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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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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凌晨,李父刚出家门,两条腿上就各挨了一棍,那是枣木的洋镐把,浑实厚重,他当场栽倒了。

他一大早出门是要到石坑去上工,每天如此。

李家的大梁一倒,全家立刻陷入了绝境。医生说好了李父一年后能康复,也可能从此就废了,永远成了瘫子。李家那点积蓄连医药费也不够付的,旧债没还,新债又立。可真急坏了躺在床上的李父。李蔓知道这个消息时,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她归心似箭,可母亲的一封信却让她欲哭无泪。母亲不让她回去,说回来也没用,还要浪费车票钱。穷人连亲情都不能讲啊。李蔓的心在滴血。暑假开始后,她到一家酒店做服务员,认识了常去光顾的“大款”。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大款”提出了包养的要求。一位有很多梦想的女大学生,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几天后,李蔓用“大款”的手机跟妹妹通了一次话。电话通了,妹妹不停地哭,哭完后,只说了一句:姐,我不准备念书了。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李蔓下定了决心,她说:妹妹,你不要弃学,家里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一定啊!

李蔓搬到了“大款”为她准备的两室一厅里,过上了“二奶”的生活。在“大款”的开导和要求下,她干脆休学了。“大款”的目的当然是想拴牢她。

李蔓有个同村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未婚夫。李蔓大学的学费是以特殊的方式凑足的,那就是这位同学家给的彩礼钱,也叫定亲费。双方约定: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由男方供给,以后三年由女方自己想办法,因为他们家也供了两个学生,也不是个富裕家庭。在校期间不公开关系,毕业后,有没有工作都要立即结婚。李家只所以用了这个极端的办法,一是确实让学费难住了,再是对方也是位大学生,门当户对,也不亏了自家闺女,可谓一举两得。男方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完全是儿子的主意,从他懂事起,就喜欢上了邻家这个女孩,活泼漂亮,学习优秀,一直是他所在班的班长。升入高中后,虽然不在一个班,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她,连报考大学的志愿也是随着她的选择而定的。至于她对自己是个啥看法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明白自己的一颗心从小就属于她了。

李蔓,他的未婚妻突然从学校消失了。从学校得到的信息是她休学了。几天后,和李蔓一起打工的女同学告诉他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李蔓可能被一个“大款”包了。“噩耗”很快传回了村里,男方的父母叔叔婶婶一群人拥到了李家,既要钱,也要人,连咂带骂。李父听说女儿不见了,又想到二女儿的学费和自己的医药费突然解决了,知道女儿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越是穷人越要脸,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往后还怎么过?在村里永远都别想抬起头了。躺在床上几个月了,本已被病痛和怨恨折磨的不堪一击的身体,急怒交加,心火上涌,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头一歪,晕过去了。看到这阵势,一群吵闹的人惶惶地逃走了。出气如丝的李父硬挺了三天,不得不在第四天的凌晨含恨辞世了。

没有人通知李蔓,也没法通知她。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已是三个月后了。李蔓嚎啕大哭,骂自己不孝,骂那个逼死父亲的狗屁未婚夫,也骂不知所措的臭“大款”,更恨让父亲致残的恶人。她依然没有回家,母亲和妹妹都不让她回去。她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为了不给多事的家庭再添烦恼,她只好一个人,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自己舔拭受伤的心灵。

前面的车纷纷减速,解东也踩下了刹车。到了近前看见一个路牌,上写:前方修路,东去的车辆请在此路口下路。也就是说车不能在p县下高速路了,要提前下去。

怎么在上高速路前没人提醒?对了,现在开的是辆军牌车,上高速路不用交钱,那么也就没人给你一句提醒。靠!什么都得用钱买,一句话也是。

刚下路就遇到了一个乡村大集,今天正巧是赶集的日子。从高速路下来的车就排成队,蜗牛一样在人缝里向前挤。李蔓却摇下车窗玻璃,将头探出车外,很有兴趣地欣赏外面的风景。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小脸上竟挂满了兴奋。她忽然转过头,对着解东露出一个有求于人,又不好意思开口的为难表情。解东的领会是她内急了。

“这个,这地方没法停车啊!”解东说。

李蔓的脸色立刻羞红了,他肯定是误会了。

“不是,我是想在这集上逛逛,反正这车也走不快,等集散了咱再走,行吗?”

