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部分阅读
人双腿交缠在一起,体内还深埋着让他欲仙欲死的东西。这熟悉的一切让他觉得安心。被枕边人浓烈的爱着呵护着的感觉,无论何时回味,都会让他幸福的想哭。一生之中能得一人待己如此,夫复何求呢?
轻抚着环在胸前的手臂,冉玉浓感叹道。些许动静引起了清月的关注,她隔着帐子,低低问道:“娘娘可是醒了?”冉玉浓唯恐惊醒赵豫,正准备伸手出去挥退清月,赵豫已经醒了。冉玉浓只好收回手,进了被窝搭住赵豫的手臂,说道:“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赵豫动了动,手习惯性的在冉玉浓胸前双乳抚弄了几把,摇摇头说:“不睡了,晚上还有为你准备的接风宴呢!”冉玉浓听了,就此罢了。赵豫坐起,向帐外唤人。伶俐的宫人们听到先前的动静,早就在帐外准备好。听赵豫出声,已经隔着帐帘将冉玉浓的内穿衣裤都递了进来。却并不揽起帐帘,知道赵豫不喜冉玉浓的身体被别人看到。
赵豫亲手将冉玉浓的衣服穿好,才放开他来,两人一起出了帐帘。手捧着衣物的众宫女忙围了上来为两人整装。待到完了之后,自有小宫女捧着盛着热水的铜盆走到面前跪下,将铜盆举高奉上。清月琦月一左一右的将冉玉浓袖子挽起,双手送到盆中,冉玉浓弯腰洗了脸。另有香芷递上一叠锦帕,冉玉浓一一换过擦尽脸上手上水珠,旁自自有人接下用过的锦帕。完后又有人端上一杯狮峰龙井做醒神茶,冉玉浓接过,茶温正好,就小口饮尽。然后又被簇拥到梳妆台旁上妆。那边赵豫已经收拾齐整,悠然自得的坐在一边看着皓月她们围着他忙碌。
冉玉浓头发又浓又细又厚又滑,每回梳妆都要费皓月她们很大的功夫。三四个人都要折腾良久。冉玉浓也不急,偶尔偷眼看着赵豫,看到赵豫也在望着自己,两人彼此间间或交换一个甜蜜的笑意,或小声闲聊几句。待到皓月她们大功告成,冉玉浓的头发被高高梳起盘成精致的宫髻,脸上略施薄粉,发间依照品制插上了一只硕大的展翅金凤含珠步摇。余下用颗颗葡萄大镶蓝宝石小簪在鬓间点缀。身着蜀锦裁制的宝蓝色牡丹式样外袍,内里是杏色合欢花秀样诃子,外罩过胸明黄色散花锦长裙,因他此刻有孕在身,蓝玉腰带便提到了胸下束紧。裙下皎月正忙着给他系上珊瑚禁步珠。
冉玉浓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面前庞大的铜制镂空百合花式镶玳瑁落地穿衣镜中自己的身影。回头朝赵豫一笑说:“每次这样都让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重的拖不动了。“赵豫走到他身后,接过皓月递上的一串光华璀璨的八珍璎珞替他戴在修长的脖子上。叹了口气,有些内疚的从背后搂着冉玉浓,低低说:“苦了你了!”冉玉浓笑着摇摇头:“不苦,再累…也该受着!”
