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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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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东停止走动,抓起了电话。

“刘明军,我是解东,你马上带着你的小组天黑前赶到凯丽。”

他刚放下电话,胡莱和朱小小就涌了进来。

“解总,我还去吗?”朱小小问。

“你这两天辛苦了,戏不能演过了头,完事你还要去收场,前戏做的多了,戏散了你还要付出同样的辛苦。”

“嘻嘻……,只要达到您的满意就行。”她又吐出了小舌头。

解东点点头,“你做到了。”

胡莱却是一脸的愁云:“老板,这样拖下去不行啊!”

解东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是不行啊,该想点法子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拖垮我们,而我们不能总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吧?”

“老板,您是说这里面有阴谋?”

“肯定不只是和村民闹纠纷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更换建筑公司?那个于胖子太不像话了,连面也不露,当初怎么就选中了他?我们可以和他打官司,解除合同,追究他们的责任。”

“目前的状况,换哪家承建公司也没用。于胖子是不负责任,但打起官司来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我们拖不起,也没这个必要。对付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老板,您能在屋里坐住了是心里早有打算啊。”

“想法是先有了,但决心是才下的。”

胡莱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他是策划,一时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急啊!既然老板有了注意,他也可以放松心情了。

“今晚上你与我一起去办件事。”解东对胡莱说。

“我也去吗?”朱小小脸露渴望。

“你就负责给我们准备宵夜吧。”

第七十三章 强龙伏虎(三)

几圈麻将打下来,于胖子手头的扑克牌越来越少,他终于没有了耐心,对一直站在身旁观战的茶室老板娘说:“美美,你替我摸两把,换换手气,这两天真tmd背,干嘛嘛不顺。”他起身向卫生间走去。不是手背,是他心不在焉。他虽然关掉了手机,但工地上的事他全清楚,就是猜也能猜出那里的状况。不能说他不心急,他知道那个凯丽年轻狂傲的总经理这两天找他一定是找疯了。可是他能怎么办?只有躲避才能暂时离开冲突的漩涡,达到明哲保身的目的。但这也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延误了工期,甲方肯定会找他的麻烦,最主要的是这次黑子的目的好像并不是要抢活干,如果那样他肯定不会让小六子再出现在施工现场的,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吗?即使他有“大刀片”,但平时还是以挣钱为目的的,能痛痛快快挣到手的钱,他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既然没人和他争了,为何还要让小六子一再地出现在工地,刺激本来就憋着一股怨气的村民呢?唉!头疼啊。谁都惹不起,那只有躲了。

他从卫生间出来时,茶室里换了客人,刚才陪他打麻将的几位都不见了,只有“美美”站在茶室中央亮她的美美,却不知道招呼客人了。

“哥来,您怎么有空上这来了?”于胖子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在瞬间的愣怔后,马上恢复了他的油滑和老道,快步上前,向解东伸出了他的胖手,“美美呀,来了客人你也不知道招呼,这可是贵客呀。”

解东捏住了他的胖手,说:“你的客人被我请走了。”

“他们是该走了,在这闹了我一整天了。”这话一出就亮明了他的身份,他是这间茶室的真正老板。

于胖子脸上的胖肉开始哆嗦起来,脸色也逐渐由黄变白再变灰。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不断由胖手传递到全身。解东不撒手了。

在他接近崩溃之时,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他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你,你怎么打人……”,“啪!”又是一巴掌。于胖子不说话了,他此刻觉得黑子的大刀片也没有眼前这人的煞气更骇人。

“明天滚到施工现场,我再见不到你的人,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

于胖子恢复神智的时候,茶室里静极了。刚才的一幕象似一场噩梦。

………………

黑子又把他的大刀片从怀里抽了出来,他有个习惯,酒喝兴奋了,他就要拿出他的“看家法宝”亮一亮,他从这个“习惯”里偿到了甜头,无论是手下的小弟还是需要他“降伏”的对手,在他的大刀片的招摇下,都会乖乖地低头,一切依了他,有“屁”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今晚请他的郑经理接到一个电话起身走出了包间。他回来后将一个大杯子斟满啤酒对黑子说:“这杯是我代于经理敬你的。”

黑子是海量,他没有端起杯子,只是把手放到了杯子上:“于胖子不来,是不是在躲我啊?”

