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部分阅读
绶晌琛!?br />
我的天,今天我挂了,我挂了,我绝对挂了!
哈尼雅是我儿子就算了,我和梅丹佐没啥感情,照顾孩子就当领养。而且梅丹佐不是很在意这个,我还可以在青春的海洋中遨游。
但是,路西法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他是个怨妇,道路指目。
他的儿子是玛门,标准的大恶魔。
我,我恨大恶魔!
而听他们的对话来看,玛门……是,我,儿,子!
天……啊……
玛门是我儿子!
我简直想杀了以前的自己,怎么跟禽兽一样见人就上?现在上出俩孩子,我的一生就这样葬送了!
不,一切都是幻听。我意志坚定地抽出腰间的火焰剑,带着剑柄捅向萨麦尔的腰。萨麦尔侧身闪躲,但是还是被擦边击中,捂着肚子歪了身子。我反手直击阿撒兹勒的手腕,阿撒兹勒有了防备,拖着梅丹佐后退一步。我用剑锋往地上一插,他脚下轰然冲起明红火焰。
阿撒兹勒总算松开梅丹佐的手,我破釜沉舟扯了两人的外套,展开翅膀就往天上飞。
飞,使劲飞!
咦?天怎么黑了?
一个脸盆大小的银色骷髅幻象出现在半空,我下意识推开梅丹佐,他被狠狠震出去。
电光石火的刹那,骷髅拓展了六七倍,将我罩在里面。
暗夜中潜伏的身影,冥月下哭泣的精灵。
幻象在空中颤抖,我的羽毛几乎要被震脱出血肉。
无尽的恐惧和黑暗降临,变为天罗地网,黑暗牢笼。
梅丹佐慌忙施展守护魔法,但是我的身体承受能力已近至极限。依稀听到莉莉丝在下面说:“陛下,天使承受黑魔法的能力很弱,这样会死人的!”
这个时候,骷髅突然消失。
我直直往下坠落,梅丹佐急速冲过来把我抱住。我们整齐落在地上。我双手扶上他的肩,重重按下。觉得胸口顿时有千斤石压下,几乎要将心脏挤裂。
黑色的蝴蝶自参天古木处飞来,带过晶莹的水珠。
所罗河水声淙淙,遥远的飞鹰瀑布断续鸣乐。旋转的风车后,高挑的黑影总算挪出了第一步。
我紧合着双唇,眯着眼看着他朝我走来。
黑蝴蝶在风车上寻得栖息之处。
风车下的女子伏在草坪上,恬静地入睡。黑色的蕾丝就像蝴蝶的薄翼,脆弱地在空中飞舞。
身着黑衣的魔王停在我们面前,手中仍捧着银色骷髅的幻想。
黏热的液体从胸腔冲入口中,我咬牙,按住梅丹佐的肩,站起来,克制许久才没有跌步。
上任大天使后,第一次败得这么彻底。
路西法的手失力地垂在身侧,手套上的银边精美如云流。
阿撒兹勒和萨麦尔都吃惊地看着我,莉莉丝亦不例外。
郁闷,看来轻易把人看扁是一件错事。这家伙不是怨妇,是黑魔法强到暴的怨妇。
梅丹佐站起来扣住我的腰,我才不至于再一次跌倒。他忙打圆场:“路西法陛下,我只是和米迦勒殿下来这里逛逛,没想到打扰你们,很抱歉。”
路西法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到了我的六翼上,最后挪到梅丹佐的手上。
他没有说话,眼神平淡。
我特别,特别,特别反感他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
伟大的魔王总算开口,还笑得特轻蔑:“哦,这样。没有什么的,魔界原本就是给所有人开放,只是最近比较忙才半封了它。我们自然随时欢迎神族光临,就怕米迦勒殿下会对上次的对决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个鸟!这人真恶心!
梅丹佐说:“不会不会,小米迦勒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小气。”
我使劲瞪他一眼。
路西法说:“那倒是,米迦勒殿下剑术越来越精湛了。”
我简直被他逼到想杀人,他什么意思?夸奖我这个手下败将顺便夸一夸自己?
我更讨厌他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真失礼。
梅丹佐说:“哈,他是大天使里最刻苦的一个。”
路西法说:“刚才我误伤了米迦勒殿下,可惜现在我不能再使用光治愈魔法,黑魔法对天使只腐蚀而无正面效果,所以……”
我终于禁不住吼:“我才没有被伤……”说到这里,一口鲜血吐出来,溅红了草地。
路西法一脸惊愕之色,身子晃了晃。
梅丹佐两只手都搭上来,难得皱紧了眉:“怎么会这样?”
