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部分阅读
刘林道:“看吧。现实就是这样,三十岁的老女人,发几句牢骚都没人愿意听。”
陆西若皱眉:“你怎么回事?”
刘林傻笑:“不是吗?如果是二十岁的小女孩,你肯定会柔声细语地说‘我陪你干吗干吗去吧。’,喝酒啊,唱歌啊,看电影,兜风啊什么的,浪漫的事情多着呢,变着法儿哄,哄上三个月都不带重样。可是,三十岁的老女人呢?自己直接回去就得了。哈,这就是区别。”
车子停下,本来是让陆西若下的,刘林却直接跳了下去。
陆西若和老许面面相觑。
第13节
老许道:“没见过她带这样的。看来真受刺激了。”
陆西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去追她,老许突然道了声“不好”,他惊起,大叫着“刘林”,不容分想跳下车去,却发现刘林好好的站那等着绿灯呢。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一切来得太快,他脑子乱乱的一团,来不及清理。就在他再次犹豫的瞬间,绿灯亮了,刘林隐没在了流动的人群中。
老许追过来,问他:“陆总,你没事吧?”
陆西若问他:“你刚才鬼叫什么?”
“刚才一小孩过马路,眼看着就要被车撞上,我忍不住,就叫出声了。”
陆西若:“哦。走吧,回公司。”再回了头去看十字路口,远远的似乎又看见了刘林的身影,可定睛了再看,那只是一穿着打扮和她差不多的人。
拒绝可怜
陆西若回到公司不到半小时,刘林紧跟着回来了,还给他带了份皮蛋瘦肉粥。她一回来便埋首于工作中,陆西若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慰藉,见她无事一般,反而无从下嘴。
两人加班到十二点,收拾了准备下班。
陆西若方才找着机会似的道:“我们去兜圈风,怎么样?”
刘林看时间:“知道现在几点钟了?是不是打算明天给我放假?”
陆西若道:“你之前不是说想兜风的吗?”
“那之前你怎么又不带我去兜风?马后炮!我现在没事了。走吧。”
“没事最好。我送你。”
送刘林到她家楼下,因为太晚,原本不打算上她家,但因为口渴,只好又上去找水喝。
结果却发现,刘林母亲和苏月都还没睡,在客厅里等着,见是他送了刘林回去,甚是意外。
刘林看到苏月,也是意外,问:“你不是说今天回不来的吗?”
苏月道:“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答应去相亲。”
“你说今天是你们安排的相亲?”
苏月笑,迎上前来握住她双臂,问:“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我把奶茶泼他脸上了。”刘林轻描淡写地。
其他三人都怔住。
过一阵子,苏月气道:“你怎么回事?”
刘林看去母亲,道:“妈,以后别做这些无聊的事了。没人要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三十岁的女人,不是散市前的青菜,非得打特价卖出去。”
母亲道:“你就是眼光太高,同一个道理,你挑人家,人家也挑你啊。现在四十岁的男的,还可以娶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你这都三十岁了,能有多少挑?”
刘林声音高起来,道:“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是不是就非得去嫁一秃顶?我不靠谁养,不靠谁吃饭,我凭什么要低声下气去嫁一男人,还是一秃顶男人?我就可怜到那种地步了?妈,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弄得,把我弄得。。。。。。让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可怜你知不知道?”刘林声音哽住了。
苏月和母亲都吓得不敢说话。
陆西若水也不喝了,仍将她拉了出来,推进车里。
刘林缩在角落里,疲惫而憔悴,一句话也没有。
陆西若将她带去自己住处,找了最搞笑的喜剧电影放给她看,只是她很快就在沙发里睡着了。
次日在公司里再见到她,她已经又完全是一副工作的状态,紧张而忙碌,正布置着迎接大客的工作。
准爸爸
第一次陪杨杨去产检,是迫不得已,说白了是刘林给逼去的,五分钟一个电话,直到确认他已陪住杨杨进了医院才作罢。金谷就觉得医院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恨不得往头上戴一头套,连眼睛也不要露出来。
杨杨一瞧他那架式,心里就有几分明白,不想为难他,因而并没有让他陪着到里面去,而是支使他去附近的超市帮忙买零食,等产检完了才打电话给他。
第二次陪杨杨去产检,因为杨杨腹部隐隐作痛,他陪着到了里面,却不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样难为情,里边也有许多准爸爸,大部份看起来年龄与他不相上下,他还认识了其中两位,他们教了他许多照顾孕妇的心经。
到了第三次产检,已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去的了,甚至为此事特意请了假。他似乎已经适应了自己准爸爸的角色,而且乐在其中。
另一方面,金谷还很用心地去补习班学习了营养配制,将杨杨的一日三餐都包揽了,怎样安排一天的食物,什么时候该进食什么样的食物,都一步一步地严格按着书上的指示来。他现在俨然就是杨杨腹中孩子的父亲了,比杨杨自己都要紧张。一年仅二十四岁,连女朋友都没有正经地谈过的小伙子,却一下子成长成了父亲的角色,也真是难为了他。
杨杨很感激他为自己以及腹中孩子的付出,但她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好,她受起来,总是惴惴不安,因为她不知自己将来能够怎样报答,或者根本就无以为报。
令她更为烦恼的是,金谷现在对她及她腹中的孩子,都是一副保护的姿态。这使两人一起出门的时候,总是会令外人误解他们是一对夫妻。
一次也是在产检的时候,给bb照彩超,金谷跟医生磨嘴皮子,医生磨不过他,让他留了下来陪在一旁,当医生用手按住杨杨腹部,说bb的头就在此处,他马上把脸侧了贴在杨杨肚皮上,想要感觉一下,结果吓得杨杨尖叫,自此将他例为头等危险人物。其实杨杨更多的是不知如何面对他的关心。从来也没有一名异性如此地在乎过自己,金谷是第一人,所以她受宠若惊,更是束手无策。
而金谷是无法理解杨杨这一些内心的东西,他只是尽心尽力,认认真真地做着准爸爸。那或许只是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的热忱,并不没有别的意思。
在此之前,金谷完全不知自己有着如此强烈的购买欲望,几乎经过的每一家母婴店,他都会进去逛一下,而总是手不落空地出来。刘林的母亲已经专门辟出一个角落堆放他添置的婴儿用品。而杨杨每次一见那堆东西,总是甜蜜与烦恼掺半。
最后连苏月都觉得过份,认为他的热心太过了点。可是旁敲侧击,金谷根本就无反应,他已经完全陷进准父亲的角色里了。
刘林的担心
苏月告诉刘林,看金谷现在对杨杨的姿态,没准爱上杨杨了。刘林当然不会相信。她不是不相信苏月,而是根本就不相信金谷会爱上杨杨这一回事。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这笔帐都该算得过来,一有钱的二十四岁小伙,而且还很帅,他凭什么要去爱一个三十岁,离婚,而且有着身孕的女人?
