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阅读
一丝浅笑浮上华天香的面容。眼前已经撑不下去了,刺客忽然停住脚步,在无奈下抢先进击。
这次即便是以靖雨仇的眼光亦看不清华天香的动作了,只看得到灿烂的光华向外扩出,对面的灰无极却是大喊了一声,“好啊!”
两个人影一合即分,刺客退后了不下七步,遮挡面容的面幕早已经被华天香的剑光搅碎,现出张略显灰败的脸容。这是个女子的面容,如果不是被华天香剑伤的话,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有些粗直的浓眉显示此女的意志和作风必然极为坚定和泼辣。
灰无极忽地惊叫起来,“浪琴!”
靖雨仇一惊,这个女子就是天下七大义军之一的浪人军,号称水上第一军的首领?按照先前他所知道的秘闻,这浪琴同颜传玉是师兄妹,同是魔门中人,据说手段毒辣。既然此时刺客,先前许多无法惑解的脉络也清晰起来,外面接应的同伙必然是颜传玉了,而且大有可能石公山和阮公渡也掺和了一手,虽然当日里自己在水源军的船上偷听时,两方已然撕破了脸,不过这是个根据利益几乎是任何人都可以结盟的时代,两方人马因为共同的利益和目标暂时凑到一起,也不是件什么希奇事,而这个共同的目的,靖雨仇也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必然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华天香!
华天香是香榭的传人,也可以说是天下白道的代表,与代表黑道的魔门是世代不两立的两派,天下的群雄争霸,也可以影缩为两派间的争斗。浪琴和颜传玉所代表的浪人军与石公山和阮公渡所代表的水源军,同样是出自魔门,虽然彼此间相互勾心斗角,迩虞我诈,以能够吃掉对方为快,但一遇到共同的敌人,还是会联合到一起共同对付。华天香和她所代表的香榭天檀,正是这样的一个敌人,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敌人,因此他们设计了周详而紧密的计画。
华天香这样的超卓剑手,是不容易被除掉的,即使是浪琴、颜传玉、石公山和阮公渡四人夹击,亦未必可以取她性命,如若她想蓄意退走,天下间可能未必有人能拦得住她,况且在结盟大会上,还有苏潘和灰无极这样的高手,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掉华天香,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个更好的而且更歹毒的办法,利用火药的威力来解决掉他们的心头大患!
可惜的是,华天香虽然是一副清凈无为的模样,但对他们的动作却是洞若观火,体察得分毫不差,就在浪琴成功的吸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后,只要跃出屋顶,就可以发动先前的计画,但华天香的拦截恰倒好处,成功的把浪琴拖在此地,外面本来已经做好点燃火药准备的颜传玉也必定不敢再按照远计画进行了。
听到被人识破了身份,浪琴仍旧是面无表情,这个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女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低沉有力,有种沙哑的味道,“香榭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她话中的内容,靖雨仇根本不去多做考虑,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如果叫起床来,相信必然是非常独特古怪。
华天香收剑一笑,如百花盛开,“天香何德何能,当得起浪姐姐的如此称赞!”
靖雨仇忽地好象琢磨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浪琴依旧喘著气,忽然大笑了起来,震得大厅一角躲避的众人耳鼓生疼,竟似要摔倒一样,应和著她的笑声,屋顶处扑下两人,直向这边而来。
虽然这两人同样是蒙著面幕,但从体裁身形上靖雨仇立刻认了出来,右面的是同自己有过一次合体之缘的颜传玉,虽然那具温软滑腻的胴体依旧让他怀念,不过此女的狠辣毒邪就让他有些敬谢不敏了。颜传玉双手握两把短剑,目标直取的是已经收剑而立的华天香;而同时从左面扑过来的身形干瘦,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靖雨仇哪还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大仇人阮公渡,瞧他的方向,十成十是冲著自己来的,摆明了是想借这个机会顺手除掉自己,消除这个心腹大患。
“来的好!”靖雨仇虹刀出手,完全不去理会旁边的颜传玉已经被早就等待许久的灰无极半路截获的激烈场面,心境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片空明。靖雨仇清楚的知道,目前的自己同阮公渡、苏潘这样的高手在实力上还有不小的差距,更不要说是与华天香这样的超级高手相比了,但他坚信,自己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早晚有一日,阮公渡这个大仇人必然将死在自己的手上!
