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部分阅读
被咬断命根子的士兵觉得枫将军袒护伍洁草,想要申诉,无奈却疼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再想想,军妓是军营花了银子买下的,是所有兄弟的女人,如果因为他一个人就杀了伍洁草,难保其他人不会翻脸。伍洁草已经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以后是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他日后一定要再找机会折磨她!
☆、洁布之说
伍洁草被推推搡搡地进了牢狱之中,这军营所谓的牢狱,也不过是普通的帐篷,只是外面有人把守罢了。这帐内也极度简陋,不过倒是有被褥,然后那褥子上坐着一个女子,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伍洁草很不理解,这女子竟然十分悠闲地梳着头发,似乎对着环境毫无抱怨一般。
“你就是梅夏娴吧?”伍洁草问道。
“是。”女子很平静地回答道。虽然她很冷漠,可是伍洁草却看得出,她似乎并不难相处。只是接下来,伍洁草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听梅夏娴接着说道,“被关到这牢中的女子,要么就是太爱争风吃醋,没落得好下场,要么就是被蛮横小人欺负,才会如此,但愿你不要太差劲。”
梅夏娴出言不逊,伍洁草心想,她被关入这牢中,恐怕也和庄纯有关吧,于是表示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忽然,伍洁草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昨夜被那么多人碰触,实在是很需要清洁一番。军营里条件一般,不敢奢望太多,但是要盆水应该还是可以的,于是她来到牢门口,跟守在门外的狱卒请求道:“小哥,可不可以给我打盆水来。”
“切,军爷们打水辛苦,岂能容你一个军妓来浪费。”狱卒十分不屑地扭头,不再看她。
“可是,他们不都是到这附近的河里洗澡吗,您只给我半盆就好,再少点也行,我实在是很需要。”伍洁草继续哀求,可是那小哥却自顾自地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伍洁草蹲在地上,感叹自己命运悲凉,这时候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是啊,自从来到军营里,自己还未曾吃过东西,虽然曾有一菜一汤摆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庄纯却跑来捣乱,害得她一口都没有吃到。
“小哥,我肚子饿,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伍洁草试探着问道。
狱卒刚刚做到春梦,就被伍洁草吵醒,气恼地说道:“你也不瞧瞧地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肚子饿,你就忍着!咱们的大美女庄纯可是交代了,你这个贱胚子,一天给你一碗白饭就不错了,明早的饭没你的份儿!本来爷还想图个新鲜呢,听说你把一位军爷的命根子咬断了,我还是别冒这个险了,万一你把我也弄死了,哎……”
“什么,一天只有一碗白饭?”伍洁草还不想减肥呢,这个庄纯实在是欺人太甚。
看到狱卒不再理会自己,伍洁草心中格外气恼,这都怪枫林早,都怪他不分是非。他若是能明辨是非,就不会不问来历,别人卖来的女人他都能留下;他若是分是非,就不该听信庄纯瞎编;他若是分是非,就不会一晚上让那么多男人来折磨自己,军妓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承受能力。他实在太过分了。
伍洁草越想越气恼,肚子都变得气鼓鼓的,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枫林早,你这个混蛋,没良心的东西,大傻逼,大蠢货,你会不得好死的!”
狱卒又开始做春梦了,再一次被伍洁草吵醒,他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伍洁草,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你,你不要命了,竟然敢骂枫大将军?”
伍洁草没有回答,而是将眼睛一眯,痞痞地看着狱卒,然后伸出中指来指着他,然后慢慢地将手指移开,指向了枫林早帐篷的方向,继续骂道:“枫林早,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猪狗不如,你会遭报应的。”
此时不远处的帐篷中,枫林早还没有睡着,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辱骂自己,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生气,但是想想,发生这等事情,也实在是太稀奇了,想来也只有伍洁草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只是,一时半会儿,他还不想见到伍洁草。
“啪”的一个耳光甩了过来,伍洁草感觉脸上生疼,她摸着发烫的脸,抬起眼来看着打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梅夏娴。自己跟她第一次见面,并未得罪过她,她竟然动手,看来以后跟她生活在一起,也将鸡犬不宁了。
“都看我新来的好欺负,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伍洁草恨恨地推了梅夏娴一下,梅夏娴顺势坐倒在了地上,伍洁草感觉得出她身体比较虚弱,但是顾不上想那么多,她骑到了梅夏娴的身上,正欲抬手打她,梅夏娴却并不害怕,而是振振有词:“不许你辱骂枫将军!”
