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部分阅读
说话的正是头山满,前天在孙中山磨山官邸的酒宴之后,这个日本老头儿就被安排住进了罗耀国的家里面。这两天罗耀国都和这个老头切磋商议“卖国密约”的事情,连总参谋部的工作都暂时扔给了何应钦。
听了头山满的道理,罗耀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只是在那里一口口浅浅喝着娜塔莉泡得咖啡。说实在的,如果没有日后的9.18事变和侵华战争,日本人仅仅想要满洲的一部分资源,倒也是合理的。毕竟没有他们拼了性命来打日俄战争,这满洲保管是苏联领土神圣不可侵犯的一部分了只是罗耀国脑子里还是念念不忘前世的“亡国之恨”,在他看来,在另一个时空里,国民党的天下与其说是亡给gcd,不如说是亡在了日本之手。如果没有9.18,没有八年抗战……所以日俄战争之“恩”,比起日后的亡国之“恨”,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如果这一回国民党和日本人达成任何有关满洲的秘密交易,让汪精卫或是其他什么人去满洲充当执政者的话。一顶汉奸卖国贼的高帽子只怕又要结结实实扣下来了。到时候大义名分一去,前世里9.18之后那种人人喊打的局面可就又要来临了。
至于满洲的名分根本就没有一点价值,连鸡肋都算不上,甚至有可能是一颗毒药。现在把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插在那里,来日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挨骂失去民心的还不是国民党?与其这样,还不如继续让老张家在那里顶着,就算有什么也是他们负全责。
“……眼下北中国各派可正在谈判联合的事宜。以华北和满蒙的丰富资源,如果他们一旦联合,并且采取和南方一样的政策,不出五年,你们的优势只怕就荡然无存了到时候,国民党还有机会统一中国吗?搞不好被人家给统一了吧?在中国历史上可少有南方统一北方的。”
头山满捋着胡子,脸上也都是平和的微笑,似乎是胸有成竹。不过心里头都快急死了,像他这样一个神通广大,号称是“幕府将军”的日本黑社会总瓢把子,自然是知道济南那里大事不妙了。要是在这几天谈不下来,济南又让国民党打下来了……到时候别说是满洲了,连青岛都得吐出去所以,今天的密谈一开始老头子已经把赔款数目从三亿银元狠打一折到了三千万了
罗耀国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笑道:“我国北方能够有个统一安定的局面对贵我两国来说都是有利的吧?我们国民党又有什么必要去反对呢?难道一定要北方军阀混战,生灵涂炭才高兴吗?所以,对gcd、奉系、晋系谋求组建北方联合政府的行为,我们国民党是完全赞成的。而且……我们也没有想过以武力统一北方。”
头山满有点想摔杯子了。这个罗耀国说起假话来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们不想武力统一?那这段时间你们在山东都干了些什么?日军可只是到过胶济铁路沿线,段祺瑞在山东其他地方的统治不就是被你们用武力给推翻了吗?
不等头山满想好什么词来反驳,罗耀国紧接着又侃侃而谈:“至于满洲,我们也同样没有任何野心。那里现在是张副总统的地盘,和我们国民党没有什么关联,你们想要什么权益应该去和张副总统谈……如果他能够同意,全国人民也不反对的话,我们国民党没有意见。此外就是赔款的问题,呃,我们不同意。你们十几万大军无缘无故闯到我们的国土上烧杀抢掠,似乎要提出赔偿的应该是我们吧?哪儿有让我们这个受害者赔款的道理?”
头山满的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容易才缓缓平下气息,冷冷哼了一声:“这次山东之战我们大日本帝国是战胜者你们山东的省城济南现在已经在帝国皇军手中了战败者向战胜者赔款是天经地义的”
罗耀国大笑了几声,摆了摆手:“头山先生真是会开玩笑,这场战争的失败者又不是我们,而是段祺瑞和冯玉祥,你们要赔款就去找他们要。我们是胜利者,而且……济南也很快就要归我们了”
头山满默然不语,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和无力的感觉在他的心底泛了出来。他现在是一个“外交人员”,而外交则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要是济南真守不住,还有什么好谈的?可济南那边,他又偏偏使不上劲儿……那些素称是无敌的大日本皇军,怎么现在总是叫人放心不下呢?该不会真要打败仗吧?
