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部分阅读
端木翔龙一把抓住元通的手道:“太好啦!”
元通道:“您快走吧,贼人快吃完饭了。”
端木翔龙再次施礼道谢,转身离开凤穴寺,顺着来的路下了凤穴山。
晚霞将天空烧成一片直红,端木翔龙低着头在官道上缓缓的前行,夕阳将他硕长矫健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回地头看了一跟凤穴山,暮色已给凤穴山投下了一片阴影。整座山无一丝声音。寂静空旷得犹如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转过一道山环,前边是一片十分开阔的荒滩地。官道从荒滩中穿过,蜿蜒向北伸摹。官道两旁杂草齐胸,芦苇没顶,晚风一吹,发出一阵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让人听来心底发毛。
这种地方最是埋伏袭击的理想之地,端木翔龙自踏进这荒滩便不敢大意,暗中将神功运遍全身,时刻戒备着向前疾驰。
快要走出荒滩时,忽见道旁一个水洼边躺着一人,从身段上看是个女人。端木翔龙站在道旁静静的看了一会,见她俯卧着一动不动,不由心中暗忖道:“莫非是具死尸?还是患了重病的路人?”
他天性善良。宅心仁厚,决定看个明白,便走下官道,来到那人身边,轻声问道:“喂,你怎么啦?”没有回音,那人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便蹲下身,伸手将那人翻转过来,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是他认识的追魂手季三娘。不过她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韵,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缕直迹从嘴角沁出,胸部已不再起伏。端木翔龙忙拿住她的腕脉一摸,脉息已微弱得几乎分辨不出。他从上到下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未发现有任何外伤,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端木翔龙伸掌抵住她的后心灵台穴,将一股强大的真气输入她体内。片刻,只见她轻轩地发出一声呻吟,然后缓缓地睁开跟晴。
端木翔龙见她苏醒过来,但自己身上无治伤之药,要想救活她已是不可能,便问道:“季三娘,你身上可带有伤药?”季三娘吃力的点点头,探手指了指胸怀。端木翔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探手人怀,从季三娘贴身的内衣中掏出一
个磁瓶,道:“是这个么?”季三娘点点头。他便打开药瓶,倒出几粒丹丸纳入季三娘口中。不久季三娘精神转好,双目中也出现了光泽。
端木翔龙见她已有好转,便问道:“你怎会在这儿!又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季三娘未曾开言,泪水已纷纷滚落,半天才断断续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思,不知愚公尊姓大名,为何认识我?’,
端木翔龙笑笑道:“在下易铭,三年前曾在敝友处见过芳驾。不知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季三娘挣扎着坐起,半倚半靠在端木翔龙胸前道:“恩公不问也罢,我真难以启唇。”
端木翔龙见她已恢复三四成功力,便将抵在她背心之手撤回,道:“请恕在下冒昧。”
季三娘坐正身子,长叹一身,幽幽地说道:“恩公,我乃是有罪之人,今蒙不弃救活,纵是变牛变马也难报答您的再生之恩。我这次是中了自己人的暗算。”
端木翔龙故作惊讶道:“哦!在下还当三娘是被仇家所伤呢。”
季三娘道:“恩公若不嫌?嗦.我便说与愚公知道。”
端木翔龙笑道:“三娘但说无妨,在下乃闲云野鹤,终日漂泊,无一固定去处,三娘在附近可有相识之人?”
季三娘道:“我一生结仇甚多,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我受伤之事。愚公若不急着赶路,请特我带到前边山岗上.那里有一个山洞。想在那里暂避些时日。”
端木用龙弯身将季三娘抱起,按她指示的方向.大步流星向前面里许远的一座小山奔去。登上小山,穿过一片树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山神庙,庙已荒凉破败,瓦砾残垣,杂草蔓生,庙中的神橡早已变成几堆烂泥,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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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翔龙抱着季三娘穿过破庙,高后十几丈处有一棵三四人合围的大树,树后是一块断崖,长满鸡卵粗的青藤。季三娘对端木翔龙道:“恩公,到了。”端木翔龙将她放下,只见她半跪在大树边,伸手将断崖与大树相交处的青蘑拨开.现出一个能容一人钻入的洞口。季三娘转过头冲他一笑,道:“恩公请随我来。”率先钻入洞中,端木翔龙相随而人。两人在洞内爬行不足一丈,洞子一下子变得十分宽敞,可容三五十人。洞内别无出口和岔道,洞的一角铺有一大堆干草,草上有一张虎皮。石壁高处雕有一个小洞,洞内放有一盏油灯。
季三娘指着虎皮道:“恩公请坐。”
端木翔龙扶着季三娘在虎皮上坐下。
季三娘嫣然一笑道:“恩公功力好精纯,不知习的什么功,出自何人门下?”