“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他躲你干嘛,他今天确实有事。”郑经理其实是不喜欢喝啤酒的,这不,到现在也没兴奋起来,还要一趟一趟地跑卫生间。怎奈,黑子今天要喝啤酒。

“一定是去会他那个美美了,那小娘们我见过,够骚。”黑子和他的手下一起yin笑起来。

郑经理又站了起来:“我又得溜达一趟了,我这肚子就是不能装啤酒。”他说完抱歉地向黑子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包间,身后追着黑子的嘲讽:“腰子不行了,明天我给你弄个驴腰子补补。”

包间的门再次开了,进来的不是郑经理,而是一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也不好对付的壮汉。“草!比我那帮手下可精神多了。”这是黑子的第一印象。

酒壮“英雄”胆,黑子手抚大刀片立起了身,一圈手下也立刻振身而起。常在“道上”混,都有应付突发事件的本能。

解东一摆头,刘明军带头冲了上去。包间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但持续的时间不长,黑子的手下被保全的兄弟们都摁倒在地,并被拖到了墙角。在这个过程中,黑子虽然手握大刀片却没有下手的机会,自己的兄弟和别人混在了一起,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再说,那个领头的凯丽老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不可能给他出手的机会。

“我认识你,但没想到你也认识我。”黑子很镇定,他是个真正的“斗士”,他的半生都是在拼杀中度过的,这点小风小浪还吓不倒他。

“你认识我很正常,我是凯丽公司的老总;我认识你也正常,你现在正在为我的未都挖土。”解东向前逼近了一步。

“我听出点意思了,你嫌我挖土没挖好。”

解东点头,“是这个意思,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的,让你的人和机械连夜撤出工地。”

黑子笑了:“草!多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和我说话了,过瘾。”他手里的大刀片发出了铮铮之声。

“明天在工地上还能见到你的挖掘机,我立刻砸了它。”解东在一步一步地紧逼他。

“有意思,不过你好像没有这个权力。”

“不要和我谈权力,你有权力殴打无辜的村民吗?你有权力妨碍未都的正常施工吗?你有权力挥舞着大刀片到处横行霸道吗?”

“好,还是个嘴上抹油的家伙,词不少!”

“别废话,撤还是不撤?!”

“草!你问问它答应不?!”黑子说完,双手握刀一个横扫扑向了解东。他早就不耐烦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他恐吓别人,哪有被别人象唬孙子似地训斥过?

黑子这么多年砍人砍出了经验,刀的走向即不是直上直下,也不是由上斜劈,而是平行地横扫。这打破了对手躲避的常规方式,要么低头矮身,要么倒退后撤,只要你这样做了,他下面的刀试一变,正好把你逼进死角。

解东没有下蹲,他要在对手面前保持威严。他只是在刀锋逼近的瞬间向后移动了一下身子,但他轻视了对手的实力,刀扫过的速度异常迅猛,解东移动的不到位,胸前的衣服顺着刀锋的走向裂开了一尺多长的口子。解东抽了一口冷气:这位还真不是唬大的,有两把刷子。

旁边看管黑子手下的保全队员要过来帮忙,解东挥手阻止了。

黑子一击得手,雄风大振,喷出一口酒气,挥刀再上。

第七十四章 强龙伏虎(四)

黑子的刀锋没有走远,刚才是从右至左扫向对手的,并且一击得手。他突然地一折腕子,刚刚脱离解东胸前的刀锋立刻象蛇信子一样吐向解东的胸口,这招他用的很熟练,即使对手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也要在身上留下点痕迹。