……
济南说起来是北临黄河南依泰山,四下都有群山环绕,堪称是有险可依的。可是真要打起来,却又发现这个险要的地形又是漏洞百出的。比如济南的东北和西北两面好似两扇敞开的大门,整个地形平整的没有一点儿起伏,绝对是属于易攻难守的典型。这两扇敞开了的大门,在公元一九二八年四月八日这一天注定就要成为日军的伤心地了
早上六点三十分,当一百二十四架挂着炸弹的飞机在济南城上空等着日军炮兵冒头的时候儿,国民党东西南三线的五个重炮团也开始了一天的“演习”。呃,因为肯定不会遭到反击,所以这会儿炮兵阵地上的气氛轻松,闻不到一丝紧张的气息,看上去就是在演习。
部署在三个方向上的一百八十门民十六105轻型野战榴弹炮和九十门150重型野战榴弹炮几乎同时抖动起来。火光率先喷吐而出,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烟雾弥漫,转眼之间,日军部署在济南外围的各处阵地,就腾起了烟柱土石。
炮声响起的时候,国民军第70步兵团团长,黄埔三期毕业的杨遇春上校正趴在攻击发起点的战壕当中,战壕里满满当当都是士兵军官。听见炮响,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不约而同的从战壕里面直起身来向前张望,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几分兴奋。杨遇春也和他们一样,对即将到来的“血战”没有多少担心。因为他们是国民党军中最精锐的第十八师,曾经在几个小时内粉碎了整个苏联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有这样赫赫战绩,眼前的这些矮个子东洋鬼子又算个啥?
杨遇春的团要负责攻击济南外围东北角,茂陵山到小清河一段平坦的阵地。日军也是几天前从那里突破的,现在又轮到国民党军从这扇敞开的大门打进济南了。
看着对面被团团火光和浓烟笼罩着的日军阵地,杨遇春微微皱了下眉毛,想起了师部给他们70团下达的命令:进攻日军茂陵山到小清河阵地十二个小时,但是不允许将其攻占呃,估计那些陆大出来的高材生们是想把这段平坦的阵地当成是个熔炉……要骗日本人不断把有生力量送进来烧成灰烬吧?不过对面都轰成这副模样了,这十二个小时该怎么混过去呢?真是麻烦
半个小时的火力准备在挨炮弹的人看起来是很漫长的,不过对一旁看着日军倒霉幸灾乐祸的国民党军官兵来说,又好像很短,一下就过去了。时间一到,炮声嘎然而止。战场上笼罩着的硝烟还未散尽,杨遇春猛一跃跳出壕沟,举手向前。同时振臂高呼:“同志们,前进前进”
随着杨大团长的一声令下,国民军第70步兵团有气无力的攻击终于开始了。步兵和军官都纷纷从战壕里面翻了出来,所有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然后组成了一道道散得很开的散兵线,以便步走的速度缓缓推进。70团炮连和3个营级炮兵排的75山炮和70步兵炮都被拖到了阵地前沿排列开来,随时用直瞄火力支援进攻的步兵。配属在营、连一级的60、80迫击炮和50掷弹筒则跟随步兵运动到了更靠前的位置,它们是用来压制和摧毁日军的机枪火力点。
最先迎接国民党军冲锋的散兵线的是日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这两种能够迅速转移的“火炮”差不多是他们眼下唯一可以依仗的“重火力”了这些50、60、80的炮弹在布满弹坑的松软土地上炸开,激起一股股烟柱,在国民党军的波状队形上打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但是国民党军的官兵仍然保持着良好的散兵线队形,只是加快了冲锋的步伐。与此同时,国民党军的迫击炮和掷弹筒也开始还击,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战场之上硝烟弥漫打出了一轮小小的了。
不多时双方的机关枪也响了起来,此时的中日两军都配备了差不多数量的重机枪和轻机枪。数十条火舌打出了刮风般的声音,国民党军的步兵则已经各自匍匐下来,慢慢朝前蠕动。等到他们爬行到了步枪火力范围之内,双方的步枪又开始对射。
……
