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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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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对慕容欣形容过梦中那位老者的形象,慕容欣说,那个长相的男人,府里只有一个,而且也是住在重楼,也就是景流觞的父亲,景老夫人的丈夫景言德,慕容欣说,景言德一直闭关修练景家的绝学——七绝剑法,几年来很少看到他的身影。玄衣想,他既然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一定是有原因的,冥冥中似乎注定了她与景府的牵扯。

景老夫人对玄衣的归来很是惊喜,因为玄衣不在的日子,她一直听景若云念叨着她的好,能令孙女儿如此喜欢,使得她对玄衣更加多了一份亲近,私心里她实在指望玄衣能成为景家的媳妇。景流觞看到她,脸上竟也有着欢欣,玄衣只管挨着苑荣,左一个苑大哥右一个苑大哥地叫着,对景流觞却是以公子相称,他的神情于是乎便有些不自然。

玄衣只说了是被人当成南紫宁给掳了去,发现她不是后,就将她放了,后来遇上了一个好心人收留了她,于是一直住在他家,直到今日遇上了苑荣,才跟着他回来。

“玄衣啊,景府就是你的家,你还住哪里去!”景老夫人说道,“你既是苑荣的义妹,我也定会将你当女儿般看待,好好住下吧,以后离开的话,提也别提。”

“多谢老夫人!”玄衣笑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云和苑大哥可都是人证,以后啊,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玄衣姐姐,你真不走了,太好了,以后有人陪我玩了!”若云拍着手叫道。

景流觞看了看若云,又看了看玄衣,嘴角含笑,站在一旁没有言语。回到书房后,他的脑海中尚自盘旋着玄衣的笑容,月余不见,他发觉玄衣竟越来越美,现在南紫宁与她要是同时站在他的面前,景流觞肯定一眼就能认出玄衣,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之前要是多注意玄衣一些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一直弄错!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新娘的不同为人,可是偏偏自己就没有发现,还屡屡对她动手,可惜就这么错失了一段好姻缘。

“公子,茶来了!”一个丫环端了一杯绿茶过来,景流觞有些不耐思绪被人打扰,接过茶,皱着眉挥了挥手,丫环识趣地退下。水面上漂浮着青绿的茶叶,淡淡的茶香弥漫四周,景流觞浅啜一口,不经意地想到了玄衣的装束,她看来喜欢淡雅,很普通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并没有掩盖她的芳华,却更显随意而洒脱。杯中似乎现出了玄衣的笑脸,盈盈的眼看向他,灵秀逼人。

“我这是怎么了!不能想她,干嘛要想她!”很快景流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站起身来,在案前踱来踱去,烦躁不安地按压着额头,可是叫自己不要想,却愈是想得厉害,玄衣的脸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他面前。他干脆步出房门,走到院中,让已显冰冷的西风吹打在他的脸上,好平息心头涌上的阵阵波涛。

天空飘起了细雨,玄衣披着披风,来到重楼之外,仰头看着那高翘的屋檐,寻思着要如何才能进去。重楼是景家的禁地,除了景氏子孙,外人不得入内,即使进去了,按慕容欣的说法,能在重重机关下逃生,简直比登天还难。当年她若不是武功高强,跟踪了景流觞无数次,并且在他醉酒时套取了进入重楼的方法,是不可能轻易得手的。玄衣不会武功,如何进得重楼?

“小姐,天冷了,还是回屋去吧。”小雪说道。玄衣不在的日子,小雪一直呆在听荷院,玄衣回来了,景老夫人依旧派了她服侍玄衣,另外把以前给过她的另一个丫环紫荆也缱了来,现在玄衣仍旧是由两个丫环服侍。

遣走小英时,玄衣曾征求过小雪的意见,问她是否愿意回到天衣山庄,小雪却是不愿,于是便留在了景府。

“小姐,我服侍你惯了,你脾气好,不随便打骂丫头,跟着你是小学的福气,你在一日,小雪跟你一日,除非是你不要小雪了,不然小雪跟你一辈子!”