晕!这丫头这时候不想着赶路,却要在这乡村大集上逛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了解了她的身世后,解东对她由本能的反感变成了同情,也是个苦命的女孩,好人家的闺女谁愿给人做二奶啊?

“好吧,看我们能否找到一个停车的位置。”解东对她点点头。

“谢谢你,解大哥。”李蔓高兴了。

她知道我的名字?肯定是“大款”告诉她的,能成为大款一定是注意细节的高手。是啊,没有能随随便便就成功的人。

“右面,解大哥,右面。”李蔓喊。

右侧有一个大院,看门口挂的牌子好象是镇上的兽医站。解东停车,右打方向,门口几个卖菜的摊子挡住了去路。

李蔓拉开车门,蹭地跃了下去。

“大叔,大婶,让让路行吗?”她边说边动手帮着他们挪摊子。

身后的车喇叭声响成一片。李蔓向后面的车招招手,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小丫头还是个照顾四方,八面玲珑的高手。

车停好后,李蔓挎上她的随身小包,下了车就欢快地向前跑。跑了几步突然停住,回身向解东招手,“你快点啊!”那神态就象恋爱中的少女向他的傻男友撒娇。

晕那!解东故作深沉地把头歪向一边,“那个,你先去,我抽支烟。”

“那我等你。”李蔓的嘴差点撅起来,努力克制住了。

有没有搞错啊!我只是你的暂时保镖啊!“那走吧。”解东手里夹着一支还没点燃的香烟,随李蔓一起走向乡村大集,李蔓的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真是个大集,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好象周围村庄所有的人都涌来了。蔬菜、水果、牛啊、羊啊、猪啊、狗啊、鸡呀、兔呀、蛋那,卖衣的、鞋的、袜子的,摊粘饼,蒸包子,炸面鱼{北方很多地方用油炸的一种面食,以前只在过年过节,或是花生丰收后才舍得做,现在生活好了,它也就成了普通的食品,类似早餐吃的油条。}看得解东是眼花缭乱。他从来不主动到人多吵杂的地方去,那样会让他的头胀大,眼发晕。

李蔓却是如鱼得水,欢快地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看,“嗯,这樱桃又红又大,妹妹最爱吃了,大娘给我称几斤。”

“啊!草莓也下来了,妈妈这辈子就没吃几个。大哥,给我成箱的,要好的。”

“呀啊!面鱼啊,真香啊!”李蔓扑到炸面鱼的摊子前,象个谗猫一样伸着鼻子使劲嗅。

她要了五个大面鱼,四个装袋子里,余下的一个就被她一撕两瓣,自己吃一半,另一半递给解东,“快中午了,饿了吧,尝尝,很好吃的。”

解东摇头,同时擎起两只手。那里被李蔓疯狂采购的东西塞满了。

“对不起了,我忘了。”李蔓不好意思地笑了,同时伸出手,将面鱼递到解东的嘴边。

天那!她要喂我?

