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顾桑不接受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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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很美好，时间却依然故我地向前推进着，该长大的人总会长大，而该离开的人，终究会离开。
顾桑很早就做好了战歌会离开自己的准备，战家能在a国盘踞那么久的时间，不可能只在遭受了一次重创之后便销声匿迹的，他们或许是在等待机会，他们或许已经展开了行动，而终有一天，他们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将战歌带走。
是谁说没有血脉相连的母子就不是真正的母子了？战歌于她，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每次一想到他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时候，顾桑的心就隐隐作痛，她不希望他走，所以她只能加倍地爱战歌，让他到那一天的时候，会因为自己对他的这份爱留下来，永远陪伴着她。
是的，她承认自己很自私，但世人谁不自私呢？
……
念念在一天一天地长大，她会爬了，她长了第一颗牙齿，将她放到**上的时候，她也会学着顾桑的样子，拿着一方小小的手帕替秦时拭脸，拭脖子，慢慢地，她会走几步了，也会说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了。
终于有一天，她清晰地喊出了‘妈妈’这两个字。
那是一个春天，墨笑颜与云之初的婚礼办得盛大而幸福，顾桑抱着念念，牵着战歌坐在婚礼的一角，眼含眼花。
“妈妈。”念念毫无预警地开了口，手舞足蹈的。
顾桑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妈妈！妈妈！”念念拍着手掌，连续喊了两声。
“念念？”顾桑一脸的狂喜，“你在喊妈妈吗？念念，再喊一声给妈妈听听！”
“妈妈妈妈妈妈！”念念高兴地一连喊了许多声，顾桑惊喜极了，抱着她一个劲地亲念念的脸，“念念小宝贝！我的念念小宝贝！”
战歌也高兴地大声地喊出来：“念念真棒！”他大声地说，“念念，我是谁？我是谁？！”
“锅锅！”念念从顾桑怀里滑下来，准确无误地扑入战歌的怀里，“锅锅！”
战歌脸色一：“念念，是哥哥，不是锅锅！”
“锅锅！锅锅！”念念依然故我地喊得特别开心。
战歌脸色又了几分：“是哥哥，不是锅锅！”
“锅锅！”
“哥哥！”
“锅锅！”
“念念！是哥哥！”
“锅锅果果国国呜呜呜呜……”念念放声大哭，“锅锅果果国国过过……”
战歌当即慌张地替小家伙抹眼泪了：“好好好，是锅锅！是锅锅！”
念念这才破涕为笑：“锅锅！抱！”
六岁的战歌一把将念念抱了起来，抱起来就不停地转圈，转着转着，两个人都滚到地上去了。
顾桑几乎笑疯了，她笑出了眼泪。
……
婚礼结束之后顾桑迫不及待地带着两个孩子回梧桐阁，离开秦时不过才两个小时，顾桑都已经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一转眼就能看到秦时了，分开的这两个小时里，她无数次地回头，无数次地张望，却看不到那张让自己安心的俊颜。
秦时依然睡在**上，睡容安静平和。苏悉与叶惊羽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看着他们欢笑着向房间里的男人扑过去。
“叔叔！念念会喊妈妈了！念念也会喊哥哥了！”战歌激动地喊，六岁的他还学不来冷静，在顾桑的保护之下，他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依然那样的单纯，那样的美好。
“锅锅！”念念纠正道，而后爬到**上去，倾身在秦时的脸上亲了亲，“爸！爸！”
咣当一声，顾桑手上的脸盆应声滑了下来，盆里的水倾刻间洒了一地。
“妈妈！爸爸！”念念眨了眨眼，漂亮的小脸异常地认真。
顾桑冲了过去，抱着念念与战歌哭得无法自拔。
两个孩子懵了，不知道自己的妈咪为什么哭，他们很快也跟着哭了起来，三人一边哭着一边给对方抹眼泪，哭着哭着，顾桑突然又笑了起来。两个小家伙本来就是跟着妈咪哭的，见妈咪笑了，他们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闻声上来的佣人们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敢进来收拾房间的水渍，不多时，房间已清洁干净，佣人们随即退下，紧接着，苏悉也退了出去，叶惊羽则是担忧地看着又哭又闹的三母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已经快要三年了，连念念都会走会跑还会喊人了，秦时依然没有醒过来。梧桐阁的三个医生依然乐观地告诉大家，说秦时就快醒了，可是这一句话，他们已经说了快三年了，秦时依然没有醒。
他沉睡着，沉睡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自此永远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一样。很多时候，叶惊羽会禁不住地想着，如果某一天，医生宣布了秦时的死亡的话，顾桑和念念，以后要怎么办？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难以接受，那么顾桑呢？秦老爷子呢？念念呢？
叶惊羽不敢往下想。
晚上，顾桑将战歌与念念都哄睡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房里留着一盏橘色的灯，灯下，是男人俊俏如昔的眉眼。
心底缓缓地升起了股暖意，原来只要看着他，哪怕他什么都不能跟她说，她也是幸福的啊！
拧灭了灯，顾桑躺下，像往常将近一千个夜晚一样，她侧过身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多时，她便进入了梦乡。梦里，有缤纷的花，有美丽的蝶，有迷人的清风，有纯净的白云，更有两个快乐的孩子，在围着一对男女不停地欢笑着。
那个女的是她，那个男的是他。
他们并肩站立着，眉眼间尽是满足与幸福。
“秦时！”
顾桑颤抖着大喊了一声，美好的梦境却瞬间消失不见了。
睁开眼睛，顾桑便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意，她用手背胡乱地将那片湿意试干，这才重新环上秦时的腰，她将脸埋在他的腰间，明明是想要欢笑的，但偏偏无法抑制地痛哭出声。
阿时，阿时，你要何时才能醒来？
突然，隐藏在棉被底下的手指头微微地动了一下，接着又动了两下，而正沉浸在无力的悲伤中的顾桑，却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