冷静上去，说出的是一句石堡里的老话，跟其它老话一样，只能蒙骗什么都不懂的内行。
卫灵妙将这句话反复了两遍，似乎产生了一些感悟，随后浅笑，“报仇是要让仇人感到痛苦，被杀却没有痛苦，是吧？”
“是。”顾慎为内心深处的激荡越来越猛烈，要不是在石堡待的几年让他怀疑颇重，简直就要坦率一实在情。
卫家有报仇的志愿，顾慎为听懂了卫灵妙的弦外之音，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本人听，他身为金鹏堡杀手，正是卫公子报仇的“对象”。
“你是个特别的杀手。”卫灵妙似乎还想笼络杀手，而且渐渐接近了主题，“钟都尉说过你不少事情。”
“钟大人过奖了，我连‘安全符’都凑不齐。”
“大事一桩。”卫灵妙摇摇头，“你有本人的想法，不情愿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总是坚持完成本人的想法，这才是真正的才能，像你这种人，应该在更宽广的空间里发挥拳脚，。”
顾慎为豁然开朗，原来卫公子笼络本人的目的不只仅是要接近十公子，而是想让杀手叛离石堡，难道卫家真的不断在默默地预备着替顾氏报仇？“石堡足够大，容得下我一个杀手。”
顾慎为决议装懵懂，卫灵妙也没有点破，而是转移话题杂七杂八地聊了几句，又说到明天的四谛伽蓝之行，“杀手，替我斩几朵莲花，我要送给我的未婚妻，她的骨灰就存在伽蓝里，那是我当时独一能做的事情了。”
卫灵妙的语气中有调侃的意味，顾慎为不喜欢，但是听说姐姐尸骨有了下落，还是让他心头一颤，“你应该将她带回中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