“我就是要骂他,枫林早是个大蠢货,枫林早不得好死,枫林早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枫林早该被碎尸万段……”伍洁草心中恨枫林早,骂他的话信口拈来,却没顾得上问梅夏娴,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骂枫林早。
听到伍洁草满口粗话,梅夏娴胸中涌起了一团怒火,她蜷缩起膝盖,猛地用膝盖一顶,伍洁草便从她身上往前摔了个跟头,梅夏娴反骑到了她的背上,恐吓道:“你若是敢再骂一句,我撕烂了你的舌头!”
伍洁草虽然也曾彬彬有礼,那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活得压抑,可是现在说不定自己哪会儿就死了,何必再拘束自己,于是她又说出了一些更难听的话,梅夏娴生气和她扭打起来,虽然梅夏娴比伍洁草瘦弱,可是伍洁草毕竟肚子太饿,又被人折磨了一晚上,也没有了力气,最终被梅夏娴压在身下,掐住了脖子。
“救命——”情急之中,伍洁草开始呼救,那狱卒分明已经醒来了,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跟梅夏娴一眼,便又继续睡觉。伍洁草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命原来这么不值钱,就算现在自己死了,恐怕也没有人怜惜。
梅夏娴倒是见好就收,放开了掐在伍洁草脖子上的手,从她身上起来,说:“我们自己都不惜命了,怎能指望别人来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辱骂枫将军了,他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他是你心目中的大英雄?你有没有搞错?你被迫了军妓,还被关到这种地方,他哪里值得你崇拜?”伍洁草觉得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个傻子,比自己还傻。自己被贾善良祸害一次,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她倒好,竟然还心胸宽广地崇拜枫林早。
“我被关到这里,纯粹是因为被庄纯陷害。可之前,枫将军对我一直很尊重。我不是被迫做军妓的,而是自愿卖身的,而且,我是带着洁布来的。”梅夏娴说道。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大概她本身还算得上是个平和的人吧。
“洁布?厨房的抹布吗?难道你还在军营里兼职做厨娘,那你手艺一定很好吧。”伍洁草所理解的洁布,便是超市里卖的那种抹布,她这一问,倒是将梅夏娴听得一头雾水。
“洁布和厨娘有什么关系?洁布就是一块白布,女子第一次将身体给男人,将它铺在身下,那鲜花一样的血液便会将它染红。我的第一次正是给了骁勇的枫将军,我觉得这是此生最骄傲的事情。”梅夏娴脸上满是笑容,她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英俊潇洒的枫将军时,便对他动心不已,只是,他是何等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她只能仰望着他。
“这么说,如果是将第一次奉送给军士们,那军妓的身份地位就会高很多?”伍洁草问道。得到梅夏娴肯定的回答之后,伍洁草便恨起了贾善良,他欺骗自己的感情不说,还将自己卖了,这还不够,在路上还将自己强女干了,自己的初夜血没有落到洁布上,倒是落到了草地和泥土中。如果他不那么贪心,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军妓,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凄惨。
“贾善良,这辈子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我一定阉了你!”伍洁草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梅夏娴听到她在小声嘀咕,便问她在说什么,伍洁草连忙说,“庄纯为何会这么受宠,好像不只是枫将军疼她,所有的将士好像都很爱护她的样子,莫非她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庄纯原本是个□,在青楼待久了,什么伺候男人的花招都会。而且,她从来不拒绝任何人的求欢,虽然才来这里两个月,但是已经服侍过很多军爷。她不似我们这些带洁布来的军妓,每个月服务满二十个人就行了,是受制度保护的。她那种女子,只能靠自己奋斗,才能在这军营里站稳脚跟,所以也就格外卖力些,自然也就更受欢迎些。”梅夏娴如此解释,伍洁草听得一愣一愣的,敢情在雪昭国做军妓,还是个很正规的职业。
