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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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记者,自从你来到这山村,自从你采访过这里,这所学校,这里的孩子们,包括我,都旧貌换新颜了,你是孩子们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啊。。。。。。”王老师握住我的手,摇晃着我的胳膊,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的民办转公办已经批下来了,工资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孩子的妈妈也找到了,回来了,呶——”
王老师说着,指指站在附近的一位中年妇女,正站在那里怯怯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感到了巨大的安慰和欣慰,我竟然真的能为普通的劳动者做一件实事,那一刻,我很高兴,很自豪,很激动,握住王老师的手:“王老师,回来了就好啊,孩子终于有妈妈了,这个家,终于又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江记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不单单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们就爱的恩人。。。。。。”王老师动情地说着:“孩子将来长大**,永远也忘不了你,我们一家,永远也忘不了你。。。。。。”
“王老师,不要这么说,你是辛勤的园丁,你是大山深处的坚守者,你的执着精神和朴素意识,是我学习的榜样,从你身上,我收获了更多,学到了更多,你今天的所得,是迟来的回报,是应该的。。。。。。”我也动情了,多么朴实的老师,多么朴实的男人!
“江主任,欢迎你回来看看,欢迎领导来莅临指导检查工作!”老邢站在我旁边,皮笑肉不笑。
我看着老邢的神色,知道老邢对我误解很深。
我看看站在旁边的老李,老李正笑呵呵地看着我,若无其事,偶尔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显出略微的不安。
我一时不知如何对老邢说,我总不能主动提起这事,那岂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使我提起这事,即使老邢相信不是我在背后放他冷枪,那岂不是等于告诉老邢是老李干的,那么老邢和老李势必就要反目,这两个难兄难弟在大山里还要再坚守一年,如果反目,怎么能朝夕相处?
本来找老邢澄清事实是我的一个重要目的,可是,此情此景,我突然改变了主意,都不容易,闹翻了对他们两个人,对报社的扶贫工作,有什么好处呢?两人天天别扭着,村里的乡亲们会怎么看?这不仅仅是影响了他们两人的形象,更是败坏了报社的形象,败坏了上级领导的形象。
我不由想起柳月说过的话:学会宽以待人,学会在误解和非难中工作、生活。
我不由想起了柳月在省城受到的这一年的屈辱和磨难,和她相比,我所受的这点误会算什么呢?
在我的清白和老邢与老李之间的关系上,我衡量了片刻,迅速做出了决定,不能破坏大好的团结局面,不能为了自己的小事儿破坏了大局,只要我有一颗真诚的心,老邢迟早会明白的。
想到这里,我收回了原来的想法,诚恳地对老邢说:“老大哥,别这么说,咱们都是同事,你还是我的老前辈,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尊敬的老大哥,我今天来,一时来看看乡亲们,而是来看看你和老李两位老兄。。。。。。”
我刚说完,老李忙接过来:“哎呀,江主任说的太好了,欢迎,欢迎,我和老邢也都一直挂念着你这个老弟呢,咱们三个,可是一个被窝里滚出来的,铁哥们。。。。。。”
老邢看着我坦然的目光,皱了皱眉头,没有再继续讽刺挖苦我,提起我的包:“走吧,去办公室坐坐!”
“我自己来吧!”我忙客气。
老邢站住,看着我:“兄弟,怎么一提拔就客气了?在山里这一年多,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过?你要真当我是大哥,就别给我玩虚的,客气什么?走,去洗把脸,准备吃饭,全羊汤我炖好了。”
我这才知道,为了欢迎我们,老邢和村长专门买了一头黑山羊,熬了一大锅全羊汤,给我们打打牙祭。
那一刻,我从老邢的口里听出了宽容和豪爽,或许,他真的以为是我干的,而他以一个老大哥的风范和气度宽容和接纳了我。
我心里又被感动了一下。
当全羊汤一盆一盆端上来,老邢亲自给我盛了一大碗,放在我面前,接着,又用黑瓷碗给我倒上白酒。
我坐在那里没再客气,怕老邢不高兴。
然后,老邢端起酒碗,看着我:“来,兄弟,别的话不多说,就凭咱兄弟俩一年的交情,当哥的敬你,咱们喝个过年酒!干——”
说着,老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的大脑冲动了一下,端起酒碗:“邢大哥,承蒙老兄厚爱,老兄对我小江的情意,我心里都有数,我小江不敢自封为品德高尚之人,但是,任何时候,我绝对不做有损自己人格、有损兄弟们感情的事情,今天这酒,小弟敬大哥!”
