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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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妈,担心什么,没事,以后这是常有情况,来,喝杯茶,就当是表演武术,瞧瞧,多精彩,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对于白玉糖态度,夏婉婷十分无语。按 ctrl d 速收藏 "请 看 小 说 网"
她也算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涅梵晨跟铁木到底争是什么。
说真,不管是铁木还是涅梵晨,她都是喜欢紧,原来她一直担心自家女儿因为容貌关系,明珠蒙尘,但是现,她发现自家闺女太受欢迎,貌似也是一件让人头疼事儿啊!
后,还是夏婉婷让出了自己房间,换到对面屋子,才算是解决了这两人对峙窘境。
经过了一天时间,众人总算是安置差不多了。
第二天,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便直接杀向了古河长街。
她可没忘了,自己地下室那堆宝贝还没地方可放呢,先买上一个博古架才是正理,当然要是能顺便淘到一副茶具就好了!
铁木则被白玉糖留了家里,负责保护夏婉婷。
毕竟现白家已经确定了她身份,若是白家想要将她掌握手里,有效办法,就是拿住她弱点。
毫无疑问,她软肋除了夏婉婷还能有谁?
以白家以往手段,说不定现已经派人监视了,她当然要确保自家老妈安全。
有铁木这个人形兵器家,白玉糖才能百分之百放心。
白玉糖跟涅梵晨两人到了古河长街之后,也没怎么转悠,直接来到了铭古轩。
林楠瞧见白玉糖二人前来,神情有些微微恍惚。
原因无他,这两人一个宛如佛前冰莲,一个好似深谷幽兰;一个是九天明月,一个是暗夜晨星,他们单单这样站一起,便已经成为了一副如诗如梦画卷,实是美好让人难言难描。
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两个人才应该站一起,被世人仰望。
至于他,不过……是他们脚下一粒尘埃而已。
不可否认,他对白玉糖确抱着一份爱慕之心,但是,他也清楚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没有形状美梦而已。
林楠这人之所以能够被古长河看重,除了为人机灵,八面玲珑之外,重要就是有自知之明,能够准确认定自己位置。
既然眼前这个美梦遥不可及,那么也只能将它埋葬,或许偶尔抬头时候,能够见到她,便已经是他前世修来幸福。
“白小姐,涅先生,请进,有些日子没见到二位了!”林楠说出这句话时候,已经将所有情绪深埋入心,殷切而真诚。
涅梵晨林楠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清冷眉角微不可查动了动。
白玉糖却是容色如兰笑道,“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古老板呢?”
“哦,我们老板正上面整理一些字画,一会儿就下来,您是想先这儿转转,还是直接去二楼包间?”林楠十分有礼笑问道。
“先下面转转吧,林楠,咱们也算相熟了,不用这么客气。”白玉糖笑随意,说完便四处转悠了起来,她转身太,已经于没有看到林楠眼中深藏激动。
涅梵晨见此,白玉糖耳边清清凉凉叹道:“本是七巧玲珑心,奈何画地为牢身,这世上痴心人倒真是不少。”
白玉糖被他话搞得莫名其妙,瞧着他那副悲天悯人样子就倍觉不爽,“你这神棍,又乱说什么?”
“没什么。”涅梵晨微微勾唇轻笑,似乎刚刚所说不过一句玩笑,冰雪般眸子华光清冷,透着对苍生漠视,哪里还有一丝悲悯?
果然是神佛无心啊!
白玉糖微微一叹,懒得理会这只披着仙皮妖孽,速运用特殊能力,将整个一层笼罩其中。
挺长时间不来,这铭古轩似乎添了不少东西啊!
这时,白玉糖突然微微一怔,眼中弥漫起了一丝惊讶。
就铭古轩右侧杂项区,笔墨纸砚旁边,有一团雪白雪白物气,浓郁近乎实质,形如白云,浮而不散,竟是已经凝结成型!
但是,让她惊喜就是,拥有如此物气居然是一套茶具!
这分明就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啊!
白玉糖暗暗敛下激动,慢慢走了过去。
那套茶具摆放一个木架角落上,从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一套白砂茶具,一个茶壶,五只茶杯。
茶壶造型是典型明朝供春壶,通体呈磨砂白色,其上雕刻着山川河流,只是雕工粗糙,让人似乎看不真切,那五只茶杯上刻纹跟茶壶如出一辙。
白玉糖本想将茶壶拿起来仔细观看,但触手才发现,这茶壶外壁竟是十分粗糙,它重量几乎是普通茶壶两倍!
