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阅读
“嗯！”
听到脚步声，马天长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看书的时候打扰自己，再看那侍女急匆匆的模样，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不喜，不过，这不满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已，那侍女并没有看见。
“大人，夫人有急事请您过去！”侍女走到马天长面前，低垂着头，细声说道，声音显得有些紧张，时不时的飞快的轻轻的抬头瞥上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钦佩与仰慕。
“什么事？！”这样的小动作瞒不过马天长，不过他也不打算做什么，只是轻轻的问道，声音温和而充满了磁性，让人听来如沐春风。
“明义经院的郑夫人来看夫人了，一起来的还有纪大侠！”
“纪大侠？”
听到这三个字，马天长目光一闪，“义薄云天纪中棠？！”
“正是纪中棠纪大侠！”侍女道。
“他来干什么？！”马天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与他素不相识的！”
“这个，小婢就不知道了！”侍女小心的道，“夫人已经把郑夫人请到里宅去了，纪大侠正在书房喝茶，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见大人您！”
“知道了！”马天长道，“你去夫人那里伺候吧！”
“是！”
侍女小心的应道，本能的意识到，自家的大人似乎对于纪中棠的突然来访十分的不悦。
侍女走后，马长天把手中的书放到凉亭的石桌之上，略微整了整衣冠，迈步向书房走去。
总督府书房中，一名灰衣中年人慢慢的踱着步子，面上带着一缕浅笑，看着书架上一排一排的书，桌上，是一杯喝了一半的茶盏，忽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面上的笑容更盛了。
“纪大侠大驾观临，马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隔着老远，马天长特有的磁性声音便传了过来。
“哪里哪里，纪某人冒昧来访，还望大人不要见怪才是！”纪中棠转过身来，同亲一脸的笑容，迎向马天长，两人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的寒暄了起来，一旁的小童也及时的加了茶水。
东拉西扯的直扯了半个时辰，方才进入正题。
“不知纪大侠是为何而来啊？！”
“哦，纪某冒昧，此次主要是为了小侄的亲事而来！”
“噗——！”刚刚才泯了一口茶的马天长猛的一顿，一口茶喷了一半，另外一半，全都撒到了椅上，站在门口的小厮，也是一愣，连忙上前收拾，眼光不时的瞟向纪中棠，闪出了古怪的神色来。
“看来是纪某冒昧了！”
看到这个情形，纪中棠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抱歉抱歉，马某失礼了！”擦干衣服上的水渍，马天长有些尴尬的道，“只是纪大侠的话，马某有些不明白，令侄的婚事，与马某有关吗？！”看那模样，仿佛想要说，老子可是男的啊，你确定你说的是侄儿而不是侄女？
“马大人说笑了！”纪中棠抱拳道，“久闻马大人的千金才貌双绝，又到了婚配的年纪与小侄正好相配，故而……！”
“你说玲珑？！”马天长眉头一挑，盯着纪中棠，毫不客气的道，“恕我直言，小女的确是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是与令侄相配，这年岁，似乎相差得大了一些！”
“年纪并不是问题，更何况，两人的年纪相差不过十六岁罢了，少游刚刚三十出头，与令爱恰恰相配！”说话间，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函来，用双手一捧，递到马天长的身前。
信封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马天长疑惑的看纪中棠一眼，打开一看，只一眼便看到了信中的字体，面色一变，细细的看下去，神情渐渐的变得僵硬了起来，半晌之后，马天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信折好，放回了信封之中，又将信封贴身的藏起，抬头道，“若是普通的事情也就罢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马某还需好好的合计一番！”
“这是自然！”纪中棠道，“此乃大事，自然需要从长计议，就不打扰总督大人了，在此现在就住在同福客栈天字一号院，若是大人有了决断，还请差人告知一二，告辞！”
“不送！”马天长端坐不动，面上已经恢复了一丝浅笑，端起身边的茶，轻轻的泯了一口，竟然不再看纪中棠一眼。