“不不,不用了,我一会儿到车上再吃。”解东慌忙避开了。

李蔓嗔了他一眼。

霸王再次启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扔在逛大集上,解东很心疼。这得赶多少路啊!开车的大多有这个毛病。李蔓却是一脸的满足,回家的礼物又增多了。

“那面鱼好吃吗?”歪着头问解东。

回到车上,他三口两口地把那半个面鱼塞进了肚子里,那是他们的午饭啊,不吃饿得慌。

“恩。”解东含混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吗?小时侯,我和妹妹陪爸爸到集上卖菜,中午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闻着供销社食堂飘过来的香味,真的好难受啊,那是炸面鱼的香味,我和妹妹太熟悉这个只有过年才有的香味了。爸爸知道我们饿,可一上午赚的钱也不够买两个面鱼的,再说那是人家内部食堂啊,他犹豫了半天,给我们买了一个带油的火烧,让我们俩分着吃,他自己就着一杯冷水啃从家里带来的硬粘饼。”

李蔓的眼里闪出泪花。

解东的眼圈也红了。

解东默默地开车,李蔓偎在靠背上擦眼睛,一时间车内静极了,只有车轮撵过地面的沙沙声。

“你是个好人!”李蔓突然说。

解东摇摇头,“不要随便给陌生人下结论。”

“我能感觉出来。”她固执地说。

“也不要随便用感觉,那可能是吃亏的前兆。”

“是吗?你是说我要吃亏了?”她调皮地向解东歪起了脑袋。

晕!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那“君子”遇到二奶呢?

没人告诉解东,他干咳了一声说:“坐好了,要过河了。”

“河里又没水,怕什么?哼!”有水她也不用怕呀,坐在高高的霸王车里,身边还有个强壮的保镖。

这是条干涸的河,没水也没桥,连接两端的路是用碎石堆砌的。霸王传过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忽然平静了,它驶上了一条一级公路。

“马上就到我们县了。”她叹了一口气,叹息的意义不明。

解东一紧油门,霸王立即昂头狂飙。转眼就看到了“p县人民欢迎您”的大牌子。又跑了几分钟后,李蔓指挥他拐上了一条乡间小路。随着霸王前行,大片的丘陵展现在面前。这样的地方真的是只产石头不出粮啊。

“停一下,好吗?”一只小手覆上解东的手臂。

“怎么了?”看李蔓一脸的迷茫,解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慢慢地踩住了刹车。

“前面就到家了。”

“好啊,我们跑了一天了,终于到了。人和车都可以休息了。”

“可,可是,”什么难言之隐竟将她的脸憋红了。

“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看她那样,解东也跟着难受。

“解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嗯,说吧。”解东点头。

“你别说这车是保全公司的。”

原来就这事啊,“行,我明白。”

“你说你在部队上工作。”

“这,也行。”曾经是嘛。

“还有,还有,”李蔓的小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你是我丈夫。”

“啊?!”

第十二章 如此保全

“你是开玩笑吗?如果是,那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解东的虎目瞪着她,两条剑眉拧在了一起。

李蔓羞得不敢抬头了,一时间车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李蔓再抬头,已是泪水涟涟,娇俏的小脸上沾满秀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

“解大哥,你是不是觉得荒唐?是不是觉得我下贱,不要脸?”和着蜂涌的泪水,她喃喃地发问。

解东看着她,有些茫然,也有点心疼。

“我这样做的苦衷你能理解的,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她在试探,“你了解了我的家庭和我的身世,知道了我现在尴尬的处境,我相信你会理解的,是吧?解大哥。”她的一只小手急切地抓住了解东的大手。

为了这次能体面地回家给父亲扫墓,她缠着“大款”想破了脑袋,才挤出这么一个可谓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可是不是好办法还得看面前这个人的态度。

解东的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挪开了,“我在抽烟,小心烫着你。”

解东不傻,而且还很敏感。他从最初的惊怒中冷静下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在他眼前清晰起来:李蔓很久没有回家了,连父亲的葬礼也没能参加,她的急迫和苦恼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在这个清明节的前夕,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回家给父亲扫墓,并看望多灾多难的母亲和可爱的妹妹。可是自己在家乡是个什么形象?乡亲们会怎么看她?母亲和妹妹会不会为此再次受到打击?还有未婚夫那一家子更有可能来找麻烦。所以她和她的那个“大款”就想出了这么一计,向大家证明所谓的被包是谣言。“大款”为何不自己来呢?道理也很简单,五十岁的人了,和李蔓站在一起,一看就是老牛吃嫩草的主。

“解大哥,解大哥。”看解东久久不说话,李蔓双手一起摇他。

“不行!”解东坚定地说。

“啊?”李蔓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就知道会这样,这世上是没人会真心帮我的。”

“你得加钱!”

