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平静7
“你什么意思？”云墨眯起眼，也不管对方的实力比自己究竟高了多少，也不顾对方是否会因为这话心生不悦而直接灭了自己，她口气略显强硬地问了出来，没有半分懊悔的意思。
在听见韵墨说出一句“把爱纳德丢出去”之后，她觉得凡事都得有个度，韵墨如何不顾及她，如何驭使她，她都无所谓，但事一涉及爱纳德，云墨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个清楚。爱纳德是她最深的牵绊，也是她认可的唯一的亲人，如果对方有个三长两短，她会一辈子良心难安。
“把爱纳德丢出去？丢出虚空？”云墨直视着韵墨的冷眸，气势上毫不退缩，“他在虚空中呆了那么久，本身就已经沾染了最纯粹的初源规则，一旦出去被位面规则现，就是被当成异规则销毁的下场。”
那样的结果，她一点都不想要它生，在庞大的规则竞争中，她一个小小的“护道者”根本做不了什么，而做不了什么的结果就是眼睁睁地看着爱纳德被规则摧毁：“那是十死无生的况，如果你真的需要残留的规则，豁出性命我都会帮你弄到，但，请不要涉及爱纳德。”
爱纳德在一旁张了张龙嘴，心内激荡之余却不知到底该说什么，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纠结到极点的表，在瞥见一旁的韵墨那整一张黑得可以滴水的脸后，才现自己之前怂恿韵墨来见见云墨这一心血来潮的事是多么得二缺。
这两个家伙，思维根本不在同一个平面上，个性又都拧得很，完全是八字犯冲的类型，他怎么会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的相似是可以交流的，这根本就是彗星撞地球，灭世的节奏啊。
如果双方实力相当也就打一架罢了，但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云墨完全是被压着打的一方，稍有不慎，韵墨那个没轻没重的家伙把她一指碾死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相处了那么久，他居然没现云墨心中的护短节会那么严重，严重到直接影响了她的冷静自制和判断力，不顾及任何形就热血上脑地与韵墨呛声。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爱纳德想着，因为护短，所以有心人若是想要拿捏住她就变得异常简单。
就好比曾经的联盟拿捏住了她的子民就能让她去驱逐t9一样，韵墨拿捏住他之后就能让她不要命地和天争和地斗……在这种时候，她几乎没多少理智可，完完全全变得感性和妥协，不像以前在沙场上杀伐果决的元帅。
虽然被人护着的感觉着实不错，但这对云墨而却是不可以的。
她一旦变得容易被感左右，就会变得偏激，一旦偏激，就会让她的心迷茫，从而被有心人利用。大概是因为前世缺失了很多，所以她一直都渴望着得不到的所有，父母、兄弟姐妹、朋友、战友……当把这一切的期待都倾注在他这个陪同着她跨越生死的同伴身上时，她的极端可想而知。
就像韵墨，在死前那一刻将所有的怨恨和执念融入了灵魂，所以在成为初源世纪四大至宝的器灵后才会那么疯狂地报复人类，仇视人类，极端地抵制着人类的一切，若非他这个“智脑”也是器灵的一种，只怕他和云墨在前世毁灭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云墨，人类的守护者；韵墨，人类的销毁者。
爱纳德觉得自己以后夹在这两者之间的日子那肯定是水深火热。
而就在他还未纠结完的时候，面色阴沉的韵墨已然眼神不善地看着云墨，那冰冷的眼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心头倏然一惊，还来不及阻止，就见得韵墨袖袍微扬，轻轻动了动。虚空中的能量微弱地蠕动起来，紧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实打实的巨力抽上面颊的疼痛，一下子将云墨扇飞了出去，她趴倒在地上，头脑中还有“嗡嗡嗡”的轰鸣声，眼前一片空白，耳中鸣响，挣扎了两下，竟是半天也爬不起来。
对方仅仅只是动了动袖子而已，那样的能力居然完全无视究极精神力对主人的自动保护，毫不费力地就抽飞了她，赤|裸|裸的打脸行为，直接打掉了云墨的一头热血。
爱纳德迅速上前，巨大的龙身在云墨身前盘踞起来，对着还想再抽一记耳光的韵墨做出了防范动作，他担忧地看了眼身后连七窍都流出血水的云墨，对着怒气未消的虚空主人沉声说道：“韵墨，够了。有些事她根本不知道，你也不准我告诉她，在信息量不足的时候问出这样的话本就无可厚非，你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少年面沉如水，盯着巨龙良久，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已经抬起的袖子：“如果这女人以后还是这么鲁莽，你也不必护着她了。死不足惜。”
