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国案:采草贼[VIP]
听得她突然唤权非同木大哥,连玉眯眸静看,连捷几人亦是微微一讶,众官都愣住,却难得看到权非同缓缓转过身来,含笑看向素珍.
“怀素请说。刻”
权非同这次,没有说李大人。
李兆廷目光随之微微一顿。
素珍笑道:“木大哥,宁安大街那晚,怀素对阿顾姑.娘无礼,大哥好意提醒,怀素却没有应答,大哥道是为何?”
“为何?”
权非同不意她既提起这码子芝麻绿豆事儿来,微怔之余,倒是略有些意趣,一笑问道。
“因为,怀素这人虽是痴傻,却非猴子任人耍玩,有时还是略懂些人的,当时你想六少误会一些什么是不是?所以,当时,谁出的声我都没有理会。噱”
素珍满意地看着权非同轻轻一个“噢”字,微挑起双眉,盯着她。
“这些年来,大哥届届科举皆都参加,可又不得不孤芳自赏,因为,也许除了今年李侍郎的卷子能勾起你一些兴趣外,再无其他。怀素此次必定努力,莫愁一案,交出一张让你满意的答卷。”
素珍缓缓说道,权非同听罢,竟不由莞尔一笑,好一会,方慢慢收住嘴角笑意,道了个“好”字。
此时,午后阳光甚灿,人们只见那位白衣权相眸中半带前冷冽,又半带玩味。地上少年目中却都是焰色,仿佛是冬阳所染。
*
当晚,霍府别院。
素珍洗完澡,系好裹.胸布,穿上衣裤,便斜斜靠在床.边想事。
双膝嘶嘶的疼,她一边咒骂着连玉,一边抚着快要爆炸的脑袋。
一时气愤,当众对阿三下了战书,可是一场战斗,若连应战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又怎么能胜。
而且,这是一场怎么打都输的仗。
记得当所有人都离去,房中只剩她、连捷等人和倚靠在椅上闭目不语的连玉时,她讨好的问连玉该怎么审理此案,连玉鸟也不鸟她,挥手一招青龙白虎,两人将她抬出去扔下,又甩上屋门。
回来后,她连莫愁也不曾去看,听其细陈案,只烧了一大桶水端进房,又恶狠狠的吩咐那四只雄.性动物不可进来***扰她,洗完澡后便瘫在床.上要死不活。
她必须要知道连玉的意思,才能办案。
可连玉若要为国放弃莫愁和谢生,她又该怎么办?
连玉这样做无可厚非,而且,她也该这样做。
国家的利益必定高于个人的。
可是——可是,若连莫愁都为最终负了她的谢生不惜四处受刑也要告倒裴奉机,她又何堪忍心舍了她?
死的那几个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些人人称贱的人在最初,又有多少不是为了生活、生存?
将莫愁带回的路上,莫愁曾略略说过,死的两个姊妹那晚曾赠过她不少银两,让她和谢生拿去做小营生。
她大叫一声,恨恨看向悬在屏风上的状元红袍和乌纱官服。
娘.喂,她是来复仇的!!
现下是怎么了!!
别人的事关她屁事!!
她全家都死光了,其他人也跟着全部死光才好!!
她对的起别人,谁来对的起她!!
“李怀素。”
她闭上眼睛,又嚎叫了一声,突然,一道声音空降在耳边。
她一惊,猛地睁眼,却见一个带着脸谱的灰袍男子站在床前,她想也没想,一手往床.上的包袱一摸,然后转身一扬,只听得对方低沉一声斥道:“你给我脸上洒了什么东西?”
“石灰,防身用的。采草贼,老子打死你!”
素珍嘻嘻一笑,看来人伸手盖住眼睛,正要扑过去将这偷袭者的脸谱儿摘了再暴打一顿,却见这人身子微微前倾,前襟有什么露出半截,她一看不得了,那是……她的笛子!
压蠛蝶,那那那……这个脸谱男岂非兆廷?!
她顿时愣住。正又惊喜又不知所措,对方已沉声喝道:“采你妹。我,霍长安。李怀素,你这个蠢才,本少要采用得着采你吗,你赶紧去找东西给我洗干净!”
啊,这是什么状况,兆廷干吗冒充霍长安?
素珍傻眼了,好一会,才“啊”的一声,冲了出去,“霍长安”只听到屋内许多东西被撞翻闷跌的声音。
素珍到厨房取了菜油,从厅堂经过的时候,只见冷血四人一副“你是傻的吗”的模样看着她,而且,绝了,此前在霍府见过的总管也出现在大厅,见她经过,冲她一揖一笑。
她这时倒明白几分,怪不得无他们肯让兆廷直闯她房间,因为他们真将兆廷当成是霍长安了。
兆廷真厉害,居然连霍府的管家也请来了。
只是,他为何要扮成霍长安?
她戴着满腹疑虑回房,又顺手将门锁上了。
谁也不能打扰她和兆廷!!
“霍长安”将眼睛洗干净,皱眉看着一室东倒西歪的椅子,前面一大桶洗澡水,甩得满地的水珠子,心想这是狗洗澡么,又现那个特别聒噪的人不见了,四下一看,却现素珍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在房中铜镜前整理头。
那些椅子脏了不能坐了,他一声不响走过去,拽了她领子,拎小狗似的将她拽到床边,扔了进去,他自己则在床.边坐下来。。.。