说完,我也一饮而尽。
刚才我的关于自己人品的话,是柳月曾经亲口在电话里和我说过的,我记得清清楚常
说完这话,我看到老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老邢听了我的话,没说什么,放下酒碗,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笑了:“兄弟,我相信你一回!”
我也笑了,伸出手,用力拍了老邢的肩膀一下。
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比海更宽广的是天,比天更博大的,是男人的胸怀。
后来,老邢扶贫回到报社,依然是一个普通的正科级办事员。
再后来,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还了我的清白。
再后来,老邢官复原职,在我和柳月与马书记、刘飞、梅玲的斗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然,这是后话。
随后的几天,我的同事们在石屋村开始了就地采访和采风活动。
而我,时刻记住马书记安排给我的特殊任务,虽然自己已经比较了解扶贫工作组的情况,但是,还是入户谈心,了解这段时间扶贫组的状况。
老邢和老李对我的行踪很感兴趣,以为我是在采访宣传他们俩的光辉业绩,给予大力支持和辅助。
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我要干什么,我只是默默地进行着。
我了解情况很仔细,很具体,时间地点人物都记载地很详细。
“咱们这笔杆子,看来要大力宣传宣传咱们了,咱们的报纸上说不定很快就又出现咱们的名字了?”老李笑呵呵地第老邢说:“自从江主任下了山,就看不到扶贫日记了,这回,又有了,呵呵。。。。。。”
老邢看了看老李,没说话。
我看了看老李,笑了下,也没说话。
每日傍晚,我忙完手头的活,都会不由自主来到那块我无数次端坐,无数次遐想的岩石边,像过去的一年那样,眺望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眺望夕阳下黛色的连绵的群山。。。。。。
像过去一样,我不由又想起了柳月,想起了远方的我曾经拥有至今仍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女人,想起了那过去的美好时光,想起了那曾经的泪花欢欣,想起了那刻骨铭心的海誓山盟,想起了那凄苦忧郁的眼睛。。。。。。
在这熟悉的大山里,在这熟悉的岩石边,看着这熟悉的落日晚霞,我的心阵阵悸动,我的情波涛汹涌,我的爱绵绵无尽,我的愁苦苦相随,我的悲从心而生。。。。。。
人生就是命运,人生就是缘分,人海茫茫,随波逐流,悲也好,喜也好,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我这样怅怅地想着,眼睛不由潮湿了。
有时候,王老师会过来,和我一起坐在这块岩石上,向我讲述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讲述石屋小学的美好前景,讲述他要把孩子们培养成才的决心和意志,讲述他现在这个完整的家发生的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什么是幸福?对我来说,平凡和平静,还有安宁,是最大的幸福!”王老师和我一样,眺望着远山即将下坠的红红的太阳,喃喃地说。
我被震动了,转脸看着王老师那微微驼背的身体,还有古铜色布满皱纹、和年龄极不相称的脸,突然悟到了什么。。。。。。
一周后,活动结束,在石屋村乡亲们和学校孩子们的列队欢送中,我们和大家依依惜别,离开石屋村,离开我扎根一年的大山。
“江叔叔,你什么时候再来呀?”王老师的女儿偎依在妈妈怀里,拉着我的手,眼里充盈着泪水。
我望着孩子天真而充满希望的脸,轻轻抚摸着孩子扎得很漂亮的两个小辫,这一定是妈妈给扎的,自从妈妈回来,孩子就告别了蓬头垢面、衣服脏乱的时代。
有妈妈,多好啊。
我突然想起了妮妮,想起了呼喊着找妈**妮妮。
我的眼睛又一次潮湿,拍拍孩子的脸蛋:“好孩子,叔叔有时间还回来看你们的,给你们买好看的图书和学习用具。。。。。。”
王老师的女儿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我有些受不了了,疾步上车。