在济南东关的城楼上,日军山东派遣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和参谋长荒木贞夫都举着望眼镜看着中日两军在前线的表现。也看到了国民党军铺天盖地的炮火,和不断俯冲投弹的飞机。荒木贞夫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轻吁了口气,脸上竟然展露出一丝笑容:
“这些国民党军军事素质相当不错,各兵种之间也协调的很好,显然是得到了德国人的真传了。但是打起冲锋来就有些暮气沉沉。像皇军那种决死冲锋是绝对不会有的。他们只是将部队运动到火力范围之内,然后开始对射。试图用火力窒息我军的抵抗,再发起冲锋。虽然他们的火力强大,最终可能依靠火力取胜,不过这种打法却耗费时间。现在时间可是在我们一边看起来这一战注定是个有惊无险的局面了。”
武藤信义跟着也放下了望远镜,脸色仍然铁青,不过一双阴冷的眼睛里面也闪烁着希望的火星:“真是万幸啊这些支那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不够勇敢,而那些勇敢的……又没有经过很好的训练,武器也不行。看起来帝国还是有机会的”
荒木贞夫也点点头,附和道:“如果这些国民党军有那些支那红军的那种一往无前,有进无退的气概,发起全线决死进攻的话……第十六联队只怕已经败下阵来了吧?而照这帮国民党军的打法,十六联队至少可以坚持两天”
“支那红军”武藤信义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儿。
原来日军第四师团打通北线津浦路的作战居然遇到了麻烦而这个麻烦就是红军第二军团和国民联军。这些败退到黄河北岸去的中队在短短几天内似乎就恢复了元气,也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这会儿居然在平原县境内阻挡住了第四师团的步伐此外,红二军团和国民联军还破坏了黄河北岸津浦铁路的一大段铁轨,使得火车无法通行。同时津浦铁路北段这几天还闹起了罢工原本打算胁迫奉系开放津浦路让装着日军辎重弹药的火车通过的计划似乎也要落空了。如果津浦路迟迟无法打通,弹药也无法补充上来的话……
“荒木君。”武藤信义深深吸了口气:“济南这边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慢慢流血罢了,虽然有点多,不过也不是不能承受的。现在的关键是津浦路,如果第四师团不能驱逐那里的中g红军和国民联军替派遣军打通这条生命线的话,我们只怕撑不到援兵到达就要全军覆没了。”
“不会的,第四师团可是受过明治大帝勅语嘉奖的精锐,他们一定能替派遣军打通生命线的”荒木贞夫摸了摸两撇高高翘起的八字胡,昂着头,信心十足的样子。
武藤信义绷紧了嘴角:“我不是不信任第四师团,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尽快完成派遣军交付的任务。荒木君,你亲自去一趟,督促他们一下。这群大阪的商贩,看来不逼一下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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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七年四月八日中午。
山东德州。
在原德县县衙的所在,一面鲜红的中g党旗在县衙门前的旗杆上高高飘扬着。两块分别用朱漆书写着“中国gcd山东省特别委员会”和“鲁北苏维埃政府”的牌匾,已经悬挂在县衙大门的两侧。呃,很显然鲁北的红色政权已经在短短几天内组建完成了。
此时县衙后院的大厅里,却摆开了一席便宴,满满一桌儿,都是四时八珍,当间儿还有一个紫铜的火锅,火锅里正翻腾着白浪似的水花,一场……“公款吃喝”,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呃,当然,今天的请客吃饭是绝对必要的,因为请的那人是奉系大将郭松龄说起这个郭松龄似乎是罗耀国穿越以来乱改历史后少有的“得益者”。在历史上的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不过在这个时空,却仍旧是生龙活虎。
郭松龄刚刚被张作霖委任为直隶督军,同占据了鲁北的红军算是近邻了。而且还是那种非常和睦的邻居,今天他是带来一笔贵重的礼物来恭贺红二军团的乔迁之喜。