阮公渡两手成爪,一前一后向靖雨仇虹刀上抓去,口中还发出喋喋怪笑,意图扰乱他的心神。靖雨仇横刀反切,转击向他手腕,嘴里还半点不饶,回道:“老家伙,怎么几月不见,你的爪子变成这等模样,是不是鸡爪子吃多了!”
令阮公渡分外受不了的,就是靖雨仇的冷嘲热讽,但偏偏这小子有每次都把自己的肺要气炸的本事,而且此子的进境一日千里,看来要不了多少时候,单打独斗,自己非但奈何不了他,反而极有可能被他所杀,所以趁他为成大气之时将之除掉,是最好的办法。但每每在靖雨仇的刁钻狠毒的言语下,阮公渡完全无法占到便宜,反而每次都被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是深沉的城府也无法维持平衡的心态,导致功力大打折扣,总是杀不了靖雨仇,至多也就能予以他一些创伤。
多次以来的情景再次重复,阮公渡心浮气燥下,心中的恨意完全体现在手中双爪上,以肘硬接靖雨仇的剑锋,无指成钩,直抓向他的腰间,的确是又狠又准,显然是打定主意,即使拼著臂膀受伤,也要一举将著屡次碍事的小子除掉,在他腰间抓出个稀烂的大洞出来。
靖雨仇出乎意料的没有变招,反而加运真气,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阮公渡心中暗笑“小子中计!”自己以六十年的天演门内功运转真气,臂膀出可以变的坚如铁石,即使中了这小子的一招,相信也只是稍受轻伤而已,而自己可洞金开石的一抓却可以把他的肚腹间开个大洞出来,怎么看都是自己合算些。
阮公渡带著得意的狞笑,双爪成钩正抓在靖雨仇的腰间,靖雨仇的虹刀同时亦斩在他臂弯处,没等他面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长声惨叫已然自阮公渡口中响起,他不但最薄弱的臂弯处被靖雨仇的虹刀劈出血口,抓向他腰间的两手也同时吃了大亏,在要抓到靖雨仇的一瞬间,阮公渡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小子腰间仿佛围了些什么东西,上面还生满了倒刺,自己猝不及防下,虽然硬生生的震开了倒刺,可手指却已经受了些轻伤,这些小伤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对信心的打击,自己居然接二连三的上这小子的恶当,可以想见,靖雨仇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片阴影,一片抹不去的阴影。
阮公渡知道自己心境失守,再打下去,虽然不至于败在靖雨仇手下,却也绝对讨不了好处,他环目四顾,灰无极同颜传玉正战得难解难分,而守了内伤的浪琴则站立一旁,出奇的是华天香并没有出手,反而是默默的在一边观战。
阮公渡知道此时不走,等到被石公山引走的苏潘回来,再加上若华天香出手,那自己就哪里都不要去了。阮公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掌震开靖雨仇划来的虹刀,冲天而起,在有人拦截之前,自屋顶大洞中逃之夭夭。
靖雨仇暗骂阮公渡寡义廉耻,眼见事急,连同伙也顾不上了,不过这两伙人本就貌合神离,相互利用,阮公渡临阵脱逃,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颜传玉一面抵挡灰无极的寒冰真气,一面留意四周,见阮公渡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独自逃命,心中暗气,此时她也无暇他顾,只有先想想自己和师姐的逃命方法了。不知道颜传玉打出个什么暗号,本来看似受伤颇重,奄奄一息的浪琴忽地跃起,与急速后退的颜传玉双掌相抵,合力推出一掌。
不知道两人使得是何中功法,两人合力,威力竟是大得惊人,灰无极双掌盘旋,略略与两人的真气接触,借势后退,以避其锋。
两人得到空档,一前一后相继自屋顶跃出,接著阮公渡之后逃命去也。
华天香始终在一边悄然站立,没有丝毫要出手拦截的意思。
第一部第二十章偏室密谈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缩在屋角的各路义军代表等了一会儿后,直到确信没有刺客,这才一个个又露出了“英雄气概”,豪言壮语也频频发出:“哼!算这几个别客跑得快,要不然兄弟早就把他们擒下了!”
