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部分阅读
“你的事,或是他的事,我都没兴趣。”好奇是有,但她不会傻得去问。
他突然起身,她以为他要走了,却未料,他走到医药箱旁,从里面拿出某样东西,然后回头扔给她,力道适中,刚好落在她曲起的膝盖上。
那是一张照片,有些发黄,似乎已有些年头了,但相片里的人物仍然很清晰,她蹙眉看着,那是一个有着银发灰眸的少年,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安德鲁。
“这是安德鲁十二岁时候照的,怎样,很漂亮吧!”他又坐回了沙发,看着她说道。
她没有回答,愣愣地看着照片里的少年,十二岁安德鲁看上去不像现在的他那么有压迫感,像是周身都笼罩着煞气般,冷漠而残酷,而照片里的他相当清涩,五官清秀,配上银发,有着介于少女与少男之间的魅力,活脱脱一个美少年。
“我和安德鲁认识就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米修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绿色的眸子闪着光辉,慢慢的叙述着:“我们在阿拉伯认识的,你知道像我这种所谓的天才少年,通常都会受到一些嫉妒的人攻击,我十岁就通过了医生资格考试,拿到了心脏科,脑科的学术论文奖,不过那些所谓的医学教授就喜欢对付我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结果,他们把我送到阿拉伯最偏僻的鲁诺马,做无国界救援医生。”
她惊异之色乍起,所谓的无国界救援医生,就是志愿参与扶贫救援的医生,没有薪资,出入的地方不是战乱国家就是贫困国家,生活条件之差,绝不是生活在大都市里的人可以了解的,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去救人。
“其实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学医本来就是兴趣,到知名的大医院学习也好,还是做无国界求援医生,对我本身根本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无法忍受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的恶劣行径。”他话里有着嘲讽,也有怨怼。
“这就是你愤世嫉俗的原因?”
他嗤之以鼻地道,“为了这种事加入黑道,你太小看我了。那里的生活除了落后,其实很愉快,没有生活在大都市里那些人类的贪婪和欲望,很干净的一片乐土。”人只要吃饱喝足才会想些其他的东西,贫困国家的人民连吃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在那生活了几个月,我还算习惯,可能是那些老家伙没见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所以有变着法的折腾我,他们叫了一帮人贩子,把我捉到了阿拉伯的奴隶市场。”
她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人还算救死扶伤的医生吗?
“中东阿拉伯,真是个两极分化社会,富人富得冒油,穷人穷得只能卖孩子,奴隶市场是属于完全合法的。”他说得很轻松,语气轻快,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她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身子有些发颤。
“我不走运,竟然被卖给了喜欢圈养男宠的阿拉伯某个偏远地区的酋长。”他讪笑着,绿色眸子发生了某些变化,阴冷而残酷。
她可以想象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卖到这种地方的感受,看着他俊美的外貌,他十岁的时候必定非常漂亮,这样的小孩的确适合某些变态佬的口味。
“我就是在那遇到了安德鲁,他也是被买回来的奴隶,每天活得比狗都不如,肮脏的就像是从馊水桶里爬出来的似的。”他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很怀念那段过往,“这家伙很照顾我,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见我被鞭打的鞭体鳞伤,还给我带来了比石头还硬的面包。可惜我不领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低贱,我被买回来是为了满足酋长那变态的恋童癖,但我不知道,我只会在那叫嚣着人权。”说着,他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像是追悔莫及似的,痛苦极了。“在那得一个月,我都多亏了他照顾,才没饿死,有一天,那个该死的酋长喝了很多酒,还带了和五个和他同兴趣的人一起回来,打算晚上好好享用我。”
她坐在那听着他叙述,身子却在发颤,他所说的享用,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米修眨着眼睛,将泪水逼退回去,“安德鲁知道后,打算带我一起逃,可惜我却在那大喊大叫,结果把那些老变态全引来了,他们揪着我的头发想拖我进帐篷,他们脸上那种恶心的色欲表情,让我立刻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嘶咬着他们,却反而他们打得鼻轻脸肿,我差点咬断了那个酋长的手指头,于是,他一怒之下就想杀了我。”他用手捂着脸,身躯颤抖的愈发的厉害,他抬首,直盯着她看,有一种沉痛的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的声音问道,“你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没等她回应,就突然狂笑起来,凄厉而尖锐,随着笑声,他的眼泪像泉水般涌出,“是安德鲁救了我,为了不让他们杀我,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救我的吗?”
