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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示同意。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只烟点上,深吸一口又吐出来。说道:“于是,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欣点头。看着我,眼睛一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世界的事,有太多太多,都是难以单单用是非对错爱衡量的。我只觉得,这个可怜的男人,为了他深爱的女人,付出太多。不过,人与人的价值观是不同的,他不过认为值得而已,我觉得,这也是情有可原罢了……
第十三章 以死亡结束
谜底的揭露使众人身后的黑手无所遁形,只是,令所有人感到惊异的是,那个人,她是那样楚楚可怜,娇小瘦弱。令我们不能明白,这巨大的,将人推进死亡深谷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
这时,天空开始渐渐的泛出鱼肚白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都突然散去,露出美丽的湛蓝的天空。上面金色的太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耀着这个世界,它破除了长久以来弥漫在空气中的迷雾,使朦胧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我看看周围,觉得这世界明亮不少。
我不得不记住了这一天,我知道,这将是我永生难忘的时刻。是我自己一手揭开了这次神秘杀人事件的面纱,是我伸出手,将她自隐秘的黑暗世界中捕获,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欣走在前面,老张已经沉沉的睡去,由蓝和虹等人看护着,玫也扶了许嫂过来,走在黄导旁边。我和剩下的人默默地跟在欣身后,心情沉重的走着,一路上,只听见鞋底摩挲着地面和许嫂低声抽泣的声音。我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只觉得一切都仿佛是虚无飘渺的,只是那厚重的灰色的迷雾已经散去,躲在其中的人已经藏无可藏。随着脚步的移动,距离那道以往魂牵梦绕的门已经越来越近……
欣拿着自许嫂处得来的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一转,发出咯的一声,门开了。
每一双眼都齐刷刷的向里面射去,各人面上的表情千奇百怪。有疑惑的,有惊讶的,还有难以置信的……
我也看到里面,并先一步排开众人进到里面。房间不大,布局也跟所有人住的房间没什么差别,只不同的是,少了那白色暗花的窗帘。风不住地从窗户的缝隙透进来,抚过我苍白的脸颊。
欣叹息一声,回过身来对大家说:“看样子,我们落后了一步……”
“把他们找出来!”
黄导恨恨地说,眼睛圆瞪,盯地我发毛。
我张了张口,正要说话,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拉起我的衣领,吼道:“是不是你放走了他们?”
我用力扳开他的手,说:“不是!我没有!”
“你没有?真的没有?这里谁不知道你一直暗恋着哪个女人!你敢说你没有?”
我躲过他又伸过来的手,绕到一旁。欣拦在我们中间,说:“我可以证明,李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没有时间,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她顿了顿,又一字一句的说:“你想想,这案子是谁破的?谁找出了凶手?是的。他是喜欢了哪个人。他是很难过,又怎么样?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放走她!”
“你是他的证人?你可以保证人不是他偷偷放走的?”
欣疲惫的点头,说:“现在重要的是把人找出来,我们还是分组吧!”
我点头。
于是分组。
林席地而坐,他紧拥着她。轻吻她的发丝:“无论你怎样做,我都会支持的……”
露不再哭泣,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桀然一笑:“就像禀子与久木他们一样好吗?”
林点头,那本书还是他买回来的。
“那写遗书吧?”
他点头。
于是女人开始在白色的纸上留下优美的划痕。
“要说清楚情况吗?”
林点头。
于是她又写,半晌,开口说道:“好了,你要看看吗?”
他摇头:“不用了,这是他们该看的东西,一时半刻之后就与我们无关了。”
他看着她,问:“用什么结束好呢?”
她侧着头问他,眼睛向四周望去:“我们可没有那样的药啊?”
他忍不住轻啄一口她红艳的唇:“随便吧,只要在一起就行了,反正人死了,也无所谓形象了。”
她在他身上的包里翻找,失望了,能够利用的,只那一把结束太多生命的水果刀而已。红色的刀柄,在日光下微微的反着光。
“就用它吧!在我进入了以后!”
他如是说。
“然后你可以用最后的力气杀掉我!再没有误会,再不会分开!”
她接着说。
然后是衣物落地的声音。
第十四章 最后的自白
见过无数死亡的我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我一生中所见过最凄美的图画,如同那著名的小说在众人眼前重现一般,只是,那点点红斑破坏画面,告诉我们,此二人并非处于沉睡之中……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结合在一起,眼睛安然地闭着,嘴角挂着红色的血丝,微笑。
我走上前去,颤抖的手指伸出来,触摸到女人光洁的皮肤,温热的皮肤……
那是分外熟悉的感觉……
她的肌肤依然柔软,她与他的手臂软弱无力。我轻轻的抬起来,查看哪个掩盖着的伤口。红色的,深深的伤口,上面插着那把曾为我削过苹果的瑞士军刀。它还是那样小巧,只是两端的刀锋都深深的埋入了男人与女人肋骨的间隙,我看了看,知道那正是肺的位置。
泪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是我,将她们避上了绝路……
欣走上前来蹲下,拾起地上白色的纸,展开。
“遗书?”黄导沙哑着嗓子,问她。
欣无声地点头,把它递了过去。
一晃眼,我看到上面工整娟秀的字迹,前半部分,是露的笔记。
那上面写着:
我是苍,幻化做妖艳的女子,在夜色的掩盖中,披着银白月光制成的纱衣,出现在男人眼前。
我妩媚的笑,诱惑着红尘中的凡夫俗子。牵他们的手,用我隐藏了尖利指甲的柔夷。
在湖边,映着粼粼波光的湖水,露出长长的獠牙,没有人懂得防备,只余我静静地微笑……
后半部分,林的笔记。
这世界,真的有太多无奈。我只能无可奈何。无论桦也好,小周也好,甚至玫,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愿伤害他们,却没得选择,我想要保护我深爱的人。就如同她想要保护我一般。
我想,一切都只能说是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隔膜太厚太厚,让两个人远离。所以才会发生桦的事。所以才有这一连串血腥。
我不想解释,一切已无法改变。如同之前李推论的,我就是那样杀死他们的。这是一幕悲剧,在这兰色的湖岸,终于落下帷幕。我和露终于走完自己的路。我不能说我们没有错,也不敢奢求你们的谅解。只是无奈。
对不起。
“李。”
欣轻轻地拉我的衣角。
我回头看她,忍住不让眼里的泪滑落。
她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一把揽过她来,抱住,只感觉,温热的液体渐渐地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夕阳西下,美景无限。众人沉默着,沿着小路往回走去。我们一行人带着笑容来到岛上,临到离开,却满是泪痕。我忽然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于是闭上眼,只凭感觉,在众人后面走着。这条来回了无数次的小路,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道,会将我带向何方。
故事终于结束了,以这样的结局。我长长的吸一口气,复又张开眼,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