两万杆奉造的三八式步枪,五百挺6.5口径的水冷式机关枪,四十八门奉造民14式75山炮,两百门60迫击炮。此外还有6.5口径机步枪子弹两百万发,75山炮炮弹一万发,60迫击炮弹五万发,手榴弹二十万枚。整整装了两列火车拉着来德州吃酒了。呃,这个虽然津浦路眼下在罢工,不过给中g的红军送礼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看到这份厚礼,贺l、任b石,还有客居在鲁北苏区的冯玉祥都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也是知道无功不受禄的,奉系那么大的手笔砸出来,自然是有求于人。
“贺司令、任先生、焕章兄。小弟这次来德州一是恭贺中g开疆辟土新得了地盘,以后咱们两家就是邻居了,可是要多多亲近才好。这第二嘛,咱们家大帅知道贵党红军和国民军在济南城打的辛苦,损失也是不小。所以这些武器弹药就送给红军和国民军,算是我们奉系为了抗战尽一份力。此外……我们家大帅也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红军和国民军能够将日军阻挡在德县以南地区。”
看到酒席上的气氛到了火候,郭松龄一脸恭谨的微笑,冲着贺l、任b石、冯玉祥等人抱了抱拳,提出了奉系的条件。
这些日子,奉系夹在日本人和国民党之间,这日子过的是提心吊胆。只怕一个不对头日本在满洲发难夺了他们的根基,又怕国民党那头步步紧逼,将势力扩张到直隶境内。特别是在胶济线铁路被国民党军切断,日军第四师团渡过黄河之后,这张作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日本公使芳泽谦吉已经撂下话儿了,要奉系立即镇压津浦铁路罢工然后借道给日本运输军火和部队前往山东。如果奉系胆敢不答应,那就是和大日本帝国做对,后果嘛,自然是很严重的。
奉系毕竟是日本人一手扶植起来的,日本能扶起奉系,自然也能轻而易举的推翻奉系。这一点张作霖自然是心知肚明,因此他也不敢当面回绝日本人的要求。只好暗中设法破坏,这些年张老将一直就是这样子和日本人在周旋的。在另一个时空还因此惹恼了日本,结果就在皇姑屯悲剧了……而这一回奉系张老将的小聪明就是请中g出马,将日军第四师团阻挡在德县以南,这样自然也就不存在出借津浦路和镇压工人运动的问题了。
郭松龄一番话说完,这酒宴上的气氛居然凝重起来了,中g的两位领导人和冯玉祥、杨虎臣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眼看着就要冷场。郭松龄忙又笑道:“这一战算是我们奉系请你们出兵,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办,这两火车的军火只是酬劳……贵部的损失,我们奉系包赔。”
……
日本山东派遣军司令官武藤信义端坐在济南万竹园的司令部里,看着一份刚刚送上来的伤亡统计报告发呆。而第二师团长赤井春海,第五师团长牧达之,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三位中将都垂着头肃立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空气如同死了一般沉寂,就连窗外洒进来的明媚光,在这一片死寂的气氛下,都变得阴郁起来了。
今天上午六个小时的苦战,防守的日军没有丢失一块阵地,可是却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人员伤亡防守东线的第二师团在茂陵山至小清河一线阵地上和国民党军反复争夺,一个上午打退了国民党军四次进攻自身的伤亡超过了三千人,其中阵亡一千余,重伤八百多,而轻伤者眼下还在火线上坚持着。
西线的战斗是在济南商埠的防御阵地上展开,日军依托着商埠里的坚固建筑物严防死守,而国民党的俯冲轰炸机则一次又一次地把重达一百公斤的巨型炸弹准确投掷在日军所盘踞的建筑物内。济南商埠的血战不是在争夺而是在摧毁这些这些建筑一个上午的“摧毁”差不多把半个商埠打成了白地,而日军第六师团也遭受了超过两千五百人的伤亡和八百多人的失踪。其中阵亡有八百多人,重伤六百多,而失踪人员则大多是被活埋在了倒塌的建筑物内……自然也是凶多吉少了。