纪中棠目光中的怒意一闪而逝，朝马天长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马天长静静的品着茶，书房中的气氛显得压抑无比，在门口伺候的小厮弓着身体站着，面上表情惶恐，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口茶下去，马天长缓缓的抬起头，望着书房门外的石径，目光渐渐变得冰寒了起来，左手摆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
“这算是什么呢？试探，敲打，让我站队，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呢，明义经院，白衣剑圣陆少游，很了不起么……哼？”
最后，以一声冷笑结束了思考，长身而起，身形间带着一股子冷风，让门口的小厮直打了好几个寒战。
总督大人，似乎生气了！
第五十八章 大势
“什么？总督府要与明义经院结亲，马总督的千金马玲珑小姐要嫁给白衣剑圣陆少游？！”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世界里，花边新闻的传播速度与谣言的传播速度一向是并驾齐驱的。提供
进了秦陵郡城，到了乌氏的总宅报了个备，小豹子一行人便住到了悦来客栈，这也是乌家的产业之一，近一个月来，因为乌家的甄选大会，秦陵郡城的所有客栈都已经爆满，悦来客栈这样的乌氏产业早已经不再对外做生意，只负责接待从各地赶来的参加乌家甄选大会的乌门子弟，这是惯例。
从乌家总宅报备回来，小豹子一行人早已经是人困马乏，而距离甄选大会开始还有十天的时间，所有人都想着好好的休息一番，养精蓄锐，以迎接即将到来的甄选大会。
可是刚刚回到客栈，还没等吃完，便听到了这个花边新闻。
小豹子对这般的花边新闻只是一笑，马总督也好，明义经院与罢，距离自己这样的一个小人物都太过遥远了，遥远到他都懒得答理他们。
但毫无疑问的事情，这个花边新闻一经传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大波，不仅仅是在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员当中，同样还波及到了江湖的底层，包括小豹子他们现在下榻的悦来客栈。
小豹子是不关心，可是他不关心并不意味着别人不关心啊，别人关心，议论，一些信息，自然而然的就传到了小豹子的耳中。
“真是想不通，这些家伙这么关心这种事情做什么，不过，这些八卦听起来倒是蛮有意思的，不过是联姻而已，哪里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呢？！”
小豹子有些想不通，不过马家与明义经院联姻，不管是真是假，这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都绝不简单，这桩联姻的消息，竟然隐隐的透着整个大晋大势的走向，这就不得不让有心人深思了。
马天长是云州总督，是当今天子的心腹爱将，这是贯庸置疑的，没有这层关系，他不可能坐稳云州总督这个裂土分疆的位子上面，他的才干手段，也是天下公认的，短短十年，便让贫瘠的云州成了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抵北元，开商路，减赋税，增人口，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现出了他非凡的手段，但是正因为如此，也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问题。
“云州之人，只知总督府而不知有朝廷，只知马总督，而不知有圣上”
这句话，是三年前，都察御使言文愁弹劾马天长的奏疏里面的一句话，这份奏疏被当今天子留中不发，却不知什么原因泄露了出去，流传甚广，天子当时为此大怒，将言文愁流配三千里，放到岭北去做了个推官，而马天长又上了一份罪疏，方才将此事压下，不过，经此一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表面上看来一团和气的君臣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痕。
事实上，明眼人都知道，这道裂痕早已经存在，言文愁只是第一个将这裂痕挑出来的倒霉蛋罢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颗棋子。
马天长上任伊始，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天子心腹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云州的豪门乌氏，因为乌氏垄断了整个云州，乃至大晋的冶炼行业，不仅仅富可敌国，而且从某中意义上，还掐住了大晋大多数军队的脖子，因为大晋的制式装备，有很大一部分的比例是由乌家提供的。
