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部分阅读
当那一股热浪窜过枫林早的根部,直抵梅夏娴的体内时,梅夏娴长吟出声,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枫林早的肩膀,似乎要嵌入他的身体里一般。枫林早醉眼朦胧,左臂紧紧搂着梅夏娴,右手掠过她的长发,在她额头上轻轻吻着,说:“在狱中的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原来将军还惦记着我,我以为将军早就把我忘了呢。”梅夏娴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枫林早是她的精神支柱,或许在狱中的那段日子,她早已孤苦得熬不下去了,看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他始终是挂念自己的。
“怎么会,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便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想对你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爱你,却越是将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远,我想,你其实是很恨我的吧?”枫林早虽然在战场上骁勇无匹,可是他也有害怕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就很害怕身下的女子说恨,他迷蒙的双眼,越看越觉得她美,美得不可方物。
梅夏娴伸出食指,轻点在他的嘴唇上,甜声阻止道:“将军不要乱说,我怎么会恨你呢。早年尚在闺中的时候,便听说了将军的威名,对你仰慕至极,等见到将军本尊的时候,更是为将军的一表人才所折服。其实我的心中,也是深爱着将军的,虽然身为军妓身不由己,要伺候不同的人,可是我的心,却只为一个人而保留。”
说罢,两个人又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梅夏娴长久睡在狱中的地上,只隔着一层褥子,时间久了,褥子也便潮湿了,睡在上面很不舒服。如今在这舒适的床榻上,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那醉醺醺的枫林早,却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直没能入睡,他轻抚着梅夏娴的容颜,小声说道:“伍洁草,你是我的女人,我只想要你,其他什么都不再想要了。我失去你一次又一次,这次不会了。”
枫林早,他的确是醉了。他不知道跟自己干柴烈火的女人,是深爱着他的梅夏娴,他以为这是伍洁草,是那个最个性最勇于反抗最敢想敢干的女人。可是,第二天一早,他的梦便醒了,他发现睡在自己身旁的梅夏娴时,虽然失望,却也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便好心给她掖了掖被角。
接下来的两日,军中平安无事,枫林早又让梅夏娴陪伴自己过了两夜,梅夏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满面,意气风发,格外漂亮,可是庄纯却郁闷了,自从梅夏娴被放出来之后,枫林早就跟不记得她这个人似的,早把她抛到脑后了。
不过,好在梅夏娴大概也没几天活头了,庄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这日枫林早出门的时候,便听到两个小兵在讨论:“听说杀死霍该的真正凶手是梅夏娴,伍洁草只是为了替她顶罪才冒认的。”“有伍洁草这么个姐妹真好,将来要是我犯了错误,有个好兄弟好姐妹替我顶罪该多好。”“我早就看梅夏娴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表面上对大家客客气气的,可是内心阴毒着呢,上次不就是因为用剪刀扎伤了庄纯才被将军发到狱中的吗,这次又用剪刀戳死了霍该,她还真是喜欢剪刀呢!”
几个人看到枫林早过来,也便噤了声,既然这些话能被这几个小兵说出,那么其他兵将们,大概也听说了类似情况,莫非这当中真的有什么猫腻?如果真是梅夏娴杀了人,又推到伍洁草身上,那真就太过分了。上次她戳伤了庄纯,自己只是让她到狱中思过,这次她却把罪名推给伍洁草,若不是盛誉斓想专要伍洁草,自己顺水推舟为她解了围,怕是这会儿伍洁草已经被处死了吧。
枫林早一回到寝帐中,梅夏娴便赶忙迎了上来,可是枫林早却冷漠地推开了她。就在这时,庄纯带着几个男人来求见将军。枫林早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情,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让她有什么话便快快说来。