“华仙子没事吧?要不要我来把脉看看?”
“去你妈的!你是哪一号,够资格给华仙子把脉么?要来也得我来!”靖雨仇听得啼笑皆非,暗叹这些义军的代表简直不是来结盟来的,而是来这里丢脸来著。
华天香忽地笑容一收,美目冷冷的扫视过去,其中冰冷的寒意更胜过了灰无极的寒冰真气。
大厅中人人为她的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口大气。
华天香转向灰无极,轻轻一颚首。
灰无极乾咳两声,走前两步朗声道:“各位义军代表,这里已经不适合各位了,请到另一座大厅一叙!”语气包含著命令的口吻,而且从他双拳握紧的动作看,若哪个家伙不识趣,自己会倒上大霉。
到了这种情况,哪里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众人都乖乖的接踵出门。
灰无极走到靖雨仇和厚泽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深沉道:“华仙子请两位到偏房一叙!”
两人对望一眼,均猜不透华天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人家请上门来,也不好推托。
同在偏房等候的,还有追击敌人返回的苏潘,此时的苏潘,又恢复了一派慈祥的长者风范,客气的招呼著二人。
华天香美目闪动,显是在细心的打量二人。
靖雨仇也毫不客气,同样的反瞧回去,华天香的美丽是无容质疑的,但此时吸引他的,却是她曼妙无匹的曲线,虽然是裹在灰白色的粗布麻衣中,但却遮盖不住那副玲珑婀娜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风致嫣然,情怀万种。
感受到靖雨仇灼热的目光,华天香丝毫不以为意,仍是那副浅笑盈然的娇俏样,淡淡道:“靖少侠英雄年少,果然名不虚传!”
靖雨仇目光依旧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华天香动人的娇躯,口中回道:“久闻华小姐绝代风华,今日一见,更胜闻名!”语气中竟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苏潘脸一扳,故做深沉道:“贤侄此言未免有失体统了,而且……”
靖雨仇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语气恭敬道:“多谢城主指点,我的确是不如问鼎兄多矣,有机会的话还要向问鼎兄请教才是!”
苏潘脸色一变,靖雨仇明著语气恭顺,暗地里却点出了他生平最大的恨事,提醒他眼前的小子正是阉割他唯一儿子的凶手,自己在华天香面前却偏偏奈何不了他。
不过苏潘毕竟是城府深沉的老狐狸,青白的脸色回覆之快令人自叹不如。苏潘藉著喝茶的动作来掩饰稍显激动的情绪,回道:“贤侄对小儿的教导令老夫莫齿难忘,日后必定有所报答!”
华天香饶有兴味的听著两人语中暗藏机锋,并未多做表示。
靖雨仇见华天香不表态,知道如果不出奇兵的话,说不定就会这么说著闲话耗下去,他暗里给厚泽打了个眼色。
厚泽会意,开口道:“不知华小姐和苏城主邀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苏潘略微犹豫了一下,望向华天香。
华天香微微一笑,动听的声音响起:“这次的结盟大会的目的,相信两位已经明了,是将天下白道的力量集合到一起,来推翻腐朽的大武王朝,以及与魔门的势力相抗衡。但今天的结果令天香颇感失望,首先是有魔门中人借机扰乱,妄图捣毁结盟大会,虽未得逞,却已经破坏了气氛;其次是虽然今天来了很多义军的代表,但天下七大义军里,除了属于魔门的浪人军和水源军,以及东主的流离失所,只有流民大营派代表到来,实在是令天香失望。”
靖雨仇立刻把握到了她话中的含义,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香榭天檀是希望七大义军像摆上刀俎的鱼肉,任她们随意挑选其中较有发展前程的加以扶植。这样的方式,不知为什么令靖雨仇颇觉反感,对香榭天檀所谓的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徵,也起了某种怀疑。
靖雨仇轻松道:“那华小姐有什么想法呢?是从流离失所或是流民大营中挑选出一个做为驱使么?”