我使力忍着不再丢人,可血还是大口大口地往外涌。
路西法的权杖在手中旋转了数次,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米迦勒殿下,这么容易就垮了?”
“你胡扯!”我指着他吼道,“你乘人之危!重新比过!”
路西法还是嘴笑眼不笑:“我只接受和我能力差不多的人的挑战。我还有事,不奉陪了。”他仍下这句话,掉头就走,似乎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我那一刻的感觉除了丢人还是丢人,想着梅丹佐要再说一句话我就打死他。
可是梅丹佐什么都没说。
他走到我面前,扬扬头,半蹲下来:“伤成这样没法玩了。回去吧,我背你。”
我毫不客气地扑到他背上。
梅丹佐长叹:“小米迦勒,你不要整儿个倒我身上啊,翅膀都给你压断了,我怎么飞?”
我清清喉咙,直起身子。
原本这事我想忍忍就算了。可是,回去后几日,魔界那边就发起了小规模的战争,入侵第一天。刚好当时离第一天最近的天使长是梅丹佐,他急速赶去抢救,结果重伤。
第77章
梅丹佐被送到耶路撒冷的别院,我和拉斐尔带了一帮天使过去替他看伤。他躺在床上,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见我来了,粽子想坐起来,我又把他按在床上。拉斐尔坐在他身边,咂了咂嘴,神情特别严肃:“怎么会伤成这样?”梅丹佐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从绷带里面露出来,还冲我们飞速地眨了眨:“我又不是亚兹拉尔,怎么看得到自己脑袋后面是什么?”
拉斐尔的脸拉得更难看了:“殿下,我觉得你有必要先交代清楚哪儿受了伤,我好替您治疗。”我说:“他伤成这样,治疗以后肯定要休眠。先说是谁伤了你?”梅丹佐故作恐慌地说:“我的上帝,我忘记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脚,他那头就跟跷跷板似的弹起来,再自由落体。他惨叫声未完,拉斐尔就开始跟他玩美声二重奏。我无视拉斐尔白纸似的小脸,抓住梅丹佐的下巴说:“谁伤了你,说!不然我把你下颌骨捏碎!”梅丹佐说:“米迦勒殿下不愧是火之天使,发起火来都……唉唉唉,轻点,我不是不说,是真不好说。”我说:“是路西法?你认为我在正常状态下就打不过他?”
“米迦勒殿下,如果你被一个小孩打伤了,还伤成这样,你也会不想说。”身后有人说话,刚一回头就听到梅丹佐说:“乌列,你好样的。”乌列站在房门前,蓝发被廊灯映成淡紫色:“我一直以为梅丹佐殿下无论在处理政事还是在战争都是所向披靡的呢,看来我想像力不是有点好,是好到惊人。殿下,那孩子只有您一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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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这明显可以看出梅丹佐头上蹦出青筋,但是他嘴角弯得那叫一个自然:“可是他的镰刀有我的1。5倍高,更何况他是大恶魔。”我蓦地回头看着梅丹佐:“玛门?”
梅丹佐说:“是,诅咒那个可恶的小鬼,他利用身高优势骑在他那把该死的镰刀上……”乌列接道:“飞到你身后,一刀劈在你的脑袋上,而你凑巧转头,劈歪了,就正中你的肩膀?”梅丹佐说:“那不是凑巧,我从前面的战天使盾上看到镰刀的投影。”乌列耸肩:“是,而你躲过这一次,之后他砍三次你起码会中一次。”梅丹佐说:“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孩会有这么大力气。”乌列说:“是啊,力气大得把自诩无敌的梅丹佐殿下都打成个大雪球。”
拉斐尔笑:“玛门是撒旦之子,又是纯种大恶魔,性格又残忍做事不择手段,会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奇怪。”乌列说:“哦,原来路西法堕落以后,不仅毛变黑了,魔法变黑了,连力量都呈倍提升了。”拉斐尔说:“路西法在天界的时候就练得一手好剑术,这你不能否认。”乌列说:“技巧和力量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拉斐尔殿下。如果玛门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宁可相信他是米迦勒殿下是儿子。”
梅丹佐说:“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输给玛门?”乌列说:“我可不敢这么想。我更愿意相信你想把他们统统杀光。”