亏他还以为这女人足够冷静，之前那坦诚的致歉态度的确让人微微侧目，但没想到，对方转个身就忘了之前说过的“下不为例”的保证，甚至于胆大妄为地挑衅他、质疑他……简直不知所谓。
信息量不足又如何？他要的奴隶只是永远听命行事的傀儡，而不是动不动就拿自己的观点质疑主人的残次品。
即便心里清楚她之前的举动多数是为了爱纳德，但人类因为感用事从而导致全盘失控的事亦不在少数，当初带上他们破开时空来到这里，就是被他们的果决所吸引，由于存在足够的利用价值才让他留下了他们。
相处磨合了那么久，他倒也慢慢习惯了他们的陪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本性会被改变多少。只要他想要，多得是器灵会来奉承他，何必折腾这些个渺小的蝼蚁？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可要是这女人再执迷不悟，也只能弃了再另寻其它，即使日后再找一个精神力强者的可能性很小，但总好过他的计划被全盘崩坏。
振了振衣袖，他冲着爱纳德冷冷开口道：“把该说的告诉她，该做的就去做。再忤逆我的意，我有的是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说罢，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虚空，竟是连个鄙夷的眼神都不屑于丢了。
爱纳德长叹一口气，转拱了拱云墨的身躯，低低说道：“云墨，以后不要为了爱纳德和韵墨起冲突，韵墨不会真的对我动手，但他会真的杀了你。”
对于人类的厌恶，韵墨那个家伙从来不曾减少过，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云默的视线触及高空之上的黑域时，韵墨脸上那一瞬间出现的扭曲的欣喜之。
云墨艰难地爬起来，甩了甩脑袋，觉得神智恢复了许多，在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的同时，也略略检讨了自己的错处，她清润的声音带着些许宽慰的语气：“我只能保证以后不会意气用事，但护短……不是那么容易改得了。”
她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爱纳德硕大的龙，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如果一个人抛弃了自己的感和要守护的人，这样的人真的是绝世强者么？真的会登上顶峰么？”
“我不认为一个连最基本的感都没有的人可以配称为强者。”她看着他，目光温和，“爱纳德，如果你不是我要守护的，我管你死活？但只可惜，我管定你的死活了。”
我唯一的亲人啊……她在心里叹息。
都说人类的感容易误事，可没有感真的不会误事么？
她做不到绝对的冷心无，做不到对同伴的生死视若无睹，前世即使做下很多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事，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每做一个决定时心里是有多痛苦！
她可以不冲动，会学着收敛那原本就不多的慈悲心，但她放弃不了对亲人的执念。
不多时，云墨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欣慰地看着爱纳德：“不过……韵墨那个家伙，倒是可以称为绝世强者。”
嗯嗯，是的……
啥？
他不会听错吧？爱纳德抬起龙尾巴扫了扫耳朵，觉得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韵墨虽然狠戾了些，但他终究没有在一开始就把你推入险境，也没有在事后因为我而迁怒你。即使他对人类的偏见让他看我不顺眼，但只要不涉及你，我表示全盘接受。”
云墨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大脑袋，只是留着鲜血的七窍配上她越来越温和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爱纳德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拱了拱云墨的身体，心中却不着调地暗暗猜测她被韵墨打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