这个包间的面积很大,分餐厅和客厅两部分。现在两人是在餐厅的桌子边较劲。解东在第一招中已经后退了一步,面对来势更加凶猛的第二招,他只好奋力跃退,跳到了客厅的中央。他微微后蹲右手摸起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猛然追至的黑三突然觉得眼前一恍,他本能地收刀挡格,一瞬间,他的小腹上就被一只大脚亲近了,凌厉的一击,将他的身子抛向餐桌,随着杯盘落地的哗啦声,一个暴起的身形遮住了他头顶的光影,黑暗在继续,“嘭”地一声闷响让倒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随着这声闷响,黑子彻底恍惚了,身子软软地靠在了桌子上。啤酒瓶子爆裂后留下的碎玻璃碴子和着白色酒沫红色血水一起趟过黑子那张骄横的脸。

解东抛掉手中的瓶颈,伸手拿过黑子手中的片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他点燃一支烟,耐心地等待黑子的苏醒。

十几分钟后,这位“道上”有名的“勇士”睁开了眼。他抹一把脸上的混合液体,咬紧牙关立了起来,随他起身的还有一把椅子,但椅子只能停留在空中,没有给它预留下落的时间。黑子的身子再次被解东的大脚撞飞,他滚到墙角,被刘明军踩在了脚下。

解东摆手,刘明军放开了他。

黑子就是黑子,黑子不能躺下,躺下的应该永远是黑子的对手。他起身带着一脸骇人的血污,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解东。

解东把片刀递给了他。他接住,“噗”地向解东喷出一口污血,片刀也同时舞动起来。没有招式了,剩下的全是疯狂和愤怒。解东退后一步,抓起了一把椅子,椅子上立刻发出“啪啪”的声响,被刀削起的木屑四下横飞。

黑子累了,刀速逐渐缓慢,在他换气的瞬间,解东前欺一步,用手中的椅子腿套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绞掉了他手中的片刀。甩落椅子的同时,上步冲拳,“嘭!”黑子的身子飞了,脸也开了花。估计鼻梁被砸断了。

这次黑子昏迷的时间比刚才长了一倍,接近半个小时才醒过来。被摁倒在地的黑子的手下们实在憋不住了,几个人同时哭出了声。平时欺人欺惯了,现在自己的大哥被人整成了血人,他们不习惯,胆寒那!这是些什么人?不会整完了大哥再整我们吧?

“哭个鸟,我还没死!”黑子是位真正的“英雄”,“草!我就不信你今天能整死我,整不死我,我明天就用片刀砍死你。”

解东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语言现在没有用。他走到黑子面前把他提了起来,拖到桌子旁,把他的手放到一张椅子上,抓起一个空瓶子,用力砸了下去。黑子闷哼了一声,但立刻闭紧了嘴巴。解东将手里张牙舞爪的瓶颈插了下去,黑子立刻惨号起来。

在这之前,解东想了很多对付黑子的方式,但一一被他否定了。他了解黑子这种人,只有面对面,硬碰硬,比比谁更凶狠,谁更残暴才能彻底制服这个拿砍人当便饭吃的亡命徒。

开始他还把希望寄托在“执法”上,但小六子一再地出现在施工现场,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等到“执法”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未都只好永远停留在设计图上了。不是“执法”无能,只是它通常来得太过迟缓。事情不明了之前,它也无可奈何。

解东说话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整死你的,今天整不死你我明天还来找你,直到整死你算完。你说过,咋俩总得死一个,否则没完,那我只好先整死你了。”

血狼似的黑子没有吭声,他可能在积攒底气。

“大哥,命要紧,答应他们吧。”手下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md,闭嘴……”

解东用拳头给他闭了嘴。

牙齿可能脱落了,黑子用舌头在嘴里搅动,忽然张嘴欲喷,但整张脸立刻被一个大号盘子给封住了。

黑子彻底摊到地上,不再挣扎。

解东又点燃了一支烟,他有足够的耐心与黑子熬耐性。

黑子就是黑子,四十分钟过去了,他始终紧闭嘴吧,就是不松口。让他屈服确实是难啊。

解东再次把他提起来,将他的右手放到了椅子上,黑子用过的片刀被他高高地举了起来。包间内的空气陡然凝固了,不单是黑子的人心悬半空,保全的兄弟们也惊恐地盯住了他们的解队。他真要这么做吗?他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解队吗?