待冉玉浓妆毕,两人携手上了肩舆,去了太液池畔的泽芝馆,今夜的宴会就在那里举行。待到时,宫人已经久候了,唯有太后说是旅途劳顿,难受喧哗没有来。赵豫不以为意,携了冉玉浓挥手让众人起身,自去了堂前御座扶着冉玉浓坐下。跟随在身后的皎月润绿忙在跪坐在后整理两人的衣摆。赵豫示意,司仪扬声宣布宴会开始。顿时,乐声四起,身子窈窕的舞姬们穿着轻薄的舞衣云一样的飘到大堂中央,开始合着曲调跳起了轻盈的舞步。下座的各宫妃嫔也轮流上来给他们敬酒。因冉玉浓现不能饮酒,便换上梅汤。赵豫倒是来者不拒,杯杯必干,表明他心情却是愉悦之极。一些伶俐些的妃嫔,自然嘴里抹蜜似的说些恰到好处的逢迎话,倒是把他哄得开怀大笑。他一笑,底下的人必然是附和着一起哄堂大笑。整个泽芝馆都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气氛。
但这气氛感染不了苏浅吟。因为位份不高,她只能坐在离帝后很远的位置。和一群底品阶的宫人们坐在一起。遥遥望着坐在高位的帝后之间眉目流转,你侬我侬,鹣蝶情深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坦。这种境况她其实早就料到了,可是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这么的刺眼。她侧过头只不想再看。心里默默的想着心事,正出神,袖子被扯了几下,旁边坐着的安宁悄声对她说:“陛下叫你了,快上去。”苏浅吟回过神来,忙离位碎步走到御前跪下行了蹲礼。
赵豫扭头对着冉玉浓说:“这就是苏才人了。”冉玉浓点点头,说道:“抬起头来。”苏浅吟依言缓缓抬起头朝向冉玉浓,冉玉浓细细的看了,点点头赞许道:“陛下信上说的没错,果然是一副好品相,看着倒有些谪仙气派。”赵豫倒是没这么夸过她,只是在每天一封的信件中提到说宫里现在他正宠着一个姓苏的才人,那女子人还算识相不烦人。而且背后没有什么娘家势力,就算日后待他回来后放着不管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冉玉浓对他这样的口吻来形容苏浅吟有些不忍,心里想补偿一下这位可怜的女子。故特意把她叫上前来叙话。见她长相清丽脱俗,不由得夸了起来。当然,为了更加照顾苏浅吟的情绪,他还特地把赵豫也捎上。
未料两人都不理解他的苦心。赵豫自是心里吃味,想着:果然,他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但身体还是有部分属于男人的,所以看着个美女都会动点心思吗?而苏浅吟则想,皇后突然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见她这些日趁她不在,所承恩露颇多觉得受了威胁所以故意提点敲打她?告诉她就算再怎么受宠,也越不过自己去,看皇上连跟她写信都要特地提报一下自己?可怜的冉玉浓,本是一句好心的赞扬,谁知道居然让自己里外不是人。赵豫已经开始在琢磨晚上在床上怎么教训一下这个不乖的小娘子。而苏浅吟也已经暗暗警醒自己提防她这个善妒心机的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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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吟垂眉肃穆,恭敬的说:“陛下。娘娘谬赞,奴婢哪当得起?奴婢不过蒲柳之姿,生性驽钝,万幸蒙得陛下一两分垂怜,能够近身伺候陛下,已是莫大的福分。”说完深深伏拜。冉玉浓见她谦虚,还要说话。赵豫鼻子里都开始泛酸了,不动声色的笑着开口打断他们:“好了好了,梓潼你就别再说了,苏才人性子谦虚谨慎,必不敢受你这样一夸。朕看还是把最重要的事说出来,她听了保证欢喜。”冉玉浓只好停下,扭头含笑望向他。赵豫转头对着地下的福禄说:“传旨,即日起,苏才人晋为美人。”苏浅吟闻言大喜,抬头时却发现冉玉浓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心里一声笑,俯下身子叩谢皇恩。地下人都围上来祝贺这位新贵。
闹了半个时辰陛下见皇后神色疲惫,便令众妃嫔自便,自己携了皇后退了席。众人跪下恭送帝后。苏浅吟抬头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阵快意,一阵紧张:终于成功从你手里博得君宠,也为自己争取了一些资本。冉玉浓,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她不认为皇后胆敢明里欺压自己,但是背地里可就难说了。陛下的几分恩宠,就是她的护身符,绝不能丢了!!
回到了凤仪宫寝殿,皓月她们围了上来一阵忙乱,换衣卸妆洗脸后,才退了下去。冉玉浓见她们出去才问赵豫:“不是说好了给苏才人进位为婕妤的吗?怎么最后给她的却是美人?”赵豫一听,哼了一声说:“怎么,你心疼了?”冉玉浓莫名其妙答:“我心疼她什么?只是先前你明明答应我给她个婕妤的位子,免得她以后被欺负,怎么最后不跟我说就变卦了?”赵豫手里只顾着把玩冉玉浓的手指头发,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宫里进封总是要有个由头,她无功无劳的陡然升的太高还容易引起别人嫉妒。还不如就这样一步步慢慢来。你要是想升她,以后再找机会嘛。”冉玉浓信以为真,说道:“那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先缓个时期,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就给她再晋一级。”赵豫听后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这个苏才人果然美丽,让你对她的事这么上心啊~!”冉玉浓叹口气说:“这姑娘生的这样美丽又有一身气派,偏偏就被送到这里来。你又说她自家也没个依靠,若果她再没点立足的资本,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呢?”在他心里,已经自发将苏浅吟看做红颜薄命一类了。