这话后头有意思。
我眼望梅丹佐,没有说话。
梅丹佐说:“我觉得有些热了。”乌列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如果去那里的人是米迦勒殿下,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梅丹佐说:“拉斐尔殿下,你有没有觉得很热?”拉斐尔点头。
我说:“乌列,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
乌列拉个马脸:“殿下和魔王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哼?”我强调:“是以前。”
其实心里真的不爽。以前我肯定患了羊癫疯,和梅丹佐好就算了,还让路西法蹦了一个恶魔小孩出来。这消息说什么也不能传出去,否则我就别想在天界混了。
乌列说:“好,以前。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在创世日路西法还当着所有神族的面对您做过山盟海誓。”我说:“那是他,不是我。谢谢。”乌列说:“可是殿下如果做不出一点实际性的行动,我们就会认为殿下和魔王是同一条船上的。”我说:“实际行动?要我怎么做?单枪匹马带着剑冲到罗德欧加捅了他?”乌列说:“夜之魔女的脸和殿下以前一模一样,很显然伟大的魔王对您旧情未了……”我说:“乌列,不要给神族丢人,光明正大一些,行么。
乌列一下笑得特猥琐:“行。殿下可以不在意别人认为您是一个靠脱裤子爬上御座的大天使长,但总要想想以后怎么保住这个位置,免的后路都没留就给打下去,那……”
我猛地站起来,一耳光甩到他脸上。
乌列立即撞到门栏上,声音刺耳。他的脸高高肿起,像个大红色的发糕。
我说:“你再说一次,我就让你去给你的宝贝卡洛做伴。”
乌列捂着脸,一脸屈辱地看着我。但是很快,他的表情慢慢变了:“卡洛?你还记得卡洛?”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卡洛?我只隐约记得他曾是我朋友,后来背叛过我,被人用魔法弄成终生冻结。
但是,他为什么背叛我?怎么背叛我?被谁冻结?
我又一次坐回床上,按着脑袋,脑中清晰记得有一个雨夜,有落了整片草坪的白玫瑰,有希玛天空中美丽的天梯……却记不住发生了什么事。
乌列说:“哈,米迦勒,你说你忘了有关路西法的事,要一心侍奉神……这回说漏嘴了吧?你等着,你等着……”他转身,匆匆跑出去。
第78章
后来人走光了,我依然坐在梅丹佐身边没有动。梅丹佐轻轻吁一口气,又不敢用力,说话都是吊着来的:“你啊你,又惹麻烦上身了。”我说:“我能记住卡洛,但是关于路西法的,我一点都记不住。”梅丹佐说:“我知道你记不住。你要记住了,看到他时不会那么平静。”我说:“我还平静呢?那天我快急疯了。”梅丹佐说:“是为了自保吧。”
我笑笑,点头。
梅丹佐说:“其实这一次他发动战争实非明知之举。还好神忽视了,不然路西法辛苦建立起来的魔界又完了。”我说:“那他打仗做什么?而且只打到第一天就退了。”梅丹佐说:“他是想杀我。”我说:“他想把大天使一个个除了,再一举攻破?”
梅丹佐摇摇头,没说话。
我说:“唉,反正我很不喜欢他。看到他我就觉得特别烦躁。”梅丹佐说:“你如果想用他对你的感情达到政治目的,成功率九成九。”我说:“连你也想叫我去?”梅丹佐眼睛弯成一条缝:“当然不。就是告诉你千万不能这么做。”我说:“算你有点良心。”
梅丹佐说:“路西法刚堕天的时候,你很难受,过的日子浑浑噩噩,整一个行尸走肉。现在看到你变回来,我就跟见孩子长大的妈似的。”我说:“有那么厉害?”
梅丹佐说:“有一次你喝醉了,跟我说,你放下个性,放下固执,放下尊严,只是因为放不下那个人。”我哦了一声。梅丹佐说:“你说你努力过,但还是没法忘记他。我说你不是不能忘,而是不想忘。”我捉起床单,捏了捏,松开,捏捏,松开,最后抬头看着他:“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我?”梅丹佐说:“其实我觉得你说得蛮对的,小米迦勒。”
我又哦了一声。
(www。。).
梅丹佐说:“真正的忘记,不需要努力。”
我说:“你可以考虑去当哲学家或思想家。”
梅丹佐轻笑,伤口又被拉痛,脸上抽了一下:“以后不要再投入这么多了,无论是对什么人。”我说:“你暗恋我呢?”梅丹佐说:“我在向你求婚呢,答应还是不答应?”我说:“求婚有躺着求的?跪下!”梅丹佐说:“这是新式求婚方式,你不觉得受伤的男人别有魅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