只是紧接下来的一件事,使得刘林不得不重新评估金谷对杨杨的过份保护是否真的正常。
那是杨杨第六次产检。金谷又是请了假,一大早就过来了。刘林对他道:“今天我没事,我陪她去就好了。”
金谷道:“反正我都请了假。”
刘林见状,也就没有强劝,反正他呆着也是呆着,既然愿意跟着一道出门,那就一起好了。
在北大医院进行产检。之前本来是在刘林住处附近的一间医院,金谷对杨杨的事开始上心后,强行要求转到北大医院,认为北大医疗条件包括各方面在深圳来说都算顶尖的,这对杨杨的安全和婴儿的发育是一种保障。唯一不好之处,就是太远,坐公车还得转一趟车。后来金谷把陆西若的一辆本田雅阁开过来才算解决了问题。有计划自己买一辆,陆西若一听说他买车就只为送杨杨产检,气得将他大骂了一顿,扣住钱不给他,他这才没辙。
为免去晚了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三人很早就出了门,到达北大的时候,才九点半钟。
金谷去停车。刘林陪着杨杨先进去,可是冤家路窄,竟然碰上了陈树风和茵子。
都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撞见,不免大眼瞪小眼。
终是陈树风开口问杨杨:“你还好吧?”一边就忍不住偷眼去看她的腹部。这一下可把茵子给惹着了。他要正大光明地看,那表示他心底坦然,她自然不去计较,再怎么样,她还不至于无气量到如此地步。问题是陈树风欲忍不可忍的样子,越是如此,就越表明他心里完全没有放下杨杨,茵子恼火的就是这一点,气道:“看看看,是不是想看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刘林当然也不是好惹的,道:“你嘴巴再敢不干不净试试看!别仗着你老公在这里,以为我不敢打你!”
茵子也是清楚她的,知道她横起来,十个陈树风都不是她对手。这当然不是说陈树风打不过她,关键是陈树风横不过她。她要横起来,就是一拼命三郎。
而且如果真动起手来,陈树风不见得会帮自己。
茵子的气焰忍不住就萎了一截。
第14节
杨杨拉刘林,道:“算了,犯不着跟她生这闲气。”
这时候金谷停好了车进来,看见陈树风和茵子,高兴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那边杨杨和刘林正往里边走,听进他的声音,就回了一下头。茵子恶意顿生,趁机将脚伸了出去,截在杨杨前面。杨杨还在边回头看金谷,一个不留神绊到她的脚,身子就往前扑了去。幸好刘林手快,一把给拉住。众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金谷是有看到茵子将脚伸了出去的,只是他那会儿没反应过来。及到事情发生,愤怒了,道:“你怎么这么歹毒!杨杨要万一摔着了,摔坏了孩子怎么办?”
茵子还想耍赖,道:“你冲我嚷嚷什么?她自己走路不带眼睛,关我什么事?”
金谷更气,道:“你还赖!我明明看见你把脚伸了出去。”
陈树风也恼了,道:“茵子,你怎么这样?”
茵子嚷道:“金谷你怎么回事?好歹你也叫树风大哥,他扔掉的破鞋,你倒好,拿了当宝贝,这算什么事?”
金谷突地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愣了,他自己也愣了。
杨杨终是善良,金谷和陈树风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实际感情就如亲兄弟一样,不想他们因为自己把关系弄得太僵,推了金谷一把,道:“走吧。赶紧整完了早点回家。”
刘林还没回过味来,这太意外了,金谷竟然会为了杨杨动手打茵子!他对杨杨好,重视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她都认为很正常,充其量也就是热心过度,可是为了杨杨动手打一个与他关系尚算密切的人,这就不仅仅是热心过度的问题了。
看来她得找金谷谈谈,或者采取一定的措施。否则事情要有一点对初衷的背离,陆西若不剥了自己的皮才怪。再说,自己也确实难以接受。
警告
刘林找金谷谈话,开门见山地问他:“金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爱上杨杨了?”
金谷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否认,道:“这怎么可能呢。”
刘林见他这反应,悬着的心放落了一半,凭自己间接不间接的经验判断,如果他真爱上了杨杨,反应不应该是现在这般如此措手不及。
刘林道:“那你别对杨杨太好。省得我们都疑神疑鬼的。”
金谷不解:“我对她好怎么了?我干吗就不能对她好了?”
刘林道:“你怎么就整不明白,无端端的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你又不是她什么人。而且你不觉得你对她好的都有点过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