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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数十道气劲猛烈撞击，有数声气爆迭起，串成一阵刺耳的声响；而那两个黑影顿觉一股有形的力气如翻江倒海般涌来，身形不自觉前进两步，随之腿脚一软，便坐到了楚离对面的长凳上。

“楚小子，如此美酒却你一人独享，这可是不够冤家！”

范良极一点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酒坛便灌了几口，大呼过瘾。

“如此牛饮，却是糟蹋了左诗姑娘的一翻心血！”楚离笑着说道，“倒是你们，这般打扮是预备去偷东西呢，还是去偷女人？”

范良极、韩柏两人皆是一身黑色夜行衣，除了脸部便是双手亦罩在黑色的手套之中，若是再带下面罩，恐怕便是再熟识的人也认不出二人的真实身份来！

范良极道：“楚小子，你不是昨夜让柏儿带回来口信么？今夜正是办事的时分！”说到此处，范良极低声叹道：“你这小子在此独享美酒，不幸我却为了你的事，整个一天东奔西跑，幸而有了点播种”

“哦？”

楚离闻言笑道，“能者多劳，楚某便知道范兄门道多，此事若是办成了，楚某自会奉上「七虫七花」的解药，而且还会为范兄销了一切的案底！”

范良极无法叹道：“你楚小子的话还是有信誉的，不像柏儿，说过的话转头便望了，毫无信誉可言！”

韩柏闻言怒道：“老鬼，我何时没有信誉了？”

范良极冷笑道：“你不是自诩情圣么？何时帮我将云清追到手？”

韩柏闻言一怔，支吾道：“此事还须得从长、从长计议！”

“哼、哼——”

范良极闻言哼哼冷笑了几声，却是对韩柏的话多是不信了。

楚离问道：“范兄这一日查的结果如何了？”

范良极闻言登时便将韩柏忘到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查到了连宽最近恋上了花舫上一名艳妓，这事极端秘密——”

韩柏抓住时机，立刻出言讽刺道：“既是极端秘密，老鬼你又如何知道？”

范良极瞪了韩柏一眼，说道：“我范良极是什么人，只需我想知道的，没有我探听不到的，我只是在连宽落脚的地方听了个多时辰，差点连他内裤是什么颜色都听了出来！”

楚离道：“以连宽的狡诈，这个时分，绝不会独自一人分开凉国公府，甚至做那兴云布雨之事，恐怕门外亦有护卫守着，所以，想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亡，的确有些困难，不过我却不打算偷偷的去做！”

范良极笑道：“我揣摩着楚小子你恐怕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今夜正是时机，那连宽偷偷出了凉国公府，独自一人去了秦淮河的一艘花舫，幽会情人去了，若要除去他，今夜正是时机！”

楚离道：“只是以朱元璋的意思，却不能让连宽之死疑心到他的身上！”

“此事容易，便是行头我都为你预备妥当了！”

范良极说着，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其中包裹着三样物品，其一是一长一短两柄东洋刀，另外一件则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却在样式上与范、韩二人的略有区别，更似楚离所知的东瀛忍者的服饰。

楚离取了东洋刀，悄然弹击刀刃，发出一阵洪亮悦耳的刀鸣，说道：“这似乎不是东瀛武士常用的武器，范兄是怎样得来的？”

范良极闻言笑道：“这是我数年前在东南沿海一带劫杀的几个东瀛倭人所得的战利品，听其中一个倭人说他们是东瀛伊贺流的弟子，这几人武功倒是寻常无奇，不过却胜在诡异，我亦是费了一翻功夫，才将那几个东瀛倭人干掉！”

伊贺流是东瀛几大忍者流派之一，虽然比不下水月流，但流派之中亦有不少强者，不过，在中土，伊贺流此时名声不显，恐怕亦无人知道伊贺流与水月流的区别。

楚离笑道：“有了这套行装，此事愈加容易了，真真假假，虚真假实，却是要让蓝玉猜不透真正的凶手是谁，不过，这个黑锅「水月大宗」却是背定了！”

夜渐深——

一股寒风吹过，天空瞬工夫遮盖了乌云，挡住了星、月的光芒！

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连宽要去的那条花舫名叫‘忘忧舫’，此时的秦淮河上，照旧灯火透明，交往船只有数，想要在这夜色之中，数千条船里找到‘忘忧舫’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而有范良极这个「盗王」带路，很快便在数千花舫中，找到了那艘并不算起眼的‘忘忧舫’！