让人惋惜就是,这茶壶居然残缺不全,壶盖处有两个小孔,那两个小孔形状很不规则,倒像是后来被凿开一般。
以她过人五感六识,自然能察觉出这套茶具那种扑面而来古朴大气,只是,为何它表面又如此平平无奇呢?
白玉糖掩下心中疑惑,淡然笑问道“这套茶具我看着挺好,多少钱啊?”
“这套?”林楠因了白玉糖选择,有些讶然笑道,“这套茶具是前两天刚收回来,有些破损,不过却是明朝白砂供春壶,这一整套一共七万块。”
“七万块,不贵,我要了。”白玉糖点了点头,直接开出了七万块现金支票。
自从平洲大赌石之后,白玉糖倒是养成了随身携带支票本习惯,付起帐来相当方便。
林楠收了支票,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个刻有铭古轩字样木盒,将这套茶具收入其中。
“呦,白小姐,涅先生,居然是你们二位,欢迎欢迎啊!”
这边白玉糖跟林楠刚刚做成生意,古长河就从楼上下来了,看到白玉糖二人,脸上十分惊喜。
“怎么,白小姐看上了这套茶具?”古长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几人跟前,一眼就看到,已经被装到盒子中白砂供春壶。
“嗯,看着喜欢就买了,”白玉糖沉静一笑,柔声问道,“古先生,我今天其实是冲着那天黄花梨木博古架来,您也知道,我现搬了宅,家里有些收藏,没地方撂啊!”
“呵呵,白小姐收藏每一件可都是无价之宝,让人羡慕啊!”古长河双眼中带着浓浓感叹,话音一转,却是有些歉然,“不过,那个黄花梨木博古架已经卖出去了,如果您不是非得要黄花梨木话,我这块儿倒是有一件老红木和一件水蛇木博古架,不是太老物件,民国,您要不要看看?”
自从古长河见到姬长生要收白玉糖为徒之后,他对白玉糖态度就变极为尊敬,起码将她摆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高位置上。
白玉糖对于对此也深感无奈,被一个五六十岁老者尊称为‘您’,这感觉着时有些古怪。
“当然要瞧瞧,反正就是为了摆放东西,是不是老物件无所谓。”
“那好,白小姐,涅先生,你们随我上楼,那两件东西有点儿大,都楼上呢!”古长河一边说,一边吩咐林楠看好店铺,直接将白玉糖二人带到了楼上一个内阁之中。
“白小姐,你瞧瞧,就是这两件了。”古长河指了指靠墙壁方向。
白玉糖仔细看去。
只见映入眼帘博古架,左边一件是深色老红木制成,整体呈书架型,中间是一个半月形中空圆拱,其上多宝槅子,呈长方形,大小不一,边角处雕刻着十样锦花纹,做工十分精致;而右边一件水蛇木博古架形状十分不规则,大小相差很多,是典型十锦槅,整个博古架下层是几个雕刻着龙凤呈祥雕花图案抽屉,配合着水蛇木水蛇纹,可谓是相得益彰。
“这两件博古架都很不错啊!”白玉糖淡淡赞道,登时心下有了一番计较。
那件老红木正好可以摆别墅里,跟大厅中枣红色木雕搭配刚刚好,相映成趣;而那件水蛇木博古架放到地下室,十锦槅子比多宝槅子大了许多,正好可以放下那件平洲淘回来龙山黑陶大罐。
“怎么样?白小姐,还满意吗?说真,这两件虽说年头短点,可是不比那件黄花梨木博古架做工差,要是您喜欢话,我绝对给您优惠!不知道白小姐中意哪一件啊?”古长河呵呵笑道。
“嗯,这两件我都挺喜欢,您开个价吧,我都要了。”
不得不说,这人有钱了,说话底气就是足,连问价都免了,果真干脆!
白玉糖如此爽,古长河当然高兴了,直接笑眯眯说道,“老红木那件是十万,水蛇木这件博古架比较费料,价格也高些,十八万,您总共给我二十五万就成。”
“那就多谢古老板照顾了。”白玉糖对这个价格相当满意,直接开出了现金支票。
“白小姐,你顺便留下地址吧,下午我找人把东西给您拉过去,您就放心吧。”古长河收下了现金支票,长相严肃脸上露出了亲切笑容,“白小姐,咱们这生意也谈成了,不妨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我昨天跟陆先生通电话,可是听说白小姐这趟平洲之行收获不小啊!”