赵豫气煞,又不能说。最后气鼓鼓的干脆把他拉上床,想在床上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想到连他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唱起了反调。赵豫只是动作稍稍大点,冉玉浓就开始脸色发白,身体蜷得像个虾米似的说疼,宝宝闹腾的厉害。赵豫无奈,只好悻悻然的胡乱亲了冉玉浓一顿了事。
而另一头,太后宫中
刘婉倩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姑妈听我说,虞氏贱人那些时有多嚣张跋扈,若不是她欺人太甚,孩儿…孩儿怎么会…”“住口!”刘太后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刘婉容忙扶着她,帮她顺气,劝道:“母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刘太后指着刘婉倩的鼻子骂道:“我刘氏家门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做事从来都不带脑子,胆子却比天还大?你当真以为扛着刘氏的牌子就可以保自己一世了?你知不知道虞氏一家已经跟我们势不两立了。连皇上都开始站在他们那边,这一切都是你惹得。我告诉你,你自己死了不要紧,可你不该连累我们刘氏。”刘婉倩还要说话,刘太后朝她扔过一个茶杯,吼道:“滚~!”刘婉倩又惧又恨,掩面大哭而去。
刘太后坐在位上还不断的喘着气。刘婉容坐在旁边给她捶背顺气,柔声安慰。刘太后怔怔坐着,突然哭了起来:“我们刘氏现在怎么就尽出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啊?莫非真是气数已尽,天要亡我刘氏了?”说完心里越加悲痛,禁不住伏案痛哭起来。刘婉容在旁边柔声安慰排解道:“母后真的是急糊涂了,爷爷虽然已经去了,我父亲也还在户部当值,家中几个叔叔也位居高位。地下的几个弟弟虽还未长成,但只要好好教导,也是成器的。您何必这样杞人忧天呢?”刘太后哭着说:“你这孩子还不明白吗?你那几个叔伯如今还能在朝廷里安稳,还不是靠哀家和你爷爷的一些面子。要不然就依他们干的那些混账事,早被皇上给扒了皮。现如今你爷爷已经去了,哀家也老了,若那一天不中用了,刘家还能依靠谁?本指望婉倩能跟你一样,替哀家承担点。结果居然也是个十足的蠢货。现在哀家还能指望谁?刘家还能靠谁?”说完,又悲从心来,泣不成声。看到刘婉容也陪着一起掉泪,触动心头,抱着刘婉容哭道:“可怜的孩子,要是璟儿还活着,我们娘俩要快活多少啊?现在豫儿性子这样刚硬,日后咱们刘家要是再撞到他手上,可如何是好啊?”刘婉容闻言眼泪也滚滚下落,嘴里却还勉力劝解着。
刘太后边哭边摇头:“要是婉倩能跟你一样懂事…要是当初把你嫁给的是豫儿,现在那冉氏的位子不就是你的啦,咱们还用这么愁?老天啊老天,你是存心要捉弄我们吗?”刘太后被失望悲伤的情绪折磨的完全失控,也就顾不上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刘婉容倒是微微一怔,忙阻止道:“母后,这种事情就别说了。”刘太后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收了泪水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婉倩是指望不上了,得赶快跟你父亲他们说,在咱们家再挑一个女孩子送进宫来。也别管本家分家,嫡的庶的了,只要是人机灵,看着可心就行。”刘婉容点头应了。两人又谋划了一番,夜深才散。
苏浅吟现在已经正式被册封,受了印,又搬到一处新宫室…紫藤苑,居然也成了一宫主位了。因论皇宠,除了皇后就是她了。所以正式入住这天很是受到了各方的恭贺,所收的礼物都堆了一屋。苏浅吟命手下一个办事可靠的大宫女一一点齐记录后全都收了起来。又拿了些不那么贵重的出来并自己的体己银子,招了地下大大小小的内侍过来,训了话,并赏了银子,对于几个管事的,也赏了物事,下面人接了银子钱物,自是叩谢。平日里,苏浅吟对下温厚宽和,对外又行为大方豁达。一时之间,倒是博得上下一片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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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陛下也一直都对她颇有恩宠,虽然因皇后有身孕,大部分时候还是待在凤仪宫陪皇后。但是到了晚上侍寝,却还是多数去了她这里。而她对皇后却越发恭敬,每日的例行请安她总是最早一个去,最晚一个回,穿着打扮又是最朴实无华的。平日里的嘘寒问暖更是不断,让皇后对她面上也和缓了许多。来自凤仪宫的赏赐也是源源不断。苏浅吟看着面前的一柄紫玉如意淡淡一笑:这是对她放心了的意思吗?
而在凤仪宫
赵豫:“你今天又赏了苏美人了?”
冉玉浓:“是啊!我看她总是打扮得过于素净,就要皓月找了些好料子首饰,让她好好打扮一下。十七八岁的年龄,天天穿的清水寡淡的,看着就可怜。”
赵豫:“……”
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