苏潘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华天香玉手轻抬,阻止了他。华天香好整以暇的看著靖雨仇,不紧不慢道:“靖少侠不知香榭天檀的历史,难免有如此的误解,待天香解释一二,也好为君解惑!”
她说的话合情合理,连厚泽也点头表示同意,但靖雨仇想到的却是,如若这张小嘴的主人能够称呼自己为夫君,相信必定是一件快事啊!靖雨仇不禁暗骂自己,怎么最近看到美女,想到的都是这种事情,难道是自己到了发情期么?
华天香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来:“香榭天檀成立于大武王朝还未建立之前,创始人是莫名老尼,她也正是我们香榭天檀的开山祖师,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造福天下,扶持明君为己任,像大武王朝的开国帝皇武天凌,就是在香榭天檀的辅助下成立了一代王朝。”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可以算的上是极为惊人的一项秘闻了,大武王朝建立至今五百余年,虽然现在已经是腐朽堕落,破败不堪,但五百年前开国之君武天凌,的确是一代人杰,几乎是单枪匹马,就打下了大武王朝诺大的江山,此等丰功伟绩,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也成为历代武者崇敬的对像,但没想到的是,原来武天凌的背后有实力强大的香榭天檀支撑,难怪可以如此轻易的取得天下。
苏潘心头一阵激动,要不是胸无成竹,几乎克制不住欣喜了,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当日香榭天檀可以将武天凌送上皇位,如今同样可以将自己扶植成帝,至于拥有天下后反过来对付香榭天檀,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为今之计,就是把香榭天檀争取到自己这方,使她们认定当今的真命天子非苏潘莫属!厚泽一语不发,看著靖雨仇以表示完全听从他的意见。
靖雨仇脑中飞速转动,华天香说出这些来,显然是点明香榭天檀的实力,表明香榭天檀站到的一边,就是日后天下的象徵,与她们合作,帝皇之位就是唾手可得。坦白说,香榭天檀的这种做法,靖雨仇完全可以理解,为了维持在江湖上的地位和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徵,以及压倒魔门,把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个最明智的方法,不过,对于这样的方法,靖雨仇感觉到的只有反感而已,他极度厌恶这种受人操纵的生活,即便是可以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甚王是整个天下,此时他已经做出决定,而且相信大哥李特和二哥李科亦会全力支持他的这个决定。
看看对面苏潘面露喜色,却又强自保持镇定,令他感到分外可笑,当日里在景川城外的破庙里遇到的大汉说得好,人生成败得失,何足挂齿,流露出真的自我,才是人生的最大目标!受人拘束的生活,无论如何靖雨仇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靖雨仇口气轻松道:“没想到香榭天檀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小子适才失言,还请华小姐莫怪,有一事请问,不知华小姐、香榭天檀属意哪一支义军?”
单刀直入,这一句的确是问得厉害无比。华天香露出微笑,看一眼略显紧张的苏潘,反问道:“靖少侠以为呢?”
靖雨仇想不到这美人的词锋如此厉害,寥寥一句话就把话锋完全转向他这边,看来香榭天檀不但出产武功高强且娇媚美丽的美女,而且同时这美女亦是词锋高手。不过靖雨仇也不是良善之辈,语气一转,反而把话题引向了苏潘:“城主看来我应如何回答呢?”
即便以苏潘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没有想到靖雨仇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楞在当场。
不过幸好他身边还有个忠心耿耿的灰无极在,灰无极长笑道:“不论事态如何发展,我家城主必定遵循香榭天檀的决定,灰无极亦将以辅助圣君为己任。”
靖雨仇暗呼厉害,苏潘固然是头老狐狸,而且他身边还有灰无极这另一头老狐狸存在,实在是难以对付。但这华天香看来亦是深沉多智之人,在这几人手下,自己很难讨得好处。遂心念一转,笑道:“佩服佩服,灰老的志向果然令人敬佩,既然决定权在华小姐手上,不若我们到外面喝酒吃肉,让华小姐好好思虑一下好了!”