而乌家，是天龙道的附庸。
与明义经院不一样，天龙道虽然是大晋三大门派之一，但是他们与朝廷的关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融洽，虽然不像拜火玄教那般与朝廷势如水火，却也不像明义经院一般，维护大晋朝廷的正统，天龙道与各地的世家豪门联系紧密，接受世家豪门的供奉，对于朝庭，倒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固然也不怎么讨大晋朝廷的欢喜，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大晋朝廷对天龙道的恨意甚至要比对拜火玄教更深，这拜火玄教虽然与朝廷势若水火，可是他们煽动的都是一些平民，平民都是软弱的，都是可欺的，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起来造反，即使是为了信仰也不行。
而多年来，大晋国虽然称不上年年风调雨顺，可也没逢到什么大灾，几任天子也还算有点作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拜火玄教根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倒是天龙道，与各地的世家豪门搅在一起，帮助各大世界豪门训练人才，近年来，各大世家豪门人才辈出，也愈见嚣张，大小世家连成一气，把持地方，某些地方官员上任，如果不去拜码头的话，这官根本就做不下去，甚至还有地方官员恶了当地的世家大族，死得不明不白，这些都不鲜见，虽然有很多只是一些苗头，但是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数年后，再摊主一个不明事的天子，这大晋的政令，或许根本就传不出国都百里之外。
当然了，这也并不是说，世家就会造反，就会带兵杀上国都，去做天子，这样的傻事，王八蛋才会做呢！
这世上有千年的世家，却难有千年的王朝！
真正的世家，是不屑去坐上那把椅子的。
因为那把椅子的权力虽然大，可是同样也十分的危险！
没看那每逢改朝换代，前朝的皇族哪个不是被斩草除根，血脉就此断绝的，可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有哪个世家因为改朝换代而消失的，即使是站错了队伍，最多也只是沉寂个几十年，几百年就不得了了，最终还会是恢复元气的，将家族的血脉传承下去。
世家就是世家，真正的世家，不会去图谋那个位子，更不会因为一些看起来巨大的利益而与朝廷对抗，他们只是会在朝廷默许的范围内，为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而这个朝庭默许的范围是很有弹性的，可大可小。
于是这天下便出现了一个怪圈，皇族暗弱的时候，世家的势力就会大涨，把持朝政，甚至废立天子，为自己谋取巨大的利益，而到了皇族再一次强盛起来的，独揽大权的时候，世家又会沉寂起来，十分的配合听话，甚至还会牺牲很大的一部分利益来换取朝廷的妥协，让朝廷没有任何的借口对付他们。
无数年来，多少拥有雄心壮志，英明神武的帝王，都千万百计的打压世家，削弱他们，甚至想要将它们抹掉，可是没当到了这个时候，世家的脑袋都会缩回去，缩得相当彻底，就像是只千年王八一般，把脑袋缩到厚重的壳里，让人无法下口。
也曾有强大的帝王尝试用血腥，残酷的手段，毫无道理的镇压屠杀，最后的结果是，这名帝王死在了皇宫中，死在了他最宠爱的妃子为他煲的一浓汤上，二十年后，这个朝廷灭亡了，毁灭这个朝廷的不是世家，而是一群当时的暴民。
没有人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世家联合起来的实力有多强，但是大家都明白，当所有的世家都共同的决定要抛弃一个王朝的时候，即使是王朝的领袖再英明神武，也免不了亡国之命。
世家可以容忍被削权，容忍被打压，在他们看来，此消彼长，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皇室势大，就退一步，皇室势弱，便进一步，没有一个朝廷能够保证每一代天子都是英名神武的，也没有一个世家能够保证每一代世家都能够人才辈出的。
这天下大势，就是在皇室与世家的拉踞之下，向前推进着，一如亘古的星辰，永恒不变。
现在的大晋，属于皇室势大,世家的势力收缩的时候，只是世家收缩，并不意味着毫不抵抗就放弃利益，而皇室强大，也并不意味不需要努力，便能获得原本属于世家的那一部分利益。
利益，是需要用实力去争的！
大晋朝现在有这个实力去争夺原本属于世家的那部分利益，但是具体能够争到多少，没有人知道。