待到三人登上花舫，只听内里鼓乐声声，轻歌曼舞，好不繁华；而听着几人彼此的称呼，其中一人正是蓝玉手下的头号谋士——‘无定风’连宽！

登时，不止是韩柏，便是楚离亦对这老偷儿大为佩服。

韩柏低声问道：“老鬼，真令人难以置信呢，如此多的花舫，你是如何找到此处？又如何知道连宽会来这里？”

范良极嘿嘿笑道：“不知能否连宽倒运，合该当死，我其实根本没法子偷进连宽的贼巢，突然那里有人捧了十斤燕窝出来，送到这「忘忧舫」上，指名给一个叫‘碧桃’的姐儿，又说连宽今晚准亥时一刻到，教鸨母推掉其它主人——这花舫上，已被我留了‘千里香’做的印记，即使是隔上十数里，我亦能闻到那印记的滋味！”

第053章 斩杀连宽

忘忧舫内。提供

yin乐声声，艳舞翩翩。

忘忧舫的艳妓碧桃正萝衫半解，依偎在一女子怀中，在这女子一双大手的挑唆下，已是双眼迷离、满是**之色。

“坏人儿，快要了我吧……”

那艳妓碧桃粗重地喘息着，似是不堪忍受，已蛇缠了上去。

那女子yin亵一笑，道：“碧桃儿，你莫不是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我交欢么？”

闻言，碧桃更是不堪，断断续续道：“去……我……房中——”

那女子哈哈一笑，将正舱中的舞女、乐师尽数挥退，随即把碧桃拦腰抱起，正欲向内舱中走去，忽地一个冰冷的声响从身后传来，道：

“连宽——”

这女子闻言一滞，心头的欲火登时熄了九成，以连宽的修为，居然让人摸到了身后还没有察觉，此人修为相对在他之上。

“阁下何人？不知找连某有何贵干？”

连宽深压下心头的恐惧，故作镇定的问道。

但是，连宽却听背后那人淡淡说道：“我是谁，你不需求知道，你只需求知道过了今夜，这世上再无连宽此人了——”

闻言，连宽神色大变，蓦然一声大喝，将怀中女子猛地向身后抛去，身形却向一侧舱壁冲撞过去，却是希图撞破舱壁而逃。

“逃得了么？”

这声响如影随形，诡异的在连宽耳后响起。

连宽心头惊骇，知道阻敌之计并未奏效，猛然狂催真气，身形更快了几分，但是，此时却见一片凌厉耀眼的刀芒当头覆盖上去。

森冷的寒意令得连宽头皮发麻，仓促间，连宽猛地向地上一滚，接连挑起三四张桌椅，这才将那刀势缓了一缓，但是，待连宽低头看时，却见一柄东洋刀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的邪异力气，朝他颈项劈来。

刀未至，寒锋已侵入心骨，使得连宽不寒而栗！

“你是水月大宗——”

连宽蓦然暴喝，如此打扮，如此真假难测的刀法，唯有‘东瀛第一高手’水月大宗一人而已。

不过，连宽已没有工夫去证明本人的猜测了，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随之连宽那一腔热血放射而出，直冲舱顶。

“啊——”

这时，那被连宽抛出、摔得七荤八素的碧桃恰恰看到这一幕，蓦地惊声尖叫起来，不过只惊叫到一半时便嘎但是止，却是被那刺客杀意侵袭，立时昏了过去。

那刺客斩杀连宽后并未立刻分开，而是在舱内连挥数道，在周围舱壁上斩出十数道深浅不一的刀痕，这才称心的点了点头，飞身穿窗而去。

半晌，‘忘忧舫’上传来刺耳的惊叫，左右河面上的花舫皆闻其声，莫不惊慌莫名，纷纷向‘忘忧舫’会聚而来。

片刻后，连宽被杀的音讯传遍整个河面，甚至迅速向金陵城中蔓延！

“砰！”

凉国公府内，蓝玉端坐在大堂上，脸上的神色一阵阵变幻，蓦地抬手一掌拍在稳固的酸枝台上，圆台立时碎裂成有数块，木屑撒满一地！

蓝玉双眼中凶光四射，落在连宽冰冷的体上，一丝戾色在眉宇间一闪而逝！

而在大堂两侧，二十多名高手沉默寡言，便是目光也不敢在蓝玉身上停留片刻，深恐引来蓝玉的怒火。

这时，站在蓝玉左下手方向，一个头顶高冠、手摇羽扇、扁平五官的五十来岁的小瘦子，出言道：“主公，若鄙人看得不差，那凶手必是水月——”

