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宗之日
感觉恬欣已经走远，灸日盘膝坐到床上，闭上双眼默念起记忆中不知道念过多少次的心法，调动起涌动在经脉里的原力。让灸日十分惊奇的是，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不断的向他聚拢，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看来郝翁说的是真的，我的异能跟着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原本闭塞的静脉全都打开了，暗夜幽瞑这一次你有什么理由再让我自生自灭。”
调息片刻感觉有人在向竹楼走来，灸日缓缓睁开眼睛，瞬移到书案边，随意拿起一本书，开始翻看。
几声叩门声响起，灸日放下书，坐直身体。“进来吧。”待门打开灸日不由得暗叹，少女长得还算清秀，但是身体里涌动的魔力更不容小觑。“大少爷，大小姐让紫月给您送些点心，大小姐说夫人找她去问话，问过再来。”和红月一般年纪，看上去却比红月要成熟许多。
“我知道了。”看到紫月把食盒放到桌边并未离开，灸日说到，“你先回去吧，点心我一会吃。”
“大小姐吩咐紫月在家主未给大少爷安排伺候的人的时候，让紫月伺候大少爷起居。”
“明白了。”说完，不再看一边的紫月，又专心的看起书来。其实一开始灸日并没有多少看书的心思，可是扫了一眼书名后，灸日的好奇心便被吊起来了。原来灸日这一世并不似前世的现代更像前世看过的那些玄幻小说所描述的异世。更让灸日感兴趣的是，在这个只有魔法和斗气的时空，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异能，也难怪灸日因为天生原力占据静脉，无法感知魔法元素也无法修炼斗气。灸日迷糊地睁开眼睛才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而床前一个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冷冷的看着自己。被人俯视的感觉让灸日很不舒服，翻身下床，无视一不散冷气的人，灸日打开食盒，拿起一块翠绿的糕点，刚要放到嘴里，却被一只冰凉的手夺了去。“冷了，不能吃。”
“你的手，很冰。”不在乎被夺走的糕点，而是惊讶与男人不似常人的体温。
“习惯了。”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灸日在心底翻了几个白眼。
“你是......暗夜幽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暗夜幽瞑是除了灸日自己的名字外，唯一记住的名字。
“嗯，你记得我？”不知为何，听到暗夜幽瞑说这句话，灸日心里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这么问过自己。却想不起来是谁。
“只记得这个名字。”
“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让人送你去别院，在那里你的生活会比现在好。”冷漠的声音却掩饰不了话中的无奈。
“为什么？”炙日很疑惑。七岁的他无力反抗，被送到那个地方。没有一个人想到自己的死活。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够吗！六世浑浑噩噩的日子，不够吗！难道重新活一次的他依旧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吗？不可能！这一世，他炙日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记得的地方，已无法再困住他，也没有人能再决定他的命运。包括，暗夜幽暝。
“给我个解释。你已经囚禁了我十年，不够吗？”只有炙日知道，不是十年，他被囚禁了六世。每一次转世，每一次机玄光镜前他都会想起这一世，所以他要用五世拼搏来换取一个机会，洗刷这一世的不甘。暗夜幽暝，这一次，你休想再困住我。
“暗夜历代未成年却被判定无法修炼武功的男婴都会被丢弃，也就没有一个人能活到成年，唯独你，活了下来。可是你依旧无法修炼，所从，只能送你去别院，才能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没错，在炙日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检查过，和十年前一样，炙日依旧无法修练。本来听到黑影的回报，以为炙日是故意隐藏起实力，哪知，又是空欢喜一场。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是个废人？”暗夜幽暝没有回答。而炙日只是当他默认了，一股无名火不由得升了起来。
“好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看我是不是个废人！”炙日退后一步，右手伸出，暗夜幽暝这才注意到，一团蓝紫色的火焰紧紧地包裹在炙日的手上。“不可能？你明明……”
那是暗夜幽暝从未见过的火焰，散着森凉之气的火焰，但是暗夜幽暝却知道，这证明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原来如此……”难怪，难怪父亲命我无论如何也要囚禁你，原来如此。暗夜幽暝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却始终是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灸日敢肯定，他在那寂如深渊的眼中看到了兴奋和愤怒，以及，连灸日都不确定的，那一丝愧疚。“绝如你也会愧疚？呵……”灸日坐回床上。许多事他还想不清楚，却也不愿再去想。
第二天一早，还在梦中的灸日便被粗暴地摇醒，刚想作，看到摇醒他的人是紫月，而旁边站着笑盈盈的恬欣，“快起来，梳洗之后换了衣服，去用早膳。”
灸日看着把一套白衣放下就出去的恬欣和紫月，无语的看着那套……不！那堆白花花的布料，“穿这么多？不热吗？”随便捡了几件穿在身上，便把剩下的踹到了床下。
走出房间，紫月早已恭敬的站在门外，“大少爷，大小姐让紫月为您带路。”
“嗯。”
没有记住有多少竹楼和院落在身旁消失，只是跟着紫月走，心却不由自主的记下了该在哪里拐弯，哪条路不能走。很奇怪，却并不陌生，好像自己曾在这条路上走过无数次。
“到了，大少爷，这里，紫月不能进入。”紫月恭敬地说道，灸日点了点头，径自走进这间不曾在记忆中“香堂”，虽然有些疑惑，吃饭的地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一向不爱说话的灸日，自动忽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