马天长是朝廷的人，他来云州做总督，自然是要帮着朝廷争夺世家的利益，而乌家，作为云州的世家之一，天龙道的附庸，自然就应该是马天长打压的对象，可是没想到，到了云州之后的马天长，竟然一力扶持乌家，正是有了他的强力扶持，乌家的势力在这十年之中飞速发展，实力增长了数倍，大大的出乎别人的意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多数人都认为，马天长已经是被世家收买了，站到了世家这一边，可马天长接下来做的事情却又让人大跌眼镜，在与乌家联手的过程中，乌家的实力是提高了，但是同样，朝廷从云州得到的好处，远远超过了乌家，不说云州的财政状况大好，由原来的朝廷负担变成了朝廷的财源地之一，光是云州与北元元开辟的那些榷场与商道，每年都能为大晋提供近万匹优良的战马，晋，十年之间，大晋骑兵的实力增长了何止十倍，朝廷手中的武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马天长，才能在云州总督这个位子上坐满了十年，而且，看情形，他还要继续的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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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本少爷姓王名蛇
这种时候，传出马家与明义经院联姻的消息就耐人寻味了！
在马天长的手腕动作之下，云州的世家与朝廷共享利益，隐隐然间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马天长代表朝廷利益，乌家代表天龙道，世家的利益，一直相安无事，日子过得好好的儿的。
现在，明义经院突然插手进来了，虽然只是联姻，可是人人都知道，马天长只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人人也都知道明义经院与天龙道不对付。
虽然嫁出去的女儿像泼出去的水，即使是两家联姻，也不会影响到马天长与乌家的合作，可是事实，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云州，明义经院的势力并不强大，而与马天长联姻，却可以明正言顺的将明义经院的势力渗入云州，更何况，联姻的对象还是白衣剑圣陆少游，近五十年来武林中最可怕的年轻高手之一，以不到三十的年纪获得剑圣的称号，明义经院最闪耀的明星，同时也是明义经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事，马天长将女儿嫁给他，即使是明义经院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其他人也不会信啊！
正是因为以上种种，云州，乃至整个大晋，都为此事暗潮汹涌，全大晋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云州，聚焦在了总督府。
总督府却出奇的安静，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甚至马总督的几个知交好友去探听消息，却也只是被马总督轻轻的一扯，把话题带到了别的地方，据说马总督还是那一副平常见到的温和模样，不骄不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谁也弄不清，这位大人的壶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什么药也不卖，我就等着他们来正式提亲呢！”总督府内，马天长微笑着对自己的夫人说，那语气，仿佛是在叙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不过，我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娶到手的啊！”
“想娶老马的女儿，可没那么容易！”
秦陵郡城，浮云楼上，一名青衣少年扶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总督府的方向，脸上现着嘲讽的笑意，“那陆少游，嘿嘿，不成！”
在他的身边，身材婀娜的侍女看着他的目光显得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说吧！”
“是，山上传来消息，雷首座似乎——！”
“别跟我提雷虚的事情，他老子还没死呢，雷家那么多的高手长老难道压制不了他吗？”青衣少年不耐烦的直摆手，“他的消息，就不要说了，有血无涯的消息吗？！”
“没有！”侍女说道，“自从他进入莽苍山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或许——！”
“妈的，这个王八蛋，敢放老子的鸽子！”青衣少年面色一寒，正待说什么，忽然惊咦了一声，目光定定的看着浮云楼下的那条大道。
浮云楼是秦陵郡城最好的三间酒楼之一，也是三间最好的酒楼中唯一不属于乌家的酒楼，坐落在秦陵郡城最热闹的北街，站在二楼，便能够清楚的看到整个云州的中心，云州总督府。