“一辈子?或许那一天我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你又该如何是好?”玄衣叹道。

“小姐若真走了,小雪亦会离去,不行就找个姑子庙剃了发出家。”小雪说道。

“出家?”玄衣没想到小雪会有这样的念头,“你不嫁人了?小雪长得这么漂亮,再过两年,怕是有不少好儿郎会为你肝肠寸断呢!”

“我以为小姐你应该了解,”小雪手里的针细细挑着,一面绣着鸳鸯戏水图,一面缓缓道来,“情爱能长久的,世间有多少》我爹娘年轻时何尝不恩爱,是全村令人称羡的一对。后来我爹看上了西村的刘寡妇,便要娶那刘寡妇作小,我娘不依,与他大吵大闹,后来他一狠心,竟然伙同刘寡妇将我娘给毒害了,天网恢恢,他们的罪行被村里人发现,告到了官府,我爹亲没娶成,倒被判了个秋后处斩,与那刘寡妇一同作了对鬼鸳鸯。我因此成了孤儿,大伯家贫,养不活我,只得将我卖了进南家,当了个小丫环。原以为怪我命苦,没生在好人家,没想到南小姐也是一样的苦命,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给景公子,却也不能如愿,而景公子呢,娶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见得他对谁好,心里照样念着别人,所以啊,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算是看透了,今生怕是无福消受!”

玄衣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禁对小雪刮目相看:“小雪,你那是以偏概全了,世间亦是有真情真意,不过是咱们没有碰到罢了!”

“但愿是我错了,我真心希望小姐你能找到个如意郎君,对你一心一意,那样我也就放心了!”

玄衣撇了撇嘴:“听起来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似的,你一个小丫头,想这么多作甚,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倒是你,为了你不去作姑子,说不得现在就要开始替你留意人家了!”

“哎呀小姐,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小雪板起了脸,“我说过不嫁就是不嫁,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世间确实有一心一意,天长地久地感情,否则我还是下定决心去做姑子!”

玄衣“噗哧”一笑,不再与她打趣,心中却在思索小雪的一番话,不由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只怕这世上是难以找出纯粹的、不变的感情了!

小雪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向着后侧指了指。玄衣从沉思中回过神了,转眼看去,烟雨迷蒙中,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向这边而来。

“你的一心一意来了!”小雪凑上前打趣道。

“臭丫头,找死啊!”玄衣露出本来面目,在她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小雪翻了个白眼,对着她一阵地呲牙咧嘴。这是两人常惯的游戏,没人时,玄衣就把小雪当姐妹看待,和她的相处方式,俨然如同从前的三个好朋友。苑荣帮她在纪国范围内继续搜索着那三个人,不过现在还是每一点消息,玄衣的灵力也探查不出她们的所在,有时候玄衣想,也许她们与自己落在了不一样的时空,说不定她们真回到了大唐盛世,也正在用同样的方法寻找着她!

苑荣到跟前时,两人已经恢复了小姐和丫头的正常状态,小雪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玄衣含笑看向苑荣,叫了声大哥。

“玄衣,怎么不注意身体,入冬了,还这样到处乱跑!”苑荣嗔怪道。纵是责备,眼里也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只要看到她,再多的烦恼也没有了。

“大哥,后面的这片松林好美啊,院里的花草树木都凋零了,只有后山这些苍松还在挺拔而立,我喜欢看它们,就像一排排铁甲兵,好不威武!”玄衣指着重楼的位置,笑言款款。

“你若是喜欢,过些日子天气好些,我带你到郊外走走,京都城十里之外有一处松林,比这儿气派多了!”

玄衣摇了摇头:“我就喜欢这里的景色,干嘛舍近求远呢,你就带我到这后面走走就是了!”

苑荣脸色一变:“玄衣,这话可说不得,你不知道,重楼是景家的禁地,里面供奉着景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只有景氏子孙可以进入。以后别提要到里面去的话,老妇人听了会不高兴的!”

玄衣吐了吐舌头:“这是谁规定的?可惜了这般美景!咦?对了,你又不是景家子孙,你为什么可以进去?我看到你陪老夫人进去过。”

苑荣愣了愣,答道:“我是老爷的义子,或许他们已经当我是景家人了!”