“闭嘴！”

蓝玉蓦地怒喝。

那瘦子心头一惊，便不敢再多说下去，赶紧垂下头，惶恐的退后几步！

蓝玉却是望都不曾望他一眼，沉声道：

“天权！”

“卑职在！”

蓝玉手下专责情报的高手『通天耳』李天权踏前一步，应道。

蓝玉问道：“忘忧舫上查得如何了？”

李天权欲言又止，旋即望了大厅内众多高手一眼，道：“大将军，此事——”

“慢！”

蓝玉陡然喝道，随即挥退左右那二十多名高手，只留下『金猴』常野望、『布衣侯』战甲、『妖媚女』兰翠晶，以及那小瘦子方发等四人。旋即，蓝玉道：“说下去——”

“是，大将军！”

李天权恭声道，“卑职封锁了‘忘忧舫’，查问了舫上的每一个人，并无一人看到凶手的行迹，不过，在花舫的正舱中有打斗痕迹，船舱壁上留下了十数道刀痕，经过对比，却是形似东瀛武士刀留下的痕迹！”

蓝玉闻言，不由沉声问道：“如此说来，真的是那帮东瀛人干的？”

李天权道：“以连兄的功夫，寻常东瀛武士绝非其敌手，便是水月大宗手下的风、林、火、山四大高手，一对一亦非连兄之敌，所以，卑职以为——”

李天权说到此处，蓝玉却忽地打断，道：“此事我知道了，仅尔等五人知道，若是外传出去，可别怪本将军不顾情面！”

“是，大将军！”

常野望、战甲等人齐声应道。

这时，李天权忽地问道：“大将军，那‘忘忧舫’如何处置？”

蓝玉皱眉道：“既然连宽如此喜欢那女子，便一把将花舫火烧了，让那女子同去！”

李天权闻言心头一凛，知道蓝玉此举却是在掩盖连宽之死的‘真相’，不然一旦挑明，便在无转圜余地，而蓝玉此事大事未成，尚需要水月大宗的支持，因此，吃了这个闷亏，蓝玉也只能是再咬牙吞下去。

“大将军，大事不妙——”

这时分，那被蓝玉派去封锁‘忘忧舫’的校尉慌镇静张的跑了出去。

李天权喝道：“何事如此镇静？”

那校尉看了堂上几人一眼，在蓝玉身前拜倒，道：“启禀大将军，锦衣卫……锦衣卫的人将我们的人全部赶了上去，封存了‘忘忧舫’，并将忘忧舫上一切人带回了『南镇抚司』大牢看守，这会儿正向国公府过去，说是要带走连大人尸骸，以做侦缉破案之用！”

蓝玉闻言不由怒道：“锦衣卫？真是反了他们，我『凉国公』府之事，他们亦敢插手，简直是不知死活！”

“大将军，少安毋躁——”

这时，『金猴』常野望上前说道，“大将军，以属下愚见，此事却是透着一些怪异！”

第054章 针锋相对

“锦衣卫指挥使楚离大人到——”

凉国公府大堂上，‘金猴’常野望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门外远远的传来一声唱喏，紧接着一队锦衣卫急速步入凉国公府，直至大堂前停了上去，随之轰然分立两侧，似是浑然未将蓝玉等一众人等放在眼中。

见此情形，蓝玉等人却是神色数变，而蓝玉更是心头怒火不断上涌。

这时，李天权转身出了大堂，冲着门外锦衣卫喝道：

“大胆，此乃凉国公府上，尔等不请自入，尔等可是知罪？来人，给我将他们拿下——”

话音方落，便听左右轰然应诺，随即从暗处扑下去近百披甲胆小鬼，将堂前那数十锦衣卫团团围住。

“蓝大将军好大的煞气！”

这时，一个声响远远传来，虽未见其人，但这声响却犹在耳边，凝而不散。

蓝玉等人闻言一惊，不由暗叹此人好深沉的功力，同时，几人亦是心知此人定是那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可与‘魔师’庞斑、‘覆雨剑’浪翻云相媲美的‘剑皇’楚离了！