“好啊,我也正想跟古先生畅谈一番,不如就用我们刚刚买那套茶具品茶,如何?”白玉糖眸光流转,带了几分狡黠。
“好啊,你们等等,老头儿我去准备。”
不一会儿,古长河就从内室拿出了一个紫檀木荷叶型茶船,茶船上放着陶瓷电热水壶和几只茶匙,一个紫檀木茶罐。
这老头儿笑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也不是那么风雅人,既没有红泥小火炉,也没有什么云龙山高山泉水,咱就用开水泡得了,不过,我这茶可是好茶,洞庭湖碧螺春,啧啧,你们有口福了!”
瞧着古长河那副颇为自得样子,涅梵晨和白玉糖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笑意。
这世上还有什么好茶,能比得过经神农鼎改造之后极品茶叶呢!
“我来泡茶吧。”涅梵晨清冷说道。
白玉糖没想到这尊佛莲居然会自告奋勇,微微一怔。
只见涅梵晨面色从容将刚刚放入木盒那套茶具重拿出,摆茶船之上,轻轻揭开壶盖,只一个起手,白玉糖和古长河竟是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宁静悠远,深邃绵长意境。
“你懂得茶道?”白玉糖微微蹙眉。
涅梵晨侧头浅笑,雪白发丝,柔顺垂到胸前,勾勒出了一抹**弧度,冰白色唇瓣微微开合之间,吐出了两个缠绕着优昙花香字眼儿,“略懂。”
白玉糖:“……”
涅梵晨这边泡着茶,古长河却是已经按捺不住,双眼泛光开口问道,“那个……白小姐啊,我有一个小小……请求,您不是平洲古玩街淘回来一个龙山黑陶大罐和一对儿窑变碗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啥时候到你家去看看这两样宝贝啊?”
说真,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德高望重老者,白玉糖八成将这老头儿当成一个老变态。
这丫满眼小星星,一脸老菊花,两手还搓啊搓,实是有够猥琐!
白玉糖嘴角抽了抽,点头说道,“行,您有时间就过来吧,不过,来之前好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把东西准备出来。”
“好,好。”古长河正那里兴奋频频点头,却突然间变得呆愣愣,一张嘴张老大。
白玉糖也是满脸震惊,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兴奋了然。
原来就他们聊天当口,涅梵晨已经开始涤具温壶,将陶瓷电热水壶中开水淋到白玉糖刚买那只白砂供春壶上,然后,盖上壶盖,准备涤具。
谁知道那只白砂供春壶上两个小孔竟然开始冒出了一丝丝白色雾气。
包括涅梵晨内,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普通水气,谁知等古长河再抬头看时,那些水气竟然越冒越多,形成了一片朦朦胧胧云雾。
于是,他老人家呆住了!
白玉糖震惊了!
就连涅梵晨都放下了手中这只神奇茶壶,若有所思。
随着雾气逐渐增多,这些朦朦胧胧云雾竟然变得无比凝实,慢慢形成了一座座绵延万里远山,飞流直下清泉,苍山绿树,飞鸟游云,那种身临其境真实,比黑白电影还要胜几分。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云雾凝成景象,竟是跟白砂供春壶上雕刻图景一模一样!
白玉糖很发现了这一特点,有些期待叫道,“涅梵晨。”
佛子大人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提起陶瓷电热水壶,将水分别倒进那五盏茶杯之中。
要知道,那些茶杯上也刻着相似图案啊!
登时,整幅云烟图似乎刹那间充盈起来,青山中多了欢奔跑鹿群,天空中多了一轮云烟凝成太阳,那些高耸入云青山变得加立体,整幅烟云一般画卷似乎一下子鲜活起来,仿佛让人看到了雾霭蒙蒙深处,白云缭绕,青山含翠,飞鸟翱翔天空,游鱼湖中畅游,置身其中,心情没来由就变得自由,宁静而又舒畅。
若是能这时候,饮上一杯香茗,那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白玉糖惊讶发现,此刻,她竟对茶产生了无比渴望。
这一套茶具,仅仅是一套茶具,竟然令她对茶产生了渴望,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是……这是……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国之重器,华夏之宝啊!白……白小姐,这东西……这东西真是我店里?!”古长河实是蛋定不了啊,话都说不利索了,甚至带着一种哭腔!