“将军,梅夏娴她根本就是个祸害,先前将我戳伤不说,这次又戳死了霍该,还嫁祸给伍洁草,她这样的祸害,你断断不能留了!”庄纯义愤填膺,仿佛自己的使命便是要来主持公道的一般。
“你可有什么证据?”枫林早问道。
“我没有!上次明明是你自戳手臂,嫁祸于我,这次……”梅夏娴正欲争辩,却被枫林早打断,他让庄纯领过来的男人们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健说,他去传话让两位军妓更衣准备出狱时,正看到梅夏娴拿着简单戳霍该,而跟他同去的两个男人也一起应声附和,负责查看尸体的男人也说,霍该的嘴里被堵上了一块布,这布是从梅夏娴的衣服上揪下来的,所以梅夏娴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将军,”庄纯继续分析道,“伍洁草离开牢狱之后,跟霍该再也没有了关联,霍该被阉了,心中不快,想拿着狱中人出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妇人心便是那黄蜂尾上针,梅夏娴杀他完全能够讲得通。倒是伍洁草,之前不过是被霍该强女干过一次,又被他鞭打,咬断他的命根子,已经算是报仇了,想来不会再去要他的命。”
庄纯说得似乎有些道理,枫林早看着梅夏娴,目光灼热,盯得梅夏娴有些害怕有些羞赧,她慌忙低下了头。可是枫林早却以为是她心虚,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心中更爱伍洁草,近日因为得不到她而倍感苦闷,心中有些迁怒于梅夏娴,于是朝庄纯说道:“去把伍洁草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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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
梅夏娴知道枫林早要找伍洁草来跟自己对质,如果真的关乎伍洁草的性命,自己替她顶罪也无妨,不过将军先前已经说过,就算伍洁草杀了人,也只是让她做盛誉斓的床奴以示惩罚,那么自己咬定是她杀的便罢了,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伍洁草来到这里,看到庄纯和一伙儿男人,便知道他们不怀好意。枫林早色迷迷地打量着伍洁草,心里还回想着跟她共度春宵的那个夜晚,顿觉全身灼热,却忽然发现此时实在是不该走神,也便清了清嗓子问道:“梅夏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霍该究竟是谁杀的。”
“是我杀的!”伍洁草抢先答道,她已经猜到是庄纯故意来找茬了,敢情这小蹄子是拿霍该的死来说事呐!
枫林早看了一眼伍洁草,又重新问了梅夏娴一遍,梅夏娴终于开口:“她说的是实话,霍该的确是她杀的,但那的确是逼不得已的,霍该当时在虐打我,差点将我弄死,洁草是为了救我才杀人的,求将军不要再计较这件事了。”
“哼,梅夏娴,没想到你死性不改,戳伤庄纯在先,诬陷伍洁草在后,现在军中都已经传开了你杀害霍该的事情,现在我必须给军中将士一个交代,也给伍洁草一个交代。”枫林早说罢便一步步地逼向了梅夏娴,伍洁草再三声明她没有撒谎,可是枫林早却不予理会,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可是梅夏娴却不再畏惧,他都已经说过自己是爱她的了,就算为了他的威信,为了霍该的死不落人话柄,她牺牲了又有何妨呢!
枫林早伸出左手,一把掐在了梅夏娴粉嫩修长的脖子上。他的手好温暖,若是抚上她的脸颊,那该是多么的惬意,可是,他却是扼住了她的喉咙,然后轻轻地用力,一开始,她只感觉到脖子上的皮肤有些紧,并未感觉到窒息与疼痛。她凝望着枫林早,心中暗叹,人迟早有一死,既然她活得不算痛快,那被心爱的人掐死又有何妨,何况自己一死,军中也便没有了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不要啊,你放开她,枫林早,她那么爱你,你不能这么对她!”伍洁草说着便冲上前去,在枫林早的手腕上猛地咬了一口,枫林早的手腕一下子松开了,梅夏娴捏住喉咙咳嗽了起来。
可是很快,伍洁草便被人拉开了,枫林早一把推倒了梅夏娴,骑在了她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他不想用刀剑杀她,他觉得那不是女人的死法,若是肠开肚破,尸体也便没有了美感,更何况,利器带来的疼痛实在让人难受。
“枫林早,你放开她,若是你真是将梅夏娴杀死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捏碎你的喉骨,放开她啊!”伍洁草撕心裂肺地喊着,因为声音太高,嗓子逐渐有些嘶哑了。庄纯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撇,一脸鄙视。