“啊?你同意了?加钱,一定加钱。”李蔓破涕为笑了。

“你们是事先隐瞒了真相,这叫合约欺诈,得双倍付款。”

“对不起了解大哥,跟他要,我回去帮你们要!”她最后这句话说得有点发狠,一排细蜜的牙竟咬住了下嘴唇。

解东在心里笑了,给别人当回假丈夫,还能为公司多赚钱,值了。只是,这假丈夫怎么当呢?自己连真丈夫也没当好啊。

“走吧?”李蔓小心地看着解东。

“老婆,咱这就回家?”

李蔓的脸红到了耳根,她娇憨地瞅了一眼解东,发自内心的喜悦在绯红的脸上欢快地荡漾。

李蔓家的院门洞开,天没黑下来院里的灯已亮了。虽然是土质的小院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们刚踏进院子,屋里就跑出一个与李蔓很是相象的丫头。

“姐。”她喊,同时就扑进了李蔓的怀抱。

两人抱在一起,眼泪代表了话语。

一位头发花白的妇女出现在屋门口,李蔓挣开妹妹的怀抱,又扑进了娘的怀抱。“妈。”一声裂肺的呼喊,整个人就泣不成声了。妹妹也走了过去,娘仨拥在了一起。

好久,好久,解东觉得自己的腿都要麻木了,伤心的女人们才想起了他这位假丈夫。

李蔓跑过来,拉起解东的手,走到她娘的面前,“妈,他是解东。”李蔓娘的最初反应是淡淡的,甚至有点冷。她看着解东,看着看着眼里就有了喜色,“你是说他就是——?”她转头问李蔓。李蔓肯定而又骄傲地点点头。李蔓娘眼里的喜色就更甚了,同时波及到了脸上。“快进屋,跑了一天了,肯定是累了。”

俺的个娘啊!丈母娘这一关是过了,要不连口水也别想喝啊。

李蔓家的老屋是q市农村的标准结构,屋分三间半,左右是卧室,中间是灶堂,余下的半间是储存粮食和放杂物的。因为没有单独的客厅,来人不方便,好多人家就把其中的一间卧室和那半间房打通,这样屋内的空间就宽敞了,来了客人也有了活动的余地。李蔓家的房子就是打通后的格局。

解东被让到沙发上,说是沙发,其实就是一个类似沙发的木质结构上面铺了一层厚垫子。东墙边摆了一个旧式的柜子,上面有一个现在不多见的14寸的黑白电视机,几面墙上挂了一些相框,里面镶满了照片,却多是解东不认识的人,就是说,面前这娘仨的照片很少。还有几张奖状,有李蔓的,也有李未的,奥,李蔓的妹妹叫李未,这名字有点意思。靠南窗的位置就是一个大火炕了,炕上的床单很艳丽,好象是新的,被褥也是新的,整齐地叠放在火炕的一角。

李蔓的娘在灶间做饭,李未帮忙。李蔓把她带回来的礼物,一样一样地翻检,是谁的礼物就要送到谁的面前展示,娘仨恩啊地应答着,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倒是充满了轻松和欢快。解东注意到一些细节,李蔓和她娘还时不时地咬耳朵,同时看着他。比如她拿着一件衣服送到娘面前,展示完了就对着娘的耳朵小声地说几句,她的娘就笑咪咪地看向解东,他坐的位置正好与在灶台上忙活的李蔓娘的视线相通。敏感的解东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开始发烧,心里也有了虚虚地感觉。