车子出发的时候,我看见,车旁挥手送行的孩子们个个都泪光点点,王老师边挥手笑着告别,另一只手却在抹眼角。
我呼出一口气,转过脸去,看着车的另一侧,看着另一侧绵绵的群山。>;>;
落月摇情满江树 011
回到江海,我用一个夜晚的时间写完了马书记交代给我的特殊使命,第二天一上班就把打印好的报告递交给了马书记。提供
在我的调研报告里,全部都是实事求是的扶贫工作组的感人事迹,而这些感人事迹,来自于我的亲眼所见和所闻,来自于石屋村老百姓的亲口叙述,来自于老邢的实干和豪爽,来自于村干部的交口称赞。
我不想多琢磨马书记交给我这个任务的用意,我只想凭一个人做人的基本良心和原则来完成这个任务,我不能让自己问心有愧。
在马书记办公室,我站在马书记办公桌对面,马书记低头在看我的调研报告。
马书记看了大约有十分钟,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这报告的内容都是你亲自调查的?”
“是!”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没有告诉别人是我特意安排你的任务吧?”
“没有。”
“嗯。。。。。。”马书记出了口气,将报告收起来,放到文件夹里,看着我,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下:“小江,你知道我让你搞这个报告是什么用意?”
“知道,马书记是要全面了解扶贫工作组最真实最详实最具体的工作和作风情况,掌握扶贫人员的第一手作风资料。”我痛快地回答到。
“哦。。。。。。”马书记沉吟了一下,又笑了:“呵呵。。。。。。不错,是这样。。。。。。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我其实这会心里很紧张,听马书记一说,如蒙大赦,忙出了马书记办公室。
其实,我不傻,我似乎能猜得到马书记的真实用意,我想马书记今天估计是有点失望,一是失望于我的报告的内容,二是失望于我的愚钝和稚嫩,我竟然不能心领神会地理解他的意图。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的领导,他是不可能对我这个只有上下级关系没有私人密交的下属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只能让我去意会,偏偏我没有意会到。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贯彻了马书记的含混晦涩的意图,我就得出卖自己的良心,老邢就要说不定什么时候倒更大的霉。这个老邢,现在已经够惨了,我不能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即使老邢到现在还对我有误解。
回到办公室,我召开部室全体人员会议,部属将开始的市“两会”采访事宜。
一年一度的市“两会”,是报社也是记者部的一项重要政治任务。
我的计划是将人员分成两组,我带三名记者采访人大会议,陈静带3名记者采访政协会议。
不知不觉中,陈静在记者部的地位已经慢慢凸显,这一是因为陈静的能力和人缘,二是因为陈静在我们进山这几天独当一面,独立处理了不少业务,得到了锻炼,得到了认可。
我公布了分组计划方案,大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陈静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表示绝对的服从。
在大场合上,陈静从来不会和我对抗,从来都是百分之百的服从。
陈静不论是从家庭环境还是工作成长,都决定了她是一个见过场面的人。
做记者,一大好处就是能锻炼人,再内向再腼腆的人,干上3个月记者,保证能上得厅堂,保证能落落大方,随处侃侃而谈。
确实,记者接触的人和物太多了,上至高官,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对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讲,实在是锻炼的绝佳岗位。
刚安排完事情,大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报社微机室的工作人员进来,对我说:“江主任,给你们办公室的电脑都拉过来了,现在就可以安装吗?”
