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杜杀的刀光
和孙仔一样,姜震邦也是百俊帮里的骨干人物,负责黑衣人出事的那一片地带,所以被路风放走的那个家伙极度恐慌之下没有跑回帝国大厦,而是跑到了姜震邦那里。姜震邦知道了那黑衣人带回去的消息以后,极度震惊之下没来得及向孙仔通报便急忙向杜冷丁汇报了,所以才有了杜冷丁先知道这个消息而孙仔后知道的这种情况。
孙仔出了门以后,杜冷丁自言自语地说:“一个人!一个人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连杀了我百俊帮的十一个人,而且还是一击必杀,一枪爆头,一张银行开也能切断别人的脖子,而且他的年龄竟然才只有二十多岁!这样年轻的一个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实在是有些不能让人相信!这、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杜冷丁说完这些话以后,一直闭着眼睛的杜杀猛然睁开眼来,眼睛里布满逼人的杀气,冷哼了一声,说:“找到这个人以后,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我都一定要会会他!”他一手抓住太师椅旁的那把破刀,伸出手指在那黑漆漆的刀身上猛得弹了一下,那破刀发出了噌得一声大响,竟然隐隐带有虎吼之声,显见这杜杀的内功已经到了极为惊人的地步。
杜冷丁望着白色的须发都几乎飞起的杜杀,不由得笑了笑说:“十几年了,我都已经忘记了你发威的样子。十一年来,你的那把刀虽然再也没有出过手,可是我知道你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早就进入了化境的境界。可是高处不胜寒,你一直为自己找不到对手而痛苦,这一次也许你会了断了这样的痛苦了吧?”
杜杀突然间哈哈狂笑起来,笑声里中气十足,本就不像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而像是一个体力最充沛的年轻人。除了这些之外,还具备了一般年轻人声音里所不具有的混响和厚重,自信和狂野。那洪亮的声音声振屋瓦,如果一个一点儿武功也不具备的人听了,连耳朵也一定会被震得出血。
杜冷丁的武功虽然远远不如杜杀,可是在多年的拼杀中,在和杜杀几乎是朝夕相伴的相处中,多少还是学到了一些武功,虽然不至于说有多么高明,可也至少算得上是一般高手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听到杜杀那样震人耳膜的狂笑时做到神色不变,镇静自如。
杜杀狂笑了一阵子以后,向着杜冷丁说道:“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
杜冷丁也笑着说:“就凭咱们这几十年来的交情,虽然不是血兄弟,可是却比血兄弟还亲,我要是不了解你,这世上只怕没有人会再了解你了!我本来想让你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安度晚年,却料不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只怕还要你亲自动手了!”
杜杀好好笑道:“就是没有咱们这样的关系,我也要亲自会一会那年轻人!你也知道,一个人若是十几年没有对手,那该是一种多么寂寞多么痛苦的事情!现在这样的机会来了,我正好求之不得,更不用说是为了百俊帮了!”
杜冷丁看了一会儿杜杀满头的白发和雪一样的胡须,突然间叹了口气,说:“想不到咱们现在都已经这样老了!也许用不了几年,咱们也该退位了!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这地下,恐怕也是这样吧!”
听了杜冷丁的感慨,杜杀冷声笑道:“你比我还小了几岁,怎么就有了这种感慨?不要忘了,你可是百俊帮的老大,百俊帮的兴盛,还靠你呢!”
杜冷丁摇摇头,竟然有些伤感,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总是感到有些心神不宁,原来还以为是睡眠不好,现在想来,只怕还是自己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杜冷丁这样说,杜杀便有些不耐烦,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
杜冷丁摇摇头,微笑着说:“对你的身手,我还又什么好担心的?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杜杀看了杜冷丁一眼,说:“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冷丁叹息了一声,说:“你也看到了,近几年来,花都市的地下世界已经不算太平,除了原来和咱们百俊帮实力不相上下的黑煞帮以外,近几年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帮派。像近几年崛起的蝴蝶帮,大有蒸蒸日上,后来居上之势,势力已经足以和咱们抗衡,只怕再过几年,她们还有可能超过咱们呢!”
听了这话,杜杀冷哼了一声,说:“你说的不就是那个燕夫人的蝴蝶帮吗?一群女人,能成什么气候?必要的时候我出手把她们都杀了算了!”
杜冷丁摇摇头,叹息着说:“燕夫人创建的蝴蝶帮之所以能够有这样大的影响,想来那燕夫人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咱们也不能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就小看了她,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还是不要和她发生冲突的好!”
杜杀冷笑着说:“你做什么事都这样小心谨慎,有这个必要吗?”
杜冷丁笑了笑说:“小心行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一点儿好!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倒是那个年轻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咱们花都市的地下世界里有这号人物,你以为他会是什么来路?”
杜杀冷笑着说:“这样费脑子的事情,我从来不想!”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一撇,突然间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我只知道,该杀的人就杀!”
说完这句话,周身骤然间布满杀气的杜杀突然将手中的破刀向着空中高高举起,大喊了一声:“杀!”
随着他的话音,就见那漆黑的破刀竟然像突然具有了灵一般,刹那间爆发出数道光华。那光华是那样强烈,把屋子里明亮的灯光顿时映衬得黯然失色。杜杀手腕一翻,那光华便像一条游动的龙一样直蹿出房间,向着门外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