端木翔龙笑道:“在下师尊已久不涉足江湖,恕我不便奉告。”
季三娘道:“失礼了,思公请勿见怪。”
端木翔龙道:“听说三娘加入了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不知可有此事?”
季三娘道:“是真的。我所在的组织乃是当今世上最庞大的组织,分布景广,人员最多,且高手芸集。我为他们赴汤蹈火,舍身拼命,可到头来却险些死在他们手中。”
端木翔龙道:“他们难道没有一点人性?”
季三娘恨恨地道:“人性?他们根本不是人,是一群五毒俱全的魔鬼。我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狼藉,又毒又狠之人,可他们比我狠毒百倍。”
端木翔龙插口道:“他们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季三娘道:“不瞒恩公,十几天前我曾在少林寺外与最近江湖中出现的一个年轻人大战了一场,险遭不测。此事被他们知道了,便派人追杀,说我变节叛变了他们。我东躲西藏,原以为躲过丁他们,便想取道北上,到北疆找个隐秘之处了此一生,永不在江湖中走动。谁知今日路过此地,便与他们遇上了。开始时他们围攻我的不过是十多名二主流杂碎,我倒不怕。哪知后来凭空的来了一个老道,我与他并不相识,可他却帮着那些狗杂种打了我一掌。我只好负伤逃走,若不是那片荒滩杂草,怎能等到恩公相教,恐怕早就被他们撕为碎片了。”
端木翔龙道:“三娘既然有心悔过,为何不去请求少林寺的慧明大师帮助?”
季三娘低声叹道:“愚公不知,我与侠义门结怨甚重,焉能取信于人。再则侠义门中也有不少人是他们的同伙,若是找错了人,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端水翔龙道:“他们果真那么厉害?”
季三娘道:“思公,这条小命是恩公给的,今后的日子是凶是吉实难预料,现将他们的一件极大的秘密告诉恩公,请恩公邀些帮手逮去长江三峡中的黄牛峡中的黄牛庙救人。那是关押着他们十几年劫持去的许多武林人物。”
端木翔龙心头猛的一震,道:“他如何知道这等重要机密?”
季三娘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原本师从散花仙子凌碧霞,恩公想必早巳听说过。后来因妄交贼人,被恩师逐出门墙。我便四处周游,遇上一位风尘异人,他将我带回天山,传给我不少武功。有一次偶然我发现他有一部武功秘笈,是两百多年前隐居在三台海子的一位怪人留下的,叫玉龙雪功。我便生了歹意,一次趁他与我交欢时,点了他的促精穴和灵台穴,然后将他杀死。我带着那本秘笈回到中原,再后来遇上了颜良。颇良此人恩公可曾听说过?”
端木翔龙点点头,季三娘继续道:“我与他明铺暗流.关系密切。他见我功夫不错,便将我拉入日月敦,做了一名总舵特使。由于我不知那秘笈上的功夫要童男童女才能修炼,便暗地里修习起来。谁知半年以后便走火入魔了。为了求得救主治疗,便将那本书给了教主,并季身于他。所以我又在了教主有其实无其,名的夫人,从而得知了许多秘密。”
端木翔龙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追杀你。你可知那些关押着的人的姓名?”
季三娘显得有些疲倦,端木翔龙见她支持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将真气贯人她的体内。刹时,季三娘精神一振,又来了力气。端木翔龙一边以自身真气为她疗伤,一边听她诉说,只听她继续道:“我知道的有道凤穴寺中的元觉主持,有南岳大庙的主持慧空大师,有崆垌派的掌教娄云飞。有武当三老,点苍派的六剑手,华山派的掌门黄海,杭州灵隐寺的智通、智化、智广,还有……还有昆仑振的玄宫大士、玄明大士,黄山白玄秀士罗真,庐山铁罗汉苏敖。其他人便记不清了。”
端木翔龙道:“如此说来,现在这些侠义门中的同名人都是被他们派来的替身。”
季三娘点点头道:“正是。”
端木翔龙道:“听说教主是巫山神君?”