白玉糖有些同情点了点头。
毕竟不管是王维《雪溪图》也好,还是这套茶具也罢,她都是这老头儿店里淘,任谁频频被别人捡漏,心里也不会舒坦不是!
瞧着白玉糖点头,古长河直接欲哭无泪了,他这算什么,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啊!
谁能想到,这么一套平凡无奇白砂壶居然是这样宝贝啊!
“白小姐,你能看出这东西来历吗?它怎么会产生这么神奇现象呢?”古长河还算是坚强,很就收起了苦瓜脸,眼中对古玩强烈求知欲占了上风。
“这个……”白玉糖微微沉吟,略带疑惑说道,“这茶壶从其造型上来看,应该是明朝供春壶没错,很可能是明朝紫砂工艺大师——龚春亲手所做,而非同期仿制,但是它材质我看不透,就算手段通天,普通白砂,也很难达到这种效果……再说,这样神器,不应该籍籍无名啊?”
白玉糖口中龚春,是明朝嘉靖年间传奇紫砂工艺大师,他幼年曾为进士吴颐山书僮,天资聪慧,虚心好学,随主人陪读于宜兴金沙寺,闲时常帮寺里老和尚抟坯制壶。传说寺院里有银杏参天,盘根错节,树瘤多姿。他朝夕观赏,摹拟树瘤,捏制树瘤壶,造型独特,生动异常。老和尚见了拍案叫绝,便把平生制壶技艺倾囊相授,使他终成为著名制壶大师。
他所制作供春壶,造型颖精巧,质地薄而坚实,每一件都是传世精品,被誉为“供春之壶,胜如金玉”,但是任凭白玉糖绞脑汁,也想不到龚春有哪件作品有这等神奇效果。
就白玉糖和古长河沉默之时,涅梵晨开口了。
“这应该是龚春晚年收山之作,名为云山雾罩玉髓白砂供春壶。相传龚春晚年时候,曾经到过蓝田玉石涧。《山海经》中有记载:蓝田玉石涧,山上有多丹木,有丹水流出,向东注入稷泽,水中多白玉,于是有玉膏。此玉膏即为白玉髓,我曾大昭寺野史《异物志》上看到过,龚春晚年确实得到了一块玉髓,他为了不影响白玉髓至纯色泽,舍弃了名贵紫砂,选用白砂跟玉髓混合烧制,后终于完成了毕生巅峰之作——云山雾罩。可惜,这套茶具并没有公诸于世,鲜少有人知道它存,至于烧制手法,是神乎其技,无从考察。现看来,这个传说竟是真,他确做出了这套传世之宝。”
涅梵晨语调平缓而清冷,并没有荡起多少波澜,比美玉还要优美动人手指,轻轻指了指白砂供春壶壶身,这遥遥一指竟是不染半丝凡尘烟火,“现供春壶,应该才是真正玉髓白砂供春壶。”
白玉糖和古长河随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套白砂茶具经过滚开水温壶涤具之后,竟是变得通体晶莹如玉,由内而外透着一种宛如水流一般莹润,外表那层白砂宛如细小晶体,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柔和光芒,当真是唯美到了极点。
古长河几乎看呆了,嘴里满满都是苦涩,“老头儿我也略微听过这个传说,唉,我以为……仅仅是传说而已……”
白玉糖却是微微侧头,一双半月形墨玉眼中流露着几丝小小探究,那样子竟是可爱到了极点,“佛子大人,你好像对古玩懂得也不少啊?”
涅梵晨眸中闪过几分柔意,一双冰唇开合间,吐出文字**依旧,“略懂而已。”
白玉糖:“……”
随着热水温度慢慢散去,那玉髓白砂供春壶产生异象才算是逐渐消失。
眼看着白玉糖将整套茶具收起来,古长河那表情简直是不舍到了极点!
“白小姐,我如果登门拜访话,您可一定要用这套茶具泡茶给我喝啊!”
瞧着这老头儿可怜巴巴模样,白玉糖嘴角抽了抽,“一定,您老就放心吧。”
“唉,白小姐,小老头儿我活了这么些年头,也算是接触了不少人,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羡慕嫉妒一个人呢,您真是好运道啊!看来以后您要是再到我们店里买东西,我可不能轻易卖给您,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件国宝重器啊!”古长河虽是愤愤苦笑,眼中情绪却是一份释然真诚。
白玉糖嫣然笑道,“哪能每次运气都那么好,古老爷子您就别抬高我了。”
就这时,林楠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苏老板找您,说是拍卖会要开始了,崔您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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