伍洁草的哭喊不但没有喝止住枫林早,反而更像是为他助力一般,他的掌心用力挤压着梅夏娴的颈侧,两个拇指交叠,狠狠压迫着她的喉管,憋闷的感觉袭来,梅夏娴双腿在地上高频地踢蹬着,鞋跟将泥土的地面刨出一个坑来。梅夏娴的面色逐渐变得通红,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是她却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梅夏娴伸出手来,抚摸着枫林早的脸,这辈子,她死得其所,她心甘情愿。虽然,枫林早那天所说的情情爱爱,其实是想说给伍洁草听的,可是梅夏娴并不知道实情,被这样一个谎言欺骗,对她来说其实是很幸福的吧。
梅夏娴感觉箍在脖子上的手已经不再留给自己存活的余地,她的手从枫林早的脸上滑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那一双小脚,也不再有力气踢蹬。枫林早却怕她没死透一般,狠狠地在她颈上扼了几下,直到她双手摊开,一动不动,他才将一双大手从那细长脖子上挪开。
伍洁草看着梅夏娴的惨状,心如同被碾子碾过一样疼痛。梅夏娴躺在地上,双腿叉开,胳臂松软,脑袋歪向了一侧,眼睛翻白,粉嫩的香舌吐露出来,嘴角边还流着白色沫儿。尤其是颈部那白皙的皮肤上,鲜红的指印触目惊心,这一画面深深地烙在了伍洁草的脑海中。
此时的伍洁草,已经看透了枫林早,先前因为梅夏娴时时刻刻说他的好,她便不再计较从前他对自己的那些狠毒,可是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枫林早掐死了梅夏娴,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点难过,她为梅夏娴觉得不值,她把最圣洁的爱给了这样一个人渣,实在可惜。伍洁草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有机会,她便会为梅夏娴报仇,杀死枫林早!
“梅夏娴的尸体,送给兄弟们吧!”枫林早说着,便让夏健将她拖了出去。夏健走上前来,扯住梅夏娴一只莹白的脚踝,便往外拖拽,动作极其粗鲁。
“把这尸体给你的兄弟们干什么?”伍洁草不可置信地问道。
“军中兄弟众多,军妓资源有限,死去的女人也是女人,总会有男人感兴趣的,何况这还是具新鲜的尸体。”枫林早说得风轻云淡,之前来做军妓的女人,也有早逝的,尸体便是这么处理的,不过这军中喜欢尸体的人并不算多,也才十来个,他们享用完之后,便会将尸体送到惠三冠那里,惠三冠会根据尸体研究人体,以便更好地配药。
“活着被你们欺凌还不够吗,死了连尸体也要被侮辱,枫林早,你不是人,你简直十恶不赦,我要杀了你!”伍洁草说着便看这屋里有没有凶器,她一刻都等不及了,很想现在当前立即立刻马上就杀他个穿肠破肚。
“有的男人享用尸体的时候,会觉得很快乐,也许尸体自己也很高兴呢。不过,既然你觉得尸体被男人用是侮辱,那就好好活着,否则你会和梅夏娴一样,也落个这样的下场。”枫林早将这话说出来之后便后悔了,他想对伍洁草温柔一点,可是却温柔不起来。
那天,伍洁草踉踉跄跄地回到了盛誉斓的身边,一看到他便扑到了他的怀中大哭起来。盛誉斓紧紧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快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誉斓,梅夏娴姐姐,她死了,呜呜,是枫林早亲手把她掐死的,还是当着我的面掐死她的,为什么他会这么歹毒,梅姐姐那么爱他,他竟然下得了手?杀死霍该的人真的是我,他却认定是梅姐姐,才如此惩戒她。都是庄纯,是她胡编乱造,搬弄是非,害死了梅姐姐。”伍洁草恨得咬牙切齿,刚才在场的那些人的面孔,她都已经记得清清楚楚,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们全部不得好死!
“怎么会这样,夏娴她一直是个不错的女孩,枫将军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掐死她,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盛誉斓虽然在战场上杀敌时毫不留情,但那是责任是使命,平日他还是很有怜悯之心的。
“斓,我想杀了枫林早这个混蛋,为梅姐姐报仇。我一想到他,就恨不得将他撕个粉碎。”在盛誉斓面前,伍洁草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恨,她已经逐渐爱上他,并且信任他了。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枫将军在战场上的确是个英雄,凡人都是有缺点的吧,不近人情便是他的缺点,可是他却在沙场杀敌,保家卫国,保护了更多的人。所以,千万不要再有杀他的念头了,而且这些话也不要再随便说了,被别人听去了不好。你只是一个弱女子,还是明哲保身要紧。”盛誉斓真的很怕,怕伍洁草惹了祸,他不怕被牵连,他只怕失去她。
伍洁草觉得盛誉斓的话是有些道理的,若真是杀了枫林早,那自己将是雪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