大家一听,要换新电脑了,都很兴奋。
“好啊,装!”我说道,心里在琢磨怎么样能保住我的那台旧电脑。
工作人员开始往办公室里搬电脑,大家激动地开始收拾各自的办公桌。
“咦,怎么就7台电脑,我们是8个人啊,”陈静数了数,问工作人员:“少了一台。。。。。。”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办公室给分配的数量,我们只负责安装,别的不过问,这每个办公室的数字,都是刘主任亲自确定的。。。。。。”
“岂有此理,8个人给7台电脑,这不是让我们起内讧争电脑吗?剩下谁都不好看啊,我找刘主任问问。。。。。。”陈静说着,摸起内部电话就打。
我本想阻拦,又停下了,我想听听刘飞如何给陈静解释。
“刘主任,我是陈静,我们8个人,怎么7台电脑,你这不是成心让我们分赃不均吗?”陈静上来就直奔主题。
刘飞的声音在内部电话里比较大,我站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总编室新来了一个编辑,这样,电脑就不够用了,你们委屈一下吧。。。。。。”
陈静一听,傻眼了,放下电话:“怎么会这样,咱们总不能去总编室去和他们抢吧?”
我听了,心里却突然舒坦起来。
“那。。。。。。江主任,你看,这电脑怎么安?”工作人员看着我:“您是主任,新电脑是一定要有的,其他的人,怎么安排,您定!”
一时,大家的眼神都看着我,除了陈静,其他人的眼神都有些紧张。
是啊,做记者,笔杆子就是武器,进入电脑时代,电脑就是最新式的武器,谁不想用上最好的电脑呢?
这会,我心里暗暗高兴,我不管刘飞是有意还是无意给我出难题,我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这正是我实践我在中层干部会上发言所讲的“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机会,也是我保住我的旧电脑的机会。
“这个问题好办,”我直截了当地说:“我的不换,这7台电脑,配给大家用。”
同事们的神情都缓和下来,陈静却说话了:“不行,哪能这样,太不像话,哪里有让领导用破电脑的道理,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这样吧,我用旧电脑,给江主任和大家换新电脑。”
我一听,急了,看着陈静:“不可以,服从安排,你们天天都采访,写稿多,用新电脑对提高工作效率帮助很大,我现在出去的少,写稿也少,那台旧电脑,凑合着用就行。。。。。。好了,就这么着,安装吧。。。。。。”
我拍板了,陈静也只好同意。
然后,工作人员开始安装电脑。
陈静一转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处理手头的稿迹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静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脸色通红。
“怎么了?”我看着陈静气愤的眼神,问她。
陈静一把关上办公室的门,一**坐到我跟前的沙发上:“气死了,这个狗屁刘飞!”
“怎么了?别胡说,让人帖,不好。”
“我刚才去打听了,什么电脑不够用了,什么总编室来了个新编辑,狗屁,”陈静气呼呼地说:“马书记明确安排说这次换的新电脑全部给编采部室用,行政和后勤先不换,把淘汰的电脑给他们用,结果呢,本来该属于我们办公室的那台电脑被刘飞巴结狗屁领导了,送给梅玲了,梅玲办公室安了新电脑,总编室的新编辑还没来报到呢。。。。。。”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猜想刘飞这么做,有两个用意,一个当然是巴结梅玲,另一个呢,也想给我出个小小的难题,看我如何处理,看我能否真的能做到“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何况,刘飞把新电脑给了梅玲,报社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也就陈静什么都敢说。
我知道,梅玲平时不敢把陈静怎么样,毕竟,陈静的爸爸是市人事局副局长,位置在那里摆着,虽然梅玲很可能会知道陈静对嘶满,却也不愿意去惹她。
梅玲虽然嚣张,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数的。
“算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我这台电脑还是可以用的,”我笑呵呵地说:“这台电脑是咱们两任主任用过的,特别是柳主任用过的,我这第三任接着用,有感情啊。。。。。。”
“什么两任领导用过的?柳主任用的那台换了快一年了。。。。。。”
我一听,呆了:“什么?这不是原来柳主任用的那台吗?”