“咕咚”,黑子终于跪下了,“大哥,我任栽,您是老大。”

不易察觉的一口粗气被解东缓缓地吐了出来,如果这个黑子“至死不渝”,接下来他真不知道该怎样收场。刀是举起来了,但真能落下来吗?不能!即使落下来,也只好当作失手,砍到椅子上,而不是黑子的胳膊。可那样,今晚的一场戏很可能就前功尽弃,白忙了。

“你能告诉我故意拖延施工的真实原因吗?”解东问。

黑子摇头。

“好吧,我不逼你了,你以后还要在道上混,我给你留个面子吧。但你记住,下个月未央也将开工,我不想再看到你的影子,凡是与凯丽沾边的事你最好离远点,免得惹祸上身。”

黑子微微点了下头。

“小六子在这吗?谁是小六子?”

没人吭声。

一直站在门边的胡莱走到一个保全队员的身边说:“你摁着的这个就是。”

保全队员把小六子提了起来。小六子浑身筛糠,认为黑子的厄运马上就要降临到他头上了。

“你的账今天就不算了,留到以后吧,希望你继续努力,欺负良善,无恶不作。”

“不敢不敢。”他的骨头可比黑子软多了,否则他就是老大了。

“领两个人马上到工地把你们的挖掘机弄走。”

“是,大哥。”六子没想到是这么轻松的差事,答应的很爽快,声音里甚至带着愉悦。

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是郑经理。见到他大家都很吃惊。这个人这么长时间到哪去了?解东更吃惊,他怎么回来了?

郑经理走到黑子身边,说:“黑子,明人不做暗事,今晚请你来吃饭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对不住了。”说完,他向黑子鞠了一躬。

他的举动把大家都弄愣了。解东却在心里佩服地点点头:人真是不可貌相,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瘦高个却是个内心坚强,胆正心直的人。

在回去的路上解东问他为什么要公开他今晚扮演的角色。郑经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这些年给这帮杂种当孙子当够了,今天这样的机会不多,我得抓住机遇吐吐胸中的闷气。草!明明我们是主角,却偏偏让配角总牵着鼻子走。这正常吗?”

解东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给饭店的赔偿金我已经留下了。”临下车郑经理嘟囔了一句。

解东点点头。今晚选的这家酒店是郑经理的朋友开的。里面在热火朝天地“战斗”,外面郑经理一直在照应着。

第七十五章 海边拾遗

海浪轻轻拍打着海滩,温柔中带着执着。几只海鸥在天空中盘旋,时而迫近海面,时而冲向蓝天。远处,打鱼的小船儿在随波荡漾,馋嘴的海鸟围着它翩翩起舞。

多久没到海边来了?这样轻松地坐在礁石上,享受海风的吹拂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了。

几位小朋友循着退去的潮水来到了解东的身边,他们要在礁石里翻找小螃蟹。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听着他们快乐的呼喊,解东恍惚间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沙滩上的追逐;海水里的嬉戏;潜入水底捧起那神秘的海参;劈波斩浪奋勇向前的坚强……解东眼里涌起了潮水。

他坐不住了,起身加入到孩子们的行动中。要说在礁石里翻找小螃蟹,他可是个行家,只一会儿他就捉住了十几只,惹得几个小朋友成了他的跟屁虫,一会儿欢呼,一会儿惊叫。

“饿吗?”他拿着一只小螃蟹突然问孩子们。

孩子们摇头,不是回答他不饿,而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解东把手里的小螃蟹放到海水里冲洗了一下,然后整个地放到了嘴里,“嘎叽”他就这样生吃了刚才还在他手里张牙舞爪的小螃蟹。

“叔叔,这个可以生吃吗?”

“嗯,可以的,味道好极了。”

孩子们在犹豫,要不要学这位叔叔的做法,尝试一下生吃小螃蟹的滋味呢?