她被他的神情吓坏了,他的脸色惨白,就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一样,接着他几乎是哭叫着说出了答案。
“安德鲁擦干净自己那张赃物的脸,在那些变态佬面前自我推荐,顿时让他们眼前一亮,醉醺醺就把他拉进了帐篷,我忘不了,他被拉进去那一刻的样子,我更加忘不了烛火映照在帐篷里的影像,他们怎么玩弄他的,整整一夜,他被六个变态的男人玩弄整整一夜。”他泪流满面地哽咽着,就像个无助的小孩,绿色的眸子相似干涸的小河,没有任何光亮。
她抖动着唇,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呆呆坐在那,听着他哀泣。
他突然又一次放声大笑,像要宣泄什么似的,又突然嘎然而止,神色漠然的说道,“当他遍体麟伤的走出来,我哭叫着问他,你为什么救我,你猜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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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思绪早已混乱的像一团被猫玩耍过的线球。
“我永远忘记不了,他看着升起的太阳,淡淡地说道,我的血本来就是肮脏的,我的灵魂也是,再怎么被糟蹋也一样,可你不同,你还很干净,你的眼睛那么清澈,我不想让人弄脏你。你瞧,他就是这样,总是不顾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就先做了再说。”他仰起头,陷在沙发里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说话,“之后,他就一直代替我被那些混蛋折磨,就算第二天无法起身,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后来,我们终于趁这那家伙的仇人来寻仇,才逃了出去。”接着他又沉默了,陷入无止尽的哀伤里。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想我让我同情他吗?”
他只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同情!?安德鲁不需要,你的同情只会让他更疯狂。”
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为何。
他站起身,整理着医药箱,不发一语,就像来时一样,安静得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在打算惹他发火前,想一想他的遭遇。为了你,为了你的男人,而我更是为了安德鲁,你好自为之。”然后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怔忡的呆坐在床上,不知道为何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不要惹安德鲁发火,她淡然一笑,他太看得起她了,她不认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可以惹他发火。但她有预感,如果她真的惹火了安德鲁的话,后果会如他所说,是她无法承受的。
猛然她的身子感到一阵颤栗,是恐惧,也是不安,仿佛将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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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卷:第二十九幕 往事(十三)]
有人说女人是地球上生存能力最强的有机生物,只要她想活下去,那么无论在什么境况下,都能活得比任何人都好,甚至懂得如何有效地去利用男人,特别是想要她的男人,女人看上去柔弱娇小,但是全身都是武器,美丽的身体对男人来说更是最致命的毒药。
这话听上去是有些讽刺,但确也是事实。
她是这样的女人吗?