“废话,你刚下去扶贫不久,那台电脑就坏了,办公室又给刘飞换了一台,和原来的那台一模一样的。。。。。。”陈静说。
我心里霎时冰冷,我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原来这不是柳月的那台电脑,原来这是刘飞用过的电脑。
“这台电脑也不好用,老是死机。。。。。。”陈静继续抱不平:“凭什么啊,就凭她是个正科级的社长助理?哼。。。。。。连打字都不会,还人模狗样的配电脑,电脑对她来说,就是个打扑克的游戏机,可笑啊可笑,悲哀啊悲哀。。。。。。”
我忙制止陈静不要再说,虽然我知道陈静说的很有道理。
报社梅玲这种情况并不是一个,马书记就首当其冲,他办公室的电脑也是个摆设,马书记也不会打字,平时电脑基本开不都开。不过,在拍工作照出去宣传的时候,马书记都会很认真地手握鼠标,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仿佛是个电脑专家。
现如今,这样的大小领导实在不在少数。
其实,在这一点上,我蛮佩服杨哥,这么大的一个领导,这么繁忙的工作,40多岁的人了,硬是学会了电脑打字,虽然不是五笔,是拼音,但是,也确实难能可贵。
据我所知,杨哥是市直单位里唯一会打字的县级领导。
而所有的县级领导办公桌前都会有一台电脑,而且是当时最先进的电脑。
在电脑还不普及的90年代初,看着电脑不会打字的大有人在,即使是在21世纪的今天,单位大领导守着最先进的电脑不会打字的也不在少数,电脑对他们来说,是游戏和消遣的一个工具。
陈静在那里大呼可笑和悲哀,我有同感,只是,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可笑,是谁的悲哀。
“哼,不会打字的守着新电脑当摆设,急需做业务的守着破电脑出苦力,刘飞大主任可真会讲政治,真会服务领导,这个世道,没真事了。。。。。。”陈静气愤愤地嘟哝着出去了。
陈静出去后,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这台旧电脑,心里很懊丧,**,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原来是刘飞用过的电脑。
顿时,我对这台电脑没有了兴趣,越看越不顺眼,伸手照着显示器顶盖砸了一拳。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忙乎,马书记在梅玲和刘飞的陪同下到各个编采部室察看。
来到我的办公室,马书记一直笑呵呵的脸突然收敛了起来,皱皱眉头,看着我的旧电脑:“江峰,电脑不是都给你们配发了吗,怎么只有你的还没换?”
马书记说完这话,我看到,刘飞的脸色不大自然起来,从他看我电脑的眼神里,我觉察到,他有一丝意外,或许他以为我一定会换上新电脑,把旧的淘汰给其他记者用。
同时,我从梅玲的眼神里也看到了意外。
“哦。。。。。。人多机器少,8个人配了7台电脑,他们都在一线采访,比我更需要,就先给他们了。”我对马书记说。
马书记扭头看着刘飞:“刘飞,怎么回事?我不是按照编采部门一人一台签批的采购单吗,怎么会少了一台呢?”
刘飞的表情有些紧张:“这个。。。。。。这个是因为总编室又增加了一名新编辑,考虑到总编室的工作*质,所以。。。。。。”
“荒唐,无稽之谈,总编室新来的编辑还没到位,你倒是未雨绸缪,提前给准备好了,胡闹,马上把那台机器给我搬到这里来。。。。。。”马书记瞪了刘飞一眼,话里有些火气:“这就去!”
刘飞站在那里不动,脸色尴尬。
“还不去,还等什么?”马书记火了。
“我。。。。。。我。。。。。。”刘飞额头有些冒汗:“新编辑没来,那台新电脑暂时先给梅社长更换了。。。。。。”
“啊——”梅玲此时突然做恍然大悟状:“我就奇怪,我上午去工地,回来一看,办公室的电脑怎么就突然换了新的呢,原来是占用了记者部的电脑啊,这可不行,这怎么可以呢,刘主任,你抓紧安排人,把我的电脑换回来。。。。。。”
梅玲大呼小叫,指使着刘飞。
“别,别,”我忙说:“我这台电脑一样用,这台电脑就很好,梅社长有更重要的工作,新电脑就放梅社长那里吧,在梅社长那里,新电脑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