靠!李蔓肯定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孝敬她老人家的。该死的“大款”,有几个臭钱就使得老子也为你擦屁股。回去后,老子饶不了你,保全费一定要双倍的,少一分也不行。

吃饭的过程对于解东就象似趟油锅,火烧火燎地难受。李蔓不断地给他夹菜,生怕他的小女婿吃不饱,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也一脸欣赏地边劝解东多吃,边给他夹菜。没看到他之前,她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李蔓会给她领回一个什么样的老女婿,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帅气,还是部队上的一个什么长。闺女眼光不错,是个有福的孩子,这样我就放心了,看谁还敢说我闺女成了人家的什么小妾,胡说八道。

两方面的夹击还不够,解东还得享受李未这小姨子的白眼,带着丝嫉妒,带着点眼馋,还有一种莫名的东西。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团圆”饭,解东赶紧溜到了院子里,点上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这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站了一会儿身上感觉有点凉,抬头看天,黑黢黢地没有星星也没月亮。阴天了,要下雨,清明前后雨霏霏,老天爷挺守规矩的。

屋门轻响,李蔓走了出来,“我跟娘还有妹妹到西屋说话,你到东屋休息吧,开一天车,肯定累了。”说完很自然地牵上了解东的手。

解东让她牵着过堂屋,进东屋。

“洗涑的东西你都有吗?”

解东点头。

“那你洗洗先睡吧,就住这屋,我去给你打水。”

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的感觉象似在做梦。我是谁?我怎么到了这里?这又是哪?奥,我现在是一个叫李蔓的女人的丈夫,躺在丈母娘家的炕上,身上盖着她为我新做的被子。一丝苦笑浮在解东无奈的脸上。

“吱呀”门开了,李蔓身着睡衣闪进了屋。她随手关上门,然后就往炕上爬。宽松的睡衣下垂,那对欢蹦的兔子就对着解东跳过来。

“你?”解东惊愣地直起身,一根纤细的手指竖到他嘴边,“嘘,我跟娘说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睡这还能睡哪?”她向他眨眨眼,顺手拉灭了灯。

李蔓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温软的身子贴近了解东。

解东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靠!今晚还怎么睡?这样的姿势还不把我累死?

“噗嗤。”黑暗中传来李蔓压抑的笑声。她可能感觉到解东的尴尬了。

你还笑?我现在要变成个大色狼,看你还能笑出来。

李蔓转过身子,面向解东,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侵入他的鼻孔,一只小手也抚上了他的胸膛。

要命,这女人想干吗?

他把她的手拿开了,“别乱动!”他低声警告。

小手却固执地又抚了上来,并且在那里不安分地来回滑动。

女人就是这样,真正碰到流氓了会害怕,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而且老实的男人她们会主动进攻,越木呐,她越喜欢挑逗,现在的李蔓就是这样。

解东翻身,用后背对着她。李蔓就把他的后背当成了黑板,在上面写写画画,还不断地用嘴吹气。

奶奶的,保全都保到炕上了,我也算是天下第一保了。哎吆,难受死我了,她难道想这样折腾我一晚上?

“接电话,接电话,快接电话,你想累死我啊!”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他俩同时抬起了头。李蔓反应快,跑下炕,将包里的手机拿在手里,又快速地上炕,钻进被窝,才摁开接通键。

“我睡了,恩早到了,忘了。”

该死,她的手又伸了过来,接着电话也不老实。“谁?他啊,可能也睡了吧,当然是在厢房了,我妈给他收拾的床,”那双小手更加地肆无忌惮,竟顺着他的小腹一路冲下去。刚才还勉强装君子的小弟,瞬间昂起了头,傲然地显摆它的强硬。解东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紧握他的小弟,两人莫不作声地在黑暗中较劲。“对呀,你放心吧,一个臭保镖的我能喜欢吗?就是,就是,是你花了钱找他为咱服务的,服务不好就不给他们钱,哈哈,对,你说的对,臭保镖的,”

我日你姥姥的臭“大款”,你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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