解东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说:“孩子们,别学叔叔的做法,这样不卫生。”他想起的问题是:这里的海水干净吗?现在的污染无处不在,还是谨慎点好。唉!他同时替现在的孩子们悲哀:这些孩子失去了许多本该有的童年乐趣,没有兄弟姐妹,孤独时刻陪伴着他们;没有自由自在的空间,出门就是高楼大厦,一望无际的车海人潮。有的是无休无止的作业,令人讨厌的特长班。蓝天碧海,高山绿野离他们越来越遥远……那时的天多蓝啊!那时水多碧呀!那时的小螃蟹多鲜香哟!

看着几个认真翻找小螃蟹的孩子,解东感慨地摇摇头:平时能在海边见到的孩子越来越少了,现在的孩子都成了笼中的小鸟,看起来衣食无忧,却失去了自由飞翔的空间。

这几个孩子可是难得的自由啊!解东向周围观看,并没有他们家长的身影。现在在城市这样放心孩子的家长可真不多了。

“你们怎么没去上学?今天是周末吗?”他随口问了一句,问完了自己先否定了,今天不是双休日,那这几个孩子?

有两个孩子听了他的问话,抬起头看着解东,想表达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又低头去捉小螃蟹了。

奇怪的孩子。

解东掏出手机看时间,他已经在海边呆了一个多小时了。早晨他到未央工地看施工的进度,看见近在咫尺的大海,忍不住就跑了过来。

该回去了。他向孩子们摆手:“小朋友们,再见。”

几个小朋友对这位有礼貌挺慈祥还会捉小螃蟹的叔叔有点留恋了,一起向他招手:“叔叔,再见。”

一个小朋友擎起的胳膊暴露了他淘气的经历,腋窝处竟露出一个洞,稚嫩的皮肤白白地晃眼。

解东的脸上掠过一抹微笑,转身向岸边走去。天凉了,做家长的也不知道给孩子缝补一下。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

走出十几步他忽然停住了,转身,他又走了回来。这次他认真地打量起这几个孩子。几个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新的,更别说是城里家长为孩子追求的名牌了。看他们的脚,看他们的脸,解东确定:这些孩子不属于这个城市。

“能告诉我你们是从哪来的吗?”解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几个孩子感兴趣,可能是他们与自己的儿子年岁相仿吧。

“从那来的。”一个孩子伸手指向了未央工地,他误会了解东的意思,但他的回答却是正确的。

解东原本是想问他们的家乡在哪,却听到了让他吃惊的回答。

“你说你们从那来,可那里是工地啊?”

“对呀,爸爸妈妈在那做工。”

“可你们……”

解东没有再问下去,他似乎明白了这些孩子的处境。带着点心酸,带着点心痛,他又向岸边走去。

他双脚踏上堤岸了,忍不住又回头看那几个越来越渺小的身影。

一辆出租车停到了他的身旁,“师傅要打车吗?”

解东摇头。

不打车你站这干吗?出租车启动了,司机不忘扔下一个白眼。

儿子在干吗呢?应该在课堂上吧。下个周末就是他的生日了,蛋糕有他妈妈准备,我给他带个什么礼物呢?

又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身旁。他站立的这个位置即不是公交站牌,周围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司机们都熟悉这段路的状况,一般到海边观光的人都要乘坐出租车来,再乘出租车离去,要么你就是有自己的私车。可周围只有这么个“呆人”站立在路旁,所以出租车司机们断定他是要打车。

解东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也在疑惑地看着他,尔后就是狠劲地一脚油门向前冲去,不忘扔下一句话:这人有病。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送走了两辆出租车,解东终于迈开了大步,不是要过马路到未央工地,而是折身跳下了堤岸,向那几个孩子奔去。

第七十六章 好人定义

“老板,这四个孩子确实住在工地上,女孩晚上跟着妈妈睡觉,男孩晚上跟着爸爸睡觉。”

胡莱在向解东汇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旁边的朱小小头一次皱起了眉头。

“未央工地的承建公司是外地的,干活的壮工也基本上是外地的,好多是夫妻俩一块出来做壮工和杂工,有些家庭实在无处托付孩子,只好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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