对着镜子,慕容悠问自己,可惜镜中另一个她,无法回答,苦笑了一记,她不再看镜子,因为那根本不是她,虽然她的身体是慕容悠,可是容貌却不是,蹙眉思量着,她不明白,安德鲁为什么不让她恢复原来的模样,犹记得,三天前,她撕下仿人皮的面具时,他的吼叫,下一刻,她就被拽上了床,结果就是她差点下不了床。
呆在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是她意料中的事,因为等待救援势必会是漫长的,wfp在执行任务时,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一旦被敌方抓获,将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听起来很不尽人情,但这的确是铁一般的事实,为得就是不浪费人力和物力,要活命,那就要自己想办法,虽然卡尔说过要等他们救援,她早已猜到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他们或许还在总部最高指挥室据理力争也说不定,也或许他们偷了一部分武器,打算私自营救也有可能,无论哪一种,等待是必须的。
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来,什么时候,她就没法估计了,现下只能靠自己,她必须要让雷活着等到那一天。
这一个月,她一直隐忍着不去地牢,因为她无法把握自己在看到雷德情况下,能坚强得下来,但她知道,他三餐丰富,也没受皮肉之苦,只是不停在地牢叫着她的名字,她不能见他。米修说过的话,她牢记在心,她必须忍耐,决不能挑拨安德鲁,因为她很清楚,反抗的结果是什么。
用梳子整理一下头发,她站起身,腿间酸痛让她不禁倒抽一口气,还没站直腿,就又跌回了椅子上,双手撑着梳妆台,那是安德鲁为她特地订购的,黑色镶金的上好徽木,价格昂贵的乍舌,大的离谱,却讽刺的与这间属于恶魔的房间极其融合,仿佛它合该放置在这。
她的衣物和饰品全都是重新添购的,她带来的东西全都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渣滓都没剩下,美眸微转,视线落在同样黑色镶金的巨大衣柜上,那硕大的体积几乎可以塞得进一头成年的公象,里头放得全是她的衣饰,鞋子,配件,四季皆有,估计就算她每天换一套,没有个几年绝对是穿不完的,而另一边是同样款式的饰品柜,举凡珍珠、玛瑙、钻石、水晶,或是有色宝石,几百种不同款式的项链,戒指,手镯,都能透过玻璃看到被专业的陈列在黑丝绒上,简直就像是卡迪亚珠宝珠宝展览馆里的陈列柜,价值多少,已经无法用数字去计算了。
看到这,她不想去思考那代表了什么,因为毫无意义,她根本不需要,在她眼里,在贵重的东西,都没有脖子上挂的这枚戒指珍贵。
下意识地,她隔着丝质的衬衣摩挲着挂在颈间的戒指,思绪更是一片纷乱,安德鲁从来没问过这支戒指的来历,但是她感觉到他知道这支戒指是谁送的,但他不曾要求她拿下来,只是每次和她上过床后,或是在她习惯性的摩挲下,都会在那该死珠宝柜子里添上一枚比它更大,更璀璨的戒指,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虚软的撑着梳妆台站起身,走向床边,不想再去深究他的行为,只想趁着他出去办事的时候,找个地方休憩一下,这张床绝不是能够安心休息的地方,除了履行交换条件而陪他上床之外,她没打算接近它,她抽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本书,打算到外头的花园看会儿书,不经意间,余光瞄到了另一边柜子上的银色包装纸,那是空得,成年人光是看到包装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扬起笑,苦涩,复杂皆有之,微眯双眼,怔怔得看着它,没有太多遐想,更多的是疑惑,那是避孕套,无论安德鲁在床上对她有多狂肆,他都从来没有忘记过要带上它。
她是最近才知道的,因为和他上床的时候,她都像条死鱼一样的任他摆弄,甚至闭眼承受着,从来没有去注意,直到她问米修索取避孕药的时候,偶然间,她才发现,她根本不会因为某人的纵欲过度而弄出人命来。
这又是为什么!?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疑问都抛之脑后,不管他做了什么,她对他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恶魔永远是恶魔,即便她已经成为了恶魔的女人,也同样如此。
她拿起书,将银色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每看到它一次,她身体上属于恶魔的印记就加深一分,它让她觉得无比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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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wfp武器库内,几十个守卫昏趴在各个角落,还有一部分女性警员被用胶带封住了嘴,捆绑坐在地上,只能咿呀咿呀的叫着,钛合金大门上的热感报警探头,已被塑胶炸弹炸得支离破碎,只有几根黑焦的电线冒着浓黑的烟丝,武器架上至少有两位数以上的弹药和枪支被洗劫一空,手榴弹、烟雾弹、闪光弹、地雷的放置仓库,早已狼藉一片,重型武器库的小钢炮,浮游炮也被取走了各两支,数百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