“不错!”
“他有一个大徒弟,你可见过他?”
“虽未见过,但我知道他是谁。”
“谁?”
“这世上练成玉龙血功的除了西域鬼王丁兆雄,就是现在的凤穴主持。谁练玉龙雪功,谁就是他的大徒弟。”
“那他有什么标志么?”
“有哇,练这功殴打人必须是童男童女。您想想,食色,性乃人的本性,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一个人若是练这种功夫,不能与其他男人或女人接触,久而久之他就会变得十分化郁寡欢,甚至变得象皇宫里的太监,白面无须,尖声细语,阴阳怪气。
端木翔龙点点头,暗忖道:“看一果真是他,好一个隐而不露的正人君子,嫉恶如仇的大侠。”
季三娘见他沉思不语,便问道:“恩公。您在想什么?”
端木翔龙笑笑道:“没什么。”
季三娘妩媚一笑道:“恩公,您肯定在想某一个认识的人他练的就是血掌,对不?”
端木翔龙不置可否地笑笑。暗道:好聪明的女人!
季三娘道:“世上根本不存在秘密,恩公不用再胡思乱猜,我告诉您他是谁。”
端木翔龙喜出望外、急问道:“他是谁?”
端木翔龙一拍大腿叫道:“果不出我所料!三娘,在下不有一事相问,不知你可听说过贼教在昆仑山中训练了一批杀手死士?”
季三娘笑道:“恩公知道日月教的事可真不少,连这极机密的事也知道了。”
端木翔龙道:“哪里,听人说起过罢了。”
季三娘道:“恩公,不管您是什么人,我也要告诉您,确有此事。”
“十分厉害么?”
“他们大都是从各地选来的上上之材,食了一种出自南荒的麻醉药,心性已失。要解此毒也很容易,只需我身上这宝贝即可。”说着,季三娘也不避嫌解开外衣,从贴身亵衣口袋中取出一个晶莹剔秀的小玉盒,放在端木翔龙手上。端木翔龙打开玉盒一看,里面装着两只武林罕见的稀世之宝,雪山朱睛冰蟾。
季三娘道:“恩公,此物送您吧,或许您以后会派上用场。”
端木翔龙了不客气,加声称谢后纳入怀中,道:“不知那批死士在什么地方?”
季三娘道:“昆仑山中有个地方叫鬼谷,谷口乃是一绝壁石缝中,一般人不易找到。恩公以后若要寻找,我愿为恩公带路。”
端木翔龙忘情地抓住季三娘的手道:“多谢三娘!”
季三娘得端木翔龙源源不断的真气相助.体内之伤已愈,突然,她象想起什么事还要对端木翔龙讲,被端木翔龙
抢先说道:“你不必再怕日月教的人了,有我在此,谅他们奈何不了你。待会,在下带你到少林寺去。”
季三娘心有余忌道:“这……”
端木翔龙笑道:“没事,包在我身上。从今后,侠义门中之人谁也不会再为难你,若有可能见到令师,我替你求情,让她准你重归门下。”
季三娘不信,问道:“这是真的?”
端木翔龙神秘的一笑道:“君子无戏言!”
季三娘滚下虎皮,扑嗵一声跪在端木翔龙面前道:“恩公此恩此德,三娘永生永世不忘!愚公在上,请受三娘一拜!”说着便磕起头来。
端木翔龙忙伸手将她拉起,让她坐回虎皮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佛祖都会原谅,何况人乎!请您以后不要再恩以长患公短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您就叫我小兄弟吧!”
季三娘瞪着一双水凌凌的大跟睛,道:“这……您比我大得多,怎么可以如此称呼?”
端木翔龙笑着取下面具,道:“您看看我是谁?”
季三娘一看,惊得以手捂嘴,险些投叫出声来。
端木翔龙将面具重新戴好笑道:“三娘,您那手飞刀手法堪称一绝,何时教教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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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心胸坦荡之人,对男女间的事也不那么敏感,加之他人年轻,长期生活在深山洞穴,对儿女风情知之甚少,心如一张白纸。对于少林寺那一幕,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所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此话;哪知道他此言一出,本来见了他真面目的季三娘已是羞愧不已,这一来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同时也从心底深处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