旁边厚泽亦打蛇随棍上,站起来向几人告退。
华天香仍旧是那副巧笑盈盈的模样,但靖雨仇却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有了些微的波动,显是对他们的退缩之举感到意外。
靖雨仇站起身,施了一礼,正要借机退出偏房,华天香忽道:“靖少侠留步!不知可否与天香单独一谈?”说话的内容指的是靖雨仇,但脸却向著苏潘的方向,显然是想让他行个方便,空出地方让两人单独谈话。
苏潘虽不情愿,却也莫可奈何,只得和灰无极、厚泽退出偏房,只留两人在内。
诺大的偏房中只剩下靖雨仇和华天香两人,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一无声息。
靖雨仇心中一动,猜测可能苏潘在外面偷听,但旋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厚泽也同样是在外面,苏潘再阴险狡猾,也不可能当面做出这种事情。抬起头来,发现华天香正默不做声的看著他好一会儿了,眼中的神色莫测难明。
华天香轻叹口气道:“靖雨仇,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靖雨仇愕神,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华天香仰头向天,露出雪白的脖子,饱满的酥胸也向上挺起,灰白的皂服丝毫挡不住那柔美纤合的曲线。她悠悠道:“我三岁开始修习剑道,已经修得心如止水,未见过半点波动,现在看到你却有些心驰神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语气是轻描淡写的,而且内容乍听起来旖旎香艳,像是在向靖雨仇托出女儿情怀一样,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必然欣喜若狂,名闻天下的香榭天檀的传人竟然会看上自己,传出去一定会被人羡慕死的。不过靖雨仇却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只觉得从骨子里透出股寒意,华天香的话的确是不带半点敌意,甚至可以说有点让他受宠若惊的味道,但仔细一想,香榭天檀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而且所负担的责任亦是如此的重大,它的传人不敢说是绝七情六欲的圣女,至少也要修炼的心如止水,如果真像她所说的,自己竟可以令她心神激荡,那么要保持住平时的心态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他靖雨仇,当然,这些话也可能是华天香对他所做的试探,来测探他的反应。
靖雨仇故做苦恼的摊开手道:“得蒙仙子垂青,的确令小子受宠若惊哩!不过小子家有三位贤妻,实在是不敢乱爱啊!”
华天香忽地“噗嗤”笑了起来,本来艳丽的面容更有如春花初绽,使人目眩,她横了靖雨仇一眼道:“人家是和你说笑哩!”她接著语气一顿道:“你说的三位贤妻,是否有蔚瑶在内呢?”
靖雨仇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她,笑道:“瑶儿已经去流民大营了,她走前还嘱我给华姐姐问好!”虽然话如此说,但靖雨仇却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华天香产生了些许的怀疑,记得第一次见到徐蔚瑶和灰无极的时候,自己是躲在她的马车下,同时也得到了少许的关于香榭天檀的秘闻,香榭的仙子华天香的资料虽然不多,但从灰无极和徐蔚瑶的话中推断,华天香应该是个极度冷静和漠然的人,不应该也不会向眼前的这个华天香这样总是巧笑盈盈的,而且更令他坚信自己的推断的是,适才自己在对她调笑时,灰无极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气愤,而以他先前的认知看来,灰无极无疑对华天香是极其尊重和崇敬的,决计不会任由他如此调笑,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的这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其实并不是华天香,但从灰无极的态度上来看,此女的身份也可以呼之欲出,必定是天檀的传人雪青檀!
相较之于华天香,雪青檀可以说是默默无闻,也只有自己这类的极少数人才知道有这样一位同出于香榭天檀的传人,她假扮华天香的目的也可以猜测一下,既然现在知道了华天香是在行香榭弟子出师前例行的长考,而且如今江湖上风云变幻,形势瞬息万变,华天香必然是无法分身的,一旦离开香榭,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被属于魔门的势力占领,所以,当务之急是有人以香榭的名义掌握可靠的力量与魔门相抗衡,与华天香同出一派的雪青檀自然成了假扮的最好人选,除了灰无极外,想必连苏潘亦是没有见过华天香,也就没有被揭穿的可能,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靖雨仇机缘巧合下,鬼使神差的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了这一切。
不过推断归推断,靖雨仇可不会傻到说出来,他直接问道:“华小姐有话直说,不必转弯抹角!”
雪青檀点头道:“快人快语!天香要说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