“你又不姓景!”玄衣嘟囔道。

“不说这个了,来,我陪你回去吧,外面凉,小心风寒!”苑荣温柔地说道。从来之后,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玄衣,他盯着玄衣的眸子,那里闪着魅惑人心的光芒,将他的心牢牢地吸引住,他虽下定决心未报家仇之前不谈儿女私情,可是现在却越来越逃不开她的目光,只想沉沦在他的视线里,什么也不要去想,什么也不要去做,只要有她相伴!

“大哥你进去过,必定记得里面的风景,要不你画一幅画送个我可好,你的画技无人能比,我看着它,就和看着实景一样了。”玄衣恳求道。

苑荣失笑,没想到她如此爱这重楼之景。

“好吧,不过有一个要求……”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想引她着急。玄衣着急的模样最是可爱,她一急脸上就会显出红晕,眼珠就会滴溜溜地转,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果然,玄衣立刻急切地说道,眼睛清亮地盯着他,看得他一阵心虚。

苑荣深吸了一口气,他情不禁地想,要是开个条件让玄衣嫁给他,她会为了一幅画而答应吗?想是这么想,嘴上却是不敢说,他轻笑着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作画时,你要在一旁亲自磨墨,一直伴着我画完为止!”

“这点小事啊,容易!我答应了,”玄衣笑眯眯地说道,她笑着一路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苑荣笑,“快些快些,我可等不得了,先去磨墨等着先生!”

苑荣看到景流觞的身影突然从长廊的一角转出来,要提醒玄衣小心,却已晚了,玄衣收势不住,扑在了景流觞的怀中。他伸开双臂搂住玄衣的双肩,皱着眉问道:“撞疼了没有?”声音轻柔,含了一丝怜惜,这种口气只有对着慕容欣的时候,苑荣听他说过,他不由得一愣,顿住了脚步,抬眼看向景流觞。

玄衣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景流觞放在她肩上的手,连声说道:“没事没事,对不起,是我没看路,撞着景公子了!”

景流觞眉头皱得更紧,伸出了一只手,抚向了玄衣的额:“还说没撞疼,你看额上都青了,别动,我帮你揉揉!”他不由分说,抓住了玄衣的肩,轻轻抬起一只手帮她揉着,玄衣看到后面抱着孩子,微笑前来的穆想云,心下大腆,不由得红了脸。景流觞的眼睛落在她脸颊的红晕上,手上的劲道越来越轻,越来越柔。

“景公子,我没事了,放开我吧!”玄衣讪笑道。景流觞一度看她的眼中只有厌恶和痛恨,突然一下子转变这么快,她有些不能适应,那张俊脸离她那么近,俗话说秀色可餐,这男人长得比姑娘家还美,对着他堪称秀色的脸,玄衣的心头如小鹿乱撞,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迷惑了去。

“别动,揉揉可以活血,这样才好得快,不然你的头上要顶着个青疙瘩好几天,那就不好看了!”景流觞自然地说道,头一次离这么近听他说话,玄衣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非常地有磁性,可比古今通灵大学的一级播音员。

跟在景流觞后面走来的穆想云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玄衣撞着了?要不要紧?”

她尽力掩饰着,可是那笑容还是显得极不自然。一股酸酸的感觉弥漫在她的心尖。尽管她曾劝玄衣嫁给景流觞,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玄衣若是答应了,她不会吃醋,但是现在若是她真的要嫁给景流觞,穆想云却是说服不了自己不妒忌。

这个男人在当着他的妻子对另一个女人!玄衣脑海中涌出这么一句话,唬得她一下清醒,赶紧推开景流觞的手。退后一步,她发现苑荣正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我……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她说完牵起小雪就跑。心头暗暗恨自己,糗死了糗死了,竟然不知不觉中了景流觞的美男计!而这个场景恰好发生在苑荣面前!

景流觞含笑看着玄衣走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转过身来:“苑兄弟,你有没有发觉,玄衣长得可是越来越美!”

苑荣微笑着点了点头:“流觞兄,小心照顾四嫂和洪儿,天凉了!我有事失陪,先行一步!”