“那庄纯怎么会来做军妓呢,在青楼做小花魁不是也挺好的吗?”伍洁草问道。
“好像当时有个男人想和她成亲吧,庄纯便用自己攒下的银子为自己赎了身,谁料到那个男人竟然是个骗子,不但劫走了她剩余的银两珠宝,还将她卖到了这里。好像是那个男人在一个村落居住的时候,看上了另一个女人,所以就辜负了庄纯。”梅夏娴心眼不坏,知道庄纯今日这么凶残,也是被自己从前的遭遇所逼,所以虽然对她不满,倒也没有多恨她。
“你可知道那男人是谁?”伍洁草问道。
“听说,好像是叫贾善良。”
☆、一饭之恩
伍洁草大吃一惊,这个世界真小,自己被贾善良欺骗、欺负,却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庄纯,也跟自己有着类似的经历。伍洁草向梅夏娴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以及进入军营后的遭遇,梅夏娴先前对她辱骂枫将军所产生的怨念,现在也便消失了。
想来任凭哪个女子遭了这样的罪,心里都不会平静的。
“梅姐姐,如果枫将军真的像你说得那样好,为何在我初来这里的时候,却见到他将一个女子活活勒死,那股子狠劲儿,是绝对不带半点含糊的。”伍洁草回想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自己当时看似淡定,可是其实看到杀人场面,还是心乱如麻的。
“那女子可是长着一头长发,身材瘦削高挑,格外漂亮?”梅夏娴问道。
“正是。”伍洁草回想起那女子的模样,如此香消玉殒,实在可惜。枫林早就是个变态,或许他以虐杀女子为乐吧。
“看来香茗还是死了。香茗本是远晟国女子,她作为军妓混入到雪昭国的队伍里,本预备在两国开战前在将士们打的井里投毒,却不想被我撞破了。枫将军将她软禁起来,让她安心做军妓,留她一条活路,可是她却屡屡祸害我军将士,枫将军实在是留她不得,若让她活着离开,这里的详情她已有所了解,必定对雪昭国不利。”
原来如此,难怪香茗总是想逃跑,也难怪枫林早会对她下狠手,伍洁草想,看来自己不能一味地抱怨枫将军,而不问缘由。
早餐时分,狱卒送进来牢里一碗米饭,一点小菜,一碗水。这明显是一人份的,伍洁草看着狱卒,软声细语地问道:“小哥,为什么她有被褥,我却没有,还有我的早饭,麻烦您行行好……”
狱卒斜视了她的一眼,怒道:“你撒了这么久的泼,吵得小爷没能好好睡觉,还好意思指使我,你这个贱胚子,就等着饿死吧。”
“夏健,别说她了,天都亮了,你该吃完早饭休息,换别人当值了。”梅夏娴一开口,夏健便答应着了。夏健做惯了狱卒,一向是这样的臭脾气,但是对梅夏娴还是有几分尊重的,以前梅夏娴得宠的时候,也对他不错。只是她的温和,远比不上庄纯的妖娆诱惑。
夏健回道:“梅姐姐你好好吃饭,我今天不换值了,待会儿庄纯还要过来呢,我难得见她一次,说不定这次能约到她。”
夏健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如今梅夏娴虽在狱中,却未被剥了军妓的头衔,夏健时常会召唤她陪伴自己,可是她的本领,远不如庄纯让人销魂。夏健觉得,让梅夏娴陪伴十次,远不如让庄纯陪伴自己一次。
听到庄纯要来,梅夏娴便将米饭推到了伍洁草的手中,小声说道:“庄纯跟你有过节,她来不一定会怎么折磨你呢,你快把这饭吃了,就算反抗不了她,至少也有力气抵挡一下。”
“那你呢?”伍洁草万万没有想到,穿越来之前,她连烤鸭都吃腻了,现在却看着一碗白米饭流口水,想来如今当真是格外地落魄。
“你别管我,我不饿,你连菜一起吃了吧,我昨晚吃的还没消化呢,晚餐比这可丰盛多了。”梅夏娴好心劝道,她实在不忍心伍洁草再被折磨下去。庄纯实在是太歹毒,竟然让伍洁草一天只吃一碗饭,雪昭国物阜民丰,在这里做军妓,实在没有必要吃这样的苦。
伍洁草心中充满了感激,梅夏娴是她来到军营后,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她狼吞虎咽地扒起饭来,吃着吃着,滚烫的热泪便滴落到了碗里,吃到口中咸咸的。伍洁草暗暗发誓,梅夏娴对自己这么好,她一定要好好对她,日后若是自己能够翻身,必不亏待她。
“怎么哭了啊,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家了,是啊,家里的饭菜多香啊,我也想。”梅夏娴看伍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