南线第五师团的损失相对来说比较轻微。国民党军攻击的千佛山的力度不是太大,一个上午只是马马虎虎打了两次进攻,每次都在两个半小时以上差不多也是苦战了一个上午。第五师团的伤亡超过两千,阵亡约六百,重伤也有四百多人。
短短一个上午,日军的三个师团便付出了阵亡两千四百多人,失踪八百余人,重伤一千八余人的惨重代价差不多打没了大半个旅团。济南城里面的日军号称是八万,其实那是在各个师团期装满员的情况下才有的数字。而日军的这三个师团在前期的战斗中都蒙受了一定的损失,眼下总兵力只有七万出头一点儿可现在短短半天就没了五千……一天怕是要损失一万
武藤信义怎么也没有想到,国民党军看似是有气无力的攻击居然会造成日军这么大的伤亡。要是一直这么打下去,等到七天后,第八师团、第九师团、第十师团的援兵赶到济南的时候,自己手中的七万大军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到时候又是三个日本师团对抗五个国民党师外加两百多架俯冲轰炸机了。搞不好又是一个全军覆没……这场战争日本可就要输定了
武藤低着头不说话,指挥部里的,气压约来约低。进进出出的参谋们都刻意放轻了脚步,说起话来也压低了声音,只有远处的隆隆的炮声依旧。
“阁下,请下命令撤退吧”牧达之突然抬起头来,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支那军队空优强大,炮火犀利,他们的步兵也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将皇军吸引在不利地形与之交战,以便让他们的火力和空中优势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这场战争……帝国怕是没有办法获胜了”
屋子里面一片肃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将目光投向了“胡言乱语”的牧达之中将。
而武藤信义还是一动也不动。屋子里面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住了,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到了最后牧达之上前一步,语调急切:“阁下,趁着国民党军还没有切断北面的退路,今晚就走吧”
“八格”武藤信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你是要帝国皇军背上怯战的骂名吗?不就是区区几千人的伤亡等到第四师团打通了津浦路,很快就能补充上的而且现在第一师团和第十六师团也已经开始动员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必然是大日本帝国也必须是大日本帝国”
武藤信义说完这番话,又缓缓坐了下去,神色木然地看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一眼。那里面有刚刚收到的参谋本部发来的指导意见,还是要“固守待援”,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一弹也要坚守到底。而且参谋本部的电报上还暗示,这个意见是出自天皇陛下当然,也代表了日本陆海军大多数人的意志……
“可是……可是支那军队的火力和空优我们又能怎么对付呢?”牧达之犹豫了一下,又想要争辩。一旁的赤井春海却已经抢先发言了:“司令官阁下,请在今晚就将部队撤进济南城吧济南城内还有大约三十多万支那老百姓,国民党或许会顾及到这些平民的伤亡而减少重火器的使用,这样我们就能熬到援兵到达了。”
“可那样我们不就要被支那军队给包围了吗?”牧达之脸色大变,转过脸看着赤井春海:“那样就算是第四师团打通了津浦线,我们也无法获得补给了,现在部队的弹药可不多了。”
“无妨。”武藤信义苦苦一笑,摆了摆手:“就这么办吧,让部队再坚持一个下午,今晚就撤进外城……把战线摆在内外城之间的居民区,和支那军队打巷战。还要命令部队,不能允许支那平民逃离战场”
……
密密的雨丝织成一袭柔润的白纱,轻盈地披覆在春日宁静的东湖之上。一条画舫缓缓地在烟雨中穿过。画舫之内,香茶两盏。一位旗装女子淡扫蛾眉,轻轻鼓琴。这女子正是被罗耀国软禁多日的川岛芳子。
罗耀国此时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