转过身去,他脸上的笑容瞬忽不见。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爱着玄衣,所以在他的眼中玄衣越来越美,可是景流觞的话提醒了她,原来一切不是他的错觉,玄衣是真的越变越美丽了,她的美丽似乎一直深藏体内,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然从一朵青涩的小花骨朵,盛放开来,成了引人注目的鲜花!而花落谁家,是他不知道的未来!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后悔,可是现在的他,不敢给她任何承诺,苑荣双手握成拳,握得紧紧的,指甲深陷肉中,他不觉得疼,眼前是玄衣熟悉的笑颜。

“玄衣,你可愿等我?”他轻叹一声,加快了脚步向听荷院走去,答应她的事就要做到,还欠她一幅画,不是么?

47、夜来幽梦

“啪啪”,夜半时分,一个人影悄然来到玄衣的窗前,轻叩窗扉。

“谁?”玄衣惊起,她睡觉向来很轻,稍有动静便会察觉。

“玄衣,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玄衣穿衣下床,迅速地走了出来。昏暗的夜色中,北风刮得一阵紧似一阵,寒气随风入骨,透心地凉!

“莲舞姐姐,半夜三更,你这是有什么急事?”玄衣双手抱在胸前,睡眼惺忪地问她。

“我带你去找玄火令啊,你不是还没找到么?”慕容欣笑着说。玄衣抬头看了看远处,暗影沉沉,一片死寂,什么也看不清,奇怪的是她能清楚地看到慕容欣的脸,心下便有些疑惑。

慕容欣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来到了重楼的院墙之外,今天的门不知怎么没有上锁,房门洞开,景言德笑眯眯地站在那儿,问道:“你来了?”

玄衣一惊,慕容欣怎么会带她来见景言德?她转身想问,眼前却不见了慕容欣的影子,四下环顾,身边空无一人,仿佛慕容欣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进来吧,你要的东西在这里面!”景言德和蔼地对她说,那门大大开着,门后面,是望不到头的黑暗,她犹疑着,不知道要不要迈步向前,忽然间从侧面冲过来一个人影,撞了她一下,差点跌倒。那人回过头来看了玄衣一眼,那是一张玄衣在镜子里看过千遍万遍的脸,她迅速地一瞟,就像是怕有人和她争什么似的,很快跑远,想着黑暗的尽头奔去。玄衣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万分,那是自己的灵魂么?还是南紫宁?惶惑之间,景言德突然大叫一声,脸孔扭曲,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四下里冒出一大群人影,有景流觞、景老夫人,穆想云……玄衣见过的,没见过的景家人全都跑了出去,竟然还有上次见过一面的那个淳公子,他们也不顾地上痛苦万分的景言德如何,只管拉住玄衣,指责她是凶手。

“不是我!”玄衣分辩道,拉扯之间重心不稳,绊倒在地。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身体还躺在床上,入眼之处是一片漆黑,原来是做梦!

玄衣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梦了,心跳得很急,她轻抚着胸口,压抑着那份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段日子以来,玄衣再次运用咒灵的力量,帮助慕容欣恢复了被废的武功,只不过事情只有她们两人知道。林惟书跟着玄衣跑到景府,任谁也哄不走,他的轻功天下第一,上书爬墙,尤如平地,轻而易举,这一招征服了从小就调皮捣蛋的景若云,她对爬树翻墙一类的事,最是钟爱,如今凭空出来这么个人,竟是此中行家,于是很快和林惟书混熟了。

林惟书行事状如孩童,和景若云倒是合拍。他对武学之道不曾忘记,说起来头头是道。景家是武术世家,景若云对练武却不感兴趣,兴许因为是女孩儿,景流觞也没有对她多作要求,现在因着林惟书的关系,却对轻功产生了极浓的兴趣。玄衣见状,建议景老夫人让若云跟着林惟书学轻功,景老夫人于是派人送信到了林家,征得林老爷子的同意后,拨了间房屋给林惟书居住,让景若云正式拜师,成了林惟书的弟子。

这样就只剩了慕容欣一个人住在外面,她还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女儿,要怎样告诉她她的娘亲没有死,却抛弃了她多年。

玄衣的脑中纷乱地闪过很多信息,最近以来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飞快掠过,每一个人的脸孔都过滤了一遍,想不透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都来到了梦中!