下面是一条宽敞的大街，正是整个秦陵郡城最热闹的商业街，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豹子一行人走夹杂在人群之中，经过几天的休息，他们已经恢复了精神，秦选龙也放了他们几天假，让他们在这秦陵郡城好好的放松放松，调节一下心态以迎接几天后的甄选大会，小豹子他们自然是乐得高兴，来到这秦陵郡城中最热闹的地方来逛一逛了。
“竟然是这个小子，有趣，我本准备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之后去再去一趟莽苍呢，想不到他竟然到了秦陵郡城，看他的穿着，似乎是乌门弟子了，难道是来参加乌家的甄选大会的不成？！”青衣少年眯着眼睛，视线随着小豹子移动的方向移动。
“不过两年的时候，他的修为要比以前精纯了许多，古怪啊古怪，他体内怎么会有如此精纯的火行内劲，就算是得了离火心法的修炼方法，无人指导之下，也不可能把离火内气修炼到如此精纯的地步啊，莫非，是因为他的眼睛？？”
“火红睛，嘿嘿，这样的怪胎可是不多见啊，看他的服饰模样，好像也是来参加乌家的甄选的，我倒要看看，拥有火红睛的小子，究竟会有多大的潜力可挖呢！”
小豹子一行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浮云楼上，青衣少年面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浓，终于，他一掌拍在浮云楼二楼的拦杆之上。
“我现在的心情好极了，音儿，给我弄点酒来，越多越好！”
“是，首座！”
不一会儿，那叫音儿的侍女便带人端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青衣少年坐在窗边自斟自饮，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嗯？纪中棠！”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情绪很快便被另外一人打破了。
远角的街上，慢慢的行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正是纪中棠。
他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顾盼之间，雄姿英发，自有一番如虹的气势，在他的身后，离了半个马位，是一匹赤红色的胭脂马，马上少妇三十许，眉目如画，气质温柔，望向纪中棠的目光中，饱含着浓浓的情意。
“哼？！”
青衣少年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哼，嘴角露出极浓烈的饥诮之意，“这世上竟有如此愚蠢的女子，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首座，那就是义薄云天纪中棠纪大侠啊，那他身后的，应该就是郑夫人吧？！”
“怎么，你跟他很熟吗？！”青衣少年眉头一挑，看了一眼音儿，只见音儿面色绯红，眉目含春，不禁一笑，嘴角扯得老高，其间嘲讽之意喷薄而出，“我就是看不出来，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纪大棠品性高洁，武艺高强，为人又善良温和，长的又这般的儒雅，当然讨喜了！”
看得出来，虽然名为主仆，但是这个音儿在青衣少年面前，并无什么年拘束之处。
“品性高洁，善良温和？！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青衣少道，“你知道这纪大侠最痛恨什么吗？！”
“不知道！”音儿摇了摇头，青衣少年现在的这种表现感到十分的奇怪。
“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蛇！”青衣少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他认为，蛇是这世上最邪恶，同时也是最该被灭绝的生物！”
“啊？！”音儿一听，奇怪的看着青衣少年，伸手掩着小嘴，仿佛十分惊讶一般。
“本少爷姓王名蛇，正是他在这世上最痛恨的东西啊，呵呵呵呵呵——！”
第六十章 甄选
碧蓝碧蓝的天空中，偶有几朵白云飘过。提供
秦陵郡城之外，有好大一片庄园，距秦陵郡城不过二十余里，这庄园与普通的庄园并不一样，房屋建筑并不多，布局样式，与阅兵的校场十分相似，一片广阔的空地上，摆着几百个石炉。
是的，几百个石炉，小豹子站在层层的人群之中，目光透过人与人的空隙看着场中的情形，脑子里面想的却是当年看奥运会开幕式时的一幕击缶而歌的场景来。
石炉虽多，可是横平竖直，排列得非常整齐，组成了一个方阵，每一个石炉的边上，都有一个石台，上面摆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