蓝玉此人虽恃功自重，便是对朱元璋亦心中难服，自是不会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放在眼中，不过，待到楚离步入堂中，那扑面而来的压力令得蓝玉心中一寒。

这股压力，蓝玉便是在朱元璋身上亦不曾感遭到的，一种极至霸道的力气。

“见过大将军！”

楚离淡淡一礼，目光从常野望、战甲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厅中连宽的尸骸上，持续说道：“楚离昔日冒昧前来，还请大将军见谅！”

“哼！”

蓝玉冷哼一声，说道：“楚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当知国有国法，楚大人昔日率众而来，不请自入，擅闯本大将军府邸，楚大人可知罪？”

“大将军，本官何罪之有？”

楚离淡淡笑道，“本官不过是奉了陛下口谕，自即日起至陛下大寿之日后，接收京师一切刑狱案件，以保京师祥和安定，职责所在，还请蓝大将军莫要为难本官，当然，蓝大将军若是心中不忿，自请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便是！”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本就有掌管全**匠之刑狱，以及‘诏狱’之事，许多职责与大理寺、都察院相通，在这特殊时期，接收京师刑狱案件亦无可厚非，只是蓝玉心中却疑云重重，本人手下大将‘无定风’连宽前脚刚死，锦衣卫后脚便找上门来，其中关碍恐怕绝非一寻常人命案子那么复杂。

“楚大人即有陛下口谕，本大将军亦无话可说，只是——”

蓝玉盯着楚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连宽乃是本大将军的家将，家有家归，连宽之事，本大将军自会处理，便不劳楚大人你费心了！”

楚离笑道：“大将军误解了，本官昔日并未想带走连宽的尸骸，只是想让忤作看一眼，做个记载便可！”

蓝玉闻言一怔，不明白楚离此举终究有何意图，虽然隐约感觉其中多有不妥，却一时看不出其中关键所在，自是无法洞悉楚离心中阴谋。

其实，蓝玉若是知道，这不过是楚离故布迷局，目的便是要让蓝玉疑神疑鬼，不知能否会气得吐血？

而这仅仅只是末尾，在忤作做完一切的记载后，楚离便要起身告辞，却忽而盯着蓝玉身后的‘金猴’常野望看了一眼，问道：“请问大将军，这位能否就是大将军手下四大家将之一的‘金猴’常野望？”

“正是在下，不知楚大人有何指教？”

闻言，‘金猴’常野望冷冷问道。

楚离淡淡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召狱’中有一件暗自牵扯到常先生，过几日或许需要请常先生到北镇抚司一叙！”

‘金猴’常野望闻言一惊，脸上不觉闪过一丝惧色，这锦衣卫北镇抚司专及‘诏狱’，可自行逮捕、侦讯、行刑，甚至于不必经过大理寺自行处决犯人；牵扯的都是大案要案，只需牵涉其中，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大将军，告辞了！”

楚离不等常野望说话，便转身告辞而去，只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金猴’常野望忽地问道：“大将军，您看此事——”

蓝玉道：“无需担心，待会儿你便出府找个隐蔽的地方呆上几日，对外便宣称本大将军派你回漠北去了，锦衣卫要人，让他们自去漠北要去吧！”

“是，大将军好计！”

常野望闻言大喜，亦不忘不轻不重的拍了蓝玉一记马屁。

但是，常野望却不知道，他方才偷偷走出‘凉国公’府，便被几个身着便装的锦衣卫远远掉着。

常野望并未走出多远，只是穿过几条迂回隐蔽的小巷，从小巷深处一个半掩着的大门闪了出来。

这座宅院正是‘金猴’常野望偷偷买上去，用作‘金屋藏娇’之用，只是做的隐蔽，便是蓝玉也不曾知晓。

但是，待常野望走进厅堂，见到堂上却坐着楚离，登时，常望野神色剧变，便要转身而逃，却听楚离淡淡说道：“常兄既然来了，便坐上去聊聊吧！”

说罢，常野望便觉眼前一片夺目的刀光扑面而来。

常野望心中惊骇，赶紧止住身形，立时便见两柄钢刀正架在本人身前，吞吐着无尽的杀机。

“常兄请坐！”