最可疑的是景言德,玄衣未曾见过他,他却在她的梦中出现了两次,每一次,都那么真实!

外面似有打斗声,玄衣心想,大户人家还真是不太平啊!她回来后,景府的守卫比以前森严了,夜里四处都有人站岗,从装束看赫然是官兵,景言德虽然是国舅,可竟然能调动军队来给他家守夜,这势力还真有些可怕!

是哪里来的毛贼可真倒霉了,在官兵手下行事,无异讨不了好去,纵你武功如何高强,一旦扯了官府进来,事情可就麻烦了!就这么想着,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纷乱脚步声,玄衣过了很久,久到天快亮了才朦胧睡去。第二日醒来,已是正午,这一觉睡得好长!

“小雪,苑大哥来过了吗?”趁着小雪替她梳洗的功夫,玄衣问道。

“没有,今儿一直没见到苑总管的身影。”小雪说道。

“哦?我还以为他过来,见我睡着又走了!”玄衣偷笑道。若是先生来了,学生还在睡,那可就糗了,幸好他没来。转念一想却又是有些奇怪,苑荣一向是个守信的人,今日是他教玄衣绘画的日子,原定好巳时过来,他不可能失约,以前即使临时有事来不了,他也会遣人来说一声,难道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林惟书蹦蹦跳跳地进来了。“玄衣,我们出去吧,这个地方闷死了!”

“你不是要教若云练功吗,怎么过来了?”玄衣问道。

“没有,本来我们昨天说好了玩躲猫猫的,可是她被她爹带走了,玩不成了!”林惟书撅着嘴,情绪不满。

原来是这样,玄衣问道:“若云被带到哪儿去了,是出门了吗?”

“没有,是去了那里,那个锁着的楼里!”林惟书伸手向着重楼的方向指了指。

重楼!玄衣的心跳了一下,景流觞竟然带着若云去了重楼?重楼不是非景氏男丁不得入内吗?慕容欣好像这么说过来着,景若云是女孩儿,怎么会……玄衣梳妆好,迫不及待地出远门,眺望着远处高高的屋檐,其他的树都只剩了半残的枯枝,只有那一片苍松,依然绿得耀眼。她斜眼看了一下跟在身边的林惟书,以他的轻功,不知道进了那重重机关陷阱之地,是不是还能游刃有余?

“嘘!”林惟书露出害怕的眼神,小声说道,“那里不能去,那里有鬼,我绕啊绕啊,鬼总是跟着我,幸好我不过走了几步,差点就出不来,给鬼抓了去!”

“什么样的鬼!”玄衣没想到林惟书会这么害怕。

林惟书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没有看到那“鬼”的模样,一切也许只是他的心魔,这世上即使真的有鬼,景家又有什么能力驱使它们呢!阵法机关,古已有之,林惟书形容的这种情景,其实是运用自然环境的变换,影响人的神经,使人产生幻觉,玄衣相信所谓的鬼根本不可能存在于重楼之内,那儿灵气太强,即使有鬼,怕也是被困处了无法脱身,又怎么能跳出来吓人,一切不过是林惟书的幻觉罢了。

玄衣的咒灵却不是幻觉,它是生生地改变了生物的运行轨迹,让生物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只是这能力对付阵法有没有效果,她没有试过,一切都在未知。接近重楼,玄衣能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虽然这灵力对她有益,不过那是隔得远的缘故,如果近在咫尺,她不知道那股强大的灵力会不会将她的灵力给吞噬掉,所以心里纵是记着慕容欣的言语,她也没有着急,她在找寻时机,最佳时机,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去做!

她打发了林惟书,一个人向重楼走来,静静地看着那远处的苍翠,总觉得今天的事,有些不寻常。视线落在铁铸的大门上,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依旧锈迹斑斑,落满了灰尘。玄衣看看四下无人,好奇心忽起,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打开这门看一下,不进去,就碰不到机关。她思量着,犹豫着,最终下定了决心,将手放在了锁链上。

“你干什么?”转眼间一个人影飘飞到玄衣面前,玄衣看到了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他紧抿着嘴,盯着玄衣的手。

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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