楚离指了指下手的长凳说道，浑然不觉本人已是喧宾夺主了。

虽然方才只是正告性的攻击，可是常野望却知道，以本人的修为定逃不过那两柄钢刀的屠戮，只得依言坐下，却望着楚离默默不语。

楚离笑了笑，道：“常兄心中定是在疑惑，为何楚某会出如今此地？”

常野望苦笑道：“知道了又有何意义？楚大人既已出如今这里，常某已不作他想，要杀要刮，请楚大人给个直爽吧！”

“哈哈～～常兄言重了！”

楚离哈哈一笑，说道，“昔日，楚某只想与常兄好好聊聊，特地谈一个买卖！”

常野望闻言眼前一亮，知道事情尚有转机，而对于常野望来说，只需尚有一线生机，自是不会放弃，于是，常野望道：“楚大人请明言！只需常某能做到的，决不敢推托！”

楚离摇头笑道：“不忙，还是先请常夫人出来与常兄一聚，待会儿再说其他的吧！”

第055章 初现端倪

楚离出了深巷宅院，在巷口处，却有一人候了许久，见楚离走来，赶紧迎上前去，道：“洛百川参见尊主！”

楚离颔首笑道：“洛帮主无须多礼，昔日之事，洛帮主办得不错！”

洛百川闻言脸上显露一丝忧色，说道：“不敢当尊主夸奖，此理想是凑巧，百川亦不曾想到那常野望包养的女子，竟是敝帮一位弟子的姐姐，百川也是有意中才得知此事，故而百川不敢居功！”

楚离说道：“本座有过则罚、有功必赏，自不会亏待有功之人，本座给你两个百户的名额，你回去之后选两个弟子去『东御卫司』陆司主手下报到吧！”

楚离在‘锦衣卫’增设东西『御卫司』的风声已渐渐传了出来，许多人已蠢蠢欲动，动用各种关系以做晋身之阶，而两个『御卫司』百户的名额对于长乐帮来说，更是莫大的机遇，或许，借此时机‘长乐帮’或可一跃而成金陵一流的帮派！

楚离的恩赐让洛百川感激涕零，不过却也不曾遗忘本人来此的目的，于是说道：“尊主，前些日尊主交代的事情，派出去的各帮派近百弟子曾经有了报答！”

“哦！”

楚离闻言一喜，赶紧问道：“快说说结果如何？”

洛百川道：“回禀尊主，在开封方圆三百里内，一共找到了七处名为‘千里岗’的所在，至于‘留马驿’虽曾听人说过，但却难以确定详细地位，至于‘惊雁宫’更是无人提起！”

楚离本未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在《破碎虚空》中，对‘惊雁宫’的详细地位语焉不详，只提及‘惊雁宫’所在，乃是汴梁附近的‘留马驿’西行七里外的‘千里岗’下。而这‘汴梁附近’到底有多远却是无从知晓。

楚离自整合了三帮三派之后，便分布了大量人手到‘汴梁’，即昔日之‘开封’周围三百里的范围内，打听‘留马驿’、‘千里岗’的地位，希望以此为标志，推算‘惊雁宫’的详细地位。

但是，这‘惊雁宫’的规划，和天上的叁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运转行度，有一种玄妙的契合，而且，随着诸天星斗的变化，‘惊雁宫’的地位也在不停的变换。

不过，周天星斗的变化是一个极为迟缓的进程，故而，即使是‘惊雁宫’的地位变动，楚离置信，不过百年的工夫，只需找到昔年‘惊雁宫’的详细地位，再推算下一次‘惊雁宫’出现的地方并不困难！

既然发现了端倪，楚离知道接上去的方案须得加紧停止了，而且，东西『御卫司』的两千禁军也必须尽快调出金陵，这两千禁军楚离日后或有大用，可没打算两个月后就还给朱元璋。

楚离沉吟半晌，对洛百川说道：“替本座告诉‘三帮三派’之人，全力清查‘留马驿’的地位，谁先找到，本座必有重赏！”

洛百川闻言大喜，本人仅凭一个信息就得了两个锦衣卫百户的名额，而这次楚离所言之重赏，必非同小可，本想弄些手腕，独得了这奖赏，但是洛百川忽地看到楚离那似是洞彻了一切的眼神，不由心头一寒，赶紧躬身道：“是，尊主，属下立刻去办！”

洛百川心头所想，楚离虽不清楚，却也能猜出几分，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楚离并未在意，由于更重要的是找到‘惊雁宫’、‘战神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